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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子生了没?”阿清问。
“还没呢,不过我娘说就这几天了,家里都准备妥当着呢。”
“这是我们村的,你叫秋哥就行了,我和他一起出来的。”阿清介绍了耿秋。
“秋哥。”青年倒是很热情,招呼着耿秋一起往家里走。
阿清妹妹挺着个大肚子和她婆婆两人迎出来,阿清把桶和猪肉交给她婆婆,把包袱交给了妹妹,耿秋不好意思吃白食,他早早就准备了糖和两包点心。婆媳俩听说耿秋是阿清村子里的新邻居,都不好意思要他的东西,况且一包糖也算是很贵重的礼物。
阿清倒是让她们收下,说:“今天晚上,我们得在你家过**呢。”
妹夫帮着把骡子身上驮着的东西卸下来,婆婆去做晚餐。晚餐还不错,有肉菜,还弄个鸡蛋汤,再加上几个小菜。吃过算是丰盛的晚餐后,妹夫安排他俩在后厢房住下了,妹夫家境明显得也不太好,估计比村长家还差一点儿。到是这家子人很和气,人口也不多,婆媳关系很不错。妹夫家就他俩小两口和父母并一个弟弟。也有姐姐出嫁了。
第二天大早,耿秋和阿清就起来了,婆婆也弄好了早餐,就是稀面糊和小菜,就是普通的早餐,但他们走的时候,婆婆又给他们一人包了两个粗面菜饼子,让他们带在路上吃。这种招待,在他们家来说,也算是高档了。
在回家的路上,阿清说:“我们这收的粮食每年都有一大半要买掉,得交税收呢。能有个三百斤余粮就算是收成好了。遇上年成不好,全部掉还不够交税呢。而且除了这个税之外,还要交人头税。”
“那我们家要交税吗?”耿秋连忙问。这可是个得关心的话题。要是税收重,岂不是雪上加霜。
“要啊,你们家交的少,你们家有点特殊,你和阿昊两个人只交一份半。等以后阿牛满十四岁了,他就得交一整份了。你看我们家,吃饭人多,交的也多。还有你家不用交土地税,我们得交。所以大家逼着你们带进山打猎,也是没法子,一年累到头,混个半饱就不错了。现在能多点收入,哪个不眼红。”阿清叫他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和他念叨一下,让他明白村子里人其实也不坏,都是被生活逼的。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平日里互相帮助一下,和气一点,总归没坏处。
阿清除了出嫁的姐妹外,家里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弟弟和十一岁的妹妹。弟弟一直在念书,借读在姐夫的亲戚私塾里,妹妹也开始慢慢相人家了,都是需要银子。而且他有三个孩子。所以他家的负担也很重。阿清自己也念过书,不过只念了两年,这个弟弟念得多一些,因为学得好,准备考秀才呢。就这样,阿清家在村子里也算是家境好的人家。
“没事,女人要交税吗?”耿秋转移了话题,他知道村子里人真坏的没有,但有时候,有些事情,也很令人心烦。
“不用。阿昊不同,所以他交半份。男丁也要成年才交人头税。另外还要交土地税。我们村子里田少,土地税还算少。因为大多数田都是自己开荒的,并且在荒坡上,山沟沟里,官府也查不了。你家没有地,现在开出来的那块地,五年不交土地税,再过五年一样要交,因为这块地太显眼了,不象大家开的荒地,东一小块西一小块的,查也难得查。官府一定会查到的。”阿清解释道。
“哦。成年男子交的人头税是多少?”耿秋又问。
“一个人一年交130个大钱的人头税,到55岁才不用交了。土地税,一亩良田500个大钱呢,差一点的也要200到300个大钱一年呢。象我今天掉的粮食够我们家要交税的一半了。还得再掉一回才能凑够数。不过那样一来,家里的粮食就不够吃了,起码有一百五十斤的缺口。我们就得多吃菜,到了冬天几乎家家都会吃把萝卜和白菜当饭吃,就是为了省一点口粮出来。”阿清告诉他。
其实今年的收成真的算不错了,要不然哪里会只有一两百斤的粮食缺口,有时候,粮食只够吃一半的,那时很多人家就全年半饥半饱的过日子,再差一点,就得饿死人了。其实光靠种这点田,村子里的人早都活不下去了,家家户户还会打柴去,现在马上就到打柴的最佳季节了,有的人还会弄点小吃食去,有的家里也会养猪养鸡去,再者女人家也会做点绣活去贴补生活。实在不行,也有人去苦力打零工,再不行就人啦。总之,老百姓的日子难过。
一提到税,耿秋心里就发慌,家里本来就穷的狠,哪来余钱去交,没想到,暂时来说,他家只需要交不到200个大钱,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了。200个大钱,怎么着都能凑出来。最不济也可以多来几趟柴禾。
他这种想法,要是让阿清知道了,只怕又得提点他一翻了。要知道,200个大钱,对于穷人家来说,可不少呢。至少可以买几十斤粗面呢,省着吃,就够他们这样的大家庭一家子嚼用个把两个月呢。只不过耿秋家买的粗面粗粮,都是不是这种最差的,要稍微好一些,200个大钱,也够买二十来斤。其实也是他和阿昊半个月的口粮。
第23章 亲人()
家里也没多少活儿可干,耿秋和阿昊也懒得和村子里的人抢着砍柴去换钱,反正家里存的柴还很多,等别人都砍过了,他俩再去捡漏。两人一合计,干脆带着阿牛去镇上,顺便带了几捆柴去掉,准备去买些过冬物质。
三人转了一会儿,他们只带了二两银子,准备买些粮食,一**厚棉被。不想在铺子门口,阿昊突然盯着一行两老一小三个人瞧,那三人也盯着阿昊看,过了一会儿,那老头子不敢确定的叫了声:“昊公子?”
“老刘?”阿昊皱着眉,按了按额角,终于认出来了。难怪这人这以眼熟。
“真的是昊公子,小少爷快叫大表哥。”老刘大喜,拉着手里的小孩子哽咽起来。
“大表哥。”那小孩子年约六七岁,倒是不认生,瞪着大眼睛跑过来拉着阿昊的手,看样子他认得自己的表哥。
“宁哥儿?”阿昊心底直接跳出个名字来,叫出口,他还有怔怔的。
“是我。”孩子哭泣着答。
“大公子,您这是?”老刘身边的妇人偷偷瞧了耿秋几眼,特别是耿秋手上还抱着个娃娃,终于忍不住发问。
“老刘家,这是我的正君,你们叫秋爷就行了。”阿昊算是给大家介绍了耿秋的身份。当然主要是把人交给了耿秋,阿昊记忆混乱,这会儿虽然灵台一清明,认出自己的表弟及表弟身边的侍候人,但其实很多事情都理不清。
不料,听了他的话,老刘两口子却是怔了好一会儿,好象不相信似的,两老对视一眼,还是上前行了个礼,齐呼:“秋爷。”耿秋明白这两人,是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但是他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默然的点了点头。
阿昊看了看耿秋,又看了看宁哥儿三人,见大家都沉默,他不解的问:“老刘,你怎么带着宁哥儿到这个地方来了?”
“大公子,您不知道啊。姑奶奶没了。”老刘声音哽咽,恨不得哭出来,那小孩子更是放声大哭起来。
见这些人都只顾着哭,搞得四周的人都看过来,耿秋不得不出声,问:“老刘,你们这是逃到这里来的,还是要去哪里?”
“回秋爷,我们带着小少爷,一路东奔西躲的,要不是在这里遇上您和大公子,我们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姑奶奶是被那家子黑了良心的人害死的,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带着小少爷逃了出来,这一路上小少爷吃了不少的苦头,身上带的一些财物也都花用光了。”老刘泣不成声的说。
“你们要跟着我们吗?”耿秋又问。他实在不知道,这多了三口人,养不养得活啊。
“大公子,小少爷就剩下您这个亲人,还能上哪儿去?”老刘没回答,反而问阿昊。
“行了,跟我们回去吧,只是我们那地方很穷,不过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了你们的。”阿昊叹了口气,答道。他的脑子虽然半清不楚的,但是也知道自己父母家全遭了难,肯定会连累到出嫁了姑母,现在姑母只剩下个孩子,自己不照顾怎么办?
“是。”老刘立马高兴起来。他们老两口,本是阿昊姑母的陪房,并不是宁哥儿父亲家的下人,因为二人常年在庄子上生活,替姑母打理着庄子,要不然也不可能逃出来。
看着老刘三人风尘仆仆的,穿的也普通,身边也只带了两个包袱,耿秋心里明白,这三人估计也是没银子的主。他进店去买了两**被子,不管怎样把人带回家,睡觉总得有被子吧,这天越来越冷了。他都觉得上次买的被子太薄了,才打算来再买条厚被子用的,这会儿也不用想着给自己添了,还是得先顾上这三人。这家里添了人,很多东西要买,粮食也要增加,又买了五十斤粗面和二十斤糙米,几斤粗盐。把带来的二两银子并柴的四十个大钱,花得一干二净。
一路上,耿秋和老刘边走边谈,互相试探着,老刘是个老实人,很快就交了底,阿昊父母家倒了霉,连带了出了嫁的阿昊的小姑母。婆家多少受到了牵连,就时时搓磨媳妇,甚至对孙子也极不好。小姑母是个有脾气的人,那能让婆家这样对自己和儿子,时不时的总要回击回击。
这婆家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下了狠手。小姑母死了,就剩下个儿子让下人带着逃了出来,他们老两口子带着宁哥儿,在外面逃窜了一年多,也不知怎么就跑到了这个破地方来,要不是遇上阿昊,他们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在回村子的路上,几个人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宁哥儿是阿昊的表弟,家乡遭了难父母双亡,没了活路来四处投奔族亲,就找到他们家来了。老刘两老口其实也不算多老,两口子都是三十五六的年纪,只是在外逃难一年多,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