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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直直地看着铃兰手中的剪子,刀锋逆光,一眼便知锋利无比。
我忍不住往后悄然退了半步,冯昭仪悠闲坐下,饶有兴致地望向我,心下顿时与不好的预感,恰逢铃兰手中的剪子朝我这边剪来,我猛然一惊,拉住锦缎的手慌张欲躲开,却不想身后竟站了人。宫女的手伸过来,用力抓住我的手不让我逃,剪子的锋刃已划破我的手指,殷红鲜血瞬间染满了整手!
我吃痛地捂住,听冯昭仪道:“怎么,商司设还真的以为凭你一个小小奴婢皇上就会处置本宫?哼,本宫乃是一宫主位,本宫的父亲乃堂堂一品重臣,哥哥是四品将军,凭你休想动摇本宫分毫!今日这不过是略施小惩,本宫是主,你为仆,日后还有得你受!”
她丢下那匹华贵锦缎带人扬长离去,我用力按住伤口瘫坐在地上。
她今日不杀我,大约是因那件事才刚刚过去,怕会惹怒殷圣钧,往后便不好说了。
冯昭仪说的对,我与她身份有别,根本就是以卵击石空气里漂浮着刺鼻的血腥气,我忍住痛,摇摇晃晃站起来。是我忘了如今西楚后宫不比当年,当年我有太皇太后庇护,如今却得罪了那么多的主子。
蓦然,又突然想起殷圣钧的话——
在宫里这么久,莫非你还看不清现实,弄不清身份?还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可以保你的人?
一句话,朕只要你一句话,难道就那么难?
自嘲一笑,我缓步朝前走去,从未想过,竟是冯昭仪一手将我推向他的身边
第049章讨好()
卷丹见我身后蜿蜒一路的鲜血吓得脸色苍白,我无力坐在镜前,愣愣地望着镜中苍白无血色的脸孔道:“去拿药和纱布来。”
“可商司设”
“去。”
卷丹到底是听话拿来了,伤口不算大,却很深,她替我上药包扎好,又问我是怎么弄的。前前后后她总共问了四次,我还是没有告诉她实话。
伤口在了,血流了,回头来追究怎么弄的已毫无意义。
试着缓缓握紧受伤的手,痛楚牵动着身体里每一根神经,我到底是想明白了,低声下气永远无法改变命运,亦无法保全自己。
而今日冯昭仪叫我流的血,有朝一日,我定会一滴不少地要回来!
————
瑶华公主出嫁这一日,殷圣钧早早派了人来接我,生怕我会逃掉一样。
送嫁的大场面我是没资格前往,在宫外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见御驾和凤鸾一道从宫门出来。
将军府早就张灯结彩,鞭炮绵延一路,响彻了整个京华。
我这才瞧见殷圣钧从御驾上下来,他随意抚了抚衣袍,回眸时瞧见站在一侧的我,长眉挑起,眸华略淡,不悦地一勾嘴角斥道:“大喜的日子,笑!”
我听话地咧了咧嘴角,含一朵笑靥给他。
他蓦地一愣,像是有些不可置信我竟然这样听话。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欢呼,我随之瞧去,见是沈将军出来迎接新娘了。瑶华公主在喜娘和白薇的搀扶下缓缓步下凤鸾,火红艳丽的嫁衣逶迤一地,女子婀娜多姿,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沈又宸的俊眉微皱,脸上并不见笑意,我悄然看了看殷圣钧,他的眉目幽沉,见前面一对新人入内,便也抬步上前。
侍卫早早替他辟出了清净的路,我快步跟上他的步子。
说是要让我观礼,我没想到他直接坐在了高堂位子上,叫我直面看着我的“心上人”拜堂成亲。沈家二老早已仙逝,他理所当然便成了高堂。
我不合时宜地站在他的身侧,那声“二拜高堂”之后,新人们转身而拜。沈将军的脸上始终没有笑,想来他的内心是十分不愿的。
我看向身侧之人,他的俊颜上尽是笑意,看来强扭一桩婚他很是得意。那边已送入洞房,殷圣钧蓦地回头朝我看来,我大吃一惊,忙又重新换上笑容面对他。
他难得笑得谦和,柔声道:“今日是转了性子了,竟这样听话。”
记忆中我曾数落过我的皇姐们,她们总是为了讨好父皇做各种各样能让父皇开心的事,哪怕那些根本不是自己喜欢的。我说我最厌恶这样的事,定要做个最最真实的自己。
而如今,我也变了,变得虚伪,还在不知不觉中学会讨好殷圣钧。
“想什么?”男子的声音突然从耳畔传来,我吃了一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随他入了后院。惊慌地往边上退了半步,脚下突然打了滑,本能地惊呼一声,他的脸色骤青,伸手拉住我的手,一阵天旋地转,我只感觉他用力将我拉过去护在胸前,闷响过后,冰冷坚硬的地面全部被他挡在身后
第050章独处()
隽冷空气里传来玉器磕碎的脆响,紧接着,匆忙脚步声传至,全公公的声音里透着颤意:“皇上!皇上!来人啊,快来人!”
也不知是谁将我拉起来,眼前尽是禁卫军的衣裳来回的晃,他们密匝匝围在殷圣钧周围,我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到底怎么样了。
“发生了何事?”素衫女子已轻盈从回廊过来,她见我跌在地上,脸色微变,加快了步子过去。
全公公拨开人群探出头来,白着脸色道:“皇上不慎滑倒,快,快宣太医!”
沈宸面色一惊,回头欲示意身侧丫鬟去叫人,却闻得殷圣钧的声音传来:“不必惊动前头。”
“皇上!”全公公惊喜地回过身去,沈宸也忙上前,我跟着凑过去,全公公小心扶他起来。才站稳,忽地又见他一个踉跄,沈宸眼疾手快撑住他的身子,蹙眉道:“先送皇上去厢房!”
太医是悄悄来的,他虽因我而受伤,我却忍不住有些鄙夷,由此可见他是有多么不想破坏今日的婚事。
沈宸只坐了一会便出去了,晚宴皇上不出席,她势必要和沈将军知会一声。
因摔倒时撞到了脑袋,太医说头晕的现象需好好休息才能好。一众侍卫全都撤去了外面,全公公在他床前提了几次回宫,被他冷冷横了一眼后终于乖乖地退了出去。
他躺了会儿,又侧过身,见我站在一侧,不悦道:“傻站着作何?”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忙问他:“皇上要喝水吗?”
他却哼一声道:“方才想什么竟那么出神?”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记着这个!我不自觉地绞着衣角,一时间忘了受伤的手,忍不住“咝”了一声。
他蓦然睁眼朝我看来,瞧见我手上缠着的纱布,骤然蹙眉道:“怎么回事?”
我一愣,他已坐起来,抬手撑住额角,言语里已有不耐:“过来!”
我悻悻往前,他直接拉我坐下,有些粗鲁地抓过我受伤的手前后看了看,冷哼一声道:“宫里多几个你这样的奴才,办事办不好,朕的太医院岂不得天天赔本!”
他吃准了是我不会做事,我也不想解释,鼓起勇气小声道:“皇上还好吧?”
他原本怒不可遏的样子,听我这样一问,突然愣住了,唇角微扬,突然心情极好道:“好什么,你摸摸!”
他不由分说将我未受伤的手拉过去,掌心触及他的后脑,我这才吃了一惊,竟撞出了鸡蛋大的一个包!
他又用手指弹了弹腰际的玉佩,睨看向我道:“瞧见没,朕的玉佩也碎了。”他的话里听不出可惜,反倒有些像个孩子。
我尴尬地将手缩回来,忙道:“奴婢去找东西来给您敷一敷。”
未待我转身,他又拉住了我的手,一本正经道:“你今儿是怎么了?”
第051章混乱()
别说他觉出我的奇怪,连我也为自己在他面前的轻声软语感到可耻,却只能胡诌道:“皇上是为奴婢受伤,奴婢心里过意不去。”
“真的?”他的眸子晶亮,仿佛瞬间得到了什么宝贝似高兴。
我认真地点头,他的嘴角衔笑,我再欲说什么,他径直拉住我的手躺下去,竟我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笑着道:“朕无须你伺候,就在这里陪着朕便好。”
我被迫跟着坐在床边,他的心跳声透过我的掌心传过来,惹得我的心也渐渐越跳越快。早前只以为他阴晴不定,我却怎么也想不到我对他说几句好话,便能让他笑得这般自在。
我没有逃,任由他拉住我的手。
他的目光温柔看着我,话语清朗似风:“太后想把你调去福宁宫,朕给回了。”
我低下头道:“奴婢听卷丹说了。”
他点点头,轻声道:“太后仁慈,在这宫里未必能护得了你。”
这后头一句不必他说,我亦是明白。太后不管事,太皇太后大势已去,宫里嫔妃们各怀诡计,我一介女官但也是奴婢,唯一的一座靠山便是他殷圣钧。
从前我被仇恨蒙蔽双眼总也看不清,如今我却是明白了,若是连命都没了,又谈何报仇复国?
“奴婢明白。”我恭顺地低下头,目光悄然落在他握着我的手上,修长手指缓缓收紧,将我的小手包裹在他的大掌之下,他的力气不大,但坚定有力,就像是对待一件丢失许久的宝物重回掌心的怜惜。
我微微咬住唇,暗中自嘲的笑,不明白为何我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
“商枝,你”他再次开口,才要说什么,忽然听得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嘈杂的声响,我不禁抬头朝门外看去。
有人影映照在房门上,片刻,全公公慌慌张张推门进来,急着道:“皇上,府上闯入了刺客!”
刺客?
我一个激灵站起来,却忘了一手还被殷圣钧拉着,一个趔趄往回倒,刹那间一双大手已稳稳托住我的身躯。我才回头,闻得他的声音骤冷传来:“什么回事?”
全公公急得擦了把汗,道:“奴才也不知,是听前头来的侍卫说的,前面乱成一团了!”
今日可是沈将军大婚,整个京华的人都知皇上在将军府上,晚宴想来才开始怎么就来了刺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