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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凤仪楼真的像书生所说,并不是强抢民女的地方?”邵玉疑惑。
楚伯阳的神情很严肃,抿了抿薄唇,可能并不想说出真实想法,可是又担心邵玉太过天真。
“把田峰的命留着,也可能是因为他活着用处更大。”
“用处?”邵玉瞪大了眼,“田峰恨死他们了,怎么可能替他们卖命?”
轻轻叹息一下,楚伯阳平静地说道,“青壮卖到矿山去做苦役,价钱比年轻女子卖进勾栏还高。”
第71章 可怕的猜测()
“”邵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声音细得像蚊子一样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伯阳停下脚步,看着她,“第一次到三不管镇那天夜里,我跟着那两个蒙面贼到凤仪楼,偷听到的。”
“啊?你早就知道了!”邵玉委屈地瘪瘪嘴,“那你不早点告诉我。”
楚伯阳嘴角微翘,“你一个闺阁小姐,知道这些做什么?我怕吓着你。”
听见这话,那点小波澜瞬间都被熨平了,邵玉心里美滋滋的。
突然想起什么,邵玉心里一紧,脱口说道,“你说,这个三不管镇的房子十室九空,看不见多少住家,会不会这里的人都被卖掉了?”
楚伯阳身体一僵,表情登时严厉起来,好一会儿才徐徐说道,“那陈青鸢竟然如此歹毒吗?”
这话里的语气竟像是不肯定。邵玉暗暗吃惊,听起来,楚伯阳好像对陈青鸢的印象还不错。再联想到那个字画师的书生儿子,邵玉心里结了一个疙瘩,不知那陈青鸢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两人来到骡车旁,田嫂正在给田峰擦拭,眼泪水不时滴落。田峰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上下血迹斑斑。
邵玉连忙爬上骡车帮忙,楚伯阳牵着骡车往巷道深处走,到底转弯第一家,他推开一处掩上的院门,将骡车牵了进去。
看来这里也是一处无主的房屋,马车也被藏在这个院子里。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凤仪楼再打探一下。”
这回,楚伯阳不仅带上弩机,背好箭筒,麂皮靴筒内藏好匕首,还将长剑拴在了后背。
“你千万别逞强!打不过就跑!”邵玉忧心忡忡地送他出门。
楚伯阳站在门口,回头看她,见她焦虑得下嘴唇都咬白了,不禁微笑着伸出手,捏了捏她俏生生的尖下巴。
“放心吧!”
他声音轻柔得就像在哄小孩子,邵玉的心更酸了,强忍着眼泪,看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子深处,才轻轻拭去。
暮色渐浓,白天赶集日的喧嚣早就散尽,三不管镇重新恢复了死气沉沉的模样。
借着暮色的掩护,楚伯阳轻悄悄地从主街上跑过,那个去而复返的书生居然没发现。
华灯初掌,青砖小楼的窗户全部都亮起来。凤仪楼牌匾下的黑漆大门“呀的”大开,里面走出来四个身着对襟青衫衣裤的壮汉,在大门两边的粉墙前站定。
又有两个黑衣少年走出来,在大门前站定。
这两个黑衣少年扮相不一般。头上歪戴青布平顶帽,帽顶中央缀着个大布球。青色细布斜襟长衣及膝,青色长裤下端扎着绑腿,脚蹬白底皂靴。
两人腰间都扎着紧致的腰带,身姿看着如美人一般绰约,再加上细眉大眼,面似敷粉,唇红齿白,活脱脱两个俊俏的相公。
书生饶是每个赶集日都来蹲点,此刻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两个相公到外面来迎客,眼前一亮之余,再看看自己破旧的衣衫,顿时感到自惭形秽,下意识地往栖身的门洞阴影中藏得更深。
第72章 一伙的()
“嘚嘚”马蹄踏着土路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支骑马的队伍从镇子北边的道路走来。百十骑行伍骑兵,身上还披着轻甲,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两行,中间簇拥着一辆特制的宽蓬马车。
凤仪楼里面也有了动静,先是两个青衣小厮提着一卷红色毡毯,从台阶上一直铺到主街中央的土路上。
三四十个高髻广袖的妙龄女子,手中执着长柄宫灯,排成两列从门中飘然而出,井然有序地在红色毡毯两边夹道相迎。
又有十几个华衣女子陆续走出,她们个个身着锦缎抹胸长裙,披着各色轻纱,看上去艳丽之极。
她们中随便走出来一人,都足以在华国邢都、梁国平幽城,以及齐国淄城傲视群芳,偏偏她们簇拥着的那位女子,却更是个绝色的。
她广额高髻,鬓边簪着一朵粉色堆纱牡丹,耳垂上是一对南珠明月珰,除此之外,再无其它饰物。
只有她一个女子,脂粉不施,身着交领素粉色曳地丝裙,外披烟水绿绉纱无袖长衣,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不肯多露出一分肌肤。
偏偏便是这份素淡,在周围重重脂粉香中更显出一份清雅来。
躲在门洞阴影中的书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两眼在黑暗中灼灼放光。
在他身后的另一个门洞里,悄然躲着邵玉。只看书生的神情,她就知道,那个女子便是陈青鸢了。
偏偏她也喜欢那份素淡雅致,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粗麻衣裙,细眉都蹙紧了。在田翠儿那种乡野村姑面前,她从不在意自己的衣着容貌。可是这个陈青鸢,硬生生地把她的自卑给逼了出来。
骑兵队隔了十步的样子停住了。前段的侍卫齐声下马,将马匹牵到街边,宽蓬马车缓缓滚着车轱辘停至毡毯边上,这才有侍卫上前,打起青缎团蝠纹样的车帘。
一个中年儒生从车上下来。他头戴儒巾,穿着蓝色竹枝纹样的丝缎直缀,腰中玉带上缀着两只彩绣香囊,手中展开一把书画折扇。
要不是前后都是披着轻甲的侍卫,他轻摇纸扇儒雅稳重的模样,那里有一丝武将的影子。
“周将军这一向可好?”陈青鸢侧身行李。
“不敢有劳公主!”周将军赶忙上前,侧开身子虚扶一下。
邵玉远远地看他们谦谦有礼的样子,有些发懵。明明一个青楼老鸨,一个锦衣夜行的嫖客,怎么看着这么不像呢?
难道古人都是这样儒雅逛青楼的?还是邵玉想起楚伯阳提到陈青鸢时的犹疑,更加觉得迷雾重重。
这凤仪楼还真是处处透着古怪呀!
那位周将军及其十几位贴身侍从被青鸢和众女子迎进凤仪楼,又有大批青衣小厮给各位侍卫牵了坐骑去侧面的角门。
凤仪楼对面的客栈兼饭铺先前本来关了门,这会儿突然开了门,一对对婆子丫鬟走了出来,手上或端着盛放菜肴的托盘,或拎着装满点心的食盒,流水价送进对面的凤仪楼。
“果然是一伙的!”邵玉在心里暗骂。
第73章 倒霉书生()
几十名周将军的侍卫被分成两班,一班牵着马匹从角门进去凤仪楼的后院休息,另一班四十人则又分作两队,一队到东南西北各门外守卫,另一队放到更外围放哨。
虽然原主的记忆中,出现过定国公处理军务的画面,但是亲眼感受军队的气场却是另外一回事。
想到楚伯阳还在里面,邵玉背上冒出阵阵寒意。
书生得偿所愿,见到了朝思暮想的陈青鸢,准备撤了。他悄无声息地慢慢后退,经过邵玉隐藏的门洞时,他的视线突然定住了。
邵玉依然带着帽帷,粗麻衣裳颜色又暗沉,整个人都与黑夜融为一体,除了一双白底青面的布鞋。
“有鬼呀!”
凄厉的惨叫回荡在三不管镇的夜空,书生吓得面无人色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急速往后退。
“什么人?”
周将军的侍卫立即朝着这边涌过来,凤仪楼里面的护院也也蜂拥而至,书生立即被团团围住。
书生浑身乱颤,抱着脑袋在那里嚷嚷“有鬼!”
“疯子吧?哪里有鬼?”一个侍卫朝他腿上就是一脚。
“哎呀!别打我!鬼就在那里!”书生惨叫着,手指颤巍巍地指向邵玉藏身的门洞。
一班侍卫见他害怕成那样,将信将疑,小心翼翼地朝门洞这边挪过来。就是黑了一点,门洞空荡荡的,哪里有鬼?
侍卫气得转身回去就朝着书生一通暴打。
就在书生惨痛喊叫的时候,邵玉已经转进了小巷,手上攥着那顶帽帷,借着黯淡的夜色,拼尽全力奔跑。
而在侍卫刚才还值守的另一端巷道,一个黑影从凤仪楼丈五高的围墙上飘然而下。
楚伯阳身上还背着一个人,乘着侍卫的注意力都在书生身上,他快速穿过街道,隐没在小巷的黑暗中。
邵玉刚刚跑进暂时停留的院子,还在呼哧喘着粗气,楚伯阳就进来了。
邵玉惊喜地刚要跑上去,一见楚伯阳背上有人,惊呼一声,赶紧领着他朝屋里走。
屋里点了盏油灯,田峰坐在土炕上,抱着膝盖生闷气。田嫂坐在一边,还在抹眼泪。只有润生缩在最里面的角落里,睡着了。
邵玉与楚伯阳一进去,田嫂看见楚伯阳背上的人,立刻叫了起来。
“梅娘!”
田峰也立刻从土炕上跳了下来,一起帮着把梅娘放在炕上。
大家一看清梅娘的模样,登时心里都是一沉。梅娘满脸满头都是血,伤口处用一块撕下来的布裹住。邵玉自己也有过那种经历,一看那模样,便知一定是撞墙自尽。
梅娘的身上裹着一床薄被,田嫂无意中掀开一角,登时一惊,却不敢声张,悄悄地拿眼去看楚伯阳。
楚伯阳阴沉着脸,从怀里掏出装药粉的瓷瓶递给邵玉,转头对田峰说,“我们到外面去等。”
田峰看看昏迷的梅娘,又看看田嫂,满心焦急也没用,只得出去了。
田嫂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梅娘,她的手轻微颤抖,重新去揭开那床薄被。
第74章 露白()
梅娘红艳艳的肚兜一下子露出来,却已经被扯烂了,露出白皙的肌肤。即使油灯昏暗,那艳丽也刺得田嫂眼睛生疼。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