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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太皇太后的声音略高了些,目光越向我的身后,微怒道,“哀家说不许任何人进来,皇后又是怎么进来的?是哀家的人都死光了吗?”
我不惧地与她对视,道:“臣妾硬闯的,外头的宫人不好硬拦着。”
“你你这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太皇太后的双目赤色,愤怒地看着我。
我淡淡道:“臣妾的胆子素来没有太皇太后的大,当年您为了扶晋王上位,曾也想杀了皇上。若皇上没能活下来,也不知您要杀多少人才能收手。”
“你!”太皇太后伸手直指着我,“你想污蔑哀家!”
我也不想,但是我说的是事实,不过这话听在太后耳朵里,自然会联想到先太子的死也同太皇太后有关罢了。但害死先太子的凶手我不能说,一说,殷圣钧即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当日我意有所指,今日太后来了禧宁宫,我不得已只能干脆将这一池清水搅浑了。
太后的脸色果真变了,太皇太后怒看着我道:“两年前皇上夺权的时候也不见得就那样干净!”
我从容开口道:“那也是太皇太后被逼的。”
太皇太后怒得快步上前,狠狠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她长长的护甲划过我的脸,登时起了一条火辣辣的痛。
合欢吃惊地扶住我:“皇后娘娘”
太皇太后气不过,还要上前来,却被太后拉住了衣袖,太后厉声道:“当年你也是这样害死我的皇儿的吗?利用你的权势害死了他!”
太皇太后欲推她,却推不开,怒得大骂道:“只有你这样的蠢货才会信她说的话!疯子!”她眼看着推不开,伸手抄起了一侧的茶壶朝我砸来,合欢吓得脸色发白,却见太后突然挡在我的面前,那釉瓷茶壶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头上。
“太后娘娘!”我惊呆了,合欢已冲上去扶住她,鲜血自她的额角顺流而下,合欢忙用帕子压住,太后却只看向面前几乎有些疯癫的妇人,她缓缓站直了身子,冷声道:“皇后也看到了,太皇太后疯了。”
我一怔,听她又道:“合欢,去回禀皇上,就说太皇太后疯癫,这禧宁宫太大,也不利于疗养,还是迁去北苑清净之地来的好。”
合欢忙点头道:“是,奴婢扶您回福宁宫后马上就去禀报皇上!”
太后点点头,由着合欢扶着出去,行至门口,她忽而又看向我:“皇后也走吧。”
我应了,她这才和合欢一起出去。
太皇太后似乎才反应过来,突然大笑起来,也不急着追出去,一把扼住我的手腕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把哀家斗倒吗?以为就这样简单!”
我将目光从门口收回,却站直了身子,定定地看着她,低声道:“事到如今您还这样自信,便是仗着晋王还活着的事吗?”
她明显一震,我继续道:“只可惜,晋王早在那年宫变就死了。”
她的眸子蓦然撑大,仍是不信我,我低嗤道:“您真当皇上不知瑶华公主的事吗?就连郡王爷的事皇上也知道,臣妾实话告诉您,您所寄予的希望其实早就没了。”
她的手忍不住一颤,我顺势将手抽出来,她看了我半晌,才大笑着道:“想骗哀家?”
我睨她一眼,转身行至门口,才又道:“这两年,您见过晋王吗?”
这一问,再得不到回答,我暗自吐了口气跨步出去。
太后与合欢竟还在门口,我吃了一惊,这才疾步上前。太后蹙眉看着我,开口道:“哀家想了很多为皇儿报仇的方法,也曾想过要她死,可临到头哀家才想通了,对太皇太后这样喜好权力的人来说,也许死才是种解脱,不如让她好好地活着,在冷宫度过余生才是对她最残忍的惩罚。”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笑一笑,转身道:“哀家回去了,皇后记得上药。”
看着那顶轿子越来越远,我不觉握紧了双拳,太后的贤德朝野上下无一不晓,有她的话,加上太皇太后失势,她即便不疯那也是疯了。
北苑虽不是冷宫,却因常年无人居住,实则与冷宫无异,日后殷圣钧也不必再担心太皇太后会如何兴风作浪了。
“娘娘,娘娘”
我回过神来,才看见葭月担忧看我的目光,“您的脸”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背碰了碰,目光却依旧看向太后远去的轿子,我要问的那件事还没问出口,不过眼下看来,果真让殷圣钧说对了,还真的不必问了,一定不会是太后。
我松了口气,上轿道:“回宫。”
两个时辰后,太皇太后疯癫的消息传遍了各宫各院,禧宁宫的宫人们下午便开始收拾东西,帮太皇太后搬去北苑居住。
我听说太皇太后大叫着要见皇上,无论如何不肯出禧宁宫,可掌事的银翘却始终未将太皇太后的话转达。
我听了不觉一笑,但笑过之后的心情却更加沉重起来。
眼下还有很多事未解决,难免叫人担心。
我睡在藤椅上看着日头慢慢在西边落下,院中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急移,我抬眸,见殷圣钧已大步过来,看了我一眼,蹙眉道:“还疼吗?”
他的手伸过来,我下意识地躲开,却是笑着看他道:“去过福宁宫了?”
否则,他又是怎么知道我脸上受伤的事情?
他似有些尴尬,我翻身坐起来,直视他道:“这没什么,先太子的死本就和你无关,现在太后娘娘也明白了,相信你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他一脸沉色,挤过来坐在我身边,凉凉道:“你被她打了一巴掌,我一点也不高兴。”
我笑道:“这一巴掌换来这一切是值得的。”
搬去了北苑,太皇太后再接触不到更多的人,朝野上下那些不安分的人才会觉得这座靠山再不可能倚靠,不给她东山再起的机会,只有这样,我才放心,殷圣钧也才放心。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薄唇紧抿着,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良久良久没有说话。
我仰着脸看他道:“真没事,我背上的才叫恐怖呢,脸上一点小伤而已,我不在乎!”
“我在乎!”他咬着牙沉声道。
我撑大了眼睛:“你嫌我丑吗?”
他的明眸里淌一片柔情:“我心疼。”
我的心头一暖,咧嘴笑道:“我饿了,你就暂且疼着吧!”说着,站起来转身朝里头走去。
听到他跟着上来的声音,不待他开口我便道:“郡王爷病了。”
他的脸色一变,原本的笑靥立马散了,我继续道:“烧得厉害,现已回府了,我让葭月以你的名义送了些补品过去”我细细打量着他的脸色,假意问,“你该不会小气不想给吧?”
他走了几步,突然一把将我拉过去,一手将我扣住,墨晶色的瞳眸将我锁住,话语夹杂着叹息,又带着心疼:“这一天你都瞒着我做了多少事?”
第141章皇子()
殷圣钧又特意将琉璃灯移得紧了些,他一手拿着药膏,亲自替我擦药。他的俊眉始终紧拧着,我忍不住伸手将药膏接过,转身看向镜中的自己,利索地蘸了药膏涂匀,回眸看他道:“上个药也婆婆妈妈,跟个女人似的。”
他沉了脸将我手中的药膏接过,放在桌上道:“日后别这样了。”
语气里带着不安与懊悔令我不觉怔住,记得昔日行宫混入刺客,他为救我被刺客所伤时,他也同我说日后不许我再那样。
他怕我有事,那他呢?
难道我就不担心他吗?
我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起了身背对着他道:“以后别对什么人都那么好!”
他轻笑着立于我的身后,浅声道:“我只对我认为值得的人才好。”
我有些气愤地回瞪着他:“对你来说我是值得的人吗?”
他笑着点头,温柔将我圈住,应着道:“嗯,值得。”
双手撑在他的胸前,我红着眼睛道:“我之前那样对你,你就从没有生气过,从没怪我过,恨过我吗?”
“谁说没有?”他神色严肃地看着我,咬着牙道,“当日在马车里,你对我说你要嫁给肃王,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后来肃王也嚣张地说我得不到你,所以我回镐京的一路上都在心里咒你和肃王没有好结果。”
这话他虽说得可恶,可我却一点也生气不起来。我知道那次我让他心痛一定是知道,但他却一定没有诅咒我和南宫翌,否则又怎会派人把那道圣旨送去南秦给我?
我哼哼地推开他,揶揄道:“看来是五年前我对你太好,以至于让他现在这样死心塌地!”
他又笑了,低头睨视着我道:“你说你要保护我,我长那么大,还从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过,况且,还是一个女人。”
我惊讶地撑大了眼睛,是吗?我那样说过吗?
他像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点着头道:“你还说要给我在邺都找份差事,让我吃饱穿暖,不会饿着不会冻着。”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他蹙眉道:“笑什么?”
我上下打量着他,忍不住道:“就你这样的,还需要我给你找差事吗?”
他挑眉凝视着我,无谓地耸耸肩道:“那可说不准,也许以后还真的要。”
我嬉笑道:“咱皇上能干什么呢?”
他将我拦腰抱起来,转身在锦榻上坐下,笑道:“我会砍柴会打猎,会舞刀弄枪,会琴棋书画。”
“那会女红吗?会唱曲儿吗?”
“不会的可以学啊。”话音才落,他才猛地觉出不对劲来,拧着眉头微怒看我道,“这些是女人干的事吧?”
我忍住笑狡辩道:“谁说的,戏园子里唱戏的小生可多着呢,人家个个都是如假包换的男人!”
他却冷不丁地问我:“你怎知?”
我愣住,他又道:“难道你去验证过?”
我被他说得一阵脸红,抬手便想要打他,他却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