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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刚刚可是想让臣进那屋里去?”张清行受不了他在那发疯,只得开口发问,顺便指了指他刚刚想拉自己进去的屋子。
“啊啊。”太子见他和自己说话,连忙点头,走过来又害怕又欣喜的吭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他,然后走到前边去领起了路。
张清行跟着太子一块进去了,他们穿过了两扇门,最后在一个屋子里停了下来。
这是库房,里面放了一些赏赐和给太子治病需要用到的药品,张清行四处环视一圈,突然与双手捧着一把金子的太子对上了视线。
“啊、啊。”
他捧着这堆财宝往前拱了拱,像是想让张清行接下一样。
张清行皱起了眉,有点不解。
太子以为他不喜欢这堆闪闪的东西,连忙将金子放下,又去库房里面翻找起来,最后捧着一个装满了珠宝首饰的匣子出来,又递给了张清行。
“啊啊、啊……”
他这次啊的有些迟疑了,就像是在担心再次被拒绝一样。张清行虽然想笑他这痴傻儿般的行为,可说到底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他点了点头,伸手接下了。
可没想到,太子一见张清行接下来,真就以为他喜欢这些东西,他连忙像是得了信一样,扑身跑进屋子里头开始到处翻找起来。
原本还怀着一丝戏谑的张天师,抱着怀里越来越多的珠宝,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
“太子殿下,这些东西,微臣并不需要。”
听到张清行说的话之后,手里还抓着两大把珠链的太子转头看向了他,眼神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张天师想到了某天突然跑到望山上的一条黑狗,那条流浪狗到处嗅过之后又找不到食吃,饿肚子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
后来张清行把它养起来了,那是他养的第一个动物,取名小黑,不过那条叫小黑的狗三十多年前就已经老死了。
“太子殿下,您好生休养,臣先告辞了。”
张清行放下了手中那一大堆东西,原本是想来试探一番太子身上的邪物到底是何来历,今日被他这么一搅,倒是有些狠不下心了。
作为外人口口相传的神秘天师,他貌似权威不可侵犯,但内心深处其实却非常柔软。
说罢,张清行就转头离开了,太子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和表情看着他,只不过目光和一颗心,却是跟着张天师的背影一块走了。
三日之后,皇帝于夜间突然病重,他在噩梦中惊醒,夜咳不止,血咳了一堆又一堆。
整个太医院都乱了,张清行在太医之后赶了过去,他过去时已是卯时,天刚微亮。
折腾了大半夜,听闻马上就快要死了的皇帝,此时正面色红润地站在窗前逗鸟,见张清行过来时,脸上明显多了几分俱意。
不过他倒并不像太子那般神智丧失,只是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全程看笼子逗鸟。
“张爱卿,朕昨晚服了那药,果真是有奇效……你看朕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说着,皇帝将手里一捧食粗暴的全都淋到了鸟身上,也不管食都顺着鸟笼缝隙掉到地上,转过身来,一脸朕已大愈的表情看着张清行。
“张爱卿,这次朕能好多亏有你,传旨下去,赏黄金万两,三年不断。”旁边的内侍领了令,连忙下去通传了起来。
皇帝说罢,深吸一口气,看向了窗外,“眼下宫内已经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事需要张爱卿处理了,爱卿不如明日就回望山吧。”
张清行全程面无表情地看着皇帝,说道:
“皇上,太子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而且宫内闹鬼死人一事,臣也尚未给出一个交代。”
“哎呀,这些小事,都让驱魔司的人来做不就可以了吗?张爱卿都已经为朕将事情安排至此,难道我养的那帮驱魔师都是废物?连善后都做不好?”
皇帝想催张清行离开的意思就连旁边的侍从都听出来了,不过皇帝的心思深不可测,向来无人能猜透,不正常也变成了正常。
张清行自然是不能在眼下这个关节骨走的,一个太子,一个皇上,吃下长生丹药后,全都变得不正常。
朝中主事之人被邪物缠身,这要是真听话被支走了,老百姓和官员怎么办?
这事定得想法子回旋,而太子一日得送张天师三回珍奇稀宝也都被众人看在眼里。
据说太子服食张天师血肉制成的丹药后,虽神志不清,可却开始对张天师献好,颇有几分断袖之意。
这个说法很快就小范围的流传开了,四皇子病前,与五皇子甘文非常要好,都说皇室无手足,可偏偏这两人,真就好的跟民间兄弟似的。
季苏殷病前,他们互为兄弟,互为知音。可季苏殷病后,之前那个玲珑剔透八窍心的人却变成了这么一个神志不清的大傻子,就连话都不会说了。
皇帝现在不急了,五皇子甘文倒是比谁都要着急,他寻遍了天下的名医,这段时间来宫中的医者一天比一天多,而太子要吃的药也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
偏偏药都吃了,可人却半点都不见好。
张清行去往太子宫内时,五皇子甘文正追着苏殷到处跑,想喂他吃药。
“皇兄,你这……你怎么能这样!你以前可不是这种怕苦的人!”
季苏殷看起来根本就没有把甘文和自己的身份放在眼里,他到处逃窜,地上已经打翻了两碗药。
两人追逐了大半天了,旁边的内侍都不敢过来帮忙,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知道究竟该帮谁,于是两位皇子就这么继续追逐。
季苏殷身体痊愈后不久便从问丹阁里搬回了东宫,这里比那块地界要宽敞多了,在这闹也是完全有足够的空间。
张清行请了两次安都没能插话进来,直到正躲药的季苏殷自己看见了张清行,他这才老老实实的安静了下来。
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五皇子看见自己的皇兄突然乖得跟猫似的,不由得转头也看向了张清行。
“是张大人来了啊。”季甘文对张清行好感还是很足的,他虽然年轻,但忧国忧民,宫内出的那事已经足够叫他焦头烂额,皇兄一病不起,更是对他打击极深。
现在托这位张大人的福,皇兄终于醒了,虽然神智不太正常,但人看起来好歹也算没事了。
“五皇子。”张清行对他行了个礼,两人也算是打过招呼了,“太子殿下他是不愿意喝药吗?”
张清行问出这句话之后,一旁乖乖蹲着的季苏殷就像是听懂了一样,他抬眼看了张天师一眼,连忙冲到五皇子身边,从他手里夺过药碗,将里头的汤药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他被呛得咳嗽了起来,嘴里苦涩难忍,甚至还有点吐药。
张清行见状,从旁边宫女手里捧着的小碟子里捡了一颗蜜饯,递给了季苏殷。
季苏殷看着张清行愣了愣,他弓起背脊,边看着他的眼睛,边小心的从他手上将那颗蜜饯叼了过去,就像是怕自己突然被他踢开一样。
季苏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眼前的张天师没忍住笑了。
他那双眼睛一笑起来就会弯的特别漂亮。
这是季苏殷第一次见张天师笑。
借着太子喜爱离不开的名头,张清行在宫内多留了些日子。而就在这段时间里,宫中再次开始死人了。
皇帝就像突然变了个性格一样,本来只是一心求长生,无心打理朝政,政绩平庸。
而现在,他已经无法再用平庸来形容了,就冲他开始大兴土木、借一点小事为由头就残忍虐杀下人便能看出,朝廷已经有了□□之初的苗头。
太子殿下看样子是不行了,三皇子根本不敢劝谏,他也没这个口才,六皇子才刚识字,皇家的事就这么全都落到了五皇子季甘文的头上。
这段时间,季甘文每天四次的往皇帝那跑,一开始皇帝还愿意跟他说话,到后来见一次就骂一次,最后直接连人都不见了,要是没大臣在旁劝着,他差点就要被以策反的名头关进牢里。
宫里那些被皇帝虐杀而死的人,无一例外都变成了厉鬼,可是每当子午交替之时,无论驱魔司的人再怎么严加看守,它们全都会消失不见。
仿佛是朝着某个方向聚集了,那地方没人敢说,因为正是皇帝的寝宫。
季甘文心系朝政,很快便从驱魔司的人那块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当夜便前往驱魔司蹲守,果真看到厉鬼都纷纷赶着月色前往皇帝的寝宫方向。
他叫上了驱魔司大臣一起过去查看情况,结果居然看到了绝对不是他在这个时候应该看到的东西。
皇帝周身被黑色煞气覆盖,厉鬼身上的怨气被提炼成煞,纷纷聚到了皇帝体内。他仿佛一个黑色人影,此时已经不太能看得清楚五官了。
最关键的是,皇帝转头时看到了在后面偷看的季甘文,以及那两个驱魔司的人。
驱魔司的人忠心护主,在前面抵挡,让五皇子先跑。可是才跑出皇帝寝宫没多远,鬼魅般的皇帝就已经追上来了。
季甘文被一股力量狠狠打翻在了地上,甚至没忍住咳出了一口血。
“甘文,本来朕并不想杀你,可你实在太不听话了。”
眼前的东西有着皇帝的外表,皇帝的记忆,看起来似乎就是皇帝。
但季甘文此刻却比谁都要更加清楚,这绝对不是他从小一直叫父皇叫到大的那个男人。
皇帝的黄袍上已经粘上了大量血迹,他说话时,牙齿上的血丝叫人心底都在发寒。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可眼下情况却已经越来越危急,季甘文双手撑地,一点点的拼死往后挪动着,完全是出于求生本能在做这些事情。
皇帝身后的煞气聚成了一支箭般锋利的东西,狠狠的从上而下扎向了季甘文。
他终于惨叫出声,满头冷汗地闭紧了眼睛,可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