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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层楼已经被他一把火烧成了空宅。
触目所及,什么也没剩下。
宁非走到空荡荡的客厅中间坐下,撸起裤腿,看着自己膝盖以下的假肢,似乎笑了一下。
却是格外惨然。
“谁能想到,以前风流恣意的宁非,如今却像丧家之犬一样躲在这个小地方狼狈的****心伤?”
突然其来的声音在空屋里响起。
宁非瞳孔猛地一缩!
阳台上,叶君一身运动服,清爽的像是出门散步,姿态随意。
背着光的他,只有血红的眼灼人双目。
他在光晕里浅笑,如同宁非第一次在山里迷路时遇到的温雅少年:“我送你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
嗖!
一丝鲜血从宁非的眉心滴落,他瞪大双眼,瞳孔渐渐扩大,澎!
他的身体重重倒地,惊起尘埃无数
“什么?宁非联系不上了?”
于皓道:“是的,已经两天了,但是宁非却突然像消失了一样。”
慕然心跳陡然加快,一股不安浮上心头。
然而正在这时,他的电脑里跳出一封未读邮件,发来时间,正是昨天晚上十二点整!
**
清晨,朝阳很温暖。
叶衣漫步在城市里,从慕然的别墅,一直走到之前和宁非一起住着的公寓。
公寓经过大火的侵蚀,变得漆黑而破旧。她站在楼下,望着那房间的方向,微微出神。
这半年里,宁非对她无微不至,而她却有自己的一无所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所给予的一切。甚至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可以用宁柒的身份弥补过去的自己对他的伤害。
一步一步走上去,这熟悉的楼道,有着太多太多的回忆。
第一次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是宁非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上去,他温柔的杜撰出一个虚假的宁柒,小心翼翼的牵着她走过这半年来的每一天。
“你叫宁柒,是我很重要的一个人。”
“没关系,慢慢熟悉这一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现在是一个全新的人,全新的小七。”
“”
太久太多,都发生在这个楼梯里。
脚步声很响,她每一步都落的实在,做为宁柒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走过这条楼梯,总是陌不及待的要回去,然后迫不及待的看到宁非。
那个宁柒,沦陷在宁非给的温柔里,天真无邪的做着一个美梦,逃避了属于叶衣的一切罪恶,厚颜无耻的忘记了带给别人的伤害。
一滴眼泪流下来,滴落在她脚下。
她想,自己真是堕落了,居然会像宁柒一样哭泣。
没有任何感情的,才是她。
终于走到七楼,门是大敞着的,里面传来浓烈的烟尘与烧焦的味道,以及一丝浅淡到几乎闻不到的血腥味。
尽管很淡,然而叶衣太熟悉鲜血的味道了,有人来过!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冲进去,来到客厅的时候,脚底下突然踩中了一个东西,她低头一看,瞳孔骤然一缩!
那是一个红色的海螺,以前一直被戴在宁非的脖子上。
海螺上带着已经干涸的赤黑色血,链子像是被强行扯断的一样,断成了几截。
“宁非!”叶衣四下找了一番,却没有发现宁非的踪迹。
然而地上的血迹成了她不安的源头。
宁非,你在哪里
**
慕然一早就发现叶衣不在别墅了,赶紧去找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宁非的公寓。
果然找到了她。
来到这里的时候,叶衣坐在客厅里,毫不在意地上的灰,靠墙坐着,手里握着一个东西,怔怔出神。
“叶衣?”慕然缓步走过去,试探的叫了一声。
叶衣呆滞的转动着眼珠,终于视线聚焦到了他身上。
“宁非出事了。”她用的是肯定,语气如同一汪死寂的湖水,让人一听都觉得心凉。
面对单纯的宁柒,慕然可以欺骗打混,但是面对这样的叶衣,他连撒谎安慰他的意图都没有。因为他知道,他骗不了她。
“我会尽快找到他。”他说。
叶衣起身,起起来的时候,腿一软又差点跪下去,慕然迅速伸手将她托住。她似乎是笑了笑,闪现的太快。让他想要去捕捉这抹笑的时候,她已经回复如常。
她说:“没事,有点脚麻。”
她努力的想站起来,但却一直都站不起来。她越是急切的想起来,却越是失败,到最后她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变成了慕然从未见过的惊惶和绝望。
慕然以为她的腿受了伤,变下腰去查看的时候,叶衣突然一把抱住他,抱得很紧很紧,紧地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急促而慌乱的心跳,能够感受到她僵硬而又颤抖的身体透出来的无助与不安。
“拜托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她近乎哀求的在他耳边说出这一句,慕然的双眼突然间有些酸涩。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所认识的那个一往无前的叶衣,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得不哀求的人了吗?
叶衣一遍一遍的恳求:“只要你能找到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慕然,求求你真的求你了”
突然间她失声痛哭!
哭的声嘶力竭,悲恸绝望
慕然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紧搂着她,这一刻,心如刀绞。
如果她还是以前的叶衣,她也许会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面前,淡然的和自己谈条件。
如果,她还是的话。
第1039章 我输了,任凭处置()
没有了异能的叶衣,一个普通的叶衣,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失去了所有的支撑。面对无知的未来,她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胆怯。
这一刻,慕然的心无比的疼。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心可以疼到这种地步,恨不得剜出来,将之抛弃。
叶衣的失控令他震惊,她突然哭着哭着开始咳嗽起来,最后咳出了血,甚至咳出了内脏的碎沫。
她摊开手,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下,她怔怔的望着,许久才抬起头,颤抖的问:“这是什么?”
她的脸色霎时变得无比苍白,连带着那双唇都失去了血色,不断的颤抖着:“我已经没用到这种地步了吗这么没用”
慕然见她这副样子,心里猛地一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叶衣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声哑力竭前俯后仰,眼泪大滴大滴的淌下
“太没用了,我真是太没用了啊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这样的叶衣是疯狂的,却令人心悸!
“啪!”
一记响亮耳光,生生打断了那嘶哑的笑声,叶衣怔然而空洞的瞪大眼睛,头被打的偏向一旁,短发落下,挡住了那嘴角滑下的血丝。
慕然冷冷道:“我所认识的叶衣,不贪生不惧死,就算身处惊滔骇浪仍然面不改色,就算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也不会妥协的叶衣。你是谁?如果你想做宁柒,从今以后,就算付出生命我也愿意护你一世安然。如果你想做叶衣,我可以倾尽所有只为了你一句恳求。可是宁柒也好,叶衣也好,都从来不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人。”
“宁柒会在明知道无法战胜的叶君面前时仍然无畏的挡在我面前说要保护我,叶衣会在死亡面前宁愿自己死也不愿伤害别人。如果那个赌约还算数的话,我想对叶衣说一句,我输了,任凭处置。”
泪水无声的落,叶衣握紧了手掌,身心颤抖。
慕然突然伸手,擭住她的后脑将她搂入怀里,字字落入她心底:“叶衣,我爱你,所以任何时候,我都希望我爱的那个叶衣不会消失。你能做到吗?”
叶衣吞咽着涌到喉间的哭泣,用了全身的力气,嘶哑的说出一个字:“好。”
慕然将她一把抱起,离开了这个焦黑的房间。
地上鲜血刺目,在阳光下反射出幽幽冷光。
**
拥护的步行街,人满为患。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优雅的行走着,步伐从容,不急不徐。
一个十来岁的小乞丐朝他伸出残缺的碗,哀声道:“叔叔行行好吧,好人会一生平安”
他停下脚步打量了这乞丐半晌,突然嘴角一扬,从怀里掏出支票夹,一百万的数额签了上去,然后放在乞丐碗里,温雅的声音犹如天籁:“我用这一百万买你的身体,等你花完这一百万,我来取你的命。”
小乞丐呐呐的看着他,从来没有这么好看的人这么有礼貌的对他说话。可是他的话好奇怪
不等他想明白,人已经走远。
男人掏出手帕,擦了擦修长的手指,随即将手帕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一辆车停在了他面前,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叶君在哪里?”他问。
司机道:“少爷在东临酒店等着您。”
“嗯。”
东临酒店,某个房间。
叶君负手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城市,像一尊雕像一样动也不动。
房门被敲响,他淡淡道:“进来。”
随即门开,与此同时,叶君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白衬衫的男人带着优雅如贵族的笑容,迈着从容悠闲的步伐走了进来。
看到叶君,他道:“你的气质真是越来越阴郁了,相对而言,我更加喜欢你以前的样子,那时候多温柔。”
叶君轻笑:“杜先生,你要的人在卧室里。”
“不急。”杜维坐到沙发上,径自倒了杯茶浅啜了一口,说道:“我们也有一年没见了,坐下来叙叙旧吧。”
叶君道:“叶凡死了。”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嘴上说着可惜,脸上却没有一点可惜的样子。他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叶凡最大的弱点就是你妈妈,不论他在什么地方,总是放不下她。但是你不一样,你的弱点被你亲手毁了。哦,不过我最近得到一个未经证实的消息,似乎叶衣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