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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桓恩眼底闪过阴沉,“一个月前长洋与廷深他们去慕宅救至谦,就是在那晚,长洋受的伤。”
“可是在他们动手前,你不是联系到司默,告诉他至谦已经回来了么?那他们怎么还与慕昰的人交上手了?”常曼眉头拧得死死的,伸手放到徐桓恩手背上的手,控制不住的发着抖。
“至谦是送回来了,但是雪禅还在慕昰手中。”徐桓恩道。
“你说什么?雪禅也是被慕昰绑去了?”常曼震惊。
徐桓恩颔首,“虽然慕昰抓雪禅的理由我不太清楚,但当时雪禅的确在慕昰手里。所以那晚,长洋听到至谦的消息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来,并非是与廷深他们一道去庆祝,而是中途独自折回慕宅,救雪禅去了!”
常曼心头大震,猛地抓掐着徐桓恩的手背,“他独自闯慕宅救雪禅?他不要命了么?”
既然此刻徐长洋没有危险,但常曼听到徐桓恩这般说,声音当即哑了下来,说到最后,已是哽咽。
徐桓恩不忍的看着常曼悲痛交织的脸,以及她脑门上绷出的青筋,声线软了下来,“他们一行人前往慕宅救人本就在慕昰的意料之中,慕昰想必也是做了他们硬闯慕宅的准备。那种情况,他们所有人去反倒落了慕昰的圈套,而长洋独自一人去,反而让慕昰意想不到。”
常曼心口疼得紧,整张脸红到泛紫,嘶哑道,“那也不能一个人去闯啊!他不能先回来,我们一起从长计议么?”
“他是怕来不及。”徐桓恩道。
常曼眼眸一窒,隐忍含泪看着徐桓恩。
徐桓恩包裹住她的双手,缓缓分析,“雪禅是与至谦同一日失踪,被慕昰掳走。那晚慕昰将至谦送回我们身边,那他必然也不会再继续留着雪禅,他势必是要处理掉雪禅的。而他处理的方式,要么就是放雪禅与至谦一道回来,要么”
徐桓恩没有再说下去,但常曼听懂了。
常曼无声哽咽,疼痛的拧紧眉,“长洋伤得很严重对不对?”
“长洋料得不错,那晚慕昰是打算处理掉雪禅由龙威负责。”徐桓恩平淡的口吻在这时裹上冷厉,“长洋要救雪禅,便不可避免的要与龙威交手。龙威的实力你我是清楚的。论单打独斗,这世上恐怕很难找到能与他匹敌的人。最后长洋虽救走了雪禅,但他与雪禅都受了伤。”
“雪禅也受了伤?”常曼惊愕。
徐桓恩拧眉点头,“不过雪禅的伤比长洋要轻许多。长洋身上多处骨折,大腿在带雪禅逃离时被击中了一枪!”
常曼脸煞白,“还,还中枪了?”
徐桓恩深深看着常曼,“嗯。”
“我要杀了龙威那混蛋!”常曼怒恨不已,眼泪也一下从眼角爆出。
“我比你更想!”徐桓恩阴测测道。
“一群魔鬼!”
常曼咬牙切齿!
徐桓恩眼角淡出寒芒,“来日方长,这账我们慢慢与他算!”
第二天。
逸合医院vip病房。
徐长洋正穿着病号服坐在床头,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与许宴分析案情。
常曼就那么走了进来。
徐长洋眼角扫到常曼,嘴里的烟险些没叼稳,清眸微微瞠大,看向常曼。
常曼冷着脸,手里拎着一盒鸡汤还是什么的,走过去,嘭的下就把盒子砸到了许宴轻搁在床头桌上的文件上。
许宴手指还捏着文件一角。
常曼此举,可把他吓得不轻,赶紧松手,从椅子上飞弹起,退到一边。
许宴的反应让徐长洋眼角轻抽了抽,淡色的薄唇抿了口,没事人似的看常曼,“妈”
“妈什么妈?我不是你妈!你是我祖宗!我欠你的这辈子!”
常曼吼道。
徐长洋,“”
常曼吼归吼,也不忘上下打量徐长洋。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个月的治疗和调养,此刻的徐长洋看着也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身上也没有她想象的被缠得像木乃伊,或者腿上打折绷带什么的样子。
常曼蹙眉,不太放心的倾身,抓着徐长洋的病号服往两边扯。
许宴,“”
“咳咳妈,妈,您冷静点,冷静”
徐长洋惊讶过后,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握住常曼的两只手腕。
常曼喘着气瞪他,“松不松手?”
“妈,您先坐下。”徐长洋汗颜。
常曼脸绷得紧紧的,但还是依言坐到了病床边,死死盯着徐长洋。
徐长洋在心里轻叹,轻声道,“儿子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您别紧张了。”
“既然什么事都没了,为什么要过段时间才出院?”常曼道。
“”徐长洋尬笑,“总之,我没事。”
常曼提气,忍不住红了眼圈,蹙眉低声道,“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已经好了。”徐长洋握住常曼的双手,柔声说。
常曼蓦地哽了下,盯着徐长洋的脸,难受道,“好什么啊?你爸说你身上多处骨折,还中了枪。受了这么重的伤,一个月哪能好得了?”
徐长洋伸手抚了下常曼眼角的泪,“我爸吓唬您,您看我现在,像是骨折中枪的样子么?”
常曼靠过去,额头抵着徐长洋的胳膊,“妈心里疼死了。你说你你说你瞒着谁不好,偏偏瞒着我。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需要人照顾啊,可是你不说。你存心叫我难受你知道么?”
徐长洋探臂抱了抱常曼,“医院有护士,廷深小五他们隔三差五也会过来看我,我是男人,没那么矜贵。再说,您还得帮我照顾着夏夏和至谦呢。”
“夏夏和至谦是我的儿媳妇和孙子,我照顾他们是应该的。而你是我儿子,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知道你受伤,我就感觉像是我自己受伤了一样,哪哪儿都疼。”常曼坐直身,含泪心疼看着徐长洋,哑声说。
徐长洋温和凝视常曼,“我知道。”
常曼抽出手,把手放在徐长洋手背上,轻轻拍,红着眼睛说,“你说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撑着回家见云舒,怕她担心起疑,说什么自己去出差了。你怎么这么傻?你那会儿得多疼啊?”
“能见到夏夏,这点疼不算什么。”徐长洋扯唇,语气云淡风轻。
常曼受不了的掉眼泪,重重拍了拍他的手背,呜咽,“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儿子?!”
徐长洋扬扬眉,“夏夏能下床走动了,是么?”
常曼看了他一眼,轻点了点头,“云舒恢复得不错,你不要担心。”
“有您照顾夏夏,我怎么会担心?”徐长洋浅笑。
常曼现在一看徐长洋笑,心里就难受得紧。
虽说此刻他的伤是好起来了,没有刚开始那般煎熬和疼痛。
但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一个人承受着这些痛,其中的辛苦和辛酸,不言而喻。
可她今日来看他,他却自始至终都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常曼心酸的抿抿唇,眼泪又险些掉了下来。
徐长洋看到,又在心里叹了声。
他想,若是夏云舒知道了他受伤的事,说不定比他家母上大人哭得更厉害。
嗯,幸好,他瞒着她了!
常曼从逸合医院离开,回到家里,夏云舒扶着腰在地板上走来走去,而至谦则坐在婴儿车里,咿呀咿呀的看着夏云舒走。
看到常曼出现在门口,夏云舒挽起嘴角,“妈,您回来了。”
常曼深呼吸,平常的走进来,握住夏云舒的胳膊,柔声道,“医生说了,你的伤还不能下地活动太久。妈扶你躺一会儿吧。”
“嗯。”夏云舒点头。
常曼扶着夏云舒躺到床上,自己也坐在床边,拉着夏云舒的手握着,放在她的腿上。
夏云舒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抬眸,微疑的看向常曼。
不曾想这一眼看去,正好看到常曼泛红的眼角,夏云舒惊了惊。
第651章 晚安,宝贝儿()
“妈,您还好么?”夏云舒在心里微微思索了下,才望着常曼轻声问。
常曼怔了怔,抬眼看夏云舒。
当看到夏云舒眼底的关切和担忧时,常曼方才明白自己没控制住情绪,在她面前失态了。
常曼吸口气,微笑看着夏云舒,语气慈爱,“你们都好,我当然好了。”
夏云舒盯着常曼的眼睛,眼底的忧虑不散。
常曼抿抿嘴唇,紧了紧夏云舒的手,说,“再过不久就是你二十四岁生日,想好怎么过了么?”
“我一般不特意过生日的,跟平常一样就行。”夏云舒娴静说。
常曼却是叹了口气,怜惜的看着夏云舒,“生日过一次少一次,以前妈不管你的生日怎么过的,但现在你是我的儿媳妇,就不能随便了事。”
常曼微顿了顿,突地笑道,“有了!”
“”夏云舒讶异而不解的看常曼。
常曼握紧夏云舒的手,笑眯眯的盯着她,“你的生日就交给妈了,你不用操心,安心养伤。”
“”
本来夏云舒是真没打算过生日,也没对生日抱有什么期待,但见常曼说了要专门给她过生日后,便找来古向晚和聂相思商量给她过生日的细节,夏云舒心下禁不住燃起了丝丝期待。
所以在与徐长洋每晚的电话交流中,她脑子里就总冒出一个念头。
那就是在她生日之前,徐长洋能否出差回来。
好几次话都到嘴边想问出口了,可到最后又被她自己给咽了回去。
嗯,她觉得这样问很矫情,太不夏云舒了!
眼看着离她生日这天越来越近,夏云舒在与徐长洋的对话中,口气逐渐的有那么丢丢不耐烦和暴躁。
徐长洋许是听出来了,又许是没有,对此什么都没说。
夏云舒生日前三天。
一个多月没露面的傅雪婵终于出现了。
夏云舒看到她的瞬间,秀眉便挑高了,望着她戏谑道,“舍得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