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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这样！”阁老非常激动，“老九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毒妇！畜生！”
宁楠笑的狰狞：“叔父，你也知道畜生吗？叔父，你与九姐姐苟合时可有想到畜生！你为什么还要让九姐姐嫁给三皇哥，九姐姐怀着身孕呀！”
“竟然是你的孩子，你可想过你是我们叔父！”
第24章 血落凝霜（）
阁老神情严肃又带着不屑：“怀上我的孩子她应该荣幸！”
“所以你也要我荣幸吗？”宁楠呵呵笑着，“十二年，这肮脏的皇族，你是最后一个了。”
扬言就要动手，阁老低沉的声音怒吼着：“我是阁老，是操控整个帝霜国的内阁之首，你不可以，杀了我。”话音刚落，人已经没气了。宁楠甩掉粘出来的血液，手上不沾一尘，漠视着。
阁老的术士一直被白小聆控制着，不觉中已经消逝了全身的修为，已与常人无异。宁楠走过去，掀开他的斗篷，他却化成了一股青烟。
“这是？？。”白小聆诧异。
宁楠只是笑笑，抖落着斗篷，将它盖到阁老尸体上。一会儿拿开，阁老的尸体化作一缕青烟，渐渐消漫去。
“这是青褥袍，覆上不沾尘，褪下了凡缘，也可以说是被下了咒的衣服，”宁楠道，握着袍子感慨，“结束了，谢谢你。”
白小聆摆手：“是凡林叫我来的。”
宁楠激动着：“你说凡林？”
白小聆将梦境中的情形与宁楠说了一遍，宁楠笑着哭了，带白小聆来到梅树旁，抚摸着梅树的枝干对她说：“这就是凡林，我一生唯一的朋友。”
白小聆翻开掌心，血红的梅花仍在。她看着宁楠，静静地听她说：“你说活着就会告诉我。”
宁楠脸贴着枝干温婉一笑，这样的宁楠让白小聆才觉得有些生气。
“我是这个国家最小的公主，我的十一个哥哥姐姐们都想杀死我，为了皇权，不仅我，他们想杀死其他所有的皇储。”
“因为我最小，三哥哥和九姐姐没有杀我，也就成了唯一的亲人。”
“你的父亲母亲呢，不管吗？”白小聆问。
宁楠仰头轻笑：“互相残杀，胜者为王，都是父皇的孩子，哪一个不一样呢？”
白小聆不知说什么好。
“兄妹之间，不会如此吧！”白小聆这么说着。
宁楠怒了，眼中显露血丝，往事一页页地翻过，她低吼：“你懂什么，你尝过被亲人抛下井底的滋味吗，你见过快死的瞬间父亲冷漠的眼神吗，你见过叔父侵犯姐姐的场景吗？”
“九姐姐为了皇位竟然委身给了亲叔叔，你以为是叔父逼迫的？没错，是他逼的，但九姐姐后来也利用了他，我最爱的姐姐为了这个肮脏的位子竟然和我的亲叔叔在一起！”
“我杀了她，是我杀了她！”宁楠有些痴魔，然后不禁哭了。
她抚着这棵梅树，对白小聆说：“这棵树是我的老师，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是我把他变成树，这样就可以永远守在我身边，一直在着。”
看着宁楠的表情，白小聆心中生出了一丝畏惧。眼前的这个人是个疯子！她直意，说道：“你疯了！”
宁楠抽的笑了一声：“疯了，我是疯了呀！”尔后哈哈大笑。
“我最爱的亲人要杀我，最疼我的姐姐跟了我的叔父，我最敬重的老师和唯一的朋友被我变成了树。。。。。。我疯了呀，还是这个世界疯了。。。。。。”宁楠痴痴一笑，自语着，“凡林，你可会怪我。”
白小聆看着随风飘落的梅花，在二人身旁垫起一片血色，她笑了：“他不会怪你的。”
宁楠诧异抬头。
“他在安慰你呢，你仔细听听，”白小聆道，“是他让我去救你呢。”
“是么，”宁楠问，反问梅树，“你不怪我吗，凡林。”
梅树仿佛听懂宁楠的话，枝叶摇摆的更加厉害，片片梅花散落，随风形成一道绝妙的光彩！
“凡林！”宁楠抱着梅树哭了。这一瞬间，白小聆仿佛看到梅树伸出了双手，就像凡林在世将宁楠拥入怀中，温柔地安慰。
那一瞬间，白小聆仿佛看到了凡林的灵魂，她惊呼：“他没死，他一直在这里，公主，他成了梅花的仙灵！”
“是吗，”宁楠擦着眼泪，微笑着，“凡林曾是全国最好的仙术士，没有他就没有我活到现在，你能看见他吗，如果能请告诉他，我很想他，一直都在想他。”
白小聆看着上方凡林的精魂，他摇摇头。
“他说他知道了，”白小聆说，看着凡林宠溺地看着宁楠，忍不住又说，“公主请相信，你不会孤单。”
宁楠看着白小聆，叹息一声，多少年了，第一次由衷地说道：“谢谢你！”
白小聆很开心，但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开心了。
当夜，梦中。
已化作梅花精灵的凡林入了白小聆的梦，差点将白小聆惊醒。
“什么，让公主和阿夲王子在一起？”白小聆惊讶地说。
她知道这一定是凡林的意思，而凡林已成仙灵，对宁楠那么好，必然不是随便说说。可是她这次来就是受雪落委托让阿夲不要参与到帝霜国的选亲，而且是一万两白银！
“不行不行。”在梦中她直接拒绝了。
凡林张嘴说着什么，白小聆没有听清，然后便被一阵强光照醒，醒来时已至正午。
阿夲被妥善安置着，却一直盯着一张面纱发呆。白小聆一直看着他，想起梦中凡林说的话，心中怒骂：“这两人怎么可能在一起！”想起银子重要，她又找到宁楠。
“娶亲之事不急，阁老只死了叔父，根本未变，应该还会持续，”宁楠说，“但你为何会以雪落王子的身份前来？”
“这不是重点，”白小聆将她拉到一旁，“你继续招亲，其他国家随便弄，但不要雪落行不行？”
宁楠想了想：“没问题呀，但阁老们发兵雪落时，你可不要怪我！”
都说女人翻脸如翻书，没想到宁楠公主这么快就开始威胁人了。白小聆心中失望，很失望。
“所以，你就留下来帮我解决了阁老的问题吧？”宁楠又道，“雪落的真王子我可以送他回去，你知道我只能信你了。”
白小聆想拒绝，但话在嘴边就是没说出口。就这样看着阿夲王子被法术送回，渐渐消失在白小聆的感知范围内。
白小聆感慨：“公主竟然会这么高的法术！”
“很高吗？”宁楠反问。
传输法术看似简单，却是操纵空间之力，有违反世间运行法则，对施法人要求极高。
这么轻松就讲阿夲送回雪落，这个公主不简单呐！
第25章 血落凝霜（）
帝霜国皇叔的败落并没有影响阁老们主战的热情。凭借着帝霜国留存的法术，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攻克了几个周边的小国，一时强盛无比。
外面大街小巷都在庆功，但宁楠毫不在意，安静地坐在窗边，仿佛外面的喧嚣与自己毫无关系。
在阁老面前，她依旧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公主，只认为她的身边出现了新的术士。
没错，那个术士就是白小聆，他们认为皇叔为什么会死，是因为白小聆从中作梗……
“这个锅我不背。”白小聆说。
宁楠嗯了一声，继续看着窗外。
白小聆走上前去，不由感慨：“你法术这么高，为什么甘于坐在这里不被他们凌辱？”
宁楠笑了，指着远处人潮涌动的街道：“帝都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这是百姓们的心愿，已经不是内阁的了。”宁楠又道。
白小聆心生一丝不满：“所以你同意打仗？雪落呢，也要打？”
宁楠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如果是民众的愿望。”
“不行，你不能打雪落，”白小聆截铁，想到那一万两要飞心痛不已。
宁楠轻笑两声：父皇病重，内阁实掌大权，我就算同意不打战又如何？再者我是帝霜的公主，如果这是百姓的愿望，我就应当完成，对帝霜来说无疑是最好的。”
“你疯了，”白小聆摇头，“没有人会愿意接受战乱之苦。”
“也没有人不愿意自己的国家强盛壮大，”宁楠道，“你在乎雪落就回去吧，那次帮我我很感激，只怕下一次再见，你就将成为帝霜的敌人了。”
“我是帝霜的公主，唯一的皇储，帝霜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帝霜的敌人注定就是我的敌人，白小聆。”宁楠道。
宁楠的话一直在白小聆耳边回响，让她非常失落。宁楠公主深藏不漏，一直处于弱势也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不屑于跟内阁动手才让阁老们一次又一次欺压；不在乎被监视和软禁，才让内阁觉得便于掌控。
对于发兵邻国也是如此，宁楠根本不在乎什么战乱争锋，也不关心人命关天，她在乎的只有帝霜这个整体而已。
人站在顶端连心也会冷掉吗？白小聆自问。宁楠站在一个国家的顶端，过高的高度让她寂寞孤独也让她冷血无情吗？她真的是无情吗？
不！她爱着帝霜的百姓并促成他们的愿望，百姓不反对她就不反对，她可以不在乎自己活的好坏，却不能不管百姓的心愿。然而顶点的爱是自私的，只有那么一点，不会分给其他人分毫。
白小聆突然想到楚毅。在绝焰仙门他无疑是站在顶点的人，而他呢，是否如宁楠般专情又无情？
她要带领整个帝霜，而他要维护整个仙门。说到底他们是一样的，所以楚毅会放任弟子去扫荡其他仙门，会允许三师兄当众炼化……
因为他也还是人，人心只有那么大，装了整个仙门弟子后，已经没有其他仙门的地方了。他是绝焰仙门师尊，理应护弟子周全。
白小聆仿佛有些了解楚毅了。
所以成为顶点之人真的好吗？顶点方能一览众山小，也是高处不胜寒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