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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尼?!”马上的女子脸色大变,美丽的双眼骤然瞪圆,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一地的骨头碎片中,有一人长衫落落、面目萧然,立于碎片当中,正是赶来的沈敖!
他抬脚一踢,将这些残骨碎片踢到一边:“很不错的侍魂系通幽者,可惜,还不是天下无敌。”
马上的女子面庞有些僵硬:“你怎么可以做到”
她的话没说完,陡然只觉脚下大地都是一震,坐下骏马连忙惊恐立起,根本不受主人控制。紧接着,大地震动,草木皆鸣,一道凄厉无比的悲鸣声突然从西面的地底深处传来,如一把利剑,直破云霄,撕裂苍穹。
第50章 青鸾()
亥时刚过,皇城内的通明殿高塔上已掌上了灯,若有若无的灯光覆盖在这个庞大帝国的古老都城里,照彻了这里的一切。
岁月斑驳,时光荏苒,俱都静静地匍匐,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病人。
高塔之上,有一人静坐,几乎整整一下午了,他都没有变换一下姿势,当然,也无人来打扰他。
黑发披散,棉衣轻着,只看相貌,这是一个面庞清癯的中年人,他的年纪绝不会超过四十,但仔细一看,你会发现那浓密黑发中碍眼的白丝,他举手投足间纯粹是一名普通人,但实际上,你绝对不会想到,他就是这个帝国的至尊。
中年至尊将修长而干练的手指伸向虚空,似乎是要紧握住什么,但连续几次,他什么也没抓到。
“陛下,塔上寒气重,还是回殿里去吧。”忠心的侍卫在塔下低低说了一声。
中年至尊笑了笑,看着他:“苏大哥,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塔下的侍卫愣了下,但还是恭谨回答:“三十一年。”
“都三十一年了吗?可怕的时间”
至尊低语,塔下的侍卫也并未再回答,这样的询问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出现很多次了,他很清楚皇帝的性子,不再多言。
看出来皇帝没有回殿的意思,他便全神贯注站在台阶上,粗糙的大手牢牢握住腰间刀柄。
金丝缠绕的刀柄和镶满宝石的华丽刀鞘显示了侍卫不一样的地位,这些装饰并不适合实战,但作为当今皇帝最为信任的御前侍卫长,他必须这样。
他叫苏炳瑞,出身草莽,这在讲究排资论辈的宫中,几乎没有任何前途,所以,在进入宫中第二年,他被安排到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身边当护卫,那个孩子在当时的人们看来,同样没有任何前途。
然而,世事发展往往就是这般弄人,三十年后,这个五岁的孩子成为了帝国至尊。
苏炳瑞因此而水涨船高,成为整个帝国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时至今日,在没有外人时,皇帝仍习惯称呼他苏大哥。
能当上侍卫长,苏炳瑞并非全靠关系,事实上,他根本无需依靠任何关系。
“岭南苏炳瑞,客家人,无宗派,无师徒,具体出身未知。未济者第一。”
这是未记录中关于苏炳瑞的记载,简短的一句话,读起来却能让人内心沸腾。
人们都知道,未济录每年更新一次,其作者未知,里面收录的人全都是真正的破圆境强者,几乎无遗漏,而里面介绍的排名,绝对公允。
能在天下破圆者中排第一,必须要有足够的战绩为证明,曾有人做过统计,战败不计,仅死在他手上的破圆境强者就超过五十人,更有两名破茧强者饮恨其刀下。
跨境一战,这在不少武者看来根本就是笑话,尤其是被传得近乎通神的破茧强者,许多人几乎认为那就是不败的象征。
高塔上的至尊叹了口气,缓缓道:“苏大哥,你累吗?”
“还好。”
“可是我已经很累了。”
“陛下劳心劳力,为国为民,应该多加休息。”
“休息?”高塔上的至尊忽然冷笑,“你知不知道,一直以来,其实我最想杀的人就是你!”
侍卫长沉默,只是握刀的手更加紧了。
“如果没有你,我五岁那年就该死了,三十多年来,我其实早该死无数次,可是,你全都替我挡下!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得到解脱,才能休息!”
苏炳瑞握刀的手一松:“陛下,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哈哈哈,信心?你真的看到这个国家病有多深了吗?你真以为我能改变一切吗?那个老家伙,连神将都有了,不是一样失败?”
“先皇有些操之过急了。”
“错!他哪是操之过急?他分明是害怕!怕沈浩太强,怕他失去约束!别说他,就算是你,如果成长到沈浩那个地步,我也会怕!”
苏炳瑞再度沉默了,他知道,皇帝会继续说下去。
“所以,如果要改变,我必须靠自己!这一次,我要赌上这个国家的疆域和子民,赌上自己,成功则乾坤倒转,失败”
“陛下不会失败,我已经查到,自今日那场动静后,三清宗也派人行动了,据说其中还有上三宗的人。”
“上三宗!”中年至尊声音一颤,仿佛坠入冰窖,良久良久,他才叹了口气,颓然坐回自己位置上,双眼远眺,但眼神中一片茫然。
南城小筑。
刻有繁花的桌案上,一片素锦静静地展开放着,单看它的织造工艺,与帝都有着明显的区别,柔如鲛绡,质绵而薄,出自江南一带。
送来这片素锦的是一只雪鸽,小寻送它回巢的时候,已经知道它来自哪里,最近半年,也只有那个女人要走了先生养的雪鸽。
素锦旁边,还有一封皱巴巴的信件,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封装信件的火漆,却被人精心制作成一只鸟儿的形状。
沈扬一摊手:“事情的经过大约就是这样,我原以为这是叶会写给情人的情书,现在看来并非这样。”
他看起来很无奈,因为这封信的内容,竟然和素锦上内容一模一样,当然,素锦的主人在背面介绍了一些情况,并附带了自己的看法。
沈敖露出沉思之色:“滇南叶家和金陵乌衣巷都收到了这封信,很不寻常,而最近奔赴帝都的高手中,我也见到了乌衣巷的人,难道和此信有关?还有这个梦溪先生,以及前朝鸣鸾太子的印记,是有人故意伪造吗?”
他目光灼灼,看着桌案边围坐的十几人,每个人都凝着眉,唯有沈扬一脸无所谓。
“你想到什么了吗?”
沈扬一脸无语:“看你们这个表情,两封信意思很难理解吗?这是说,帝都西城有一头青鸾神鸟,邀请大家前来。”
众人全都愕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上,他们全都想得很深很远,以为诗中有什么寓意,从未想得这么直白。
沈敖两眼一凝:“邀请大家来干什么呢?”
沈扬更觉得无语了:“拜托,能吸引这么多高手的东西,还能是什么?无外乎长生不老、功力大进之类的,有些人就喜欢这些噱头,不然,总不能是请人来参观神鸟吧?要不要门票?”
众人额头直冒黑线,这小子太不地道了,说话满嘴乱跑,但不得不说,他的猜测竟然完全吻合当前的形势,只不过有点太玄乎了。
大家多数是武者,曾经辉煌过,虽然没落了,却不掩威名,站在他们的角度看,这世界不可能存在什么鬼神,多半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沈敖轻叹:“你所说的,与我的猜测几乎一致,如果真是那样,那这里面的变数就太大了,超出了我们的能力极限,我有点不敢想象。”
“呃等等!”沈扬瞪大了眼睛,“三叔,你该不会真以为是什么神鸟吧?我只是随便说说!”
沈敖摇头:“你先跟我说说,今天听到的那声悲鸣是怎么回事?”
“那还需要解释吗?显然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做出来的声音!要我猜,他们的机关一定布置在地下什么地方。”
沈敖再度摇头:“不一样的,你没到一定层次,无法理解那种感受,阿甲,你感觉到了吗?”
一直沉默寡言的阿甲脸色一沉,低声道:“它很强,非常强!无法理解!”
阿甲的语言很简洁,但却瞬间让众人沉默下来,连沈扬都安静了。
对沈扬而言,他只是觉得那声悲鸣很刺耳,但对两名破茧强者而言,这个声音很可怕!
沈敖面色一黯:“不错,的确是一种无法理解的强!这声音竟然让我一种趴下的冲动,仿佛它可以随时主宰我的生死,在他面前,我就好像普通人看到了皇帝!”
沈敖无限感慨:“要说起来,我也算是大家眼中的传奇,从未习武,却从诸多古书中悟道,进而破圆破茧。这些年来,我四处游历,所谓高手见过无数,但却从未遇到对手,有时我甚至都产生飘然之感,认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
“沈先生,我承认你很强,但我认为,至少在我见过的人里面,你应该不如大人和夫人。”
阿甲说话很直接,也很生硬,不了解他的人很可能被他的话刺激到,但沈敖只是露出苦笑:“不错,我虽未见过二哥二嫂出手,却能从某些痕迹上感受到,而且,我现在也隐隐感觉到一种限制,与明悟破圆破茧之时那种限制很相似,却又无迹可寻,我有种直觉,如果突破这层限制,上面肯定别有洞天!”
阿甲不再说话了,只是将手握得很紧。
同为破茧,他并未感觉到那种限制,这说明,他在破茧上的路还有很远,而沈敖可能已经走到了极致。
沈扬仍然不同意:“他们那么厉害,那他们现在何处?”
众人全都黯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沈扬身份一直被众人隐藏,处处闭口不提,但实际上,只要稍微了解些,并不难猜到,他其实是神将之子,如果当年的皓月神将不出意外,他现在的身份甚至堪比皇子。
然而,十二年前的一战,神将殁,一切都成空了,神将之子埋没世间,从此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