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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戈握了一下特丽丝的手快步走了出去。他很生自己的气,因为就在比利突然
气喘吁吁的时候,他反而走掉了。身后的门被关上了,他在走廊里站了一下,就顺
着刚才的路走了。起码那位医生好像对他自己在做什么很清楚,他也没有浪费时间,
面对比利的情况当机立断省去了不少繁琐的手续,判断马上能做出,表现得很务实。
杜戈感到很庆幸,尽管最初忧心仲忡,现在却觉得儿子能得到这里所能提供的最佳
医疗救治。
不过还得搞心理治疗,比利受到的伤害并不完全是身体上的,所发生的一切恐
怕会在他的情感上留下疤痕,要影响到一生。怒火在杜戈心中升腾,熊熊燃烧难以
熄灭。他们真得要上天人地去寻找,找到能治愈孩子心灵创伤的人。
现在就得让邮差来做出赔偿。
他来到候诊室的付费电话机旁。那个尖脸护士紧紧地盯着他,他根本就不看她
一眼,拿起听筒拨起号码来。电话通了,他闭上眼,铃声响了一遍,两遍,三遍。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是威利斯镇警察局。”
杜戈清了清嗓子。“我找迈克·特伦顿警官,”说话声音连自己都感到很陌生。
那边的声音显得很警觉,“要问是谁来的电话,我怎么讲?”
“就说是杜戈·阿尔宾。”等了一会儿,迈克来了,杜戈紧紧地握住话筒。
“邮差回来了。”
“我知道。”
“他对我儿子下手了,还威胁了我的妻子,我不能饶了他。”
“我们正在追踪他。他把那个小偷杀了。”
等杜戈终于明白了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时,他感到浑身发冷,而且惶恐万状。邮
差再也不兜圈子了,不拿什么规则规定当挡箭牌了,再也不在邮件上做手脚了,他
跳到前台大肆杀戮。尽管他感到非常恐惧,但愤怒给了他无尽的力量。
“就在几分钟之前我们发现了小偷的尸体,”迈克说道。“你的儿子情况怎样?
还好吧?”
“我们都不知道。”
“我们马上要把所有的警员集中起来,十分钟后出发。”
“迈克,你等一下,”这时杜戈看到妻子跌跌撞撞地朝他跑过来,心里一沉,
两腿顿时有些发软。看到特丽丝抽泣的样子,他马上觉得儿子可能是死了。等妻子
跑近时,他才发现她原来是又哭又笑。
“他没事了,”特丽丝喊道。“他没事了。”
“迈克,等一下,”杜戈对着话筒又说了一遍,然后把话筒一扔拉起特丽丝的
手便朝检查室跑去。医生刚把X光机调过来放在比利的后背上方。
“他没事吧?”杜戈问道。
“身体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医生说。“很显然是外伤性休克。有几处
抓痕和血污,我还要再检查,不过我认为没什么事。”
“他没有被……”杜戈吞吞吐吐地问道。
“虽然受到了性侵害,但看不出干过那种事情,”医生平静地说。
“可衬裤上的血污……”
“不是比利的血。”
这下杜戈可是彻底放心了,他拉住妻子的手,特丽丝还在抽泣着。医生朝他们
笑了一下让他们放心,然后把X光机对准要透视的部位。
5分钟之后,杜戈又回到候诊室拿起了听筒,“迈克,迈克?”
电话里什么声音也没有。“迈克!”他听到那头有人拿起了话筒。“是迈克吗?”
“是我。”
“他没事了。”
“谢天谢地。”
“我想加入进去,”杜戈说道。
“我不能……”
“迈克?”
没有声音。
“迈克?”
“好吧,”迈克让步了。“你什么时候能赶到这里?”
“马上就到,你等着我。”
“你得快点儿。我们要把他抓起来,不能让他溜掉。你只有5分钟的时间。”
“真见鬼。”
“得了。我们等着。”
“那就谢谢了,10分钟后就到。”
“我在这儿等你,”两人不约而同地把话筒挂上了。杜戈回到检查室,医生刚
做完皮下注射正往外投针头,一位护士正在往比利的身上盖单子。“给他找个房间,”
医生吩咐着又看看杜戈和特丽丝。“他要睡一会儿,建议你们也休息一下,天不亮
他就会醒过来,到时候你们就走不开了。”
“我留下来,”特丽丝说道。
医生点点头,“我们会在病房里放把椅子,或弄张睡床。”
特丽丝看看丈夫,丈夫用胳膊抱住了她。“他们抓住他了吗?”
杜戈摇摇头,“我们现在就去抓他。”
“我们?”
“是的,我们。”
医生、护理员和护士还在比利身边忙碌着。
杜戈紧紧地摁住特丽丝的手,“看着他,好好照顾他。”
杜戈放开手。特丽丝揉着自己的胳膊,浑身有些颤抖。“你们去哪儿?干什么
去?”
“我先去警察局同他们会合,然后就去邮局。”
护士把睡着的比利推进了一个病房,里面很大,两张病床,一台彩电,没有别
的病人。杜戈从钱包里取出一份保单之类的东西交给了特丽丝,特丽丝向他保证一
切她都会处理的,随后又跟着他走出病房,来到候诊室。“要小心!”望着丈夫走
到门口的背影她又叮咛了一句。
第45章 有影无踪
杜戈跑进警察局时马上发现了和以往不同的地方。办公室里没有人说话,也没
有人在工作,警员们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显得很紧张。虽然有一两位级别更高的
警官,但好像主事儿的就是迈克,只有他一个人好像在考虑问题,显得很老练。他
在给凤凰城的某位要员打电话。屋子里每张桌子上都有一摞信件,都没有打开,好
像谁也不敢碰不敢靠近似的。
迈克挂上电话,看到了杜戈就走了过来。“你终于到了。孩子怎么样了?”
杜戈点点头,“没问题了。”
“你的妻子呢?”
“很好。”
“那就好。”他说着把手里拿着的一封信递给杜戈。“你看看。”
杜戈低头看了一眼,信纸上潦潦草草地写着几个铅笔字:
再也用不着你了。
没有日期,没有签名。
“这东西是在警长手里找到的。”
“他在……”
“来吧,”迈克领着他几步走过大厅来到那头的一间紧闭着的办公室门前。
“别害怕,”他说着打开了门。
警长卡特菲尔德面对着门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身子向后仰着望着他们,
如果还有脸的话,眼睛一定在紧紧地盯着他们。一支猎枪架在桌子上,脸被削掉了
一半,鼻子眼睛都没了,只露着肉和骨头,血肉模糊,五六个牙向外呲着。墙上的
证书和证明粘满了鲜血和脑浆。“天哪,”杜戈望着迈克,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们去了邮局,什么也没发现,现在有五个警察和六个志愿者在全镇上搜捕。”
“去霍华德局长家了吗?他就在那儿住。”
“剩下的人马上去那儿。”
“那就走吧,”杜戈说着把警长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邮差的车没有停在霍华德家门前,两辆警车和两辆小型卡车横在大街上待命,
并且堵住了能逃跑的通道。这所房子比杜戈上次路过时看到的样子更糟糕,刷的漆
没有剥落,墙板也没倒,但总体感觉是颓败,草坪里也是杂草丛生,荆棘遍地。
他们下了车,有两个警察提着枪在前面开路,其他人跟在后面。当地住户没有
一个人出来,杜戈心里顿生疑问,这些人走了、死了还是吓得不敢出门?
一位警察走过去敲门、按铃,喊着要人出来开门,没人应声,最后他们只得用
特制的工具把门撬开走了进去。
房子里漆黑一团,门打开后,亮了一下。空气凝重,散发着腐烂的臭味,杜戈
赶忙用手捂住了鼻子。他皱着眉头四下看着,门道好像比印象里的更窄更没有规律
了。他伸手去摸身边的墙壁,摸到的是厚厚的纸。“天哪,”他下了一跳。
一摞摞的信件从地面摞到了天花板,一封信压着一封信,一点空隙也没留,把
墙速了个严严实实,窗户也封住了。
两个警察回到车里去拿手电筒,其余的人原地等着。杜戈的眼睛慢慢地适应了,
能够看到那边客厅里的情况。家具没人动过,长沙发和桌子上也没有信件,但四面
墙上粘着信封,足有一英寸厚,屋子中间有用信件搭起的各种造型和雕塑,很对称,
有点儿金字塔的风格。
手电筒来了,强光穿过黑暗,把邮差的疯狂和犯下的滔天大罪展现在眼前。杜
戈凝视着用信件做成的四面围墙,看着被精心拼对在一起的彩色信封和交叠在一起
的邮票。这些使他想起了墨西哥的阿兹台克人、玛雅人和南美的印加人,当年他们
就能够把石头码放在一起,而且不用灰泥或水泥,这些建筑至今还耸立在那些地方。
他们慢慢地向前走去。
“史密斯先生,”迈克喊道。“史密斯先生,你在吗?”
除了他们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声外,屋子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他们穿过客厅、餐
厅和厨房,在邮差那疯狂的制作中穿行。越往前走,腐烂的气味就越浓。走在前面
的迈克推开了卧室的门。
霍华德找到了。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这是汽油、胆汁和粪便的混合气味。很明显,霍华德的尸
体早就开始腐烂了,但从脸上还不大容易看出来。邮差用暗红色的口红把他的嘴唇
涂得乱七八糟,还在局长大睁着的眼睛周围画上阴影。深陷进去的两颊擦了粉,每
边涂了两个玫瑰色红圈圈。霍华德死后头发还在长,因此现在长得在头顶上打了卷,
还被摩斯固定住;他的手指甲和脚趾甲也在长,已经长到令人感到恶心的程度。邮
差把这些指甲涂得鲜红。
局长坐在屋中央的一把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