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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厚又密,眼睛看得到的地方都是这东西,天空也是绿的。我们也不知道
越共军人在哪儿,什么时候开火。太紧张了,看到什么都发急。上边命令
我们等着,可我们的中士认定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这样我们前两天就出
发了。你看看这几张照片。这是一个叫迈克的人照的洗的。这是在越共占
领的村子。这儿的男的都打仗去了,把老婆、女儿留在家里。你也知道她
们需要什么,我们不能把她们留下来,她们会告诉别人我们去哪儿了,所
以和她们干完了就让她们永远也别说话了。你看照片吧,够棒的吧。跟老
爸说还行,别告诉咱妈,我有时间再给她写信。
丹
看完信,霍比久久地望着这张信纸。信是丹写的,这点毫无疑问。这么多年过
去了,他仍然认得哥哥的笔迹,但信中流露出的粗野和麻木不仁以及对强奸、杀戮
的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决不是他。
他在寻找自己的理由。他还记得自己八九岁的时候,有一次他和几个小朋友往
一只蜗牛身上洒盐,看看蜗牛是怎样化的。丹看到后就嚎啕痛哭起来,他为蜗牛哭,
为蜗牛一家没了爸爸哭,为这事父母哄了他好长时间。
这封信把已经逝去的岁月又带到眼前,霍比真想大哭一场,为失去哥哥而哭,
为哥哥在最后的日子里发生这么大变化而伤心,这些变化是他和父母见所未见的。
霍比放下信,又捧起那几张照片,目光落在那个被掏了内脏的青春少女身上。
刚刚忘掉的恐惧又袭上心头,他赶忙把电灯开到最亮的程度,电灯把房间的每个角
落都照得通亮,但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影。
杜戈是对的。这儿出的事非常奇特,明天他得去邮局把事情搞清楚,搞清楚为
什么他会接到20年以前写的信,为什么还要深更半夜把信送到家中。他要找霍华德,
如果这个老东西不管的话,好了,他就找保险公司索赔。
他把照片和信一起叠起来,塞回信封里。他又想把信团成团,把照片撕碎,统
统扔掉,又想把信保存起来,留下对丹的纪念,最后还是把信放在了咖啡桌上,他
还要想一想,过后再决定。
他刚要站起身关掉电灯回到床上去,这时候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他顿时感到
胆战心惊,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甚至连气也不敢喘了。他从听到的金属撞击声判
断,自己的邮箱被人打开然后又关上了。
又送来一封信。
他觉得自己应该跳起来冲出去,把那个半男不女柴禾秆似的邮差痛揍一顿,但
却不敢这样做。他浑身紧张,心里哆嗦着闭上了眼睛,一直到听见渐渐远去的脚步
声和远去的汽车声才恢复了正常。
他不敢回到床上去,不敢去看看邮箱里又有了什么,甚至动也不敢动一下,就
这样在沙发上坐到天亮,6点时,闹钟铃声大作他才站起身。
第22章 惨案发生
杜戈坐在硬背椅子上,双眼盯着面前的警长。“这是我亲眼所见!”
“好,就让我们认定邮差夜里跳舞,那又怎么样呢?跳舞不违法,人们还认为
这是自我表现的一种合法形式。”
“别跟我兜圈子。镇子里出了这么多怪事,你还跟我说这些。混账话干什么。”
警长冷冷地看着他。“阿尔宾先生,法律不是‘混账话’。我非常清楚你在这
个问题上的看法,跟你说实话,我们正在采取一切办法来调查这些事情。”
坐在警长身旁的迈克·特伦顿一言不语地低头看着桌子。
“我知道你也知道现在出了好多怪事。”
“我的工作我自己做,用不着你来教我,要是不插手警方的事情,我就太感谢
你了。我们完全能够处理……”
“‘完全能够’?”
“就是这么回事儿,阿尔宾先生。”警长把手放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过来。
“这一上午跟你谈,听你说,时间可是不短了。请不要再到这儿来骚扰了,不然就
告你妨碍公务。我说得清楚吗?”
杜戈朝迈克望了过去,这位年轻的警官双眼盯着桌子,头也不敢抬。“太清楚
了。”杜戈最后说道。
一直到天黑,杜戈一直坐在门廊里看书。他本来是打算以这种方式度过这个暑
假的。但这次无论怎样他也不能放松下来享受一下。他知道自己在警察局把事情搞
糟了,说不定弄得邮差在警方眼睛里成了奉公守法的人,想到这儿他就异常苦恼。
他本应该更多地掌握一些情况,更谨慎一些,起码在表面上要冷静,要理智,可他
却像个疯子似的又喊又叫,大声吼叫。
他把书放了下来,望着远处的树林。会不会他真的是无中生有了呢?真的有了
摆不脱的幻觉了呢?
不会的。
他亲眼看到了证据。
他冷冷地看着一只蓝色知更鸟在树丛飞来飞去寻找食物。他知道和自己一道工
作的许多老师都生活在自己的学术世界里,与外界完全脱钩。要是他也能这样就好
了,可他却做不到,他置身现实世界里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影响他的因素方方面面,
有政治,有经济,有天气。还有邮差。
这是近两个星期才对他产生影响的:邮件对它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对他生活的
干扰到底有多深?
“杜戈!”
他抬起头。特丽丝打开纱窗站在门道里。
“午饭你是在门廊里吃还是进来吃?”
他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又把书从腿上拿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他觉得特丽丝把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咱们下午干吗不去塞多
纳散散心?这事把咱们搅得昏天黑地的。”
他慢慢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
“离开这儿对咱们有好处。”
“是啊,我们可以顺着奥克里克峡谷去佛拉斯塔夫。那儿有个邮局,我可以找
人谈……”
“不行,”特丽丝极其坚定地说。“我的意思是把这事忘掉。好像咱们现在想
的、谈的都是邮件,没有别的了。咱们带上比利,到了塞多纳好好休息休息,像以
前那样,吃饭馆、逛商店,当一回真正的游客,怎么样?”
“太好了。”杜戈说。
“愿不愿意去?”
他点点头。
“好了,你是想在门廊里吃还是进来吃?”
“门廊里。”
特丽丝转身走回屋。“饭马上就好。”
第二天,他们早早就动身了,车先停在食品店门前,买了油炸圈饼、咖啡和巧
克力牛奶。杜戈开车离开了小镇,他心里想特丽丝说的不错,他们兴许需要休息一
下,离开这里想一想,观察观察。他以允许时速前进着,两边的树木向后门去,此
刻他感受到了几个星期以来从未有过的舒心、快乐和轻松,就好像他让自己承担的
责任被抛在了小镇上。虽然他知道只要自己回去,一切依然照旧,但能有这样一个
暂时能忘却的机会他还是很感激的。他决心要好好享受一下。
越往北走树木越稠密,窄窄的路在峭壁间蜿蜒穿过,顺着地势伸进峡谷。大片
黄松林和片片小树林交织在一起,凡是没有树的地方就长满了低矮的树丛。放眼望
去,还能常常看到遭过雷击的树木,光秃秃的树枝上一片叶子也没有,与周围浓郁
的丛林形成鲜明的对比。有一次他们看到在草地的池塘边有一只鹿,那只鹿也看到
了他们,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车子离塞多纳还有40英里的时候,比利看见了一块路牌,喊道,“到布格金了。
咱们在这儿吃饭吧。”
从早晨到现在勾起比利极大兴趣的地方莫过于这儿了。杜戈刚要表示同意,特
丽丝就坚定地说,“不行,我们去特拉戈培格吃饭。”
“又去那儿。”比利嘟囔着。
“都一年没去了,”特丽丝说道。
“一年算什么。”
“你安静点儿吧。”
最后,他们上了一条双向路。眼前的景色美极了:蓝天白云,绿树红岩,色彩
分明,是任何照相机也无法创造的景象。
他们来到奥克河边的特拉戈培格,这也是一个树木葱宠的地方,戏院、商店、
时装店这些西班牙风格的建筑都隐在树荫中。他们逛商店消磨时间。过了一会儿比
利就烦了,他跑到前面,察看起通进每个院落的引水管。
他们来到一家墨西哥餐馆,坐在院子里,一边听着溪水的淙淙声,一边吃着午
饭。树木和围墙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但仍然能看到外面山坡上的岩石,红褐色的岩
石在绿树的映衬下显得非常醒目。
午饭吃得很舒心,杜戈甚至忘掉了邮件带给他的烦恼,忘掉了最近威利斯镇发
生的一切事情。这时一位邮差来了,他身穿蓝制服,棕色的邮袋斜背在肩上,他把
一打信递给了收款台负责收款的姑娘。邮差朝姑娘微笑着,很正常也很友善,但杜
戈的情绪被破坏了,他眼睛一直注视着邮差。
回家的路上什么也没有发生。比利坐在后座睡着了,杜戈和特丽丝眼望着驶过
的景色,耳听录音机播放的老歌曲。车驶过了一块绿色路牌,他们知道4点多一点儿,
他们就能到威利斯了。他们开过亨利修车场,开过黄松地产事务所,刚过特克萨科
车站,路就被两辆闪着灯的警车封锁了。每辆警车旁站着个警官,周围还有不少汽
车司机,因为封路他们都过不去了。几位附近居民在近旁走来走去。
有一辆吉普车被撞得鼓一块瘪一块的,杜戈把车停在了吉普后面。他告诉特丽
丝和比利不要下车,他去看看怎么回事儿。靠近临时封锁区时,他从警察中认出了
迈克·特伦顿,于是便径直走上去。“迈克,出什么事儿了?”
“阿尔宾先生,请不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