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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季连世家『药』用精油,用多种罕有之花提纯秘制而成。玉嫂和陈妈见少主对此事如此上心,心下自是明白。
一夜之间,燕唯儿看尽世事沧桑。身在燕家,常受欺负也就罢了,却没想到,因为姓燕,却被毁了清白。
陈妈和玉嫂将大木桶搬进房内,提来热水,让燕唯儿沐浴更衣。两人相视一眼,均『露』出同情之『色』。
她两人在季连世家生活了十几年,从未见过少主发这么大脾气。就算平时面冷,其实对待下人倒并不苛刻。
“小姐,洗个热水澡吧。”玉嫂见燕唯儿一直缩在帐角,一动不动,便相劝道:“洗完澡再好好睡一觉,就没那么疼了。”
以她们的年纪,当然知道这个少女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能成为少主的女人,那也是无上荣宠的幸事。
“水里我放了些『药』用精油,对您伤口有好处。”陈妈热心解释,想起少主的叮嘱,不由得猜测少女今后境遇。
两个女人说着就要过来伺候燕唯儿,刚近床沿,便听燕唯儿轻声道:“麻烦你们出去。”眼神怯怯的,她不习惯在陌生人面前赤身『露』体。
玉嫂柔声道:“小姐,你身上有伤,让我们帮你吧?”
燕唯儿见二人慈眉善目,忽然跪在床上,哭泣道:“大娘,求求你们放我出去,以后我会报答你们。”她病急『乱』投医,一心只想离开此地。
玉嫂叹口气,继续劝说:“小姐,你能逃到哪儿去呢?根本没人可以从季连家逃得出去,更何况……”她是想说,更何况成为了少主的女人,怎么可能还有出去的机会。
“这是季连世家?”燕唯儿非常震惊,那对她作恶的人就是传说中的“冷情少主”?怪不得那么冷血,那么残酷。
“小姐,其实我们少主是个很好的人……”
“不要跟我提他。”燕唯儿在说到那恶人时,语气从怯懦立时转变得冷若冰霜。
玉嫂和陈妈见燕唯儿态度坚决,只得退出房门。
燕唯儿将门的『插』销『插』好,看着热气腾腾的木桶,她褪去衣衫,将整个身体沉进水里。全身心都疲惫得只想就此死去,再也不要活过来。
只要一想到冷情少主的冰寒眼神,她就不由得将身子更深地沉在水中,仿佛这样才能温暖一些。
只求娘亲安然无恙,可是自己没去当成小妾,娘亲怎么可能没事。娘亲会被卖进青楼吗?燕无晨绝对做得出这样的事。
她已经完全清楚青楼是做什么营生的地方,那种肮脏的去处娘亲绝不能去。
她得回去看看,一定得回去看看。穿上玉嫂摆放在床上的布衣衫裙,她决定找机会逃出季连家。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抓回来打死或者……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燕唯儿再也不相信自己算卦的技术,简直白费力气。还说什么逃过血光之灾,完全就是相反的结果。
正想着,季连别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玉嫂,进去看看。”
玉嫂答应一声,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显然燕唯儿已经妥当。
季连别诺走进房间,看见燕唯儿穿着下人的布衣衫裙,却比之昨日那身嫁衣更显标致。
燕唯儿始终低着头,不看季连别诺。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对峙的态度。
季连别诺冷冷的声音:“怎么?还心有不甘?那些被害的女子又上哪儿去哭诉?”他过来本不是兴师问罪,只是想看看燕唯儿的伤,不料一开口,便连讥带讽,活似要把她吃掉才肯罢手。
燕唯儿此时,才慢慢抬起头来,眼眸再不是昨日的『迷』离,那是切肤的痛恨,却在嘴角慢慢幻化成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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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对峙(二)()
季连别诺直到此刻方看清燕唯儿的容貌,玉颜别致,稚嫩清涩,眉目清凉,只是神『色』太过淡漠。腻白肤『色』的颈上,还有深深浅浅的吻痕,间或鞭痕隐约可见。
他不由得伸手去抚那清凉锁骨处刺目的红,还未触及,燕唯儿便如逃避猛兽般向旁边侧去。
燕唯儿没说话,眼中渗满警惕。赤*『裸』『裸』的恨,毫不掩饰。
季连别诺一反常态没有发火,而是坐在床边,她的身旁:“你在这件事上,到底参与了什么?”语气依然清冷,却已是温和的极限。他竟然希望这少女能为自己开脱,哪怕是被『逼』助纣为虐,也算说得过去。
只是,他问得太晚了。
如果早一点相问,她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知道的,推测的都告诉他,甚至,有可能请求他去救自己的娘亲。
季连世家,毕竟是一棵极好乘凉的大树,就算在此为奴为婢,也比在燕家受尽白眼好。
但燕唯儿在经历昨晚那一场悲伤后,绝不打算与他交谈。毁了她清白,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她从未参与过燕家任何勾当,相反,她也是受害者。
她已视他为敌,绝无退路。
季连别诺侧目见这少女毫无答他话的意思,心下不觉又是火起,只不知对方的心思早已千折百回打了无数个转。
“我告诉你,如果我查到你对我妹妹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绝不会轻饶了你。”季连别诺忍不住再威胁她,那少女轻漫的模样实在令人愤恨。
燕唯儿咬着嘴唇,似笑非笑,她现在居然完全不害怕了。传说中的“冷情少主”也不过如此,还以为多神秘多了不起,原来也不过是与燕无晨之流的一丘之貉。
“伤天害理!”燕唯儿站起身,挺直了腰,蓦然高傲的姿态,那布衣衫裙穿在身上似比锦衣华服更为雍容华贵:“那请问,你的所作所为算不算伤天害理?”
季连别诺一时语塞,被燕唯儿骤然强悍的气势杀了个措手不及。她似乎完全不是昨夜那个呜咽的少女,也不是之前被摔在地上动也不动的死物。
一夜之间。
一夜之间,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神态,气质,语气,当然,还有她的清白。
其实那不是季连别诺想要的结果。他那么洁身自好,直到二十八岁还未娶亲,一心扑在季连世家繁重的家业上。
季连漠北与别之洛成亲后比翼双飞,自然懂得两情相悦的重要,从不催促儿子娶妻生子,传宗接代。
季连别诺身边也不是没有女人喜欢,手下那些场主之女,个个都心存向往,只期望哪天少主能多看一眼,有机会成为季连世家以后的主事夫人。
更何况,去除掉家世显赫,季连别诺本身,也足够托付终身。潇洒冷峻的气质,修长傲岸的身躯,亦正亦邪的面容,绝对有令人动心的资本。
但昨夜,他昏了头,犯下不可原谅的错。籍着微雨的借口,做了他曾经认为不耻之事。
此时燕唯儿骤然质问他的所作所为算不算伤天害理,确实让他无以作答。特别是那样的语气,配上那样轻视的表情,仿佛他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下流之徒。
季连别诺站立紧『逼』,迫得燕唯儿步步后退:“谁都可以指责我,但你们燕家不配!”这是他能回答的唯一借口,尽管气势已大不如前。
燕唯儿已退到死角,心内更是鄙夷,这男子真是糟透了,自己不是东西,还要道貌岸然装成正义者:“那谁配?”她挑衅的语气,肆无忌惮。
季连别诺『逼』视着她,她也回击痛恨嘲弄的眼神。
对峙,此消彼长的对峙。
季连别诺想起劫她之时,正是她出嫁为妾,如此攀龙附凤,以少女之身取悦入暮之年的老翁,换取荣华富贵。气不打一处来:“我是伤天害理,断了你的富贵梦。”
他竟然联想到那样的画面便气得冷若冰霜………………迟暮老翁与鲜活少女,金钱权势与极尽谄媚。
彻头彻尾的侮辱,比剥了她的衣衫更为难堪。
燕唯儿从小和摆摊算命的江湖术士混在一起,就算不学,也听惯了市井俗语,嘴里多的是反辱相讥之言,但她不屑再与之纠缠,心里存了逃跑的想法,只想歇得一刻是一刻。
看在季连别诺眼里,倒正像是击中对方痛处。怪不得那样痛恨的神『色』,再不能用干净的身躯换取燕家的好处。
他用手指挑着燕唯儿的下巴,故作轻佻道:“你把我伺候好了,不比你去给那死老头作妾差……不过,燕家,不需要指望你了。”
满门灭杀,什么样的荣华富贵都已经烟消云散。如果她听话,说不定还可留得一条『性』命,给她机会做牛做马,否则,也只能给他的小微雨陪葬。
竟然,在他心里,承认了微雨已告别人世。他心痛暗涌,把这笔账全算在了燕唯儿头上。燕家,只剩她了,只有她可做出气桶。
燕唯儿敏感地暗道不妙,什么叫燕家不需要指望她了?随即又坦然,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妾,燕家自然不需要指望她。只是,她的娘亲,不知道会遭什么殃了。
季连别诺终于站直了身体,不再威『逼』。他决定将她留在身边,慢慢折磨,反正已经背了个“伤天害理”的罪名,也不怕多加几条。
“你最好表现好点,晚上准备伺寝!”他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故意吓她,看她将痛恨变幻成惊恐之状。
果然,燕唯儿刹时脸『色』苍白,再不复刚才的杀气腾腾。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惊恐的小脸,和那布衣匹配的怯懦气质。
如果她一味这样恐惧隐忍,季连别诺也许再也不会碰她。昨夜只是他一时失手昏了头,本已存了悔恨之心。
但他竟看见了娇弱少女的另一面,仪态万千,灿烂夺目的风华。微微扬起的下巴,粉红的脸颊,咄咄『逼』人的追问,傲然轻视的眼神,柔软的腰肢,滑腻的肌肤。
尽管肌肤上纵横交错着鞭痕,到处淤青,却让这位“冷情少主”莫名产生了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