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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名义上又嫡又长的兄长，碾落成泥一样，让人觉得爽快。
“行了，出出气就行了，还是赶紧想想怎么才能让那个人不能回京。”
白苗氏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可却还算风韵犹存。一头保养得当而显得乌黑亮丽的长发，硬是将那张四十多岁的脸，显衬的年少了几分。
可惜不论怎么保养，岁月总是不饶人的。不知不觉之中，白苗氏的眼角和嘴角，也出现了些许的细纹。
而那些细纹，也让白苗氏越发的不爱露出一个笑脸来了。
曾经年少时勾引白侯爷的时候，展现的知书达理温柔大方，随着目的的达成还有岁月的流逝而越发的装不下去了。
现在的白苗氏，在侯府里追求的是别人不敢说三道四的威严。为了不让脸上的细纹展现，为了让别人畏惧她，白苗氏也已经越发习惯了用威吓的态度待人。
白苗氏一个眼神扫过去，白立业瞬间头皮发麻了下。虽然白苗氏还是很宠爱她这个儿子，但是在这个儿子面前的威严也从来不容挑衅。
白立业噎了一下，然后喘着大气坐到了白苗氏旁边。白苗氏将端着的茶杯慢慢的放下，看向门外的眼神越发显得恶毒起来了。
“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
听出了白苗氏话语之中的恶意，白立业不仅没有一点害怕，反而变得更加兴奋了起来。
“娘，这事儿交给我，我立马叫人去办，一定不会让他活着回来！”
白立业猛的站起身来，就想向外冲。语气森然之中带着兴奋，只要一想到那个总是挡着他路的白唤空终于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白立业整个人都觉得兴奋无比。
以前是因为白苗氏拦着，所以他才没干的太过分。虽然不明白娘为什么要护着那个贱种，不过现在娘终于狠下心愿意彻底干掉那个贱种了，白立业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不过还没等白立业往外走上两步，坐在原位上的白苗氏森然的语气再次响起。“回来！”
只是两个字，硬是让兴奋上头的白立业站住了脚步。
白立业一脸憋屈的站住，转头看向白苗氏，完全不懂他娘为什么又要阻止他。
白苗氏的为人，自私自利到了一种极点的程度。为了自己的幸福，可以牺牲爹娘的声誉。所以白立业在她眼中，首先是保证她后半辈子能过上好日子的存在，然后才是她的儿子。
白苗氏不会太过拦着白立业的性情，只要不触及她的利益，很多事情，白苗氏也都愿意惯着白立业来。
但当白立业的作为会危机她的地位的时候，白苗氏也绝对不会给白立业好脸色就是了。
而现在，就是白苗氏觉得白立业会危机她的形象地位的时候了。“千金之躯不坐垂堂，那种卑贱之人怎值得你去以身犯险？”
白苗氏将茶杯重重的放下，看向白立业的目光也变得无比犀利。白立业嘴巴张了张，可最后还是选择乖乖的低头认错。“对不起娘，我知道错了。”
白立业的乖顺，果然让白苗氏的表情好看了许多。再次端起茶杯，白苗氏淡淡的瞥了脸上还有点不甘心的白立业一眼。“你以为那个贱种就没人护着吗？他在外面可以出意外，但这个意外之中却不能有你的身影。要不然，恐怕这个侯府也就只能到你爹那一代了。”
白立业猛的抬头看了一眼白苗氏，脸上的不甘还有怨念，更加的深刻了几分。“凭什么，那个贱种凭什么能得到那个人的赏识！明明我什么都比他强！”
白立业又不是真的没脑子，白苗氏稍加提醒，就反应过来白唤空背后还有人。而且现在的白唤空，背后的那个人正是整个大夏朝最尊贵的那一位。
想到这里，嫉妒让白立业的脸变得更加扭曲。
白苗氏只是冷冷的看了白立业一眼，对于白立业的愤恨却是一点都没有安慰的意思。
虽然白苗氏视白唤空为眼中钉肉中刺，可白苗氏绝对不会小瞧一个能在她手里好好的活下来，并且还有着越活越好趋势的人。
白唤空现在的地位，都是用命拼回来的。白苗氏并不会否认在这一点上，白唤空的能力。
只不过就算如此，也阻挡不了因为白唤空挡了她的路，所以她要清除掉那个绊脚石的决心。
“记住，你想要干什么我不管，但是一定要把自己撇清一点。要是最后被人拿住了把柄，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
白苗氏冷冷的看着白立业，而之前被兴奋还有愤怒占据了全部脑子的白立业，也在这个冰冷的目光之下，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白立业比谁都清楚，白苗氏这话说的是真的。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白苗氏是绝对不会为了他付出什么的。
比起自私自利这一点，恐怕他白立业和白苗氏比起来，是真的不够看。
白立业一副乖巧的模样低下头，掩饰掉他眼中的嘲讽和嘴角的不屑。白苗氏只是把他当做上位的工具，而他对这个所谓的亲娘，又怎么可能有多少真正的亲情呢。
只不过白苗氏是这个侯府的女主人，而且还是兵部尚书的女儿。所以白立业愿意在这个女人面前伪装出无脑而又乖巧的模样罢了。
说到底，大家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不过白苗氏也算是提醒他了，就算真的要干什么事儿，白立业也不会真的自己亲自去。
有一个兵部尚书的姥爷，不就是最好的手段了嘛。
母子俩之间的对话，就在这种伪装出来的恭敬之中结束了。白苗氏抚着坠到鬓角的东珠，轻轻的捏了一下裙角挂着的千金饰品。
从这一点看，白苗氏和白立业也真不愧是亲生的母子俩。两个人的爱好如出一辙，不选对的，只选贵的。
好看都是第二选择，价高永远都是第一选择。而且这个价高，最好还都是那种人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价值连城才行。
白苗氏踩着矜持而又端庄的步伐出了白立业的院子，这个曾经走着温婉路线的女人，在成为了侯府的女主人之后，已经越发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温婉了。
在白苗氏离开之后，一直按照白立业的意思站在门口‘望风’的小厮神情自若的接了去帮白立业烧水的差事，然后在后院貌似不经意的和一个烧火的丫头调笑了几句。
等小厮再回到白立业身边的时候，那个烧火的丫头却是拿着厨房里的厨余出了一趟后门去倒厨余。
和侯府后门外卖水果的人平淡无奇的说了几句话，某些消息就这么传递了出去。
而这个消息，甚至在白立业还没找到适合的人选之前，就已经传到了白唤空的耳中。
南安城，县衙后衙。
白唤空看着手下传来的讯息，脸上一片冷然。相比起白唤空这个当事人，反倒是莫渐跻这个‘外人’的反应更加剧烈一些。
“呵，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白苗氏喊白唤空卑贱的东西，而在莫渐跻的口中，白苗氏也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白唤空也不过随意的撇了撇嘴，就将那张写着奇怪符号的纸点燃，随意的烧掉。
而莫渐跻的脸色，却是黑了一片。等看见白唤空那不以为然的样子之后，脸色黑的程度再加一个色号。
“看，这就是你的妇人之仁养出来的狼子野心，你还想要坐视不理吗！小心把你的小命玩完了！”
莫渐跻和白唤空这两个人，天生的不对付。不是不能和平相处的那种不对付，而是什么事儿都相反的那种表面上的不对付。
莫渐跻长着一张阴人的脸，可实际上脾气比谁都火爆。白唤空倒不至于长了一张火爆的脸，可带兵打仗的将军，总是会给人一种粗鲁无脑的印象。
可实际上，从小到大这两个人之中，真正出谋划策阴人的人，永远都是白唤空。
等那张纸烧完，看着莫渐跻越发的激动，白唤空也不好继续淡然下去了。“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管。”
白唤空起身，将刚才因为气愤已经站起来的莫渐跻压着坐下。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茶，塞到莫渐跻的手中。“以前只是懒得和她计较罢了，既然她自己找死我又怎么可能会阻止她呢？”
“你准备怎么做？”莫渐跻一脸的怀疑，看着白唤空的表情只差没明写着‘就你这种老好人能干什么’了。
白唤空默默的抬头看了下天，对于自家的小竹马是真的无奈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他也没什么事儿真的瞒过对方。
所以到底小竹马莫渐跻，到底是怎么以为自己是个老好人的呢？
不过看着莫渐跻那生气的样子，白唤空也不想对方继续伤身。所以一些本来没必要解释的事情，也还是连忙解释了一下。
“那个女人最在意的东西，无疑就那两样了。只要她失去那两样，恐怕也就嚣张不起来了。”
确切的说，不仅是嚣张不起来，甚至都可以活不下去了。
至于白立业，白唤空还真的是不放在眼里。这种不放在眼里不是不重视的意思，恰恰相反，白唤空还指望白立业为他们老白家传宗接代呢。
白唤空笑着看着莫渐跻，直到把人看的快要气恼了，才慢慢的收回目光。他这辈子看起来是不可能有儿子了，而老白家的那些老东西们却是不会允许老白家断子绝孙的。
所以为了他以后的计划更加顺利一些，白立业还是要留着的。
白唤空的这些话，很好的安抚了莫渐跻暴躁的情绪。莫渐跻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白唤空的意思。
白苗氏最看重的，就是她的身份地位。而当初能在正妻怀孕的时候就敢在外面胡来的白侯爷，明显就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毕竟这年代有钱有权的人，三妻四妾也没人会说你什么。就算以白侯爷的身份，娶一个平妻回去都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
可是那位侯爷却没有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