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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救我
一想起最有可能会救我的那个人如今离开我千里远,漫无边际的绝望从我的头顶笼罩下来,我真是怕了。
“砰——”
房门被人从外头踢开,压在我身上的男人吃惊地回头看去,搁着朦胧眼泪还有无尽的惊慌,我终于看清了来人。
事实就是这么可笑,一个我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的人却在我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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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银翘从静和宫带来禧宁宫已有半个时辰,我衣衫褴褛地跪在地上,半干半湿的衣服黏在身上,说不出的不舒服。我试着握了握双拳,十指还是颤抖得厉害,脑子里挥散不去便是那个男人撕裂我衣裳欲对我图谋不轨的样子。
“呵呵。”锦榻上的太皇太后终是淡淡笑了两声,由银翘扶着站起来,行至我的面前,嘴角衔一抹怜惜道,“知不知道,哀家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狼狈不堪。不过哀家今日也终于知道了,商枝,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怕的,你也会怕,你也还是个人。”
我颤抖地低俯身子:“奴婢多谢太皇太后救命之恩!”
“谢哀家?”太皇太后仿佛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兀自扬声笑起来,片刻,才悠然说道,“记得五年前你初入宫,还小,不懂事,得罪了先帝的柳贵人,柳贵人要打断你的手,是哀家出面救了你。可是你——”
她的话音一顿,金玉护甲忽而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只觉得下颚一痛,脸已被迫让她抬起,迫使我对上那双阴沉双眸。护甲用力划过我的脸,如一刃细丝刺痛着每一根神经,我吃痛蹙眉,闻得她阴冷道:“可你却背叛了哀家!”
她的眸色一拧,骤然有杀气蔓延。
我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这的确算是事实,但也有她不知道的。当年她想除掉柳贵人的心旁人不知,我却早看了出来,所以才顺水推舟帮她一把,我早就知道她会救我,而我的确想要一座靠山。
一座不会倒向殷圣钧的靠山。
后来在她对我失望的同时,我又何尝不是对她失望?她和晋王终不是殷圣钧的对手,否则我与她都不该落至今天这种地步。
“知道哀家为什么不杀你?”她淡淡地问。
我跪直了身子,音色嘶哑道:“奴婢如今在后宫得罪的人够多了,但也还是要谢谢太皇太后手下留情。”
“可惜”她摇头叹息,“你本是哀家最欣赏的那一个,可惜了”
身子和四肢终于慢慢暖和起来,我深吸了口气道:“辜负了您的期望,奴婢无话可说,但今日,奴婢谢谢您。”
“真要谢哀家?”她在我面前坐下,眼底含一丝阴霾。
我郑重点头道:“奴婢是真心的,所以您有何吩咐只管开口。”
太皇太后突然将我找来必然是有事,救我不过是顺道,跟她多年,这些不需谁来言明我亦是知道。
第043章错觉()
太皇太后的眼底终究是没了嘲讽轻蔑,接过银翘递给她的暖手炉淡声道:“所以哀家才说最是中意你,银翘,你也得多学着点。”
一侧的银翘闻言,看我的目光更带着几分犀利。
太皇太后的声音再次传来:“听说皇上带你去将军府了?”
我略蹙了眉,怎么她也以为我想高攀沈又宸吗?按捺出心中疑云,我低声道:“沈将军抗婚之事是真的。”
太皇太后却缓和笑道:“皇上还给玉瑶赐婚了?沈将军怎么就欣然接受了?”
我一愣,原来她想知道的是这个?
仍是老实地回答:“沈将军并非心甘情愿,只是不能两次抗旨才勉强应下的。”
“勉强么?”太皇太后意味深长地念着,脸上笑容似花开不败,透着一抹难掩的兴奋。
看来太皇太后也是知晓殷圣钧这是在往沈又宸身边安插眼线,也许她是在等着沈又宸忍受不了的那一天吧?
从禧宁宫出来就像是瞬间从温暖如春的仙境转入寒冷冰窖,身上痛得麻木了,我咬着牙步入雨帘,一步一步艰难地从台阶上下去。
台阶的尽头听到了雨点砸落在伞面的声响,我皱眉抬眸看一眼,殷圣钧正负手长身玉立在前,衣袂上已隐约有了湿印,想来是在这里站了很久了。他墨色瞳眸直直地盯住我,尊秀脸上俱是怒色。
我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这回又见他身侧小心翼翼举着伞的全公公,这才回过神来踉跄地上前要跪下去。
他伸手将我拦住,手臂一收,直接将我拖过去。我是真的没多少力气了,半个身子就贴在他的身上,艰难地站直身躯往外挪了挪,开口道:“奴婢身上湿”
他仿若未闻我的话,抓住我手臂的手指蓦然收紧,隐隐含怒道:“就这么喜欢这里,那干脆调到禧宁宫来当差好了!”
上一次来过禧宁宫后,他便一次一次地为难我。这一次他干脆亲自来堵我,就这么恨我来吗?
可今日,若不是太皇太后叫银翘将我带来这里,我都不知我会不会守着被夺走的肮脏身子活在这个世上了。
他才是将我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我!
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着,为害怕,也是为愤怒。周遭风雨交加,冷得钻心,寒得彻骨,我想拼尽全力将他推开,可不知为何,全身上下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走,脚踩着地面也轻飘飘起来。
面前男子怒不可遏的神色突然骤变,取而代之的竟是惊惶与心疼
我肯定是眼花了,要不就是生出了错觉。
再有,大约是将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当成了我的玉宁哥哥。
他的眼睛其实很像玉宁哥哥,可惜我没有机会告诉任何人,他偶尔不怒不生气的时候,我总会有错觉,觉得玉宁哥哥没有死,他还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第044章似梦非梦()
我又梦到昔日在东陵皇宫的事了。
正是我顶撞了父皇给他打了一巴掌的那一日,半边脸红肿得厉害,耳朵痛得我想死,头也痛得想死,太医们被我粗鲁地赶出去,我委屈地将宫里所有的东西都摔了。
周围净是瓷器破碎的声响,噼里啪啦,不绝于耳。
后来玉宁哥哥来了,我将他关在门外,他拍着门叫我的名字,我不要听不想听。
也只有在梦里我才能享受昔日的待遇。
也不知躲了多久,我才偷偷钻出被窝,琉璃灯将内室照得一如白昼,我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住眼睛,透过指缝,我竟瞧见玉宁哥哥趴在床头看着我。
他是从来不会这般看着我的,忘了自己正在生气,我居然咧嘴朝他一笑。
梦就是梦,可我却知道,若非在梦里,这样温馨的场面,这个疼我的男子永远也不可能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哪怕是梦,我也奢望它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
面前之人眸中的意兴阑珊却在那一刻猝然隐去,他随即拂袖站了起来,在他转身之际,我隐约像是瞧见了一抹明黄色。
记忆中的玉宁哥哥不是青衣便是白衫,他绝无可能会穿这种颜色!
我正错愕不已,见一个太医往前来,伸手搭上我的脉。
再没有什么比指腹触及肌肤来得震撼,原来我早已不在梦里!
半侧锦绣如梦似幻地直垂在床边,头顶是明黄顶账,我的身子动了动,底下的柔软那样真实贴切,我竟是在龙床之上!
怎么回事?
我忙闭上眼睛,想要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一切,奈何心思却怎么也守不住控制,只耳畔那太医的话一字一句地传来:“回皇上,高烧已退,商司设的身子已无碍,只是体虚,修养几日便好。”
没有听到殷圣钧的声音,只有步履离去的声响。
内室瞬间静谧下去,我悄悄攥紧了锦被,紧抿着唇,还是想不明白我为何会在这里!
“还要继续装睡到什么时候?”那道冰冷声音乍然响起,我自知装不下去,只好睁开眼睛,他正目光如铁地望着我。
我吃力地爬起来下床,谁知他三两步上前,伸手便将我重新拎回去。
我脱口道:“皇上不该将奴婢放在这”
“哼。”他打断我的话,“朕若不把你放在这,你如今还有命跟朕说话?”
我懵了片刻,蓦地才想起从将军府回宫后的点滴来,看来我在静和宫发生的事他已知晓了?
这样一想,心底突然有怒升起,我咬着唇道:“奴婢都是拜皇上所赐!”
若非他使人在宫里说我“没脸没皮的恶行”,他的那些妃嫔又如何会盯上我?
第045章出气()
他的俊眉狠狠拧起,透着不悦道:“那也是你自己巴巴地要去将军府!”
得,转一圈又是我的错,我不和他争论,他是皇上,我争也争不过。面色冷滞地看向他,我启唇道:“奴婢该回属于奴婢的地方去了,皇上请让一让。”
他一动不动站在龙床前,仿佛一座大山,压得我有些心慌。我别过脸,却感觉他坐了下来,笑声嘲讽,话语里沉一抹空洞:“告诉朕,哪里还有属于你的地方?”
他的这句话说得我蓦然心惊,几乎是下意识地又看向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隐隐有几分光亮,遥远冷漠,和玉宁哥哥看我的目光相差太远。
那一瞬间,我差点要以为他知晓我的身份,仿佛他口中那属于我的地方指的就是东陵!
刹那的时光,我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东陵已亡,普天之下,再没有一处是真正属于我的地方。就连我曾经住过的东陵皇宫也早在五年前,城破宫倾的那一日被大火烧成灰烬
而如今的司设房更不是属于我的地方,我不过是他放在那里的一个奴婢。
“商司设,商司设”
卷丹的声音一遍遍回荡在我的耳畔,手指蓦地一动,咝——
我痛得蹙眉,这才发现由于握得太紧,指甲嵌入掌心的印痕竟已那么深环顾四周,内室只卷丹一人,哪里有殷圣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