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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城诚恳的点头:“有点。”
两夫妻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墨钦,一致道:“为了明天,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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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当天,来了很多人。
偌大的灵堂,一副具大的水晶棺摆在一片花团紧簇之间,墨钦一身白色西装不染纤尘,静静沉睡着。
安小小一身桃红色小西装,白色打底连衣裙,高贵美丽。她看着沉睡的墨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但心里有些忐忑,扯了扯慕城的袖子,轻声道:“慕城,等会儿要是有什么意外,你一定要把阿玄留下来。”
想起昨天慕城给墨钦下药,她终是有点内疚:“你说墨钦醒来要是怪我们,怎么办?”
慕城安慰的拍拍她的肩,示意她淡定。所有来参加这场葬礼的人,都被这不像葬礼的葬礼弄的有点奇怪,尤其是看到安小小一身红艳艳的衣服,每个人都心态不同。但能被请来的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心里震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每个人都去观瞻了一下墨钦的‘遗容’,怀着不解的心情站到别处,静静地观察着。
按照一般的葬礼,墨钦的这个灵堂布置地倒更像礼堂,水晶棺前连供桌都没有,更别提什么供品了。连花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吊唁了,慕城夫妻两人半分看不出悲伤肃穆的样子,导致来宾们都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了。
等到半小时过后,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不可能来。可是左等右等,却始终没有等到阿玄过来。
安小小想着,墨钦的药性也快过了,再过不久就会醒来。
然而就在众人翘首以待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一身中袖及脚裸的红裙,宛如绽放的海棠花。在一片肃穆的黑色里,她这一身艳红之色格外突兀。
安小小激动的在心底呐喊:女主角终于现身了!
阿玄一步一步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脚下红色的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一片静谧的空间里压着众人心跳的节奏,最终停在水晶棺前。
水晶棺里,墨钦的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然而阿玄却没有发现。
安小小紧张的握紧了拳头,只听阿玄道:“他这妆谁画的?”
安小小老老实实出例:“是我。”
“你应该没见过别人是怎么给死人上妆的吧?”阿玄一笑,看不出半点伤心失意,笑容如花迷倒万千:“我挺好奇,墨钦是怎么愿意配合你们的?”
“我用迷药把他给放倒的。”安小小老实交待。
“”阿玄深吸了口气,眼角却是泛着泪花:“好吧,要怎么样他才会醒过来?”
慕城上前一步,道:“吻醒他。”
阿玄:“”
众人:“”原来这不是葬礼吗?
看着安小小以及慕城等众期待的小眼睛,阿玄默了默,伸手拭去眼角溢出的泪光,转身望着墨钦。
一个月不见,他瘦了。却仍然英俊无匹,棱角分明的脸,眉目如画。当她知道他没死的时候,她是雀跃的,想要立刻就奔回到他的身边来。
可是后来,她觉得这个人真是挺自私,什么试一试,死亡怎么能试?
听说他还要举办葬礼,很好,什么时候这个石头一样不开窍的男人,会想起来折腾这些无聊的事情?
果不其然,是有人众中作梗
阿玄伸手搭在水晶棺沿,一眨不眨的望着里面的墨钦,看得安小小紧张不已,比当事人还紧张。
然而她最终没有吻下去。
安小小催促道:“阿玄,此时不吻更待何时?!”
阿玄反倒直起身,想了想:“我今天来是参加葬礼的,既然他没死那我也没必要逗留了。”她笑语嫣然:“等他醒来,你帮我转告他,就说他死了我挺高兴的。”
安小小大惊,这怎么完全不按剧本走啊!
她泪眼蒙蒙的握着阿玄的手:“你是阿玄吗?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阿玄吗?幸福就在眼前啊,一定要捉住啊!以我过来的人经验告诉你,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啊!”
阿玄一甩长发,风情万种的魅眼电力十足,顿时在场无数老少男人被迷的神魂颠倒。
安小小:“”
阿玄冷笑:“错过这个村我还有更好的。”
不嫁不嫁就是不嫁!
安小小默了默:“阿玄,以前我觉得你是高冷,现在我觉得你是傲娇。”
“”
阿玄静默片刻,望向别处,眼神幽远而沧桑:“你们不懂当他亲手将子弹打进我额头的时候,我就想,这辈子,不会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她看向墨钦,纵然不舍,却冷静无情:“凭什么他对我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把我阿玄当做什么人了?这个世上,不是只有一个墨钦,而我阿玄,也不是只有他一个选择。”
墨钦茫然的睁开双眼,落入耳中的便是这句话。
如同惊雷一样将他惊醒,他缓缓起身,阿玄背对着他,脊背笔直,身线优美。却透着冷艳孤傲,如同雪山之颠的一株寒梅,冷艳无比。
“除了我,你还想有多少选择?”他淡淡开口,声音没有多少起伏。
阿玄明显一僵,回眸一笑百媚生:“墨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在这灵堂之内,在这数百人的注视之下,阿玄笑的眉眼生辉:“那天你明明可以毫发无损的救下我,为什么要选择自残的方式?”
墨钦道:“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阿玄被堵的说不出话,笑容一僵,随即道:“所以从头到尾,你就是在演一场戏,是吗?你早就知道我恢复记忆了对吗?”
墨钦叹息:“是。”
第787章 从此忘记我()
安小小站在一边真为墨钦感到捉急,见过不会说话的,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难道这个时候说几句情话服个软有那么难?
阿玄笑得不知是喜是悲:“我真是佩服你,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你自己,你都一样不择手段。”
墨钦默然,他看出了阿玄的绝然,恍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心里的苦涩漫延至口中,他神情不变的与她对视,似乎要透过那双美丽绝伦的眼睛看透她所思所想,不过最后他失望了。
从那里面,他所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死寂,尽管仍然笑着,但他看不到任何感情。
他问:“阿玄,你想怎么样?”
听了这话,别说阿玄了,就是旁人都不禁要吐血。这话问的太没有水平了!女朋友可不是这样追的啊!
阿玄淡然如常:“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她双手背在身后,笑得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我说过你再把我赶走我就不会回来了啊。”
她朝墨钦挥挥手,转身离去,动作如行云流水洒脱不羁:“墨先生,就让我们从哪里认识就从哪里结束吧,你欠我的我也不追究了,毕竟我们之间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可留恋。从今往后,再无瓜葛。最好别再有交集了。”
说完翩然离去。
然而走到门口的时候,几道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阿玄扭头看向慕城,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慕城从她眼里看到了泪光。但眨眼之间,那一抹脆弱又消弥无踪。
阿玄道:“我既然想走,你们还想拦住我不成?”
慕城看向墨钦。
后者一直垂着眼睑,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淡淡道:“让她走。”
安小小惊道:“墨钦,你”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墨钦抬眸望去,那漆黑的眼底有着浓郁的化不开的悲伤:“如果离开我会让你过的开心,我成全你。”
阿玄身子一僵,随即点头:“谢谢。”
“不客气。”
阿玄扬唇浅笑:“有件事情,我要拜托你。”
墨钦凝视着她,像是要把这张脸隽刻在心底一样:“你的要求,我全都答应。”
“好吧,那你就从此忘记我。”
墨钦浑身一颤!
“你能做到吗?”
“好。”
“再见。”
“嗯。”
挡路的人让开,阿玄飘然远去。
大堂里一时间落针可闻,安小小与慕城相视一眼,不禁轻叹。
反倒是墨钦,似乎是累极,从水晶棺里出来之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墨钦”安小小唤了他一声,被慕城拉住胳膊:“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我相信他能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可是”
“相信我。”慕城将人拉入怀里,虽然这样说,但看着墨钦萧瑟的背影,心底始终不能平静。
在他的记忆里,墨钦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脆弱的样子,哪怕是当初阿玄成了植物人躺在医院。而现在,那一向挺直的背脊都仿佛佝偻了下去,双肩耷拉着,虽然他努力的稳着步伐,但仍然有些摇晃
无人知道他此时的想法,因为从来就没有人看透过他。
夜里,安小小依偎着慕城,在天台上仰望着星空,脑海里却全是白天里的情形。仍然不敢相信,阿玄真的不要墨钦了。
“慕城,墨钦真的会没事吗?”
“嗯。”慕城将她搂紧,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阿玄有点奇怪?”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
“哦?你也发现了?”
“嗯。”安小小拧着眉认真道:“她瘦了好多。”
“”慕城决定忽略她这句话,径自说道:“当初爆炸的时候,墨钦被压在废墟里,我是亲眼见过的,当时的阿玄,跟疯了一样。她肯定是还爱着墨钦的,可是今天,她的表现完全像是把墨钦当作陌生人一样,甚至连陌生人也不如,因为她从头到尾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都在排斥墨钦。这有点奇怪。”
经他这么一说,安小小也觉得有理,顿时脑洞大开:“你说阿玄会不会是怪墨钦没有第一时间将自己活着的消息告诉他?还是说墨钦没有去找她所以生气了?要不然,就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