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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仇家若是太过分你懒得招架你就去邺都找我,我的名字你是知道的。
——保护你啊,我有德阳公主撑腰嘛!再说,到时给你找份差事一定没问题的!邺都空缺多了去了,所以你一定要来找我啊!
伊人已不在,声音却还在他的耳畔回荡,他低头看朝掌心中她入内说塞给他的银子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地牵出一抹笑意。
他没有骗她,从来没有人说过要保护他。母妃去的早,他便只能把自己变强,变强,不断地变强,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自己保护自己。
可那小丫头居然大言不惭说要他去找她,还帮他找份差事想着想着,他又忍不住笑起来。
一侧,马蹄声由远及近,男子不觉抬眸望去,来人一身布衣,头上戴着斗笠,近了,才见来人自马背上下来,径直过来,斗笠微掀,露出沈又宸的脸。他低声道:“殿下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男子略微蹙眉,又是朝面前是北山书院看了看,这才拉着马缰绳转身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二人遂又上马,一前一后进了客栈。
将房门一关,喧闹的声音瞬间被摒弃在外头,沈又宸这才转身摘下了斗笠。抬头时,见面前之人也已取下面具,露出高华尊秀的脸来。
沈又宸忍不住上前道:“殿下猜的不错,眼下东陵内忧外患不断,时局已有动荡。”
殷圣钧的眼底未见意外,东陵皇帝这样急着要将德阳公主嫁给他,他一早便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故此才乔装打扮暗中调查,看来东陵老头果真是想借联姻欲求西楚相助。
“呵。”他笑一笑一掀衣袍坐下了。
沈又宸见他泰然模样心中更为不解,蹙眉道:“在邺都郊外时殿下便示意我和您分开走,到底路上那小丫头是谁?”
殷圣钧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桌子边沿,他眉宇间的笑意却更深了:“还能有谁?东陵皇帝想要许配给我的那位。”
沈又宸大吃一惊:“您说德阳公主?怎么会她不是应该在东陵皇宫的吗?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殷圣钧的眸华一抬,笑看着沈又宸道:“小丫头说不想嫁给我,正是来衡州搬救兵的。”
沈又宸的脸色立马就黑了,半晌,才叹息道:“怪不得一路上我看殿下对她那般纵容,不过德阳公主如此不懂事,殿下竟也不生气吗?”
谁知那一个却朗声笑出来,一手的指腹不自觉地触及怀中的银子,面露笑容道:“她还小,我只当她童言无忌。”
沈又宸先前还担忧,此刻见他这样的神色,到底也松了口气,笑问他:“这么说来,殿下是愿意娶她的?”
殷圣钧脸上的笑容不败,不说愿意也不说不愿意,只意味深长地道:“倒是不同于寻常的宫闺女子。”
他这样说,那大抵便是不反对这桩婚事了,看来皇上的担忧是没必要了。既如此,沈又宸便又道:“那殿下也该起程去邺都了,迎亲的人该到了,殿下若是迟迟不去也说不过去啊。”
殷圣钧的眉梢轻佻,却是道:“先不急,等明日再说。”
沈又宸疑惑道:“为何还要等到明日?”
殷圣钧挂着笑意道:“德阳公主都在衡州,我又急什么。”
说到此处,沈又宸才又想起这件事来,眼看着面前之人这样神采奕奕,沈又宸思来想去,还是打算问个究竟:“殿下说那小丫头是德阳公主,可确定?”
殷圣钧低低“唔”了一声,深邃眼眸闪着盈盈光亮,道:“宫女哪会那样细皮嫩肉,说起德阳公主的婚事她便激动得跟说自己似的。来的路上我还看到了东陵禁卫军朝衡州方向而来。还有薛玉宁的那个侍从,他差点叫她公主,虽后来机智地改成了公孙姑娘,可我却更肯定了,是她没错。”
沈又宸听着有道理,跟着点头道:“说的也是,薛玉宁乃德阳公主的表哥,公主来找他”沈又宸突然想起了什么,面露难色地看向殷圣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德阳公主和她那薛家表哥关系匪浅,难道这个殿下也不计较?依他对殿下的了解,他可不像这么大方的人。
殷圣钧自是知道沈又宸在别扭什么,手指敲打的频率徐徐地慢了,他的话语也沉下去:“如今东陵是个什么形势她看不清楚,你我总比她看得清。想来最清楚的也莫过于东陵的皇上,他再疼爱女儿,这一刻也该褪去父女情怀,剩下的,只有君臣了。”
沈又宸震惊看着他,脱口道:“殿下是说”
殷圣钧的面色又冷几分:“薛玉宁本身没有错,只是这个现实容不下他了。”
“东陵皇上要杀他?”殷圣钧未说出的半句话,沈又宸到底是说了出来。
那一个忽而站起身,推开了窗户望着外头斜阳下一片宁和,微阖上双眸道:“不过是迟早的事。”
所以,对于那个将来很快就会消失在这个世上的人,哪怕德阳再依赖他又如何,他殷圣钧完全无需担忧这样的对手。
而既然那一个已是他未过门的王妃,那么无论到哪里,他都会护得她周全。
“今晚亥时”他低声喃喃地说着。
希望她能来找他。
他伸手抚上窗棂,燥热的天气不知为何却叫他感觉出了一抹凉意。
看来这东陵真的是不太平了。
沈又宸不知何时走在他的身后,低声道:“既然殿下今夜要留下,那就先休息片刻吧,我在外头守着。”
殷圣钧点点头没有拒绝,这段时间几乎都是露宿,又要看着那个丫头,他难免睡得少,往床上斜斜一靠睡意便上来了。
初夜十分,隐约听得外头有杂乱的说话声,接着,房门被推开,殷圣钧霍地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沈又宸的脸色尤其的难看,上前来便开口道:“殿下,外头有人在说北山书院着火了!”
“你说什么?”殷圣钧几乎想也没想便朝门外冲去,沈又宸紧跟着上前,听他问,“现下什么时辰了?”
沈又宸忙答:“不过申时一刻。”
殷圣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下了楼直奔马厩,将自己的马匹牵出来便上马。沈又宸拦住他道:“殿下不能去,眼下北山书院是东陵的敏感之地,你也说他们皇上对薛玉宁的态度,你怎么能殿下,殿下!”
沈又宸的话未完,便见眼前之人不顾一切策马狂奔而去,还不忘留下一句话道:“去替我守住城门!”
客栈离开北山书院并不远,骑马只需一刻钟的时间,殷圣钧却是一时一刻也等不及。他的长眉紧蹙,怎么会这样?
即便东陵皇帝要对付薛玉宁,又何必火烧书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是不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那她呢?商枝呢?
双腿用力夹紧马腹,良驹如离弦的箭在暮色中飞奔。
他必须马上赶过去看看,留下沈又宸守住城门便能知道她对否依旧还在衡州。
未及北山书院门口,遥遥便瞧见黑夜里火光冲天的样子,哀嚎声、呼救声从四处传来。殷圣钧利索地跃下马背便冲进去,出来的匆忙他此刻未戴面具,这里到底是东陵的地盘,恐引起两国不睦,他只得撕破了衣袂蒙住了自己的脸,也幸好今日这里走水,进出的人都捂着口鼻,他这个样子也不会惹人怀疑。
一路冲进去,白日里他也不曾进来过,自是不知道哪里才会是她的房间。
北山书院的学生、夫子们,到处有人不断地从里头跑出来,殷圣钧侧身避开,想了想,拉住一人问道:“薛公子的房间在哪里?”
那学生吓得脸色惨白,伸手便往里头一指,半句话也来不及多说就捂住口鼻跑了出去。
殷圣钧当下未有迟疑便跑进去,既是来找薛玉宁的,也许会住得离薛玉宁近一些。
往内跑了一段路,穿过了圆形拱门便见里头一座独立小院,他才冲进去,一眼便看见前面守在屋子外的东陵禁卫军!
殷圣钧心头一阵,几乎是下意识地站住了步子,藏身于一侧的巨大古树后。
目光悄悄望过去,看来这就是薛玉宁的房间没错,正好公主偷溜出宫,他们皇上便借机派人找公主为由前来此地处决薛玉宁。
殷圣钧的嘴角一勾,不得不说,东陵那个老头很是手段和头脑,他倒是迫不及待想见一见这个未来的岳丈了。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还隐约听得人的说话声,殷圣钧的眉头微蹙,足下一点,干脆翻身上了树干。
站得高,他才瞧见四周的火势已迅速蔓延,接着灯笼散漫的光,他瞧见来人将军打扮,他自是不认得,此人便是东陵皇帝的心腹郭淮安。
一个侍卫紧跟在他身侧道:“属下已派人去查着火的原因了”
郭淮安沉声道:“这也不必查,还好公主已离开,否则公主若是真有个什么闪失,到时候你们十个人头也不够赔的!”
他二人走得远了。
殷圣钧悄然从树上落下来,皱眉道:她已离开?
他愣愣一站,转身便又冲出去,却在外头拐弯处和一个人撞到了一处,那人怀中似落下什么东西来,“咕噜”一下就滚远了,他没注意殷圣钧,只慌张地去寻掉在地上的东西去了。
殷圣钧本能地睨了那人一眼,这不是薛玉宁的那个随从吗?他看他趴在地上,看得并不之分真切,只依稀记得那个随从找到的像是丸药之类的东西,大约是很宝贵的东西,他找到后激动得都红了眼睛。
未作逗留,殷圣钧出了北山书院便去了城门口。
沈又宸远远见他过去便迎上前,二人行至僻静处,他才开口道:“我已问过了,城门早已落锁,天黑之后无人出去过。”
殷圣钧朝城门看了眼道:“确定吗?”
“确定。”沈又宸说得笃定,见殷圣钧已拉着马缰朝来时的路上回去。
既然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