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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此刻,马瞬并不清楚这位征西将军的脾性,正待回话,却听得屋后一声马嘶,马蹄声骤然响起。
“不好!”陈到面色一变,朝马瞬命道:“舌头跑了!快追!”
马瞬这才想起,方才那一场乱战之中,有个名唤小忠的酒保只是被陈到伤了右臂,并未致命,如今寻不见尸首,定是逃往屋后,定是打算骑马远遁!
二话不说,马瞬便抛下陈到,闪入帷幔之后,只见后门大开,跑出去一看,马槽里拴着两匹马,不远处已有一人驾马往北窜去,还不时回头看是否有追兵。
马瞬更不犹豫,用匕首削断缠在马槽上的缰绳,纵身一跃跳上马背,使劲一夹马背便追了上去。
两匹马相隔约莫六七丈的距离,眼看着与那人的距离没有丝毫缩减,马瞬更是卖命地策马狂奔。
就在此时,远方林子中突然迎面钻出一男一女两骑,面向小忠和马瞬而来。
“这是……”马瞬眯着眼,仔细望去。
这一望不要紧,却差点让马瞬从马背上摔下去,只见那迎面而来的两骑,一骑之上是个精壮的年轻人,另一骑上却坐着一个总角之年的女孩,更确切的说,就是马瞬日思夜想要见的那个人!
“星彩!快走!”马瞬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放声大喊道。
但就在此时,你小忠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加速策马往那两骑的方向冲去。
王林见状,忙不迭一夹马腹,护在星彩前头,喊话道:“我乃禁军都尉王林,尔乃何人,还不快滚!”
小忠随郭顺在蜀地多年,见这人一意护在女孩身前,定然说明那女孩身份尊贵非凡,如今他已是无路可走,唯有铤而走险,从速拿下这女孩作为人质,方才可能换得一条生路。
思量已毕,小忠更不迟疑,双目泛红,加速向王林冲去,大喊一声:“碍事!滚开!”当即用左手从内兜里抽出三柄飞刀,脱手飞出,直没在王林坐骑颈间,那马吃痛,扬起前蹄长嘶一声便轰然倒下,王林也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此时,小忠面前已再无阻碍,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看着越来越近的那个女孩,轻舒左臂,便要夺将过来。
“不!”
在后头狂追的马瞬睚眦欲裂,眼看着星彩就要落入敌手,他第一次为自己的无力感到愤怒,如果他能早点发现少了一个人,如果他能变得更强,就完全可以阻止眼前这幕惨剧的发生。
随着小忠和星彩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两马交错的瞬间,小忠舒开猿臂揽向星彩,眼看着就要得手,却忽然发现原本端坐在马背上的少女失去了踪影。
“哼哼……这等马术,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就在这时,一句嘲讽的话语从左下方响起,小忠瞪大了眼睛,像是望着怪物一般,只见星彩的身子不知何时已稳稳地挂在了马鞍一侧,不屑地望着自己。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燕人张翼德的马术!”
星彩冷笑着,双手紧紧掣住马鞍边缘,反身一脚倒踢向小忠侧腹。
小忠心下哂笑,被这七八岁的小女娃踢一脚又能有多大事?还正打算转身再来擒她,却不料那双脚踢在身上,却恰似挨了一记重锤般,一口老血登时涌上喉头,这个百八十斤的人,居然就被一个小女娃轻易地踹下马去!
“啊?”
拼命赶来的马瞬见到此情此景,下巴登时掉在了地上……
“将二代原来都是怪物么!”
第53章 忠勇()
“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来拿本姑娘,王都尉,将他绑了。”
星彩瞥了一眼兀自在地上震惊中的王林,下令道。
“啊?是!下官遵命!”
王林看着马上神采奕奕的星彩,又看了看地上倒着的那个壮汉,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断然绝不相信普天之下还有这等奇事发生。但震惊过后,王林心中有刹那间被惭恨填满,他堂堂一个禁军都尉,竟然被一个不明来历的人打得人仰马翻,更难堪的是,这个人竟然还被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打下马来,至今昏迷不醒……
“原来我竟只有这种斤两么……”王林长叹一声,解下衣袋,将那个落地之人的双手反绑在身后,系了个死扣。
一阵山风吹过,微微有些刺骨的寒意。
“兀那呆子,还要看多久?”
星彩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抬头,看向丈外的马瞬,问道。
“啊?”马瞬缓过神来,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但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星彩正在前方向着自己打招呼,吞了口口水,打招呼道:“星彩,你,你没事啊?”
“……”
星彩端坐在马上,像是看着傻子一样看着马瞬,一言不发。
“呃……”马瞬一讷,居然想不起要说啥,心中急道:“卧槽!马瞬,你难道是蠢货么?这还用问么!看她这样哪像是有事的样子!再犯蠢下去恐怕有事的就是你了!”
“你过来。”星彩冷淡道,眼里莫名得满是杀气……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怎么和我那个大学的前女友一样……”在清楚得认识到自己可能要挨一顿揍的前提下,马瞬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驱马上前。
期间经过小忠的身旁,看着那副被昏迷不醒的惨状,以及王林投来的怜悯的目光,像是给慷慨捐身的烈士送行……
两马交错,昔日伊人正在眼前。
“死马瞬!”
冷不丁,星彩的皓腕高高抬起,眼看着就要向马瞬身上砸下去,惊得他连忙闭上了眼睛……
但预料之中的“小拳拳捶胸口”并没有到来,反倒是衣襟被人扯住,紧接着一个温暖事物铺入怀中,啜泣的低语随之响起:“这几个月你究竟去哪了?天府上上下下我都寻过了……就是找不到你……还以为……还以为……”
马瞬睁开眼,看着那乌黑的发髻,轻轻伸手,将星彩揽进怀中,轻声道:“别乱想,我这不是来了么……上次走得匆忙,有一句话忘记和你说了。”
星彩缓缓抬头,星辰般的眸子此刻已蒙上了一层水雾:“什么话?”
马瞬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对上星彩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那个约定,是真的。十年后我要娶你,也是真的。”
一时间,万籁无声,满山衰草在寒风中摇曳,却无法熄灭二人心头炽热的火光……
星彩含羞臻首,仿佛像是听到了人世间最美好的情话。
两人的眼中尽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但任何时候,总有不解风情之人,随着北方的林子一阵颤动,这心里有鬼的二人又立马闪电似地分开,各自红着脸望过去。
只见得灌木丛中一阵攒动,从中走出数十个兵士来,为首的一人年过半百,却是体格修伟,脚下虎虎生风,见得坡上这三人,疑道:“马瞬?”
马瞬循声望去,道了一声:“邓将军!”
那领头的便是邓芝,上前问道:“你何故在此?”
马瞬一愣,总不好直说自己是特来与星彩见面的吧,急中生智,回手一指远处的酒肆,答道:“邓将军,征西将军受了伤,还在那酒肆之中!”
“叔至?他不是应该在永安么?怎会来此地?速速带我过去。”
的确,永安督陈到出现在西岭附近本身就是一件怪事,若无十分要紧之事,各地都督均不应擅离职守。再加上陈到是独自以樵夫打扮上山,既无随从又无接应,委实不像是一个将军的做派。
很快,在马瞬的带领下,邓芝带领着一众禁军来到那间挂着“郭”字招旗的山间酒肆,邓芝叫其他人在外等候,自先入内查验。
一进屋,浓厚的血腥味就涌进鼻腔,邓芝不由眉头微皱。
“伯苗……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虚弱的声音答道,陈到还保持着倚墙而坐的姿势,向邓芝道。
“叔至!”邓芝惊喜交加,跑上前去,紧紧握住陈到的手:“你不是应该在永安么?怎么……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不碍事……只是以前先帝每次遇到危难之时,我都会有种不祥的预感,前些日子又发作了,因而向李严申请回天府述职,又碰上冬狩,恐有不虞,方才独身上得山来。”
邓芝闻言,不禁感叹道:“不瞒叔至说,今番的确有刺客暗伏于林中,想趁冬狩对圣上不利。”
“那现今圣上如何?”
“叔至放心,已在向中军的保护下起驾回宫了,大部分刺客在林中遭擒,我只不过是做些扫尾工作罢了,方才走脱的那个酒保也已被擒获。倒是叔至你远在千里之外的永安,却能预感到天府潜伏的危机,孤身前来护驾,不负‘忠勇’之名,不愧是能和赵将军比肩的人啊。”
听到“赵将军”三字,陈到忙道:“伯苗,此事可千万莫教子龙知道,若是被他看到我这身狼狈相,不知要被笑话到什么时候……”
邓芝闻言面色一黯,陈到察觉不对,问道:“伯苗?”
“赵将军……半月以前已经故去了……”
“什么!”陈到的手骤然发力,死死地攥住邓芝,但后者只能哀叹地摇头……
两个半百的老人相顾无言,良久,陈到方才开口:“回永安之前,我想去子龙的墓前祭拜……”
“我带路,相信赵将军在九泉之下,也遗憾没能见叔至最后一面。”
陈到扶着墙,缓缓地爬起身来,邓芝向去扶他,却被婉拒了:“我和子龙一样,一辈子独行惯了,如果当年不是他教我舍身的奥义,恐怕今天早就殒命在这间酒肆里了……对了,那个自称幼常之子的小子,伯苗看见他了么?”
“马瞬?”邓芝道:“叔至放心吧,这小子好着呢,赵将军连‘七探蛇盘枪’都传给他了。”
“是么?真是意外,子龙竟会如此看重一个八岁的娃娃。”
邓芝不禁失笑道:“叔至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