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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洋斯文优雅的喝了两口清粥,才扯唇看聂相思,“你五哥的电影要两三个月后才开始筹拍,你四哥最近也闲得慌。之前知道廷深去法国出差,便跟着去了。”
“去法国了啊。”聂相思眨眼,深呼吸,喃喃。
徐长洋浅眯了下眼,转过视线,继续不慌不忙的喝粥。
聂相思抿抿唇,双眼不知不觉又转向徐长洋。
徐长洋喝了一小碗粥,拿过手边的擦嘴巾擦了擦嘴角,挑眉睨向聂相思,哼然轻笑,“就吃了你家一碗粥,至于这么盯着我看?”
聂相思汗哒哒,起身,拿起徐长洋的小碗又要给他添。
“行了,不吃了!”
徐长洋扔下擦嘴巾,起身离开了餐厅。
聂相思傻傻的看着徐长洋的背,“徐叔,我真不是舍不得一碗粥。”
徐长洋扬唇,什么都没说。
聂相思:oo
早餐后,聂时勤和聂时聿歇了没一会儿,便抱着颗足球到别墅门口踢着玩。
聂相思本以为徐长洋只是借蹭早餐的故还看看她和两个小家伙,不一会儿就要离开。
不想吃了早餐,徐长洋便一直坐在沙发里看法制节目打发时间。
张惠洗来水果,聂相思接过,放到徐长洋面前,“徐叔,吃水果。”
徐长洋盯了眼,摇头。
聂相思嘴角抽了下,有时候她是真不明白这些个男人到底要吃些什么?
牛奶不喝?甜食不吃?连水果都少吃?
他们是要上天么!
接下来的半小时,徐长洋也不跟聂相思说话,聂相思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问他和林霰的事,也一直没开口。
聂相思本就是个闲不住的,这么一会儿便有些憋。
于是干脆拿出手机,给容甄嬿打电话。
徐长洋见她拿起手机,体贴的把电视音量关小了点。
聂相思见状,忍不住看了眼徐长洋。
这样一个温柔体贴又细心的男人,是个女人都很难抵抗吧?
聂相思皱眉,在心里提夏云舒发酸。
林霰该不会就是突然发现她们家徐叔的好,所以后悔了,回来找徐叔了?
聂相思轻撇了下嘴。
而就在这时,容甄嬿的声音也从手机里拂了过来,“欢欢。”
聂相思怔了下,双眼也微微定了定。
是她听错了么,她怎么感觉奶奶的声音,带着些轻颤
第287章 别让思思知道()
是她听错了么,她怎么感觉奶奶的声音,带着些轻颤
“奶奶,您身体不舒服么?”聂相思忙道。
“没有的事。奶奶身体好得很。”容甄嬿一贯的慈爱温和。
容甄嬿这次开口的嗓音,又与平日无异。
聂相思轻拧眉,“奶奶,您身体要是不舒服,可别强撑。最近胃口怎么样?饭量还行么?”
“都好,奶奶一切都好。”容甄嬿笑着说。
听到这儿,聂相思提起的心才往原位落回了些许,“奶奶,家里一切都好吧?”
“好,通通都好。真是个傻孩子。”容甄嬿叹气道。
“奶奶,有什么一定要告诉我。”聂相思不放心道。
容甄嬿顿了几秒,才笑了两声,说,“时勤和时聿那两个小家伙呢?”
聂相思伸长脖子朝别墅外看,看到两个小家伙正玩的不亦乐乎,眼眸里的担忧被温柔覆盖,柔声说,“正踢足球踢得起劲。奶奶,您要跟时勤时聿说话么?”
“不了。让那两小子自个儿玩吧。”容甄嬿笑呵呵说。
聂相思卷高嘴角,身子歪靠在沙发里,与容甄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
徐长洋坐在沙发里,双手随意放在腿上,清眸看似盯着电视屏幕,可一双瞳仁儿却在收缩。
榕城。清水湾别墅。
与聂相思通话近二十分钟,容甄嬿才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电话刚从手里脱离,容甄嬿白着脸,赶忙起身走到一侧沙发,仰靠在沙发里的男人身畔,“孩子,很疼吧?”
沙发里的男人,左肩的黑色衬衫已经被血侵染得颜色更深,潮湿的紧贴在肩上。
男人一头墨黑短发汗湿,沉峻冷酷的面庞此刻印着些许嗜杀之气,听到老太太的话,男人抬了下眼皮,望向老太太的冷眸掩住了几分煞气,暗哑着嗓音道,“奶奶,这点疼算不了什么,我扛得住。您别担心。”
容甄嬿坐在他身边,手指颤抖的放在他被血浸透的衬衫上,含泪道,“要是欢欢知道你伤成这样”
“别让她知道!”战廷深冷硬抿了口发白的薄唇,沉声说。
“我知道的。”容甄嬿顿了顿,点头说。
战廷深闭了闭眼,额角有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滚。
“他妈的,医生怎么还不来?!”
翟司默看到,登时暴躁的吼道。
战廷深蹙眉,睁开眼,严厉的盯着翟司默。
翟司默烦躁的扒扒短发!
楚郁面庞阴翳坐在沙发里,凤眸深沉盯着战廷深左肩上的上,虽没像翟司默那样沉不住气爆吼,但深拧的眉已然显出他的不耐。
聂怫然看了眼几人,起身挪坐到座机旁,拿起座机给聂家的家庭医生打电话。
号码还没拨出,别墅门外便轰隆传来汽车飙驶刹停的声响。
聂怫然手一顿,道,“应该是臣燚带医生来了。”
楚郁一下从沙发里跃起,跨到战廷深一侧,薅过他一只胳膊放到自己脖子上,将他从沙发里扶起,朝楼上走。
聂臣燚揪着一个医生的领子从别墅门口进来。
聂怫然微惊,从沙发里站起身,看了看吓得脸色煞白的医生,愕然盯着聂臣燚。
聂臣燚什么都没说,扯着那个医生往楼上走。
翟司默大跨步跟了上去。
聂怫然深呼吸几口,走到同样震惊的容甄嬿身边,扶着她朝楼上走。
客房。
医生是在就诊时被突然出现的聂臣燚二话不说抓着过来的,没有任何准备。
所以当看到床上左肩全是血的战廷深时,非常无措。
咣哐。
聂臣燚将裹着各种医用手术刀的棕色牛皮扔到床头柜,又把装着各种消毒工具和止血药物的医药箱放过去,深眸沉冷盯着医生,“人命关天,臣燚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勿怪。您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您的天职。所以,麻烦您了。”
医生略惶恐。
谁能想到从医院把他揪来的“野蛮人”还说起了“文明话”?
而且,聂臣燚这张脸在榕城恐怕没人不认得。
医生盯了眼床上的战廷深,又看了看聂臣燚,咬牙,“我尽力。”
“有劳。。”
聂臣燚退开,将空间留给医生。
医生站在床边,做了十多秒的心里建设,才拿起一把剪刀,栽下头,沿着左肩上衬衫的破洞往四周剪开。
衬衫剪开,还有一坨塞在伤口上的布料。
那坨布料也完全被鲜血侵湿,估计都能拧出半碗血来。
聂臣燚倒也不是随便抓的医生。
而是医院的资深教授,见这情形,虽惊心,但好在手不抖。
医生小心拿开那一坨布料时,翟司默等人亲眼看到两股血从战廷深左肩下往外喷冒。
翟司默的双拳蓦地攥了个紧。
医生盯着战廷深肩上的伤,辨认了两秒,大惊,“这是枪”
后面的话,医生再没敢说出口。
一双手在这时才微微抖了起来。
聂臣燚看见,适时道,“您是医生,您的职责是救人。您救了人,我自会安排人,将您妥帖送回家。”
“”
医生深喘了两口气,转头盯着聂臣燚的双眼通红,眸光求证。
聂臣燚眯眼,“您可以相信我。”
“好!”
医生道。
战廷深左肩的伤并不止一处,而是两处。
其中有一处是穿过肩骨,需要缝合止血。
另一处则需要先取出子弹,再继续之前的步骤。
医生虽很少处理这样的伤口,但动作熟练,娴熟,有条不紊。
聂臣燚这里虽有医用手术刀具和止血等药物,可却没有麻醉。
医生刚开始给战廷深缝合伤口时,还会提醒他。
后来发现这人忍耐力超强,脸忍到青紫,愣是没呼一声疼。
所以之后,医生便没刻意提醒他,手上的动作也大胆了起来。
前后将近一个小时,医生才彻底处理好战廷深肩上的伤。
而聂臣燚也遵守承诺,让尹凉弛将医生稳妥的送出了别墅。
“廷深,你还好吧?”
医生离开后,翟司默上前,看着躺在床上,脸和唇都呈现青白的战廷深,道。
战廷深垂眸看了眼左肩,冷勾了下唇,“死不了。”
医生给战廷深处理伤口时,容甄嬿和聂怫然全程都在。
容甄嬿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血淋淋的场面,心里的震骇久久萦绕不散,对战廷深的愧意和疼惜也越是厚重。
聂怫然跟在臧天霸身边多年,这样的场面她见过无数。
可也是第一次,看到像战廷深这样能忍的人,内心亦是震动。
“这次,欠着!”
聂臣燚盯着战廷深,冷硬的眉骨低压,道。
这次,他蓄谋彻底铲除臧天霸。
前不久得知昨晚臧天霸有一批毒品靠岸,因为此次的毒品效力远胜于前,加之数量巨大,臧天霸会亲自出马。
聂臣燚便将消息透露给警方。
臧天霸狡猾,若是被警方围堵,饶是毫无胜算,他也绝不会束手就擒,势必要鱼死网破的拼一把。
否则,以他这次接收的毒品数量,他若是落在警方手里,绝没有活路。
臧天霸的手下对他忠心不二,届时,必然会拼死护臧天霸离开。
警方要想抓住臧天霸,不可能轻松得了。
考虑到各方面的漏洞,聂臣燚在臧天霸接收毒品的地点附近提前设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