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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萱亦不好处处问她,免得露了马脚,只和她说是想在这附近转转,透透气,睿雪本要陪在她身侧的,韵萱却不让她跟着自己。她知道,白家以后的路,最终还是要靠自己一个人走下去的。
转到正堂,屋子里的几个丫鬟正在拾掇,瞧着韵萱进了正堂,面上皆是露出一副讪讪之色。要知道,平日里韵萱是从来不出嫣夜阁的,即便是平常逢年过节,一家团圆的时候,三房也不和他们一起吃饭的。在这白家,三房就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地方。
瞅着这帮丫鬟,一个个看自己如见了鬼一般,至于么?还真的把自己当成诈尸了。
“腿脚都给我利索点,一会儿工夫,老爷就要回来了,瞧着这正堂乌烟瘴气的,不干不净,大少奶奶定不轻饶了你们,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看什么什么,瘟神年年有,没有见过么?”远远的便听见一顿妇人的叫骂声,开骂的是苏氏身边的仆人,苏银桂,三十上下年纪,双手叉着腰,眉梢含着怒,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对着屋子里的丫头们一通训斥,一边恹恹地瞧了白韵萱一眼,露出一个很鄙夷的神色。
几个丫鬟低了头,各自忙了起来。这苏银桂十来岁就跟着苏氏陪嫁到白家来了,狗仗人势,平日里眼高手低的,除了大奶奶和二奶奶,算是她最大了。
“真是晦气,赔钱货就是赔钱货,满以为吧,能够送走瘟神了,谁知道又从棺材里蹦出来,这不是折腾人么?”苏银桂骂骂咧咧,一边摇着手中的帕子,扭着日趋丰满肥硕的腰臀。
第28章 三小姐第一次立家威()
丫头们也不吭声,低着头只管做自己的活计。
平日里三小姐也没少受这苏银桂的挤兑和白眼。白韵萱面上不露声色,只是微微笑着,心里头火气上来了,只骂道:“奶奶的,这个劳什子的三小姐怎么这么没有用,是个人都能掐着她的脖子。”想她堂堂人事经理,平时来面试的人,哪个不是对她点头哈腰,敬畏非常的,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居然让一个没开眼的老处女这样辱骂。
老虎不发威,还真把她当成hellokitty了。看来今天是她树立威信的时候到了。
“你说谁是瘟神?”白韵萱微微地抿了抿唇,昂起头,语气虽轻,却有着一股迫人的压抑。
“还能是谁?谁从棺材里蹦出来的,谁就是瘟神了!”苏银桂也不抬眼看白韵萱,脱口而出道,对于这个娇弱不堪的三小姐,她向来是不放眼角的。
“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在屋子里传开了,白韵萱扬着手,给了苏银桂狠狠一巴掌,挺直着身子,一脸傲气的看着她,目光中透着威慑和愤怒。
一屋子的丫鬟纷纷乍舌,面露惊慌之色。
要知道,往常苏银桂将三小姐狠命地往地里踩,三小姐从来都是轻轻笑过,一声也不吭的。今天不但开口说话,还动手打了苏银桂,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苏银桂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面部开始抽搐,料想她打死也不会认为白韵萱会动手的,当下眼珠子都要瞪得从眼里跳出来了,一咬牙,一跳脚道:“你个赔钱货,居然打我,找死了是不是?”说着捋起袖子,反手就要把耳光给甩回来。
白韵萱一把捉住她的手,目光中泛着寒芒,厉声喝道:“你个狗仗人势的老女人,平时你欺负我,是我不跟你计较,索性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了你这老女人不成。
你听清楚了,我是主子,纵算我娘再怎么不济,我还是白家的三小姐,我活着一天,就是你的主子,还容不得你这样猖獗。
要说赔钱货,我还真不能和你比,左右你也不过是一个陪嫁没开眼的老丫头,在我面前逞什么凶。
我打你,是让你明白什么叫祸从口出,让你知道,眼睛不看地下迟早是要栽跟头的。”一番话下来,白韵萱干脆连她的左脸也补齐对称了,响亮亮的赏了她一个耳光。
第29章 老恶奴,本小姐要给你点教训()
余旁的丫头看得是目瞪口呆,瞧这三小姐的阵势,还真有几分二小姐的风范。
这宅子里,年轻一辈的,除了二小姐之外,还有谁敢在苏银桂面前这样说话发狠,最重要的是,向来弱不禁风的三小姐动手打人了,还打得这么狠。
这三小姐,在棺材里躺了一夜,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苏银桂气得身子发抖,一脸惊恐地看着白韵萱,抿着唇角,嘴里吐不出一个字来,先前凌人的嚣张气焰彻底地沉了下去,看着白韵萱的目光多了几分敬畏和骇然。
见好就收,点到即止,这是白韵萱奉行的原则。自己也确实犯不着为了一个老丫头较傻劲。
偶尔露些颜色,这样反而更有收效。白韵萱淡淡地瞥了发懵在原地的苏银贵一眼,施施然从她的旁边绕了过去,朝正门那边去了。
正门外,大奶奶,白韵溪,白随枫,姑奶奶和黄安茜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黄安茜依旧是一身刺眼的艳红,批了一件披风。白韵溪一袭天蓝,外穿一件五色璎珞小袄,显得风姿可人。
黄安茜眯着眼睛,斜视着白韵溪,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傍着她身边站着的是她的贴身丫头小桃,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下人,脸色亦是倨傲得很,眼里带着几分清气。
小桃见着出门来的白韵萱,神色刹那间风卷云涌,一边扯了扯黄安茜的袖子道:“小姐,那灾星瘟神也出来了!”声音虽小,但是白韵萱却听得真切。
黄安茜的面上有些诧异,微微斜了一下肩膀,目光里透着火,当下便拉了脸,冷冷地哼了一声。苏氏和姑奶奶不明所以,回头瞅见了正下台阶的白韵萱,一时间也变了脸。
白佩佩还恨着那天这小妮子让她摔进了棺材里头,在人面前出了丑,这会子腰还酸疼着。
只瞪了白韵萱一眼,尖声尖气地道:“大姐啊,你怎么把这个灾星瘟神也叫出来了,真是晦气。人家可是进了棺材的,这老爷和二奶奶才贺完寿回来,这不是存心咒他们不得好死么?”
白韵溪的身子一颤,抿了抿唇,似有话说,却给苏氏一眼瞪了回去。白随枫亦是叹了口气,却没有想到白韵萱也会出来。
第30章 从棺材里出来的晦气女人()
“那天躺棺材的好像也不止我一个吧,我可记得姑姑也在里面睡了一觉的。
还把棺材的一角给磕破了,姑姑怎么就不想想,这更加的晦气了!敢情姑姑可是觉得那里面好睡着,所以才留了那么个纪念。也不急,离你睡棺材的日子也不会很远了,到时候你可以在里面长眠了。”白韵萱自顾站到了他们的对面,轻轻地吁了口气,有意无意地还嘴。
此番话下来,白佩佩的脸比锅灰还要恐怖,咬牙切齿地瞪着白韵萱。
白韵溪亦是一怔,却没有想到三妹会如此与姑姑说话。
苏氏面上虽然透着不快,但总归是不伤及自己的。平时白佩佩也没少在自己面前甩脸子,今儿个被这么个小辈出言嘲讽了,还是个平日里一只蚂蚁就能把她吓死的娇滴滴的药罐子,心中只是偷偷笑,却不着痕迹。
白佩佩向来作威作福颐指气使惯了,这个家里,哪个不敬着她几分。
如今竟然被这小辈当着这么多人面冷嘲热讽了一番,这个脸她哪里过得去。岔了水桶腰,就要发火骂人,只听得白韵溪道:“爹和二娘他们回来了!”话音落毕,只听得达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向着宅门这边过来了,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在大门前停了下来。
几个家仆已经抬了高垫上前,放在马下,最先从马车里下来的是一名中年人士,四十开外,丰神俊朗,端得甚是清雅高姿,此人正是白家男主人白仲远了。
韵萱打眼瞧着,这中年男子却有几分赵文瑄的味道,年纪愈长,越发显得有魅力,果然是越老越有味道啊。
年轻的时候,想必是个极其俊朗的花样美男了,无怪乎会娶了这么多女人。下了车,白仲远转身又去扶从车上下来的那一位。
半掩的帘子一挑,从车里探出一张妇人脸来,三十上下,看起来显得弱质纤纤,但是眉宇神态间无不透着一股子精明与锐气,尤其那一双眼睛,微微一扫,仿佛能洞穿人的心事一般。
那妇人右手搭着白仲远的肩膀,唇角含着笑,目光挑衅地向苏氏看了过来。
第31章 白家老爷回来了()
苏氏原本平静的面上起了一丝波澜,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显得很是不屑。果然是妻妾相争,一刻也不能消停啊,白韵萱心里暗自想着,看这两位夫人的阵势,就已经足见他们平日斗得是多么的风起云涌了。
卫蒹葭那般心性安宁,淡然幽静的女人怎么能敌得过这两个女人。从二夫人的举止神态来看,一看就是个手腕极高的女人。
另一边,有少年蹬足落马,硬挺魁梧,面容端正,端得是英姿飒爽,正是白家的大少白溪枫。另一辆马车里,只掀开了一半的帘子,却不见人下来。
“大哥,二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样,江南那边的天气还习惯不?
瞧瞧咱们这,都晚春了,还冷风飕飕的。”白佩佩扭着肥臀,谄笑着迎了上去。这白家,她就怕两人,便是长兄白仲远和这二夫人柳氏了,大夫人那边平时没少给她白脸。
白仲远也不应她的话,目光落在了与众人隔着一段距离,独立于一侧的白韵萱。
眼神里闪过一丝悸动和欣喜。被白仲远这么一看,白韵萱却是有些不自在了,微微地笑了一下,清浅地迎上前去,细细地唤了一声爹。
素衣飘飘,长发在风中飞扬,骨骼清瘦,宛若风中盛开的白莲,一如当初那最美丽的初遇一般动人心魄。
看着心里头最疼爱的三女,白仲远年少时的记忆忽然缱绻汹涌起来。他的生命中,曾经也有过这样一位出尘脱俗,清秀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