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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下午长孙夕雪便气冲冲地来找我对峙,跟随她一起来的,还有一队禁卫军。
“好你个郁之桐,你竟然敢在姑妈面前冤枉我!”长孙夕雪娇美的脸上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的,估计被长孙皇后训得不轻。
我咬死不改口:“郡主做了何必不承认呢?不然你说说,昨晚你去干什么了?”
“我我”她一定记得她说烤红薯是低贱的东西,这会儿更说不出口了,只蛮横道,“我去干什么要你管!总之你诬陷我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就想挤掉我,然后做表哥的王妃吗?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带走!”
她一声令下,两个禁卫军径直上前来,押了我就要走。
雪英就得拦在我面前,朝长孙夕雪道:“郡主,使不得,使不得呀!”
“滚!”长孙夕雪一把推开雪英,趾高气昂道,“是我皇后姑妈要审她,谁敢拦着!”
雪英一人拦不住,最后我还是被他们带出王府。
日头西行,阳光照得我后背阵阵发烫。
我跪在院中一个时辰了,无论长孙皇后怎么问我,我都一口断定是长孙夕雪,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
长孙夕雪更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我的罪行:“姑妈您看她的样子,她就是使了阴谋诡计要做表哥的王妃!她这就是嫁祸夕雪啊,姑妈您一定要为夕雪做主!说不定说不定这就是她自导自演的把戏!表哥走之前给她留了影卫,不然您说她的影卫去哪里了?姑妈,这可真是司马昭之心啊!”
她不说我倒是把影卫的事给忘了,看来昨夜薛玉宁的人把事情处理得很干净,这会儿找不到影卫的尸身,那么长孙皇后一定怀疑不到这留京还有别的我认识的人身上去。
想到此,我终于松了口气。
长孙皇后再看我的眼色分明是信了长孙夕雪的话,认定是我叫影卫放我出去演的戏。不过我不破口,她无可奈何,只冷冷道:“那就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坦白了,再起来!”
其实坦白了也不错,可一想起长孙夕雪轻蔑看我的样子我就倔了,宁愿跪死在这里,也不承认错的是我。
昨夜在薛玉宁床前我也跪了半天,那时心里尽是自责,倒是也不觉得有多难熬。可如今心中不免委屈,膝盖也越发地痛了,我稍稍跪得歪了些,长孙夕雪的眼睛尖得很,她便喊了嬷嬷来教训我。
那些都是狗仗人势的主儿,掐我的时候丝毫不留情,我咬着牙没有叫痛。
天色渐渐暗了,长孙皇后留下长孙夕雪用晚膳,我跪在院中听她们姑侄两个在里面边说边吃。这个时候的长孙皇后丝毫不想对着我时的冷冰冰了,像极了是个温柔慈爱的母亲。
我早就听南宫翌提过,长孙皇后以前有过一个女儿,但是很小就夭折了,所以她对这个侄女一直是视如己出的。
我看着她给她夹菜,软语嘱咐她慢点儿吃,我看着看着,不知何时竟已泪流满面。
我真是羡慕啊,羡慕长孙夕雪还有一个完整的家。
“别哭,傻丫头。”
殷圣钧的话突然又回响在我的脑海里,我微微一怔,随即挂着眼泪就笑了。
犹记得他说“傻丫头,朕怎么会不要你”,可最后却是我无情地把他推开了。
跪了一整夜,到翌日早上,我已是又冷又饿,浑身上下哪里都痛。宫里的嫔妃们陆续来给长孙皇后请安了,看见院中的我,个个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但却没有谁敢为我求情。
我的身份和尴尬的地位如今在宫里人尽皆知,哪个笨蛋愿意碰这烫手的山芋?
我深吸了口气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可整个人被阳光一照,就像是烧了起来,说不出的难受。我抬手摸了摸额头,哎,原来是发烧了。
这病的还真不是时候!
待嫔妃们都走了,长孙皇后才叫人给我喝了点水,可她一看我倔强的样子,眼底的一丝怜悯又变成了怒意:“怪不得翌儿如今越来越犟,越来越不肯听本宫的话,原来都是跟你学的!”
这真是六月飞雪了,这又关我什么事!
不过此刻我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懒得和她辩解。
强撑过中午,长孙夕雪这个臭丫头又来了。
还在我面前吃我最喜欢的芙蓉糕,喝我喜欢的君山银针!
她得意看我道:“怎么,想吃吗?偏不给你!”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她,她仍说得神采飞扬:“郁之桐,你那些破事儿我早打听到了!”
我本不想在她面前浪费力气,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不打听你表哥的,打听我干什么?无聊!”
她丝毫没有挫败感,笑着道:“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好吧,我服了她了,还当打仗了。
她还在我边上叽叽喳喳地损我,挖苦我,我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只觉得头越来越重了,胸口难受得喘不上气来,我捂着胸口一手撑了地。
长孙夕雪惊叫道:“你干嘛?嬷嬷,快点教训她!”
一位嬷嬷扭动着肥墩的身体过来,我只见她的手伸过来,突然眼前一阵黑,我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失去知觉的刹那,我想叫的,依然是那一个人的名字。
西楚,镐京皇宫。
沈又宸立于殷圣钧身后道:“郡王爷还是什么都不肯说,皇上,这件事还不够清楚吗?难道您以为他背后还有人?”
殷东漓背后还有没有人他不确定,但是殷圣钧却知道这件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降香不是他杀的,也不是殷东漓,光这个就是个谜。
他缓步上前,抬手抚上眼前汉白玉精雕的栏杆,低声道:“朕还没有弄清楚他为什么要背叛朕,这件事就不能草草算了。况且”
沈又宸等了半晌,也没听到他继续说下去,他有些吃惊地走上前,见殷圣钧一手捂着胸口,俊眉微蹙。
沈又宸惊道:“皇上怎么了?”
怎么了?殷圣钧也说不清楚,只是突然觉得胸口很闷,又像是突然感到失落
他朝远处眺望一眼,无端转了口道:“肃王该到了吧?”
沈又宸不明白他好端端怎么提及这件事,怔忡下才点头道:“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那她就要嫁给他了,是吗?
心脏再次隐隐作痛起来,殷圣钧试着吐纳了几口气,自嘲一笑,以为自己是放下了,却原来根本就没有。
“皇上龙体不适吗?”沈又宸担忧地上前扶住他的身子。
殷圣钧却抬手拂开了他的手,眼底的迷茫似在一瞬间消散了,墨色瞳眸里俱是锐利之光。他转了身朝台阶下走去,沈又宸忙跟上他的步子,闻得他道:“你派人南下走一趟。”
沈又宸疑惑道:“南下?”话一出口,他猛地似想起什么,忙道,“皇上万万不可啊!楚秦两国才结成姻亲之好,您现下派人去南秦接”
似乎是怕他说出接皇后的话,殷圣钧径直打断道:“谁说要去南秦?”
“不是?”沈又宸越发愕然。
殷圣钧淡淡道:“朕想起一些有关东漓的事,要你去查一查。”
原来是查殷东漓?这样一说沈又宸倒是想起殷东漓为回京之前曾在南部待过一段时间的,他暗自松了口气,这才应下了。
沈又宸不免又皱眉,自皇上回来后,只有那晚在殷东漓的面前提过一次皇后娘娘,可他知道皇上在说谎,因为他没有去北唐,皇后更不可能是留在北唐做客。但皇上不再替,他也不敢问。
抬头看时,那一个已行得远了。
(商枝篇)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殷圣钧穿着紫金龙袍站在镐京最高的城楼上等着我回去,我骑着马拼命地狂奔向他,他抱着我,问我怎么去了那么久?问我这段日子有没有想念他?
我说我很想很想他,每天每夜都在想。
可后来后来我知道了这是个梦,我伤心得直哭,哭着哭着,哭醒了。
“桐儿!”
耳畔传来南宫翌的声音,我转过头,他一脸焦急,回头吼着要御医们全都进来。
内室一阵手忙脚乱,最后终于又安静了。
我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他,他被我看得急了,握着我的手道:“桐儿,我是阿翌啊,你的阿翌啊,你怎么了?不认得我了?”
我忍不住笑了,更加睁大了眼睛看他道:“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他将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认真道:“是我回来了!”
我终是放心了,南宫翌在,我至少不必再受长孙夕雪的气了。
他将我抱起来,我身上乏力的很,只能靠在他的胸口,他心疼道:“我知道我母后她为难了你,我跟你保证,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我已经替你教训过夕雪了,她日后也定不敢了!”
我笑了笑,垂下眼睑道:“你这不是给我到处树敌吗?日后她进门做了王妃,你还能时时刻刻看着她不为难我呀?”我故作烦闷道,“哎,你可真把我害死了!”
我已答应留在他身边,我会信守承诺,我只是不希望他为了我忤逆他母后,得罪他的父皇。
没想到南宫翌一本正经告诉我:“桐儿,你听清楚了,我的王妃是你,只能是你,绝不可能会是夕雪。”
我不自觉地皱眉道:“你又胡说。”
当日我在他父皇面前亲口发誓的,说我只会做他的侍妾,绝对不会有非分之想。
南宫翌凝视着我道:“我并没有胡说,我父皇已经答应了我们的婚事,从现在开始,谁也没有机会插足我们之间了。”
我震惊无比地看着他,他说什么?秦皇答应了?
“不可能!”我激动地推开他,急着问他,“你做了什么?你又忤逆你父皇了?阿翌,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别”
他修长手指落在我的唇上,狭长凤目里尽是笑意:“放心,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