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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灌得急了一些;岑羽一不小心被这汤药呛到,紧接着一阵猛咳。
那侍从见了赶忙替岑羽抚背顺气;口里急道,“岑公子;您没事吧?”
岑羽一边咳嗽一边冲他摆手,“无碍咳咳”
只是这咳着咳着,一不小心又演变成反胃、呕吐,这下岑羽就有点受不了了。
“您喝口水,漱漱口”
那侍从还算机灵,赶紧倒了一杯水又递到岑羽嘴边。
岑羽百忙之中就势咽进一口水,不管不顾地把它吞下去;嗓子里浓汤药味被冲淡;这才觉得好些。
“岑公子”
这侍候之人倒是尽职尽责;岑羽缓过劲儿来,冲他摆摆手,“没事,给我拿颗酸”
嘴边张了张,像是意识到什么,却又闭上。
侍从巴巴地等着,可左等右等也没见岑羽说出什么,便接道,“岑公子说的可是”反应有些奇怪,“蒜?”
岑羽却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又说,“再给我倒杯水罢。”
“是。”
这侍从看了看岑羽,最终还是倒水去。
要说江大人带回来的这位岑公子,好是好,可怎的瞧着总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岑羽也并非心不在焉,只是近日日渐暖,天渐好,觉渐好睡。本来他觉得前几天刚有些好转,到这段时日,倦意又席卷重来,几乎包裹了他的四肢百骸,总觉得有气无力。
所谓春困。
本想从王府出来以后便可徐徐谋划安身立命之道,可现下这状况不由得岑羽不认命,多吃多睡多休息。
他瞥一眼自己的手腕骨,这吃来睡去家里蹲的,也不见怎么长肉。都跑到哪里去了?
想了想,岑羽不由将目光落到自己的肚子上。实在由不得他不叹气,这一天天的,好像、真的、那什么在变大。
穿越时日已不算短,得知自己怀有身孕时日也渐长,离开王府已有六七日,可岑羽却无逃出生天之感。
只因肚子里这小东西,还阴魂不散地跟着。且时常用食欲、反胃欲、呕吐欲、各种欲变着花样地提醒他——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就是想当做啥也没有,一天起码会被打断个三五次的。
在椅子上瘫得久了,岑羽觉得老这么着也不行,于是提议,“去外面走走?”
那淡青衣的侍从自然点头。
两人就这么慢慢悠悠地晃到了院子的门口。
青衣侍从周到地先开了木门,岑羽走到外边一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门口一条水,村边绿树,郭外青山,旁边屋头伸出一枝胭脂色的杏花,万绿从中点点红,清新有意趣。
这是皇城一处郊野。平时少有人来,附近居处多的是农家之人,鲜少官府中人,更别说王孙贵族。
江寒雪给岑羽安排这么一个居处,岑羽十分感激。虽然是刷了此身原主的脸,但江寒雪这份情谊,岑羽是记下了。
此处空气清新,山好水好,十分养人。岑羽偶尔在路上见到一两个背着竹篓或者扛着锄头路过的农夫,别人不认识他,看他两个经过也会给个笑脸打个招呼,人情味十足。
在这里住了一段时日,岑羽几乎隐隐有个错觉,仿佛从一开始,他就是住在这里的一样。
可能是日子过得太安适了?岑羽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现象。
两人一路走一路看,从门庭院落沿着一条水走,看两岸青山风光,就这么闲闲地漫步到了一条小街上。
虽说是郊野,但毕竟还在皇城内,此处也有集市也有小贩成群的街道,只不过比起皇城内的通衢大道,规模小了许多。
岑羽走着走着,肚子忽然咕噜了两声。
身边侍从看了一眼岑羽,岑羽面上有些发窘。
这才走了多久?明明吃了才出来的
那侍从却是笑了笑,轻声说了一句,“您不吃,孩子要吃。”说完就走到一旁去淘吃食去了,他跟着岑羽几天,对岑羽的口味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嗯,只要不呕的,都吃。这胃口还算可以吧?
有人找吃的,岑羽也不闲着,他在这小街上东看看西瞅瞅。不过这街边摊贩,除了吃的,多的是生活用品,什么巾帕啊簪啊梳啊粉盒啊
看到这粉盒,脑子里蓦地飘出一张坐在马车里肤如美玉的脸。
咳咳岑羽心下默念: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这该死的妖魔刚刚被咒离,岑羽就见自己不远处站着个手拿糖葫芦的小女孩。
小女孩长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带着高原红的小脸蛋儿,鼻涕吸溜吸溜,舔着糖葫芦仿佛都能把鼻涕给舔进去。啊,那时不时挂个小鼻涕的模样跟岑雪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岑羽看她呆呆傻傻站那儿,心下觉得有趣,抬脚不由往那儿走过去。
这时候忽然听得前方传来一阵马匹嘶鸣之声,嘈且杂。岑羽猛一侧头,却见一匹红毛马朝这儿跑来,再看马背上人,一脸惊慌失措,口里大嚷“让开!快让开!”
这马失控!
这是岑羽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意识。
那孩子还站那儿!
一双漆黑杏目在横冲直撞的马匹与路边呆站的小孩间交相看一眼,来不及做选择,身体先于意识,岑羽就这么倾身朝那吃糖葫芦的小孩扑了过去!
便听马匹嘶鸣,马上人极力勒马疯吼,夹道两旁菜摊掀翻,摊贩四散,一时街道凌乱,呼声四起。
岑羽堪堪将那小女孩护在身下,正要抱她退到一旁,抬头却见黑影压顶,马匹扬起前蹄,呈弯勾状,下一刻就能将岑羽二人掀翻在地!
那一刻,岑羽心里只来得及闪过一个“不好”!
远处的侍从瞪大眼睛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岑公子!”
耳旁只闻风声呼啸,岑羽抱着小孩身子猛地往旁边扎去,能躲几分躲几分!
只是这紧要关头,他居然还错听到有什么人在叫“王妃”?
真要命!
他想做甚?
被岑羽心下隐隐判定有百分之十可能性意图不轨的人却只是这么近距离地,目光一动不动地瞅了岑羽心内数了数,大概十几秒。
岑羽不曾动作,只是心里保持几分戒备。果然,没多久,就见那人直起身子,长睫微阖,恢复一派居高临下的姿态。
岑羽眨了眨眼,正觉得有些莫名,只见站在自己对面的那道紫蓝长身忽地朝他伸出一只手。
岑羽微微一愣。
就听傅舜华冷冰冰开口道,“下马车。”
“哦。”
岑羽回神,略一点头。身子一动,身上所盖之物跟着掉了下来
一条薄毯?
可他闭眼之前,何曾盖过什么毯子?
岑羽正自疑惑,抬手顺便把那条薄毯收了放到一边,哪知道他一只手伸出去却是收不回来了。
只听手掌与手背轻轻一碰,手背传来一股难得的温度。岑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奇诡的画面傻了眼,下一刻那手就传来拉扯的力度,自己的身体跟着起了身。
就见眼前玉冠玉颜的人板着一张脸对他道,“随本王一同下马车。”
岑羽被傅舜华拉着,车帘一掀,车外天光云影,徘徊当时。
走在前面的人半点未曾回头,徒留一个高蹈孤绝的背影。岑羽看着那人的背影,脚下不停,心中却想:
下马车就下马车,但为何要手牵手?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古人诗篇,诚不欺我。
岑羽看看眼前草长莺飞,水天相接之景,顿觉胸中荡进一口清新之气,洗濯了连日累在心中的沉闷,豁然就是一身轻起来。
他看此情此景一眼,心中如此。看两眼,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皇城外,祈南山下,洛水边。丽人一双又一双,男男女女,女女男男,可怎的都是成双成对?
这当中,有一人给另一人戴花的,有一人给另一人佩兰的,也有交相互换花草的,相依相偎,比翼成双。
千百年后,有个节日叫情人节。莫非这个三月三上巳节也是这么个过法?
那世家公卿,临水宴饮呢?
岑羽看着走在前边的人一脸懵,这人到底要做甚?
岑羽此时还被拉着往前走,目光下挪,就看到两人手心手背紧贴在一起的手。
岑羽忽然停下步子。
傅舜华感受到身后的人定了力不愿动,眉头微皱,回了头。
“王爷。”
只听那张看起来明明有些乖巧的脸,此时却说着不怎么乖巧的话,“我自己会走。”
傅舜华一双幽深凤目却只是看着岑羽,一动未动。
岑羽动了动手腕,准备把手抽回来。手心手背肌肤相摩,滑开了一段距离,却在岑羽的手将将离开那微带薄茧的掌心时,忽地一股大力将他的手一扯。
岑羽猝不及防,连手带人扑进傅舜华的胸膛。
杏目微缩,风动而过,衣上暗香盈鼻。
傅舜华低头,道,“你是我的妻,我拉个手何须别人同意?”
岑羽一怔,微一抬眸,却看到上方那人看着他,眼中似笑非笑。
这个别人指的谁?不正是我?你拿我当你的妻?妻又是别人?岂非悖论?
逻辑严密的理科生,首先从傅舜华的话里听出了谬误。
而我并非那个岑羽,你却拿我当他,更是错上加错。这是岑羽的第二反应。
可惜无人能识。
恐怕就是这个身体的至亲,都未必能识得出来罢?
第四十八章()
小包子:阿爹,阿父;摸、摸摸我qaq
却不知岑羽忽然一个喷嚏打出来;惹得站在床边看他的人脚下猛一退。只见岑羽睡梦中毫不讲究地拿袖子擦了擦鼻子继续睡。
站在床边的人先惊后疑;确定这人未醒,心下不知怎的反倒略略松了口气;只是再看到这人拿衣袖蹭鼻涕,眼中又毫不客气地生出两三分的嫌恶来。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