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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一个电影,有个男的和他女朋友搬进了森林的一座湖旁,在那里也修了好看的木头房子,每天听歌,烧烤,读书,跳舞,亲吻,做爱。”安然像个小巫婆一样扯着嗓子小声沙哑地说。她又突然不哭了,她随意把纸巾扔在地上,看着窗户外面,好似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雨滴打在窗上,路灯忽闪忽闪的,安然和苏千彻的脸也被映照了忽明忽暗的阴晴圆缺。
就像他们在一起看烟火一样。
“哦,然后呢?”
“后来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孩子们健健康康的长到七岁,在森林里认识了一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三个孩子就每天很开心地玩耍。我渴了,你有喝的嘛?”
“哦,还有红牛。”还有一罐,苏千彻递给了安然。安然打不开,又让苏千彻打开,喝了一口,又让苏千彻喝。
苏千彻抿了抿嘴唇,犹豫着,安然便看他:“你不喝不给你讲故事了哦。”
苏千彻喝了口,金属边上还有安然唇的温度和香味。
那本是永远不曾品尝过的!
待续……
第30章 末世之佳人()
第二十九章
“哎,你知道后来怎样了吗?”安然幽幽地问道。
“不知道啊,一家人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苏千彻觉得也无非就是如此吧。
“不啊,怎么可能呢,那太没意思了,导演用什么去拼凑120分钟呢?后来,男主沿着林间铺着落叶的路开车回来。森林里是令人快活的鸟鸣。那天是女儿的生日,他从镇子里买了足球和布娃娃。还买了大蛋糕和玫瑰花、葡萄酒。还买了彩色的丝带和叫一种叫杜蕾斯的东西。”安然眨着眼睛认真地说。
苏千彻却在竖着耳朵听外面的脚步声,看他不专心致志地听自己说话,安然一把揪住他头发,把他脑袋拽回来。
“啊!对不起,是胳膊自己去拽你的!”安然盯着自己的胳膊,装出一副超级不可思议的神情。
“哦哦,那真是不可思议啊!这胳膊太调皮了,剁掉算啦!”苏千彻也学着安然的语气说话。
“不行,你真坏,你认真听不行吗?”
“哦。”
“接着说了哦,但是他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特别安静,只有她妻子湿着衣服,一人伏在湖岸的石头旁又哭又笑。他就问怎么了,妻子不说话,只是摩挲着丈夫的肩膀和后背,又抚摸着他长满胡渣的脸,轻轻的地说,她把孩子们推进了湖里,溺死了……”安然幽幽地说道。
苏千彻浑身一凉,他实在不懂安然到底在说什么。
“是恐怖片吗?后来怎么了?”苏千彻盯着走廊窗外不断徘徊着的黑影。
“嗯哼,你还要听嘛?你不是不喜欢听嘛?”
“嘘——”
“哦哦。”安然虽然说着,却自己用一只手捂住了苏千彻的嘴和鼻孔。
事实证明,女生的手的确是看上去的那般,柔软又细腻。
黑影趴在窗户那“瞅”了一会儿,便离去了。
一切又安静下来。
“我能说话了吗?苏千彻先生?”安然仰起头看着苏千彻,小声说着。
“嗯,没事了,它们应该不在这了。”
“后来那个男的就立刻游进了湖里,湖水很凉,但他还是把三个孩子都捞了上来,孩子们都死去了,面色惨白,嘴唇都是白的,头发湿湿地一绺一绺地盖在额头上,面色安详。”安然一边说着,一边搓着自己的头发,也一绺一绺的。然后朝苏千彻做鬼脸。
“然后怎么了?他媳妇说什么了?”
“他妻子也温柔地抚摸着孩子们,说他们多美啊,可他们总会长大,不过现在不会了,我们一起把他们做成人偶吧,说着他妻子就亲吻他的脖子,又轻轻摩挲着他后背,解开他的衬衣扣子,解开他的皮带,哎,你脸红什么啊,我又不会解你的校服拉链!”
“没有,我……我只是觉得我果然还是不懂你,我曾经以为我长了几岁,总会明白你的心,却还是什么都不懂呢,大概忘了,你也长了那几岁……”苏千彻自顾自地嘟囔着,他望着窗外的雾和雨,望着对面高三的教学楼,楼顶亮起了大探照灯,说明已经晚上9点了,那灯很明亮。
“好吧,后面就是,那个男人推开了美丽又迷人的妻子,掏出手枪来打死了那个女人,然后把黑色的手枪口塞到自己嘴里,咚的一枪,脑袋炸了,他也死了。”安然把手比成枪状,指着苏千彻的脑袋,俏皮地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
“是嘛?都死了啊!”苏千彻怅然若失。
“嗯,大家都死了,都寂寞死了。我当时看完这个电影,觉得很难过,却又充满了一种期盼,我很恐惧,又隐约地渴望我也能成为那样的妻子,成长为那样的女人,所以你怕吗,知道了这些,你还会爱我吗?”安然攥着拳头,贴在她的胸口。
会还是不会呢?为什么呢,为什么上帝如此不允许男人去了解同龄女人的心思呢?
我怎样才能成熟,怎样才能在无论谁的面前都游刃有余,才能像那些男生一样,自然地和你们说话,逗你们开心,又让你们可以依赖呢,女人?
苏千彻不说话了。
安然又把手松开,她说她不想讲了,她困了,想睡觉。
便小心地缩着胳膊缩着腿,蜷着身子,苏千彻又把另一张椅子搬过来,安然说了谢谢,便把脚放到另一椅子上。
她闭上了眼睛,仍是那轻柔的睫毛。这大概是种很有优势的显性性状吧,只需要像乖巧的小女孩一样安静地躲在基因的柜子里,哼着稚嫩的小曲儿。
无须扰攘,人们便爱慕她。
然后会很容易的把这种基因传给下一代,儿子或者女儿也会很容易有这样美的睫毛和眼睛。
不像苏千彻一样,单眼皮稀疏的睫毛,稍微有点阳光就刺绚地睁不开眼睛。
安然仿佛睡去了,她本能拉紧了拉链,好让体温不那么容易地逃离她。苏千彻看在眼里,他轻轻解开自己校服的拉链,不发出一点声响,他左右翻看,还算干净,便盖在很怕冷的安然身上。
暖和些了,安然的呼吸也重新变得舒缓。
苏千彻控制着自己的手,没有碰到安然身体的一丝一毫。
安然小声地嘟囔,好像在说着什么梦话。苏千彻便又凑近了耳朵听。那声音在说——
“我其实也是很普通的女孩子啊,心也是又软又热的,我刚才是骗你的,哈哈,睡啦,晚安!”
苏千彻嘴角一弯,对着窗户笑,也轻柔地说了晚安。
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没有校服外套,只穿着毛衣,还真有点冷,便把自己的包抱在怀里,好在心是热的,也不怎么冷了。
因为是男生吧,是还处在愚蠢、冲动、羞涩又无聊的进化之路上的十五六岁的男生。
青春蓬勃向上的力量却是生生不息的,至少在身体上,那种春天一般的活力如四处乱撞的雄鹿,在四通八达的血管里,在密如蛛网的神经通道里有力地穿梭与游离。
所以人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很少感冒,因为一切都是开始,所有的器官和情感都是崭新的。
雨和雾让秋夜静谧了。小屋外面,蹲躺、侧卧、倚靠墙角的丧尸们也一动不动了。走廊上的变暗的绿血逐渐被抹去。
校园里湿漉漉的,更多的丧尸都只是傻傻地在雨里,嘴里的血污都被渐渐洗涮得干净了。
那头最英俊的丧尸——李凌兰。也木木地瘫坐在楼梯口,他的鼻梁依旧挺直,眼睛旁的绿色血管和斑,只是让他的眼睛更深邃,更有男人味道。
嘴里倒是还叼着烟头,嘴里破了,血已经止住了,是让疯狂地女丧尸咬的吧。
他对着雨发呆,又发着低吼声。
如果丧尸的低吼也是一门语言的话,那李凌兰的嘶吼声大概表示一种洒脱与释然吧。
一切的改变也毫无征兆,就像一切的开始本身一般。
周边的楼倒塌了,长出了茂盛的树,地上的红砖碎裂了,青草的嫩芽从缝里钻出来,露出了好奇的小脑袋……
待续
第31章 除却身体,所有的都拥抱了()
第三十章
流淌的雨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诱导,逐渐汇聚一处,水本身又召唤着更多的水加入它们,最终在雾里成了湖。
又有雨滴落下来,欢快地荡起涟漪。
路灯掉漆的杆子也长成了树,灯飘向了夜空,化作了点点星星。
周边的楼继续倒塌,又逐渐被覆爬而上的新鲜的泥土吞噬。电话亭上攀长着粗壮的藤蔓,那碧绿的叶子轻轻触着黄色的公共电话听筒,那听筒在播放着一段录音。
“是吗?豆包死了吗?那妈妈你能不能帮我把它埋在咱家游泳池旁边的树下……”
那叶子不懂,只是本能地怀着敬重,绕开了电话听筒,所以最终,电话变成了树洞。
水泥地、红砖地上草长得更加疯狂了,遍地的青草和含苞待放的小野花。
这些初生生命的力量虽然看似柔弱又无力,却总能顶破坚硬的混凝土,对着灰暗的天际宣扬——
此生虽作诸草,亦屹立于天地之间。
至于那不断爬着的、摇摇晃晃走着的,麻木又残缺不全的丧尸嘛,它们早被攀缘的草木缠绕了。
从前那吃草的动物张着“血盆大口”吃了它们,那些吃肉的动物里最可怕的、最顶端的动物,又用最严酷最富有艺术美感的烹饪“酷刑”吃了那些吃草的。
如今,他们也沦为了这些丧尸的口中之食物,如今这些热血沸腾的绿色植物,已经没有耐心等待那些微小的分解者,去分解这些本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了,它们直接消化了那些丧尸,将它们化作泥土,或长成了灌木丛。
大抵也总是尘于归尘,土于归土的一回事。
但李凌兰是造型最好看的一棵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