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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多努力。”
……
静谧的湖上，明月依旧当空。桥边的红药处泛着点点涟漪，似乎也在等待楚毅的到来。
“你好像就要离开这了。”
那个女子依旧蹲在红药边看着这难得的一株。
“耀华上仙，”楚毅终于叫了她的名号，“上仙于此，怎么这么说。”
“你看，这株红药又掉了一瓣。”
话音至此，一片花瓣自水波间流转，随着涟漪缓缓飘走。
“这珠花不正是因为你而开？”
红色的芍药花已经凋零得只剩下寥寥几片花瓣。耀华抚摸着仅有的几片，细心地呵护，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不知道这几片什么时候会掉下来，你还能在这里陪我多久？”
楚毅感觉到耀华身上深深的寂寥：“上仙也会觉得孤单？”
“是啊，”耀华深叹口气，“无数年的孤寂，可是很无趣啊。”
楚毅有一个疑问一直在心里很久了。他一直想问问耀华，验证一下自己的那个猜想，这次终于问了出来。
“上仙有一事，楚毅不明。”
“请讲。”
耀华侧身，楚毅见她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露出无声的一笑。
“仙子位居上仙，为何在此，独自孤寂？”
耀华轻声地笑了，表现出来的样子似乎对他的问话毫不介意。
“你还是问我了，天歌。”耀华笑道。
“天地间自有原因，说起我，你不是也在这里暗等时机？”
“上仙要离开，应该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耀华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天歌，吾与尔不同，”耀华道，“吾自证道，只有仙道得证的那一天才能够离开，吾既然要证道，自然不能以仙法随心所欲。”
“那么，仙子……”楚毅笑，“为何要证道呢？”
耀华静静看着湖面，不说话了。
楚毅见她这样，心里的那个想法更加明确，也更加大胆地说了出来。
“仙界，是上仙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耀华转头看向他，绝美的画面瞬间如同凝刻成了一副画卷。
“天歌果然聪慧，”耀华看着他一声叹息，“人间仙道间怎会生出你这样的人？”
她没有回答，可说的话已经印证了楚毅的猜想。
他呵呵一笑：“是吗？能得到耀华仙子的称赞，是我三生的荣幸啊。”
“你知道你三生为何吗？”
耀华突然问。
楚毅惊喜地挑眉：“难道上仙还有附加的礼物要送给我？”
他模样就像即将得到糖果的孩童一样，看得耀华不禁失笑。
“人间魔尊，天歌道人，怎么活了八百年倒更像五六岁的孩子一样？”耀华笑着打趣他，“你此生让天地撼容，前面两世自然要积累极大的因果。”
楚毅认真地听着，不错过她的每一个字。
耀华突然嘴角上扬，抬手凌空划出一道星河。
“你的前生是外天星河旁的一株仙草，后落于星河中，投入凡尘。”
楚毅看着天上幻化出来的一片星河万分感叹：“原来我前世是在这样了不起的地方生活，外天是上仙居住的天外天？”
耀华点头。
“难怪我此世的仙缘这样好，总是能遇到天上的真仙。”楚毅笑着，眼神里一片清明。
第203章 仙道奇谭…表露情思，神宫出事（）
大凌皇宫处见到的小如，至纯半仙之体的淳于承明，加之眼前的上仙耀华……这些寻常修仙人一生难以见到的真仙们竟然一个个的主动出现在他身边。
虽然他被麻易如和淳于承明弄成现在这样凄惨，但到底还是他的幸运了。
可耀华却一脸不高兴地看着他。
“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总去梦里骚扰。”
耀华很不开心。
他们现在都在白小聆神思的深层，他入到白小聆梦里做的事情，耀华当然都知道了。
“虽然她是你的弟子，可再怎么说也是我的这一世。”
楚毅心中突然有些失落。他恭敬的对耀华行大礼，叩拜在她跟前。
“上仙在上，楚毅自然不敢造次，上仙对楚毅有再造之恩，此生不知何以为报……”
耀华似有不满的哼了一声：“那你还做这种事！”
“上仙在外天时位居高处，不能见到更不能触碰，”楚毅失落地笑着，“难道到了人世也不能给个机会吗？”
他眼睛里带着宠溺和恳求：“即便我被称为‘在世魔尊’，即便我每年都带着弟子朝拜你，可上仙从未再看过我一眼……现在转世为人，就不能我靠近一下，以慰情思？”
“你……”
面对他这样，耀华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楚毅，我是上仙。”耀华劝说着。
楚毅点头：“我知道，我也想成仙努力瞻仰上仙的样子，可是……”他逐渐站起身来，看着耀华的眼神很是受伤，“我永世不能登仙不也是上仙造成的吗？”
耀华一时无语。
红药的花瓣似在湖心流转，微风拂来，好像是白小聆心底有一丝丝的波动。
天歌，你的一番心意，吾该如何是好？
白小聆从梦里惊醒，她刚才好像梦见楚毅掉落悬崖然后死了，这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
李琰君睡在她旁边，二人和衣而睡。白小聆大伤初愈，他不放心就一直守在她身边，只要她有一点动作他都会醒来。所以这时，李琰君已经探查了周围形势，发现没有问题后，这才到白小聆身边。
“别着凉了，”他为她披上外衣，关心地问，“怎么呢？”
白小聆扯紧外衣，一把投进李琰君怀里，借着他身上的温度平复着梦里的恐慌。
“师父死了，我梦见师父死了，”白小聆不住地念道，“师父不会死的对不对？”
“别慌小聆儿，没事的，没事的。”李琰君拍着她的背小声的安慰。
不知道怎么了，白小聆心里还是很慌。
从窗外的天色来看，已经接近卯时。白小聆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突发奇想跑去了大凌皇宫。
之前麻易如想成为大凌皇妃的计谋没有得逞，太皇太后宴请各国的事情就像是一个笑话。可他们都没有了记忆，这件事也只是在世间传了传就熄了下去。从此以后祁云一直没有纳妃，到了现在依旧是一个人独守皇宫，但奇怪的是太皇太后竟然再也没有提过为祁云选妃的事情。
她站在皇宫的最高处。这里有大凌神宫布下的法阵，但她有皇帝祁云打过招呼，整个皇宫任她走动，神宫布下的法阵也不会认为她是外人。
天边渐渐泛白，一轮红日逐渐升起，从远处照亮了整个宫城。
眼前的宫城一览无余。白小聆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登上仙界，因为从高处看世界，当真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一个人仓惶的从宫门外走进来，一路小跑还带着法术的瞬移在皇宫里的路上。
白小聆从屋顶看见，不由多看了几眼。隔得太远，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隐约见到他腰间甩动的一块带着仙法的令牌。
“大凌神宫？”
白小聆疑惑的说了一声。
她跟着那个神官一路到了神宫殿前。神宫殿就是大凌的神宫，平日里神官们都在这里聚集办事，至于做什么，那就只有神官们知道了。
她站在对面宫殿的屋顶上看着他像做贼一样的走了进去，然后再也没出来。
可能就是半夜出去办什么事的神官吧！
白小聆这样对自己解释，正打算离开，却听到下面一声尖叫。
“死人啦，神，神宫殿里面死人啦——！”
白小聆猛然回头，看见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从神宫殿外离开。殿门开着，门口还放着扫帚和水桶，看来是过来搞卫生。
白小聆正准备下去查看，却看见一股黑气从神宫里飘了出来。那团黑气像是有生命一般，认着路有秩序地飞着，没飞多久就被空中突然闪出的一道光线缠住，然后渐渐被光线吞没。
这一幕把白小聆吓得惊出一身汗。
刚才那一幕就像青蛙捕食一样。那道光线在空中凌空出现绝非偶然，这至少说明大凌皇宫的上空极有可能埋伏着什么……
白小聆连忙向左右看去，说不定她刚才路过的地方就有这种东西，只是她及其幸运的没有让光线出来把自己缠住然后吞下去。
想想就觉得恶心！
就在她想着恶心之时，下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大凌的现任神官，也有大凌的宫人。
祁云最后在众人拥簇间走了过来，他想要进去但是被人给拦下。
白小聆从空中突然落下，正好落在祁云的面前。门就在她旁边，一侧开着，她悄悄朝里面看了一眼，空无一人。
祁云惊讶，都忘记称呼她，只问：“你怎么在这？”
白小聆不想跟他解释，就笑笑，指着里面明知故问：“怎么，出事了？”
“白姑娘，今早打扫卫生的公公发现里面有一具尸体。”
跟她说话的是大凌神宫的人，他知道白小聆是皇帝祁云打过招呼的人，也是仙道中人，所以没有瞒她。
白小聆上下打量着他，是一个年纪不过二十余载极其年轻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白小聆好奇地问。
“小官廉宜。”
白小聆点着头，在心里默念了三声，“这里就是大凌神宫？”
“是大凌神宫平日里办公事的地方。”廉宜如实回答。
白小聆不再问话。毕竟这是大凌神宫的事情，她一个外人，还倚仗着大凌神宫生活，不宜多问。
她不问话，可祁云借着她的话就说了：“你们神官怎么看？”
“启禀陛下，神宫负责整个皇宫的仙法防御，神宫殿更布防得更加严密，寻常人根本不能进入，里面的事我们认为一定不是常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