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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尊长皱眉看着这一切。他只要抬手,就能引下天雷把这只不知好歹的小小狼妖轰成齑粉,他辛苦费心五百年终于救活的儿子,就是给这只狼妖准备的菜吗?
可是他不动,这只狼妖要留给他的离儿。离儿不可能是这只狼的菜,但这只狼妖却将是离儿功力恢复的最佳试验品。
陆离已经被银丝勒得一个手指也难动了,他看着老狼兔子越来越近,他听到兔子绝望地呻吟了一声,似乎是在叫:离……
这时,陆离忽然听到了另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他每隔半月就会听到一次。以往听到都是在身边,都是悲伤的,慈祥的,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话。今天这声音却威严有力,沉缓凝重,不知从何而来,似是远在天边,又像是直接在自己心里说话:
天地鸿蒙时,大道独我行……
陆离的狂躁绝望一下子平定下来。脑海里一些模糊片段忽然像被拂去了尘揭掉了纱,变得清晰无比,他看到自己站在师傅面前,师傅满面笑容,对他说:离儿,你已突破了灵华之境,可以使用断虹剑了,为师今日教你断虹剑法。你记好口诀:天地鸿蒙时,大道独我行……
老狼已经站在了素宁身边,重伤的素宁再无力维持人形,一只小小的兔子蜷在地上,浑身浴血,正在咽下最后几口气。
老狼正准备把她拾起来一口吞掉,然后就回头吃大菜,忽然,他定住了,一动不动,确切地说,是一动也不敢动。
一股强大的气息就在他身后,正在向他步步逼近。这种气息就是他刚才垂涎三尺想要一饱口福的气息,可是,现在这气息已经不是他能吃下的了,现在,他的心脏都快被这气息压得爆裂了。
那股强大的仙家气息在他身后十步停下,一个声音冷冷道:老怪物,我就在这里,你还要不要吃?
老狼硬着头皮转身,他的银丝如意网不知到哪里去了。那个年轻人静静站着,身上连一处银丝造成的勒伤也没有,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段枯枝,他抬手,将枯枝指向老狼:淡淡问道:老怪物,你知道断虹剑法吗?
三头老狼荣幸地见识到了断虹剑法,那一根枯枝在天空划过亮烈惊虹,半弯的虹就悬在他的头顶,然后化成了风,虹色的风卷住了老妖,老狼惨嗥着,巨大的压迫力让他三双眼里的六颗眼珠飞迸在空中,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虹风卷碎化尘,又被这阵风扬到了极远处。
这是断虹剑法的第……
陆离皱了皱眉,他的脑子还是有些不好使,想不起这是断虹剑法的第几式。
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俯下身,轻抚着那团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小身体。兔子红宝石般的眼眸已经失了光彩,三瓣嘴无声地翕动,也许是想说一句:呆离,你的剑法好厉害!
陆离感到了那个人就在他身后,用悲悯目光看着这一幕。他回头颤声大喊:“师傅,您救救素宁吧!
天玄尊长叹了口气,这孩子不管是仙是妖,怎么总是和妖结缘!也罢,这只兔子好像也不错。毕竟离儿再也回不去天界了,茫茫尘世,如果他形影相吊,也太寂寞了。
他走过去,伸手抚过兔子已经发凉的身体,一个晕黄如夕阳的光圈包住了素宁。兔子在光圈里停止了濒死前的痉挛,安静地闭目睡去。
天玄尊长拍了拍陆离的肩,他终于还是没有拥抱他的儿子,他没有勇气。
七日后她即可无恙!你也可以离开雨羲竹林了,和她一起找个地方生活吧。离儿,师傅不能再为你做什么了,只希望以后的生活,是你喜欢的!
后来,素宁带着陆离回到了胧月山,没了首领的的狼妖当然不堪一击。素宁终于为家人报了仇,夺回了阔别三年的故园。
暮色微沉,他们坐在山顶上,一人一只苹果慢慢吃着,慢慢看着夕阳隐向山后。
兔子,这苹果比我上次吃过的甜。
我叫素宁,素宁!
你喊什么,我知道你叫素宁。但我喜欢叫你兔子,你就是兔子,给我吃第一个苹果的兔子
呆离,你是不是真的傻?
我不知道啊。
那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我喜欢苹果,更喜欢兔子!
贺云阳篇1。丁家集里的异姓人()
齐朝素桓州的赫落村位于齐朝的最北端,这里原来是月氏国的属地,赫落是月氏语,大雪的意思。
这个荒寒偏僻的村子倒也不算小,全村大概有百十来户人家,其中九成的村里人姓丁,因此赫落村又名丁家集。
丁家集的人的丁姓人家几乎都有亲戚关系,因此极其排斥外姓人。但凡有外姓人入村,定然极受排斥欺负,大部分来此的人不堪这种孤立和欺凌离开了,极少数留下来的外姓人都是久经考验百忍成钢的,这些人大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除了这个袤合洲极北的村子已无处可以落脚,为了生存,不得不忍气吞声,低声下气,或者入赘于某个丁姓人家为婿,以此求得保护安稳。
可凡事都有异数,丁家集的异数是一户姓贺的人家。这户人家来此五年了,不姓丁,却从来无人敢欺,甚至是很受高看的。每逢村里有什么大事,需要集合几位有威望地位的人开会决议时,必然也会请这一对贺氏夫妇到场,而且,他们的意见亦是举足轻重。
这对夫妇是在五年前的冬天来到赫落村的,那一天下着非常非常大的雪,赫落虽是大雪之意,但那样大的雪也不常有。漫天风雪之间,一匹黑色的骏马飞驰进了赫落村,这匹马一骑双乘,马上的男子穿黑色棉袍,系黑色披风。似是并不如何怕冷。他怀里的女子却躲在两层厚实皮裘里,围脖,风帽也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灵动有神的大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
“贺云阳,这里就是赫落村呀?”
“嗯,刚才进村时你没看到村口那块石碑吗?这里就是赫落村,又名丁家集,村里大部分的人都姓丁,是袤合洲最北端的地方。天景,这就是你哭着闹着非要来的地方,感觉怎么样?”
“谁哭着闹着了,你别随便夸张好不好?我就是想来看看!我……”天景袖着手,使劲往身后人的怀里挤,“贺云阳,我的感觉就是……好冷啊,我好像已经冻得伤风了!”
“瞅你这点出息!”贺云阳笑嗔了一句,把她抱得更紧了些。“等会儿找户人家住下,给你煮姜汤,再熬些粥趁热喝,就不冷了!”
“你别说粥!我本来就又冷又饿的,你还馋我!”
贺云阳又气又笑,“你就这点儿出息。又抗不得冷又耐不得饿,还要到这种寒冷艰苦的地方来,后悔了吧?”
“不后悔!”天景吸了吸鼻子,又使劲儿往后挤,虽然是在这样酷寒的大风雪之中,但贺云阳运起功力,风雪严寒都侵袭不到他,她靠着他也就能借光取暖。
陈天景和贺云阳自从离开了齐宫,就一直在大渊地界游历,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把大渊所有的美景都看遍了,所有的美食都吃遍了,再人这才开始考虑该去哪里定居。
定居嘛,二人列出的待选之地自然都是风景清幽之地,还有一些比较富足但并不喧嚣的小城镇。准备在这些地点里选出二人的归隐之处。
可是,这些两人一起琢磨好几天才列出的地点,在某一天清晨的早饭时被天景一句话全部否定了。
正要挟菜的贺云阳筷子伸到半路停下了,眨了眨眼道,“天景,你又有什么新鲜主意了吗?”
“嗯。”天景替他挟了一筷子咸菜肉丝放进粥碗,作为知我者贺云阳的奖励。“我想去袤合洲的最北端,去看极光。”
“什么……光?”贺云阳表示没听懂。
天景抛给他一个你真没文化的鄙夷眼神,耐心解释道,“我是听师傅说得,她说在人间的最北端,那是一个很冷很冷的地方,终年都冷得像严冬一样,到处都是冰雪。但是在那里会看到一种光,比彩虹和云霞更漂亮的光,那种光出现的时候,美得就像仙境一样。师傅说那种光既然出现在人间极北的地方,她就给取了个名字,叫极光。贺云阳,我也想看极光,我们去袤合洲的最北边吧!”
贺云阳挟起碗里的咸菜丝送入口中,反问道,“天景,你知不知道袤合洲其实不是整个人间,袤合洲的最北端和人间的最北端不是同一个地方。”
“我知道呀,可都是最北端嘛,我们去碰碰运气,说不定可以看到呢。贺云阳,你就陪我去吧,我几年前听师傅说起时就好向往呢,可我那时不是怕冷嘛,又忙,当然就只能向往了。可我现在不怕冷了,又有时间,就可以满足心愿了嘛,你就陪我去吧好不好?不然我可要哭了啊!”
“陈天景你几岁?还用哭来威胁我!我说了不陪你去吗?但总得先吃完早饭,计划好要做那些准备才行,那可是一场将近万里的长途旅行,事先准备一定要充分。快喝你的粥,一会儿凉了!”
就这样,二人骑着墨雪,跋涉万里奔赴一个美丽的传说。这样不靠谱的幺蛾子大概只有陈天景想得出来,也只有贺云阳愿意奉陪,
反正有得是时间,二人走走停停,看了一程又一程风景。这场旅行,从盛夏直走到严冬,他们才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终点,袤合洲最北端的赫落村。
自诩不怕冷的陈天景这才领教了极北的酷寒,她吸着鼻子,抹去眼帘上结的霜。忽然对这漫天风雪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发什么愣?”贺云阳在她耳边轻笑,口中的热气烘得她的脸颊有些温暖,“看到极光了没有?”
她瞪他一眼,哼一声不理他,其实心里很沮丧。今天刚到,没看到极光也就罢了,怎么连阳光也没有?只有这能冻死人的狂风暴雪,呼啸着向他们扑来,似乎并不欢迎这两个异乡人。
不欢迎他们的不仅是天气,还有村子的人。眼下时间已至傍晚,村里又没有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