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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绷着脸说不出话来,见房门打开的时候,果真遥遥看见殷东漓的脸。降香突然朝我打了个手势出去,我见她跑得飞快,径直朝殷东漓的方向而去。
“她干什么去?”卷丹疑惑地问。
我蹙眉望出去,殷东漓负手背对着这里,一个宫女站在他身侧提着碧纱宫灯,降香跑至他身侧,也不知同他说了什么,他侧过身来,笑着和她对话。
隔得远,我看得不真切,似乎最后看见降香从怀里取出了什么东西递给殷东漓。
卷丹一字一句在我耳边道:“小姐,这降香不会是想勾|引郡王爷吧!你看,定情信物都送了!”
我的眉头皱得更深。
殷圣钧带人过去了,降香这才退至一侧,目送了他们离去,她才折回来。我转了身,卷丹跟上来道:“小姐不问她吗?”
“有什么好问的,即便她有心,也得看郡王爷是否有意。”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再说,隔着降香和殷圣钧之间的微妙关系,这种事我才懒得管。
卷丹听我如此说也不好再开口,谁知道降香回来了,竟主动解释:奴婢是还了郡王爷的帕子。
帕子?我有些吃惊,她不说我倒是快忘了。上回在宫里她被沈将军推到流血,殷东漓取了帕子给她止血的。
降香见我不说话,转身小心翼翼地将嫁衣收起来,偶尔看我的脸上已是开心的笑。
我却笑不出来,想着大婚的日子近了,夜里躺在床上更是辗转难眠。
翌日起来时,卷丹便告诉我东西都已整理妥当,马车也早早在外头候着。
皇子却舍不得我走,宫女将他带来,我抱着他哄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将他哄住。
他的小手勾住我的脖子,眼睛红红地问:“是不是等姑姑入了宫,父皇就接希儿回去了?”
见我点头,他又问:“以后姑姑和父皇就永远和希儿在一起,不分开了吗?”
“嗯,不分开了。”我在他的粉脸上小啄一口,笑着道,“所以这几日希儿要乖乖的听话,知道吗?”
孩子用力地点头,转身扑向一侧的宫女,宫女上前来抱了,他又扭头朝我道:“希儿会乖乖的!”
我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这才上了马车离开了。
坐上了马车,还是掀起了窗帘看着在门口目送我的皇子,真没想到阴险狡诈的殷圣钧竟能生出这么懂事可爱的儿子来。
哎
“小姐怎么叹气了?”卷丹将暖手炉递给我,皱着眉头问我。
“没什么。”我又将目光看向外头,正巧见降香含笑看着我,我忙落下了车帘。
因那一个是殷圣钧的人,所以我也马车也不让她上来。但我没想到的是,即便我对她做得再过分,她在面对我的时候似乎永远不会生气。
想起殷圣钧在人前也总温柔地笑,我更觉得降香十足像极了他的爪牙!
马车路过宝春堂的时候,我忍不住掀起车帘看了眼,一个熟人也未见,只见宝春堂内外络绎不绝的人。我却淡淡地笑了,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了宝春堂,直达后院玉宁哥哥的厢房,想象着此刻的他定是在惬意地品茶看书,真希望一切都还像昔日在北山书院的样子。
指尖微微松了,车帘从指缝滑落,万千日光瞬间被掩起。
总有一天,我和玉宁哥哥要回东陵的。
总有一天!
卷丹扶我下车时,我瞧见丞相府前停着好多轿子。
卷丹吃惊地问:“府上有客人吗?”
我径直跨入大门,守门的家丁忙朝我行礼。
想来自立后圣旨下来后,丞相府的贵客便一直不曾断过吧,谁不想趁此机会来恭喜巴结丞相一番啊!
入了内,才见家丁太监都在帮忙搬着东西,我不觉蹙眉,卷丹惊叹道:“先帝大婚的时候我没赶上,今日才知道原来皇上大婚光是赏赐给皇后娘娘的东西竟有那么多啊!”
我粗略看了眼,红木大箱子几乎从库房排至看府门外,可见殷圣钧也是个要面子的人,毕竟这场婚事全天下人都看着呢。
不过今日府上人多眼杂,倒是也好办事。
降香替我推开了房门,我率先跨步进去,将她和卷丹拦在门外道:“今天起得早,我累了,要休息,没我的命令谁也别进来打扰我。”
卷丹原本还想说什么,我便故意打了个哈欠,降香忙拉了拉她,她这才道:“那我和降香去帮忙清点东西,小姐若是有事就差人去库房找我们。”
我点点头拉上房门。
身后传来珠帘轻悄碰撞的声响,回过头,果然见十三破开了珠帘出来。
我冲他一笑,低语道:“还不赖,这么快就在我房里等着了。”
他低头道:“丞相府上只有公主一位小姐,要找|小姐的闺房并不是难事。”
我赞许看他一眼,和聪明人说话果真省心省力,谨慎地和他行至里面,我才又道:“宫里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吗?”
昨夜他是晚上出来的,难免白天出来不会让人生疑。
他点头道:“公主请放心,属下称病休息,双喜是个热心肠的人,不会有事。”
我这才放心地应了声,转口问他:“别院那边呢?”
十三低声道:“沈小姐每日午后才会去,公主需要再等等。”
午后那算起来也没多少时间了。待我找到真凭实据,看沈将军如何狡辩!我正得意着,转身的时候忽而瞥见十三的腕口处似乎露出了纱布的一角。我有些吃惊,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这是什么?你受伤了?”
他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话语淡漠道:“宫里人多口杂。”
我这才震惊:“你用自残来称病?”
他却是道:“是为了完成公主的吩咐。”
我生气道:“我可别叫你做这种事!以后不准这样做!”
他白皙脸上浮上一抹茫然,随即皱眉道:“属下是头一次做这种事,难免经验不足,请公主不要生气。”
他从前是影卫,做什么事只需听从命令即可,并不需要跟谁交代。而如今他的身份是公公,宫里人又多,自然不像从前般简单。
我叹了口气,也不好再责难他,毕竟他严格说起来并不是我的人。用着南宫翌的人,还是识趣一点的好。
下人进来送饭时,我将他藏在屏风后,想起屋内还有一个人,我还特意多要了半碗饭,怕要多了让人生疑。没想到他却自己带了吃的来,一样样都用纸包着,屋内没有火,他便用内力温热,山珍海味香得我口水直流。
“怎么还带着吃的?”
他将菜摆上桌,才开口道:“是岳阳楼的厨子做的菜,听说厨艺不错。”
我蹙眉道:“听说过,可你带来干什么?”
他简短道:“吃。”
之前还觉得南宫翌的这个手下着实靠谱,办事效率快不说,人还聪明,可怎么就有这么一个怪癖呢?
他以为出宫来是玩吗?还记得去岳阳楼叫了菜打包
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直至后来他带我从后窗偷溜出相府,来到别院前的小坡上藏身躲好,我终于忍不住道:“日后出宫办事别去岳阳楼。”
他像是吃了一惊,不解道:“为什么?岳阳楼有什么不对吗?”
哎,我该不会是拿一个傻子当才子了吧?
我扶额叹息道:“岳阳楼没问题,我是说出来办事要低调,吃的能果腹就好了,没必要那么夸张。”
他到底是听懂了我的话,好半晌,才又道:“我师父说,每一顿都要吃好,因为说不定就是此生最后一顿饭。”
我听得一噎,下意识地脱口道:“你不是影卫,你是杀手?”
怪不得他说什么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他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我们都是孤儿,从训练直到执行任务,从来不会在白日里行走,这样就没有人记得我们的脸。”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所以他的肤色才会白如羊脂,比女子更胜!看来叫他在白日里出来,他果真是没什么经验。
而他如今在西楚皇宫内做太监,一旦有什么事,殷圣钧即便派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想来这个世上见过他的人也是寥寥无几。不得不说南秦人训练杀手很有一套。
想起从前在东陵皇宫时,我还觉得江湖上那些杀手冷酷又帅气,如今看来也只是我涉世未深而已。
心头有一丝说不出的难受,我别过脸道:“你师父也有说的不对的地方,日后在宫里,我不会亏待你的。”
他笑了笑,明眸弯如月。
我再想说什么,他突然拉了我一把,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一个身着粗布衫的女子朝这边而来。
十三压低声音道:“是沈小姐。”
她在偏门敲了敲门,里头马上有人给她开门,隐约瞧见两个男子,看来里面守卫果然森严。
“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属下进去看看?”十三作势要起身,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沉声道:“不必进去,先等一等。”
十三依言重新蹲下藏好,目光直直地看向别院的方向,又轻声道:“瑶华公主即便在里头,也是不会出来的,公主若想要确认,只能由属下闯一闯。若是白天扎眼,晚上也可以。”
我不答,只问他:“在这里你除了见过沈小姐就没见过别人?”
十三愣了下,认真想了想,才道:“属下每次都等她离开再走的,的确没见过别人。”
我点点头,暗暗思忖片刻,又道:“那就等着。”
大约一个时辰后,偏门又开了,沈宸从里面出来,径直离开。
十三低问:“要跟上吗?”
我摇头道:“不必,她应该是回将军府,我们在等等。”
半刻钟后,门再次开了,我心想着沈又宸还真的在,目光瞧去,竟见殷圣钧自里头出来!
第091章局中局()
朗朗晴空下,他就那么往门口一站,华贵风氅衬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