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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往那儿一站,威压的气势瞬间震住全场。
人群“哗的”一下散开了。
在三不管镇,秦胖子几曾受到过这种羞辱?人群一退,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喽啰现了出来。秦胖子朝他们使劲一挥手,骂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去揍他!”
那两个小喽啰就是三不管镇上的泼皮无赖,“哇呀呀”胡乱叫喊着给自己壮胆,愣着头皮就朝楚伯阳冲过去。
楚伯阳左脚踢,右手推,轻而易举把两人从面前分拨两边。两个喽啰一左一右扑在泥浆水中,糊了满脸的黄泥汤。楚伯阳还站在原地,脚都没挪一步。
“好!”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喝彩,秦胖子吊起三角白眼往那个方向恶狠狠地瞪过去,登时便没人敢出声了。
“你给我等着!”
秦胖子一边后退,一边色厉内荏地指着楚伯阳,作势要跑去找人。
“你去告诉陈青鸢,我正好还有笔账没跟她算!”
楚伯阳话音未落,秦胖子已经转身站定,三角眼瞪成了圆的,眼珠子在里面滴溜溜转了两圈,面色立刻缓和下来。
“您大侠认得我们大当家的?”
他沾满泥浆的脸上居然堆起了谄媚的笑容,看着十分恶心。楚伯阳才懒得理他,转开脸不说话。
秦胖子这种人最是欺软怕硬,楚伯阳越是冷淡,他反倒越是慌张。
第65章 聘礼()
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也不羞恼,反而从怀里掏出一只十两银锭,巴巴地跑到田嫂跟前,往田嫂手里一塞。
然后,他抱起两只熊掌,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楚伯阳说话,“今天我就在集市上采买到了一副新鲜熊掌,其它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完,他转身就跑,还不忘了往两个喽啰身上一人踢上一脚,骂骂咧咧地夺路而逃。
围观人群震惊评论一番,很快又各忙各的去了。
邵玉这才轻轻笑道,“没想到地头蛇居然这么好欺负!”楚伯阳见她高兴,嘴角才微微翘了翘。
这么一番折腾,围观的人聚了不少,倒是田嫂这边的鱼很快卖完了,只留下一条长达二尺半的大鱼,一会儿拎到田峰未过门的媳妇家里去,做聘礼。
几张小兽皮也很快出手,邵玉也让田峰留了两张兔子皮。
货物差不读售卖光了,时值正午,邵玉像张罗大家去饭馆好好吃一顿,田嫂无论如何不肯,最后便还在上次吃过的街边小吃摊上坐下来,一人要了一碗烩面,一碗胡辣汤,吃得照样无比香甜。
邵玉喝着胡辣汤,忽然想起来,“咦?现在已经有胡椒了吗?”
卖胡辣汤的小贩笑了,“这位姑娘好眼力!胡椒是西胡那边传进来的新香料,味道辛香,到我这儿来吃胡辣汤的,不少都是回头客呢。”
邵玉惊喜,便问哪里能买到?
谁知小贩听了这话,反倒叹起气来。
“这些西胡从异域贩过来的新鲜玩意,原本只要去华国那边的月亮山马市就可以买到。但是主持马市的荡寇将军被贬之后,马市也被封禁了。我本来是贩卖这些西域物品的小贩,现在只好靠着手里的一点存货摆摊度日。”
居然能从小贩嘴里听到大哥的消息,邵玉激动得差点落下泪来。
小贩被断了财路,非常不满,一边手里忙着伙计,一边自顾自地絮絮叨叨。
“不止有胡椒,还有些奇怪的菜蔬,叫什么“普带头”、“可恩”的怪名字,吃了可以饱肚,虽然价钱贵些,到底是新鲜货色,大户人家都愿意要。”
邵玉眼睛一亮,“‘普带头’?‘可恩’土豆和玉米!”
楚伯阳疑惑地看着她,不知她在说些什么?还这么惊喜?
最后离开的时候,小贩欢欢喜喜地卖给邵玉一麻袋土豆和一麻袋老玉米。那些土豆已经开始发芽,不能再吃了,邵玉依然愿意出十文钱,小贩感激得差点要给她作揖。
吃完午饭,在集市上补充好一车的各类食品,便在肉摊上买了一支羊腿,四封点心,再拿出红色和靛青色细布各一匹,与那条大鱼一道,凑成一套聘礼。
当地的穷苦百姓一天只能吃两顿稀粥,几乎没有隔夜粮,这样一套聘礼是非常体面的。
每一样聘礼都用红布扎起来,整齐放置在骡车上。大家坐在车上,风风火火地往镇子的南边走。
田峰没过门的媳妇姓梅,大家都叫她叫梅娘,是三不管镇里有名的漂亮女子。
第66章 废墟()
也是两个人有缘分,梅娘因为生得好看,为了避免招惹是非,轻易不敢出门。碰巧那天她爹生病了,梅娘出门为父亲抓药,被一个混混盯上了。
正逢赶集日,田峰到三不管镇售卖草鞋,刚进镇子就撞见梅娘被地痞纠缠,立即冲上去报以老拳。
地痞被赶走了,梅娘将田峰引到家里疗伤,她的父母对田峰感激不尽。后来每逢赶集日,田峰总是带了乡下的土产来探望,田嫂也来过。一来二去的,两家人便熟络起来。
梅娘与田峰两人早就暗生情愫,两家父母也都看出来了。田嫂自然喜欢梅娘,长得漂亮,人又勤快。而梅娘的爹娘则觉得女儿大了,相貌又出众,留在家里迟早惹祸,便痛快答应了。
骡车和马车一前一后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子。想到从田家堡逃出来之后,反倒因祸得福,田嫂欢喜得眼圈都红了,田峰的脸则越来越像块红布。
越往南边走,房屋越破败,人烟倏然荒凉。不知名的巷口,骡车停了下来。邵玉和楚伯阳从后面马车上下来,特意脱了草帽,春风满面地一起走到前面。
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大吃一惊。
巷口第一家的院墙被扒拉出一个大缺口,干草和着黄泥堆砌的土墙本来就不结实,那缺口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撞出来的,牵连得整个院墙都摇摇欲坠。
房子被大火烧过,门洞和窗洞一片焦黑。也不知火势有多猛,石头砌的房子都把屋顶烧塌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四壁,里面已然废墟一片。
看着眼前的惨象,田峰和田嫂如遭雷击,疯了一样冲进院子,嘴里大呼“梅娘”,到处找人。
哪里还有人?梅娘和她爹娘,还有弟弟,全都不见踪影。
“这这可怎么好?”田嫂坐在院子里的破矮凳上抹眼泪,田峰痴呆呆地站在院子中央,眼圈泛红,空自两只拳头捏得手心都被指甲掐出了血,却不知该找谁去?
邵玉打量四周,对面和隔壁都有房子,便去敲门试试运气。不知道是没人住还是不敢应声,反正一点动静也没有。
“怎么办?”邵玉拿眼去看楚伯阳。
楚伯阳已经屋里屋外查看了两遍,皱着眉头一声不吭。见邵玉问,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们留在这里,兴许会有过路的邻居,你们可以打听一下。我去四处转转。”
“哦!”邵玉心里沮丧地暗自嘀咕,人影都见不着一个,转转又能怎样呢?
楚伯阳以为她害怕,嘴角微翘安慰道,“别怕,我不走远,一会儿就回来。”
“嗯!”邵玉轻轻点头,目送他驾着马车走远,便转身去安抚田嫂。
可是再多的言语也是苍白的,大家枯守在废墟外面,只能听见田嫂的抽泣声,谁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突然听见田峰一声爆喝,“是谁?”
邵玉赶紧朝门口看去,什么也没看到,便跟着田峰追到门外。
“润生?”
第67章 润生()
邵玉看见田峰大叫一声,把一个少年搂在怀里。
那个少年十二三岁的模样,饿得瘦骨嶙峋,身上的粗麻衣补丁摞着补丁。被田峰抱住之后,嘴巴一瘪,登时泪奔,“峰哥,我姐被人抢走啦!”
“是谁干的!快告诉我你姐在哪里?”田峰使劲摇晃他的肩膀,急得额头青筋暴涨。
“是凤仪楼!”
“什么?又是那个天煞的淫窝?”田峰捏紧拳头,恨得牙齿咯咯作响。
“峰哥呜呜我爹还有我娘”润生哭得抽噎不止。
田峰恍然变色,田嫂吓得一把扑上来,急声问道,“润生,你别吓我们!你爹和娘到底怎么了?”
“哇”润生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我爹和我娘都被那伙人打死了!”
“什么?”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那你爹和娘尸首呢?”田嫂艰难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在屋子里面呜呜”润生朝着烧成废墟的屋子里面指了指。
面无人色的田峰和田嫂跌跌撞撞地奔进院子,在四壁断墙前愣怔了一会儿,这才明白过来,那些烧塌的木梁砖石下面压着的,模糊焦黑卷曲的一团,是石头姐弟俩的爹娘。他们紧紧搂抱着,一起被活活烧死。
“呜这些天煞的狗强盗呀呜”田嫂腿一软,跌坐在石头门槛前,悲痛得哭天抢地。
“我去找这帮混蛋算账!”田峰赤红了眼,猛地爆喝一声,拔脚就往外冲出去。
“你回来!你打不过那些人!”田嫂被唬住了,绝望地冲着田峰的背影大叫。
邵玉在外面搂着润生安抚他,见田峰冲出来,还来不及张嘴,田峰就已经跑远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呀?我的峰儿呀!”田嫂嚎啕大哭。
“田嫂!快,我们赶着骡车追上去!”邵玉牵着润生坐上骡车,又赶紧奔进院子里,扶起慌了神的田嫂。
“可可我不会赶车呀!”田嫂站在骡车前叫苦。
“我会!”邵玉利索地扬起鞭子轻轻抽打骡子,引导它转向掉头。
田嫂顾不得惊奇,赶紧手忙脚乱地爬上骡车。
“驾!”邵玉干练地娇叱一声,那骡子居然乖乖地撒开四蹄奔跑起来。
田峰已经转了个弯,跑得不见踪影。反正这个三不管镇也不大,凤仪楼也很好找。邵玉轻轻扬鞭,催促着骡子渐渐加速。
也不知田峰是不是拐进了小路,跑了两条街巷也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