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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馨怡立即拉下脸来,冰冷如寒霜般质问:“叶雄心,你在干什么?发疯吗?你的小命还想不想要?”问着,她飞快的扯起毛巾毯盖住自己胸前的凌乱。
“我、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醒悟过来的叶雄心垂着头不敢看她。
“你出去!”艾馨怡气愤之极的伸手一指房门,“今后不要来这找我了!太无耻了,我真是看错你了!”
“……”叶雄心浑身一震,既羞愧又懊恼又沮丧又痛恨,他微微抬起头瞥了盛怒冰冷的艾馨怡一眼,“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冒犯你,我、我大概是情不自禁。你也知道,我其实是很喜欢你的,喜欢的几乎可以不顾一切。”
“不顾一切就是趁我晕倒之后轻薄我吗?你真的让我失望透顶!还不滚出去?!”艾馨怡再次伸手指着房门低吼,她的脸气得都变形了。
叶雄心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快步走到房门口,旋转开门,立即闪身关门离开。
走廊里,倾斜的月光照着他眼角有液体晶莹的滑落。而且,他原本光洁的下巴处竟然长满了胡子茬。
这是刚才艾馨怡也没有注意到的。
叶雄心边离开边内心痛楚到抽搐。他的“不顾一切”是指在三叠泉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救她好不好?可她现在是怎么冤枉自己的?
难道非要他破开胸膛,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她才明白吗?
算了,我既没有姓曼的长得妖孽,也没有他家的财势,更没有那种有超能力的哥哥帮忙。就死心吧!以后随便找个女孩子结婚算了,管他爱不爱的。
“爱情”两个字太痛苦了,我叶雄心玩不起!
叶雄心含泪跑回宿舍,直接关门倒在了床上。
早上,他的室友惊讶的看到仍然昏睡未醒的他长出了一圈长长的胡子,而且头发和胡子都是花白的,恍惚是一夜之间老了二三十岁。
***叶雄心走后,艾馨怡下床扑到房门边将房门关死、反锁上。她下意识的一拉胸前的衣服,却恍然发现那对挂在胸口的耳环就剩一只了。
那一只呢?她赶紧在衣服里和床上翻找,却没有看到踪迹。
“不会是呕吐之后掉到外面了吧?不然叶雄心怎么可以抱我回来、还顺利轻薄我?”她迷糊的记起叶雄心被刺得甩手的时候,好像带到了她穿耳环的红绳。
金子都比较软,莫非那小金环的接口在甩力之下正好张开了,所以就滑下红绳掉了?
“不行,得赶紧回去找回来!”艾馨怡说着就欲打开房中出去。
可是拉开房门之际它又愣住了:不行,现在只剩这只耳环保护不了我,万一碰到一伙流氓什么的……
再说这会去找也看不清,还是明天早点起床去找吧。于是,她又重新关上门,反锁住,然后洗洗上床睡。
突然,她又惊骇的睁开了明亮如深潭般的眼睛。
五月份的时候,就是因为叶雄心拥吻了自己,海生才打了他。然后,海生带自己骑摩托车追列文…洛夫斯基的蓝鸟到富商高级别墅区的山脚下,并强行侵犯了自己。
而自从那之后自己的大姨妈就没有再来过!
既然曼申说他现在还没有达到生育的要求,那海生呢?
我们地球人可没有这个限制,这孩子会不会是海生的?
艾馨怡一时被自己这个念头惊傻了。
如果是这样,孩子不是已经有三个月了吗?而且不是曼申的,他会不会不高兴啊?
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马上把孩子拿掉?
可是,这刚来就做人流,怎么向吕总请假啊?
而且似乎三个月以上就不好做呢,会不会有危险啊?
还有,万一这期间曼申来了,该怎么跟他说?
艾馨怡感到真是头痛欲裂。
可辗转思量了一个晚上还是决定:后天星期六下午去把孩子拿掉。
因为厂里的行政科室都是休周六下午和星期天的,她周六下午去做起码星期天可以休息。
然后,自己小心一点吧。反正是夏天,自己的体质又很好,应该没有事的。
不然太大了要引产就更麻烦了。
早上,艾馨怡来到昨晚呕吐的地方,低头寻找了好一会,终于在一片树叶地下找到了丢失的红宝石耳环。
她一看,果然是链接耳钉和宝石的小金环接口张开了。于是赶紧回去洗洗按紧接口重新穿在红绳上。
她感觉这也不是个办法,看来还是中午请室友帮忙带自己去打耳洞,以后戴耳朵上算了。
因为晚上没睡好,艾馨怡上午有点头疼。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去食堂打饭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议论新来的姓叶的研究生从昨晚睡到现在都没醒来,而且一夜之间长满胡子,连头发都花白了,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要不要送医院去看看?
艾馨怡一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
第171章、一梦二十年()
当艾馨怡情不自禁、急匆匆的跟着叶雄心的室友小梁来到他们302宿舍时,却见叶雄心已经醒过来了,他嘴唇和下巴处果然长满了两三寸的胡子,鬓发也已花白,手里正拿着一张照片发呆。
艾馨怡的心不觉猛地一颤: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还是好好的,一夜之间怎么成这样了?
如果说是为情所困一夜愁白了头,那也不应该长胡子啊?
看他沧桑呆痴的样子,真的似乎是一夜之间老了二三十岁!
“叶雄心?”见他竟然连有人进房间都不回头看一下,艾馨怡不觉失声喊道。
叶雄心听到艾馨怡的喊声,身体突然震了一下,然后猛然回过头来吃惊的看着她:“你、是馨怡?”
“是我。你这是怎么啦?”艾馨怡不觉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叶雄心身边。却见他手里拿着的是他跟自己的合影。
自己什么时候和他单独合过影?艾馨怡不觉止步一震。
再一看,似乎俩人身边还有别人的肩膀、脑袋什么的,她马上反应过来:那是他们在庐山三叠泉的集体合影,只不过这张照片是从集体照中裁剪出来,并单独放大了而已。
“你怎么还这么年轻?我不是在做梦吧?”叶雄心把手里的照片放在桌上,伸出颤抖的手拉住艾馨怡的手,“你不是已经、已经先一步舍我而去了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艾馨怡被他的话弄得满头雾水:“你说什么呢?是不是你昨天晚上做什么梦了?”
“昨天晚上做梦?”叶雄心满是沧桑的脸一愣,然后突然一把将艾馨怡拥入怀中,“原来你没有死,是我昨天晚上做梦。这真的太好了!”
同室的小梁一看这种情景,赶紧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艾馨怡挣扎了一下,用上精气猛然离开叶雄心的怀抱,赶紧后退了两步:“看来,你应该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了。你难道梦见我跟你在一起了?”
叶雄心满眼痛楚与不解的看着她:“你这是怎么啦?什么叫‘梦见我跟你在一起’?我们夫妻二十几年了,你竟然不让我抱?”
“夫妻二十几年?”艾馨怡惊愕得都要傻了,“你跟我?”
难道他只不过睡了十几个小时,却已经在梦里过了二十几年?
“对呀。”叶雄心肯定的点头,“我们还生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儿呢,她长得和你一样漂亮!”
“噢。”艾馨怡不觉扶住额头。
她感到好无力。难道叶雄心梦中进入了什么虚拟世界?在那里黄粱一梦般和自己恋爱、结婚、生子?
可看他的外表,确实像岁月已经在他身上流失了二十几年啊!
难道是曼申他们母子玩了什么花样?
可这也太不公平了!她可以拒绝他,不爱他,可为什么要剥夺他大好的青春年华?
这可是二十多年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啊!
“走,我们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艾馨怡痛心的拉住叶雄心的手臂就往外走。
“我好好的做什么检查啊?”叶雄心不解的问。
“你一夜之间过了二十多年,你还会好吗?”艾馨怡酸楚的热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却毅然拉着他出了门。
走廊上的小梁见他们这么快出来也很意外。
叶雄心看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小梁,再看看走廊外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也不禁一愣。
这似乎确实是二十几年前,自己刚分到南都汽车制造厂时的情景?
整个下午在医院各科室之间穿行检查的结果是:叶雄心身体健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什么指标超标的情况。不过,身体各项机能都处于45至50岁之间。
“45至50岁之间。”看到这痛心的字眼,艾馨怡感到自己几乎无法呼吸。
他明明才二十五岁啊!这也太狠了吧?
就因为他爱自己,昨晚失控的再次拥吻了自己吗?
那海生上次还强暴了自己呢,他的惩罚为什么仅仅是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然后破相、需要整容而已?
“对不起!”艾馨怡痛楚内疚的深深给叶雄心鞠了一躬。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叶雄心虽然很惶惑,但还是感到不明白,“难道我们夫妻二十多年真的仅仅是我的一夜梦吗?”
“真的是梦。”艾馨怡肯定的点点头,“我昨天晚上明明是彻底拒绝了你,甚至连朋友都不想和你做了……”
“可你马上又追出来,从后面抱住了我啊。”叶雄心急急的摇头,然后又抓住艾馨怡莹白如玉般娇嫩的纤手,“于是,我们幸福甜蜜的相爱了。第二年,我们结了婚;第三年,我们的宝贝女儿出世了……”
“没有,没有。”艾馨怡闭上明亮的泪雾漾起的双眸,“你可以回去问全厂所有的人,这些仅仅是你的一夜梦。”
“可如果是一夜梦的话,为什么那么真实?”叶雄心根本就不相信,“连爱爱的动作和震撼心灵的感受都那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