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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事软磨硬泡了许久,那个护院张头领就是不肯松口开门。
申雨堂下了暖轿,遥遥跟楚伯阳拱拱手,便径直走向门口。
三人都向他行礼,张头却依然坚持说道,“申老爷,老太爷一直有严令,除非申府大管事拿着他的令牌,或者他本人亲自到来,才可以支取百石以上粮食。申老爷您很清楚这些条例,请您就别再为难在下了!否则在下一家人都会被逐出莒县!”
“呵呵呵!”申雨堂打起哈哈,“张头,你能严守老太爷的规矩是好事情,可方才你又不是没有看到,老太爷受伤了。”
“老太爷受伤了,令牌也请不出来吗?”张头曾经亲眼见到过老太爷是怎么处置不受规矩的护院的,一想起来就背上冒冷汗,即使是申老爷亲自出马,他也丝毫不敢懈怠。
当着申麦臣和刘管事的面,申雨堂登时觉得面子上太难看,便心浮气躁起来。粗声大气地呵斥道,“张头,老太爷伤重,昏迷了许久,一直没有醒过来,没有办法请令牌。但是,上万流民马上就要抵达莒县。如果我们不能马上搭建粥棚,安抚流民,整个莒县势必面临一场劫难。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张头本来还陪着笑,被他呵斥得心头火起,冷笑着顶撞道,“对不住了!申老爷!属下害怕连累家人,顾不得什么流民!除非有老太爷发话,或是见到老太爷的令牌,否则只能请申老爷担待了!”
第256章 死扛()
“你!”申雨堂指着他,气得山羊胡须乱颤。
“张头!”申麦臣接过话头,面容十分严肃,“我只提醒你,如果你不听申老爷的指令,后果很严重”
“切!”张头认识申麦臣,对他的话满不在乎,“你当我张某是吓大的吗?”
申麦臣等他说完,很尽责地继续说道,“我只提醒你一句,会丢掉性命的!当然,不至于连累你们无辜的家人,只会丢掉你和你手下人的性命!”
张头登时暴怒起来,冲着申麦臣咆哮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来威胁我!我们千多个护院在这里守着粮库,你们就这几十号人,竟然也敢口出狂言?信不信我立马下令,不打得你们满地找牙我不姓张!”
申麦臣叹了一口气,最后说了一句,“刀剑无眼!”
只得了张头一个傲慢的“哼!”
申麦臣转头看向后面,对着楚伯阳摆摆手,示意谈判破裂。
张头看得清楚,登时目录凶光。他不敢公然申雨堂和刘管事下手,便去抽出腰间朴刀,打算从背后偷袭申麦臣。
大家都是莒县土生土长的人,相互之间都知道些根底。申麦臣自幼在莒县就是个有些名头的,武艺高强的事情众所周知,张头不敢马虎。既然动了杀意,索性乘机偷袭,增加胜算。
性命攸关,由不得逞能!
“当心!”申雨堂和吓得大声示警,他却只顾着自己赶紧躲开,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那刘管事倒还有些胆量,大声叫道,“张头!你是傻了吗?如果老太爷过不了这个坎儿,申府还不是申老爷的?你还想不想活了?”
那张头今天也是豁出去了!他方才看得清楚,申老爷的伤势并无大碍,最多是年纪大了,受些惊吓罢了!再说了,平日里申家父子的矛盾他也耳闻一些,若是他今天顺从了申老爷,只怕老太爷第一个要杀鸡给猴看的人便是他!
他在这里苦撑着,无非是希望申老太爷得知消息后,快些派人来出面处理眼前的局面,这样,他便有功无过了。至于得罪了申老爷,一时也顾不得了!
他的朴刀已经高高举起,申麦臣也警醒地转身,只是还来不及站定,腰中的长剑也来不及拔出来。他袖管一抖,手中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仓促迎战。
“嗨!”张头暴喝一声,朴刀猛然向前挥过去。
申麦臣见他声势迅猛,不敢硬接,身子向侧面闪开,却有些来不及了。眼看着朴刀便要劈中半边肩膀。
“嗖!”空中响起凄厉的哨响,一支黑色的弩箭射中张头的右胸。
张头劈砍的势头被停滞了一下,朴刀却依然砍了下去。这一下停滞给了申麦臣宝贵的机会,身体挪开得更多,原本可能正好砍在心口的一刀,斜斜劈在左肩外侧。
一时血花四溅,两人都受伤倒地。
“啊!”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女人尖叫声。
张头身后的几个护院此时才跟上来,有人去护住张头,还有人抽刀去申麦臣身上,想要补刀。
第257章 手下留情()
“嗖嗖嗖”接连几支弩箭破空而来,补刀那人应声倒地。其他几人也纷纷中箭。
“哎哟!”几个护院疼得大声叫嚷,抱头鼠窜。嘴里大叫“好汉饶命!”能跑动的都往粮库大门里钻,竟然扔下张头不管了,大门墙头上站着那么多人,竟然无一人敢出来营救。
以往,这些护院对付的都是当地的地痞混混,几时经历过这种场面?都被吓得不轻。不过,墙头上有一个副首领此时反应过来,举起手里的朴刀,大声喊道,“放箭!快”
话音未落,又是一支弩箭呼啸而来,护院副首领一头倒栽下墙头。粮库内登时一阵大乱,站在墙头的人纷纷矮下身躯,寻找躲避之处。
楚伯阳将手里放空的连射弩机交给身边的邵玉,邵玉熟稔地立即将弩机重新装满,交回给他。
申雨堂和刘管事吓得屁滚尿流,已经跑到这边躲在了楚伯阳他们身后。刘富贵则带着几个人奔向申麦臣,将他抬起来往回走,他自己却没跑。
刘富贵在张头身边蹲下,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确定他没死。
“哎哎!姓张的!”他没轻没重地在他伤口上方的肩上拍了几下。
装死的张头痛得眼白上翻,“啊”一声惨叫。
“怎么样?还嘴硬不?我们主公百发百中,方才是看在申老爷的面子上,特意挪了准头,不伤你等性命。要是再不肯开粮库,下一支箭可就瞄准了啊!”
张头捂着胸口连身叫唤,“别!别!好汉饶命!有申老爷在此便可,里面的粮食你们随便支取!”
他本就是害怕申老太爷的手段歹毒,可现在眼看着小命难保,左右都是要死,先保住性命再说吧!
刘富贵呵呵一笑,站起身朝着院墙内大声叫喊道,“里面的人,你们听见没有?张头方才说了:有申老爷在此便可!里面的粮食随便我们支取!识时务的就快点打开大门,否则惹怒了我家主公,一把火给你们全烧了!你们也别想再打开这个大门,我们就把你们堵死在里面,给这些粮食陪葬!不信你们就斗胆试试!”
他本是个军痞子,胆儿大,嘴巴刻薄,却在战场上见过血,杀过人!此时说话的模样十分潇洒不羁!
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县城护院,本来一照面就折了两个头领,气势上已然溃散,哪里还经得起这般喊话?
不用商量,早有见风使舵的人跑向大门,噼里啪啦一阵响动,好几根粗重的门栓被卸下,丈高的大门被好几个人一同使力,向两边缓缓开启。
乡丁队中响起一阵欢呼喝彩。
申雨堂又惊又喜,惊的是,原本以为固若金汤的粮库,千余精壮守护竟然也如此不堪一击。喜的是,他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大权在握的样子!
“楚庄主,您要不要随我一起进去?”他擦擦额头的汗,仰头询问。
站在马车板上的楚伯阳岿然不动,淡淡说道,“我就在这里守候,刘富贵会进去安排妥当的。”
第258章 包扎()
“哦哦,是是,好好!”申雨堂兴奋难抑,拔脚就走。
他只顾乐颠颠地走,申麦臣负伤被抬回来时,他不过扫了一眼,问都懒得问一句。
邵玉让人将申麦臣放进马车厢内,偷偷跑出来的申麦冬在里面。
申府乱成了一锅粥,她便换上一身小厮装扮,连威逼带利诱,哄着丫鬟找了府里的车把式送她过来,恰巧看见申麦臣受伤的一幕。邵玉连忙令人将她带到自己的马车上,以免走失误伤。
还好楚伯阳射在张头身上的弩箭卸去一部分力道,申麦臣捡回一条性命。砍在左肩上的伤势依然严重,刀口深可见骨,半边棉袄都被鲜血浸透。
申麦冬哪见过这种场面,趴在申麦臣的右肩嘤嘤直哭。申麦臣疼得满头大汗,还得不停地安慰她。
“冬儿,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邵玉钻进马车,取出为楚伯阳专备的医药箱,伸手便去解开申麦臣的束衣带。
“冬儿,快来帮我,把申公子的左边衣袖脱下来。”
“啊?哦,好!我来帮忙!”申麦冬稍一愣怔,才反应过来邵玉要做什么,泪水便止住了,手忙脚乱地帮着邵玉一起拉扯衣带,不小心将申麦臣的左臂撞了一下。
“唔!”申麦臣咬紧牙关,鼓着腮帮子挺住了,脸上还困难地挤出一点笑容。
棉袄宽大,褪下来容易,中衣却有些困难,势必挪动左胳膊。邵玉沉吟了一下,拿起剪刀便将中衣沿着袖管一路剪开至衣领。
“哎哟!”经常扮男装的申麦冬乍一看到申麦臣赤裸的肌肤,登时闹了个大红脸,捂着眼睛不敢看。
邵玉手下不停,用烧开过的水清洗血迹,一边问,“有手帕吗?”
“哦哦,我有!”申麦冬连忙掏出手帕递过去,顾不得害羞,好奇地盯着邵玉的一举一动。
邵玉见手帕太小,皱了皱眉头,干脆将申麦臣剖开的衣袖完全剪下来,叠成一卷,然后将干净手帕包在外面,往申麦臣嘴里一塞,肃声说道,“咬住!”
申麦臣有些莫名其妙,还是照她说的话做了。
“会很疼,坚持一下!”邵玉用消毒过的棉花球蘸了自己酿制的高度烧酒,往伤口凑上去消毒。
申麦臣本来想笑着解释,自己不怕疼,接着便感觉伤口处如有烈火炙烤,登时疼得牙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