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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胜胜继续说:
“我知道,你执意要兵分两路跟玉鲽他们分开走,并把我带出来,其实是有话要对我说对吗。
我明白的,也配合你了,所以我们就在这里把话匣子打开,好好的谈一谈好不好。这回我会认真听的,会把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好好的琢磨好好的想。”
兴许是被篝火灼痛了皮肤,魈居终于肯把脸正过来看看满胜胜,但他依旧寡言的只说了一句:
“我没有什么要对你说的,只是感觉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
“我可不可以把你这句话理解为,就像昨天晚上一样,我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你可以选择答或是不答。”
魈居摇摇头:“不,这回除非是我真的回答不了,否则知无不言。”
兴许是火焰的光芒将满胜胜的眼神映衬得如此闪耀,才让她看起来感动万分。
“真的吗!”
她一个激动,狠狠拽住魈居的袖子问。
她的反应让魈居想起了一件事,仔细想想这件事,魈居竟然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你……突然笑什么啊!”满胜胜不解他有什么好笑的,该笑的时候冷冰冰,不该笑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笑出声来。
魈居考虑了一下,心想还是不要把自己为什么笑的原因告诉她为好。
那么,他到底是想起了什么事,突然间觉得好笑呢。
还记得吗,他和龙天炎从林场出发去码头乘船的时候,突然在一条小道上偶遇“程咬金”,最后断定那辆车是满胜胜的。
其实看见那辆银灰色跑车从小路岔出来的时候,魈居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并喊了一声猴子。
没错,魈居时常在想,满胜胜总爱为点小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阴晴不定上窜下跳,到底该用怎样的词汇来形容她这种性格呢,后来他觉得最贴切的就是猴子这两个字。
所以魈居觉得,满胜胜就像一只充满精力的小猴子,特别是她刚才用闪亮亮的大眼睛殷切的看着他,拽住他袖子的样子,着实像一只乞讨花生的小猴子,所以才忍不住一笑。
“不过你能笑就好,我最怕你冷冰冰的样子。”满胜胜接着说。
对于魈居觉得她像小猴子,还给她取了外号这件事,满胜胜毫不知情。
“我冷冰冰的样子有什么好怕的。”魈居问。
满胜胜正想开口回答,却张着嘴巴愣了一下,眼珠子咕噜一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将两个巴掌糊上魈居的左右脸,强行把它掰过来面朝自己,然后翻出死鱼眼,嘴角向下一拉,摆出一个自认为又酷又冷的表情。
“怎么样,如果你每天看见我,都是这么冷酷到底的表情,你怎么想?”
魈居还真认真思索了一下,然后低头只吐了一个字:
“傻!”
满胜胜瞪大眼睛,一把将他狠狠推开:
“你别开玩笑,我是说真的,难道你不觉得看到这样的表情,会让你觉得自己很失败,很没有存在感吗?”
这句话倒跟玉鲽说的不谋而合了。魈居表面不动声色,内里却在进行自我反省:
“抱歉,我并没有故意为难任何人的意思,天生就是这副表情。”
满胜胜再次托腮,歪着脑袋看着他道:
“你很少笑,甚至以前根本就不会笑,难道没有什么能让你开心的事吗。”
“有,但是我笑不出来。”
满胜胜点点头,擅自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想,你的性格也许不是天生的,你是不是后期遭遇了什么事情。”
才缓和了没多久,满胜胜这么一问,魈居的脸马上又绷了起来。他正脸对着她问:
“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想知道些什么。”
其实满胜胜已经忍了很久,既然话匣子已经打开,她再也忍不住了。
“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看。”
她说,并将手伸进羽织,努力在自己的兜里掏着什么东西。
她掏出了一张老旧的照片,也就是潜水员叔叔带她进潜水艇时递给她的照片,然后递给魈居:
“魈居你看,我有你的照片,这应该是你还是少年的时候吧。”
魈居有些惊愕,接过照片狠狠的看了半天,眼神一直闪烁不定。满胜胜从旁观察,明显能看出魈居对这张照片十分动容。
果不其然,魈居立刻严肃的询问她:
“你在哪得到的这张照片?”
“就在不久前,我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有一个潜水员叔叔救了我,是他给的我这张照片。”
“他是在哪给的你照片。”
“三足城附近有一片海,海底堆满了飞机船只的尸体,还有一艘潜水艇,照片就是在潜水艇里发现的。潜水员叔叔问我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我一看是你,就把照片要了过来。
魈居,照片上的人就是你吧。少年不应该有这么多忧愁的,但你看你的脸,多么的迷茫,多么的冷酷。
你以前到底遭遇了什么,你手里拿的是警棍吗,你是在看守监狱?后面的笼子是关押犯人的吗?”
满胜胜的问题一气呵成,越说眉毛越向里皱,最终将眉心皱成了一条沟。
魈居伸出手,试图将这条沟捋平,却像无意间摸到了悲伤的开关一样,突然跟着忧愁了起来。
“为什么把眉头皱成这样,你很担心我的事吗。”他问满胜胜。
满胜胜点点头:“其实,我从你冰冷的眼神里读出来最多的,是你的悲伤。人之初性本善,我们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是一张白纸,是在后期才被染上了各种各样的颜色。所以你说你性格天生就是这样,我根本不相信。
我坚信,你一定是在成长过程中,遭遇了什么非常痛苦或者受打击的事,才让你开始对这个世界失望,或者干脆无视一切,做一个我行我素不与他人牵扯太多的人。
我敢这么肯定,也是因为我深有体会。我现在每天努力让自己保持开心,忘掉监狱忘掉对朱允炆的恨最好的方式,就就是放手一搏的去拼去闯,去胡作非为,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加入林场也好,把县庆揽下来也好,都是为了取悦和证明自己活着。
然而,在我入狱之前,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乐观主义者,活在一切象牙塔里,认为世间的一切都很美好。是监狱生涯给我上了一课,大大影响了我。所以我断定,一定发生了什么足以改变你性格的事对吗,魈居。”
第一百五十二章 女人心麻花结()
“所以魈居,你是不是在成长过程中遭遇了什么大的变故,以至于你变得这么冷酷。”
满胜胜忧愁的望着魈居。
仔细算算,满胜胜也算是个大龄剩女了,虽然行事作风果真如她自己所说,有些胡作非为。但此刻关心起喜欢的人来柔情似水,女人味十足呢。
她不仅一脸担忧,也没察觉到自己一直在拽着魈居的袖口。
在满胜胜的关切下,魈居明显动容了。
很快,在被满胜胜识破他呼吸加速前,他赶紧将脸又扭回了篝火。
“你怎么又沉默了,不是说好知无不言的吗,这并不是你无法回答的问题吧。”
“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我真的遭遇了什么噩梦,每述说一次,就会受一次煎熬……哎……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照片里的人确实是我,背景是一座监狱,只是监狱里面关押的东西让我有些耿耿于怀罢了。”
“东西!”
满胜胜奇怪,他怎么会用东西这个词呢,监狱里面关押的应该是人呀。
不过现在不是较真这些的时候,满胜胜的心突然狠狠的揪了起来,她开始后悔追问魈居的往事了。她发现魈居有些焦躁,腮帮子咬的紧紧的,两股粗壮的筋从太阳穴、脖子一直延伸进衣服。
魈居正在努力隐忍,她真的戳到了他的痛处。
她赶紧挽住他的胳膊道歉到:
“对不起魈居,我不是故意要戳你痛处的,我、我们换个话题好不好。”
魈居忽然望天长叹一口气,捏捏眉心摇头到:
“没关系,即使你不提起来,我其实也没能将它忘掉。正如你所说,如果我真的释怀了,就不是今天寡言少语的林魈居了。
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说清楚,监狱里到底关押的是什么东西,你慢慢会知道的。只不过我的心,几乎已经被监狱里的那东西给掏空了,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填满它。
心若空了,就会变得满不在乎,我没有什么再可以失去的了,因为我早就失去那个我最爱的人。”
满胜胜突然松开魈居的手,脑子里冒出一个人的身影,觉得自己有些越矩了。
“失去了最爱的人?你最爱的人不应该是小又吗?”
她吃醋了,当然更多的是为小又抱不平。
魈居的情绪和表情重新归于平淡,波澜不惊的转过来看着她:
“昨晚也是,今晚也是,你动不动就提小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小又是你的未婚妻啊,你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却还记得她,你怎么能说出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人,谁都无法将你内心填补这种话呢。”
女人要是较起真来针对男人的时候,绝对是不分敌我却立场鲜明的。此刻,作为姐妹,她坚决拥护小又的地位。
魈居最怕惹这种说不清道不明,还得费心去解释的麻烦。他不想解释的摇摇头,弯腰拾起地上的柴火一个劲往火堆里扔,柴火可比女人要好对付。
他松松灰烬,篝火燃得更加旺盛了。不过松着松着,魈居居然觉得有些心有不甘,也不知怎的,突然有想扳回一局的冲动。
他斜眼看着莫名其妙正在生气的满胜胜,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有些故意的问:
“记得在游轮上的时候你说过左眼再也回不来了,罪魁祸首就是朱允文,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满胜胜本来在莫名其妙的生着闷气,虽然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