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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路,才闻得他开口问:“薛玉宁有事?”
我一愣,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他的俊眉微蹙,脸上略有不悦,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我才叫福全把信给你送去你就急急忙忙来了,难道还不是和薛玉宁有关?”
我忙把信给他看,他看了一遍,抬眸看向我:“觉得他骗了你?”
我点头,急着道:“他一定在骗我,他不会就这样不告而别的!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事,一定是的!”
他握住我颤抖的手,径直开口道:“别急,我派人去找。”
他一直对薛玉宁的事有芥蒂,可临到头却什么也不问,这样干脆地说帮我去找他。我的心头一热,下意识地反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谢谢。”
他不禁莞尔:“我可不是要你一句谢谢,我只是担心我若不帮你,今晚可不止是被踢下床那么简单了!”
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却不想和他贫嘴,迟疑了片刻,才又道:“刚才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再在大臣们面前叫你为难了。”
他的俊眉微挑,凑过来道:“小商枝长大了,懂事了?”
我被他看得脸颊一红,连耳朵也热了,松了手,却发现他还握着,我便用力抽出来,转过身道:“没事的话,我去福宁宫了。”
他却又拉住我的手,道:“不必去了,不会是太后。”
我惊讶地回眸看他:“你怎么知道?”
他皱着眉头,却仍是道:“不知道,猜的。”
我失声道:“猜的?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样悠闲!不行,不管怎么样,我也得去试探试探她!”
他扣住我腕口的手指越发地紧了,俊颜上尽是笑意:“担心我吗?”
我怒瞪着他:“我担不担心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无辜地看着我,揶揄笑道:“不知道啊。”
我气结,才欲骂他,却见后面一个太监飞奔而来,到了跟前低头道:“皇上,沈将军说有事要见您。”
他敛起了嬉笑的容颜,松了手,道:“你先回宫,我去去就来。”
沈将军找他一定是有事,我也不好拦着,回凤仪宫待了会儿,还是打算去福宁宫看看。没想到出门时半夏和茯苓带着希儿来了,孩子缠着我玩了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我行至门口,见一个太监领着侍卫正巧过来,太监见了我便道:“娘娘,这是刑部的人,说有急事要见娘娘。”
我吃惊问:“什么事?”
那侍卫恭敬道:“回娘娘,是郡王爷。”
“郡王爷怎么了?”
“郡王爷病了,可他不让太医诊治,我们大人忙耽搁久了要出事,派属下入宫面圣,不过皇上和沈将军出宫了,去了哪里属下不知。”侍卫顿了下,问我,“还请娘娘示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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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甜蜜吧?
第140章倒台()
去刑部大牢的时候,张尚书亲自出来迎接,还说了一堆有关殷东漓的话。因着殷圣钧在这件事上未表态,刑部尚书也不敢对殷东漓多说什么。
张尚书迎我入内,殷东漓的牢房门并未关。
“上回皇上和娘娘来过之后就不曾关过。”张尚书在我身侧解释。
我点点头:“郡王爷可曾出来过?”
张尚书摇头道:“不曾。”
我不禁皱眉,上回我示意狱卒不必锁门,殷圣钧也默认,事情难道还不够清楚吗?他只要回到郡王府,那这些事以后也不会有人知晓,这殷东漓到底怎么回事?
牢房内,殷东漓静静地躺在床上,我悄声入内,他只闭着眼睛,也不看一看到底是谁来了。
我回头示意林太医进来,太医小心将药箱搁下,上前给殷东漓把脉,谁知才触及他的腕口,他已极快地将手抽走,干脆翻身过去,背对着太医。
林太医皱眉回头看我,张尚书已上前小声道:“郡王爷就是不让任何人碰啊。”
我想了想,挥手让他们都先下去。
所有人都走远了,我才上前立于他的床前低声道:“这是要自暴自弃吗?”
他仍是一动不动躺着,一句话也不说。
“要我把瑶华公主找来?”
他的肩膀微微一动,但还是不说话。
我叹了口气,俯身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虽以极快的速度将我的手推开,我却皱了眉。竟烧得这样烫,怪不得连刑部尚书都急了。
我睨着他道:“如今朝中事情多,皇上分身法术,你还要让他为你分心吗?”
他似被我戳中了痛楚,积愤道:“我没让他操心!”
我笑一笑,从容点头道:“对,你没有,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你若一直这样,下回就不是我来了,皇上一定会亲自前来的。”
他的眼睛蓦地睁开了,翻身坐起来直视着我,冷冷道:“那你呢?你就不拦着他?”
我挑眉望着他,道:“为什么要拦着?”
“因为我曾算计过他,曾想要为晋王和静妃报仇,想过要他死!”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我见他垂下的手不知何时已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我看着他忽而就笑了,他被我笑得怔住了,半晌,才皱眉问我:“你笑什么?”
我将一缕长发卷在手指上,脸上的笑意未收,径直道:“我也曾是晋王的人,曾是太皇太后的手,我也曾想要助晋王登上高位,不止一次的想过要皇上死。”我缓步上前,见殷东漓有些震惊地往后仰了仰,我才不管,靠过去压低了声音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为了杀他,还亲自刺了他一刀。”
他的眼珠子蓦地撑大,我继续道:“想必那次镐京城外,林中的木屋内的血迹你也看到了,对,就是我做的。”
他是去过那个木屋的,我亲眼所见,所以里面情形如何他一定不会忘记。
果然,殷东漓再看我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怪物,他略带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我已直起了身子,低头凝视着他道:“可怎么办,皇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你看,我犯下的错比你严重多了,他都替我掩饰,处处为我着想。就像他对你一样,你在大牢待过的事,他不破口,没人敢出去宣扬。郡王爷,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他的拳头狠狠地握紧,手背上青筋爆出,我知道他心里其实是清楚的,他只是迈不过那道坎。
我深吸了口气,朝他道:“你在这里住得够久了,是时候回郡王府了,我和太医在郡王府等着你。”我转身行至门口,又回头道,“我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还得回宫去,皇上那边的事也是耽搁不了的。”
语毕,我再不看他,大步朝外头走去。
张尚书带人候在外头,见我出来,忙上前来道:“娘娘,郡王爷这是愿意让太医入内诊治了吗?”
我淡笑道:“林太医随本宫去郡王府吧。”
林太医虽然有些吃惊,但并未多说什么,只应了声跟上我的脚步。
“哎,娘娘”张尚书小跑着追上来,道,“那郡王爷”
我回头看一眼,笑道:“张尚书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乘了马车去了郡王府,管家命丫环们上茶断点心,丝毫不敢怠慢我。我不知道关于殷东漓他们是否会知晓一二,但管家识趣地没有问,我自然也不提。
在客厅喝了一盏茶,忽而听得外头有人跑动的声音,接着一个家丁冲进来,朝管家道:“郡王爷回府了!”
管家忙告退迎出去,我与林太医相视而笑。
殷东漓既想通了,我也不必留在这里,将太医留下,便径自回了宫。
葭月急着问我道:“娘娘,宫外的事都解决了?”
我“嗯”了一声,她又问:“郡王爷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扶着她的手下轿来,福宁宫三个大字就挂在我的头顶,我抬步上前,一面笑道:“皇上和郡王爷闹些别扭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葭月不再多问,我才走到门口,几个宫女朝我行礼。
我示意她们免礼,低声问:“太后娘娘在里头吗?”
宫女恭敬回答:“我们太后娘娘去禧宁宫了。”
禧宁宫?
我吃了一惊,自从两年前殷圣钧登基后,皇宫内外都知晓皇上和太皇太后不和,是以没什么事,不会有人去禧宁宫,更何况是太后?
莫不是因为我上回说的话吧?太后竟这样忍不住?
我再也没时间多想,转身就上轿,急声道:“去禧宁宫!”
遥遥望见银翘守在门外,所有的宫人全都退得远远的,她见我过去,忙过来行礼。
我只问她:“太后娘娘在里面?”
银翘点头道:“是,太皇太后说了,不让任何人进去,娘娘请恕罪。”
我推开她的手,径直朝里面走去,银翘急着上前来拦我,我横她一眼,冷声道:“本宫是奉皇上之命来的,你还要拦着吗?”
我记得殷圣钧说过银翘是他的人,所以我这样一说,银翘自然不敢再拦着。我留下葭月在外头,独自推门入内。
里头,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传出来,我忙反手关上了门大步入内。
珠帘还在摇曳不止着,太皇太后的声音愤怒地传出来:“她说的你就信?哀家为什么要那样做?”
“因为静妃是你的远方侄女,因为先帝的皇子中你最钟爱晋王!”太后的声音里明显带着颤抖。
太皇太后一时间语噎,她的目光回转,不经意间看见站在帘后的我,她的眸子猛地一缩,冷笑道:“看来太后这是和皇后串通一气了啊!”
她的话,引得太后和合欢一起回头朝我看来。
我疾步上前,朝她们行了礼,才行至太后身边道:“臣妾去过福宁宫,宫人说您来了这里,臣妾这才来看看。”
“看看?”太皇太后的声音略高了些,目光越向我的身后,微怒道,“哀家说不许任何人进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