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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不解决,大家都不痛快。因此作出邀请,三天后,烟雨楼会一次面,大家当面把话说一说。
李卉芷看着老爷。
老爷也看着她,在等着她的意思。
这段时间以来,李家发生过太多事,从巨额摊派起,打算变卖李家家产,到后来与茶地的交道,再到上一次让宣王爷找人过来拖米商的粮。可以说,没有哪一件不是李家历代没有经历过的事。
所以,相比起来,三天后的烟雨楼之会,简直已经不算事了——他总不敢把人约过去,堂而皇之找刀斧手将人杀了吧?
对于这个女儿,他现在已经完全放了心。他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机会去磨练她,将来即使闭眼,也没有遗憾了。
李卉芷从这信里,倒是嗅出了一丝求和的味道——当然要去,为什么不去?
他们三家无缘无故被拖了十万石粮食走,既不上门来闹,也不当场发彪,反而过了几天又相约,这说明什么?他们打算忍了!
那不是和谈是什么?
他们意识到李家跟宣王爷的关系,已经不敢随意作为了。
李卉芷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既是和谈,肯定得拿出点什么来才行啊!
李老爷告诉她:这事她自己拿主意,去了怎么谈也是她自己说了算,只有一条,注意安全,发现不对劲,不要硬撑,立即回来。
走出大堂,李卉芷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么多日子以来,气氛一直都是那么压抑,那么伤感,现在终于到了转折口上,可以说松了一口气。
但如果将这也比作一场仗,那无疑是要继续小心的仗。
三家恶商虽然作出了和谈的局面,但后续肯定不会继续服软,因为人的本性就在那里!再说了,他们以前做的那些事,必须血债血偿!
回到自已的小院,七斤依然一个人独处,没有什么活干就看看书什么的,既不说话,也不和别人一起玩。小玉则一个人带着那对双胞胎熟悉新环境,像个小大人一般安慰她们。
对于七斤,李卉芷自觉仍无法直视她的伤心。
今天同七斤回家的时候,她一直盯着路口上一只黄狗看着,眼里倒出现一些温情。她说,那只黄狗是哥哥喂大的,它还不知道为什么再也看不见主人了。
它天天都守在那个路口,等着它的主人回来,逗它,和它一起玩,谁叫都不走!
七斤说,连狗都有这么长的情,何况人呢?但她说这些的时候,眼里并没有泪,当然,那空洞而哀伤的眼神里,也没有其它的。
李卉芷一阵黯然神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从这伤心中走出来。
倒是七斤的父母,倒是还过得去,虽然失去爱子,让他们一夜白了头,但到底是经历了一世风霜的人,日子总得继续过下去。
世道啊!到底是什么让人们过得这么艰难?
李卉芷对三家恶商的恨意并没有消散一点,至于烟雨楼之约,她也不打算让那些人白白好过!
第二天,李卉芷终于启程去看望韦县令了——都过这么久了,竟然没有来得及去看望他,想想也觉得挺对不起的。
人家可是拿自己的血肉之躯挡的箭啊!
顺便带着一条她让人特制的拐仗。腋下的地方包了厚厚的布,希望不会让他用着不舒服。
这是一条比较现代化的拐仗。既照顾了腋下的感受,手也有扶的地方,特别是适应他的身高。
与他挡箭相比,这实在不算什么。
到了县衙门口,李卉芷看到有一辆马车停在这里。呵呵,韦大人有了客人吗?他那个冷清的后院,总算会有一丝人气了。
照例不用通传,守在门口的德叔笑眯眯地将她迎去后堂。
德叔五十多岁了,老当益壮,上次去武源县买粮食就有他参与。他也受了伤,胳脯还用布条绑着,吊在脖子上。
李卉芷看他笑得这么开心,便问他胳膊的伤怎么样了。
德叔哈哈一笑,露出缺了的两个牙洞来。他说道:“这胳膊还能保得住,还真亏了那天的药!不然那么热的天,伤口就那样烂着,这胳膊肯定保不住了。”
想不到他受了伤,还能这么乐观。
李卉芷又问县太爷伤势怎么样了。
德叔更是开心地笑:“嗨!人缝喜事精神爽,那伤也不大要紧。前些天倒是反复发热,现在好多了。再过两天,估计也就能下地走路了。”
“喜事?”李卉芷一愣,都受了伤还有什么喜事?
德叔指着大堂上方,有些得意的问道:“看看,看出有什么不同没有?”(。)
第四十一章 一县父母()
李卉芷上下左右看去,好像是重新漆过,变新了一些,看着是挺精神的。
德叔笑着摇摇头:“那么大一块新匾,你竟然没有看到!那是宣王爷让人送过来的!”
李卉芷这才发现,正上方果然多出一块匾来!
“一县父母”
竟然是宣王爷让送的!
想必县太爷为百姓买粮食,遭到土匪抢劫受伤的事情,也传到了宣王爷的耳里。他一时感触颇深,便让人制了这块匾送过来,用以嘉奖县太爷的忠勇爱民。
怪不得德叔连受了伤都这么高兴的——从他年轻时起就在衙门做捕快,一辈子没有做什么舒心的事。
特别是近些年来,历任县令都惧于本地商户后面的势力,又怕得罪太守,窝窝囊囊地过着,也没干出点什么爷们的事情来。
倒是这一任县令,年纪不大,却敢拼命!
只上任半年多,就敢带兄弟们做这样的事情!虽然受了伤,可是让多少百姓吃上了饭?那些百姓们天天到衙门口来探望青天大老爷的伤,也口口声声喊这些捕快为英雄。
这且不说,还得到了宣王爷亲自嘉奖!
德叔幸喜自己年纪还不够大,不然要是告老回家了,可就错过这一次展现爷们当英雄的机会了!
李卉芷颇受感动,问道:“德叔,你一把年纪了,受了伤就不怕万一吗?”
“呵呵……我都一把年纪了,当捕快也当了一辈子了,什么东西没有见过?这一辈子总算做了一件事,值了!”德叔倒十分豪爽。
大唐人尚武,李卉芷总算见识了。
一个捕快,都以自己能做点什么而感到骄傲。
这都是正义的力量!再一次证明,那一次下决心去买粮是对的!
走到后院,没有意外的看到韦帅哥依旧呆在竹林边的荫凉处。
他躺在一张塌上。孙小姐却在一边捣着药。
原来她就是韦县令的客人。
想来也是,这段时间必定多亏她了,韦帅哥才能好得那么快。
孙如南的气质一直是李卉芷十分羡慕的。她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杵着药,检查着伤口,像一株安静绽放散发幽香的兰花。
她完全可以担上“最美护士”这个称号,李卉芷心想。
她终于发现了正走过来的李卉芷,欣喜地叫道:“李姐姐,你终于来了?快过来坐!”
韦应文听到孙如南这样叫,扭过头一看,这才发现李卉芷来了。他略带忧郁的眼神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李卉芷将拐杖递给他,说道:“这么久没来看你,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看这个趁不趁手?”
韦应文轻轻一笑:“我知道你忙!你这大手笔,可真让人不敢小看呢!”他就算卧床休息,那十万石粮食的事情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孙如南也高兴地赞道:“咱们的李大才女,还有这一手呢!实在是大快人心!”
李卉芷被他们这样一夸,更加不好意思了。
她向韦应文说道:“哪有你们说得这么夸张,倒是要恭喜你哦,宣王爷亲自赠匾,以后你想做什么事情,可算是有人支持你了!”
韦应文那略瘦了一点的脸却露出一丝不以为意的笑容。
孙如南依旧轻轻的捣着药,看着她清秀的身姿,熟练的双手,李卉芷忍不住问道:“你们家一向是怎么处理医闹的?”
医闹?
孙如南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但从字面就很容易去理解里面的意思。她轻轻一笑,十分自信的反问:“像我这样的大夫,你说还有什么说头?”
这倒是!人又美,性子又温和,还是药王的后人。怎么会有医闹呢?
但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孙如南弄完药,又跟韦应文再三交待一定要按时吃药,按时换药后,就拿着她的药箱准备回去了。
看着她清秀如兰的背景,李卉芷疑惑地问道:“你不留住她?”
“为什么留?劳她为我弄药,已经很愧疚了!她家有多少病人等着她呢!”韦应文说。
李卉芷倒是觉得有些可惜。
她嘻嘻一笑:“我见你这里从来没有什么人气,好不容易来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是药王的后人,若是娶她为妻倒也合适,你应该多努力才对。”
呃……韦应文才知道,原来李卉芷想的是这个,心里默默一阵酸楚……
抛去这不适宜的心情,韦应文用他略带忧郁的眼神看着李卉芷,尽量努力露出一个微笑:“这些天没有见,你好像突然之间变了!”
“变成什么样了?”
“变得……可能是长大了吧!”没有以前可爱了。
两个人都知道为什么。经历了那样一场生死场面,怎么可能不会改变一个人!
李卉芷坐了下来,看着因伤而有些憔悴的韦帅哥说道:“若我还不长大些,怎么对得起你这一身伤!”
“我倒是情愿你还像从前一样,不要这么急着长大!女孩子就应该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长大?
李卉芷一笑。什么才是长大?自己在现代已经活了二十七年了呢。
能不长大吗?
拿着这根拐杖,韦应文倒真有点要起来走几步的意思了。
天天躺着,他觉得自己都快躺僵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