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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等这件事过不了多久;难说别人会卷土重来;冯饕已经做了一回牺牲羊,可不想重蹈覆辙再成为人家第二轮的牺牲品。
姚林望着她,此时双手正抚在膝盖上,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诧,只因那一刻,眼前的这个女孩并不单纯,莹白的小脸在阳光下更显精致无双,但眼神很冷,冷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直插姚林胸口。
有一种动物,喜欢蛰伏在暗处,不动声色,隐忍顽强,一旦锁定目标,必定反咬猎物一口,直至掐断猎物最后一j□j气,方才松口,亮出满口淬满毒液的獠牙。
一瞬间,姚林只觉得眼前的女孩像极那种动物,白唇竹叶青,有剧毒,喜蛰伏。
静静沉吟了片刻,姚林郑重其事的与她点头。“我看先让姚尧出去锻炼一段时间,也未必是坏事。”
撂下这句话后,年轻的首长站起来,嘴角依旧那抹熟悉的笑意,如同一个和蔼的长辈望着小辈,对她说道:“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打刚才的电话给我,只要我帮得上,我会尽量帮的。”
望着首长那辆黑色的皇冠轿车消失在荫林小道的尽头,冯饕此时才长长吁了一口气,举起的双手浸满了汗水,方才那番话一出口,她何尝不紧张,这还是她头一次“陷害”人,而且针对的还是首长的儿子。
虽然表面上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但实际上她仍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左右这个男人的决定,逼他对自己儿子下狠手,于情于理是不实际的。
但冯饕仍博力试探,失败了没关系,姚尧反正也没留在京城,天高皇帝远,隔着一个沈阳,他的手伸不过来,她小心应付就是。
然则成功的话,姚尧可就得再挪远一点,她这边就越安全。
实际上冯饕没有料到,她的这番话却让姚尧差点豁出半条命。
姚尧调到沈阳总政不到半个月,再次被悄然调到了其他部门,这一次却是连宋城跟重泉也摸不着道,姚尧就跟人间蒸发似的,完全打听不到转到了哪个部门哪个组织。
在东北松岭区某个偏远的小镇一百八十公里外山脚下,三天前,一支由一百多人组成的部队暂且驻扎于此。
望着眼前绿葱葱的山林海洋,不远处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山头,这一百多号人心里就跟没底似的,脚下都是虚浮的,整个人空落落,不知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得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训练。
当然了,这一百多号纯爷们中也有少部分内心是期盼的,似乎这环境越是恶劣的地方就越是能激发骨子里那股犟劲,还就不信了,此处焉能把老子难住?
大山内方圆数十里没有村落,人烟荒芜,只有眼前一块还算是平坦的土地作为基本的训练场地,而几十米外搭着两个草棚屋,用来堆放着一些军需用品。
左侧耷拉着二十几个帐篷,很显然这就是未来三个月内这群人的临时安置所。
一百多号人分为的十排,每排十个人,倒数第二排上,其中一个年轻的男人笑着说:“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抬头看山头,低头看光头,白天兵看兵,晚上看星星,嘿嘿,这儿还真他妈应景儿啊。”
说话的男人身高不过一米七,身板瘦弱,穿着陆军军装,一双擦得发亮的黑色大头皮鞋,衬得人精神挺拔,男人五官倒是不错的,但前提必须得忽略了他一脸的大麻子。
男人说完话后又左瞥右瞥,瞅着旁边比他高出一个头来的年轻男人,不由得暗暗咋舌,同样是男人,这差别也忒大了吧,看那小样儿,用得着长得一副小白脸似的么?
大概本来就是话唠,实在难耐寂寞,脑袋往旁边歪了歪,笑着说“嘿,兄弟,认识一下,王猛浪,济南军区总装科研订购部,一零年的兵。”
姚尧斜了他一眼,嘴角不热不冷的勾起个弧度,算是朝他客气的微笑了下。“京城军区总政组织部,姚尧。”
王猛浪此时又瞪大了眼睛,无声的做了个嘴型,半响才竖起拇指。“行啊,哥们,总政组织部可是个好部门,老子好端端的在总装工作,一声不吭被人调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原本就以为够倒霉了,没想到你小子比我还惨,可不是得罪哪位大佬给发配边疆来了吧?”
王猛浪简直人如其名,说起话来不过大脑,但这人也有个优点,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喜欢掩着藏着,属于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敞亮人儿,叫人很难讨厌他。
姚尧笑着看他,直把王猛浪看得浑身发麻,盖因他那笑里别有意味,总觉得视线冷飕飕的,无端令人不舒服。
姚尧没回答他,王猛浪也很知趣的不再开口,摸了摸鼻子。
其实王猛浪算说对了一点,他确实是得罪“大佬”了,这位大佬可是华夏国的一把手,政治核心人物,也是自己老子。
原本被调到沈阳军区就已经算狠了,却没想到,屁股在沈阳军区总政部的凳子还没捂热就被人“发配”到了这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姚尧跟所有人一样初来乍到,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唯一清楚的是,这支一百多人组成的部队必定要淘汰掉三分之二的人,不,或许是更多,只留下一个班左右的人数。
被通知下来的所有士兵唯一掌握的信息便是,这是一次极为严酷的军事训练,是严格保密的秘密组织,是一次为了保障边境武装力量而进行的淘汰制比赛。
这么个庞大的训练人数,近乎一个连队的训练人数,挑选出来的士兵来自天南地北,各大军区的优秀人才,海、陆、空三军齐聚一堂,不分兵种,不分军衔大小,这儿人人平等,接受统一的严酷军事训练,只接受总军区总参部直辖管理,任何部门任何单位皆无权指挥与干涉。
可这么个神秘的训练,却连个正式的番号与名称都没有,简直恍如空气,轻微得不可思议。
姚尧从沈阳军区机场坐上军用直升机,辗转到某个小镇,又跟一大批来自各个地方的战友搭乘上一部军用东风大卡车,一路洋洋洒洒的朝着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前行。
等正式进山,三部东风大卡的战士又分别上了二十辆军用吉普,再次潜入深林,一路颠簸坐了五六个小时才抵达最终场所。
其中不乏一些年轻气盛的军官对开车的司机质问,只是开车的战士连个眼角余光也不肯施舍,只闷头继续开车,外加故意走更陡峭的山岭,让那些原本聒噪不停的军官们白了一张脸,等一抵达场地,才潇洒的吐个不停
这玩的是野外求生,士兵突击?
姚尧不由得在脑子里闪过这么个念头,同时眼中挂着些许讥讽,他可不是那憨子许三多,一路只知道闷头行事,也没有所谓的一腔热血为祖国做贡献。
他只是跟他老子“杠上了”,想让姚林也看看,甭管你把我扔哪个地方,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给接着,还真要干好了给你看。
所以在一群聒噪,热烈讨论个不停的部队里,他只安安静静的站着,眼神冷冷的划过周遭一干吵闹的人。
也不怪这群年轻的士兵抱怨声四起,主要是他们被撂到这鸟地方已经足足四个多小时,那二十几辆军用吉普也已经原路返回,整个深林中也就他们这群所谓的“新兵蛋子”。
也就在这百来号人众怒难调的时候,忽然一阵急速气流直扑面门,“轰隆隆”的声响从脑袋上方直压而来。
场地正前方的天空出现一辆黑色的直升飞机,乃是目前我国最新型号的武装直—16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架军绿迷彩色类似美国科曼奇的直升机缓缓降落在空旷的平地上,巨型的螺旋桨划出的强大气流使得周围的草丛随风摆动,并不断发出“簌簌”激烈声响。
气流刮起的风沙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大家不得不扬起一直手臂挡在眼前,唯独有一个人略微眯着眼,看着从直升飞机最后一个下来的人。
“哇靠,那人怎么娘们唧唧的,可别告诉我他是主训练官啊?”
等螺旋桨停止后,旁边的王猛浪撅着嘴,一双眼瞪得跟牛眼似的,咋咋呼呼的哼道,目光跟所有人一样紧紧盯着最后一个踏下飞机的年轻男人。
那是一个漂亮得近乎所有人都要倒抽一口气的男人。
祸水,绝对的祸水!就可惜了是个带把的!
作者有话要说:如有错别字抱歉哈,尼姑出门上班了,怕要迟到,后面会修改错字的~~
第五十章()
一阵紧急哨声让本应嘈嘈杂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大起大落间的氛围,从吵闹非凡至鸦雀无声,整个过程如流水线般统一。
前面打头的好几位大校级别的身穿常服的军官面色严肃的瞪了一眼百来号人,那气势仿佛恨不得要将整个队伍给生吞了。
走在最后头的男人是唯一一个只穿着军绿迷彩服的,带着黑色贝雷帽;一副黑色蛤蟆镜架在英挺的鼻梁间;仍然掩藏不住其间的唇红齿白。
男人迷彩服肩头上的并未携带任何的肩章;且见他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却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一大群大校的正中央,且不能不让人投以更多的关注。
几个大校模样的军官不住跟他交谈;尽管对眼下这百来号人物面色如黑白无常,浑身带着煞气,但只要一转过头跟男人交谈,每个人的脸上皆带笑意,这变脸也忒快了,让底下一干人暗暗咋舌,敢情中间这位人物大有来头啊。
紧接着又听见不远处传来汽车喇叭鸣声,见到此前送他们进来的北京212吉普车缓缓驶来,莫约十来部车,与之前相比减少了一大半,车上装着一箱箱的军用物资,想来是补给的军需品,看那架势,这些东西够赶上用好几个月了。
又是一声急促且冗长的哨响,这阵口哨却不是之前那个大校军官吹的,而是来自其中一部北京212吉普车内跳下来的男人发出的。
男人只穿着军绿色的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