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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馋猫，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
第51章（）
张亮被齐王押在大理寺狱中的消息在其刚被齐王拿下便不胫而走。长安城虽表面平静，隐喻夹杂其中的是权位之争的血腥味，整个朝堂也因太子与秦王之间的站位而剑拔弩张起来。
天策府的幕僚获知消息后，齐聚天策府商讨对策。
李世民坐在案前默默不语，整个大厅里笼罩在一片寂静中。
尉迟敬德率先打破这寂静，响亮的问道“秦王，张亮如今被齐王押在大理寺狱中，秦王一声令下，我立马救……………………”一旁的长孙无忌打断道“尉迟兄，稍安勿躁，现在张亮目前情况不明，你若冲动救人，不就坐实了秦王谋反之罪，这样反而害了秦王”
尉迟敬德双眉紧皱，高声道“我怎么会害秦王，按你的说法，看着张亮受刑什么都不用做”长孙无忌连忙解释道“尉迟兄误会了，我并未说你害秦王，也未说不救张亮，目前情势不明，是依情况而定再来商量对策”
房玄龄看了一眼因情绪高涨满脸通红的尉迟敬德一眼，缓缓开口道“尉迟，无忌说的没错，目前情况不明，你要相信张亮能挺过刑罚，陛下向来生疑，若是现在去救张亮，反而在陛下那里落实了秦王谋反之罪”
杜如晦轻轻的咳嗽一声道“此时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以静制动，齐王那里没有什么动静，咱们便不动”尉迟敬德看了一眼默不吭声的李世民，道“请秦王示意，当下如何是好”
李世民眼眸低垂，手指缓慢的扣在案上，不缓不慢的道“尉迟，你不要着急，齐王若是从张亮那里问不出什么，很快便会放了张亮”
尉迟敬德还想说些什么，看了看身旁的几位，到嘴边的话愣是吞了回去，默默不语的饮茶。
长孙无忌抿了一口茶，道“秦王，光禄大夫萧瑀派人传话，两仪殿中与裴司空意见相左，裴司空偏于太子一方，待俩人退出两仪殿，留中书令封德彝一人密谈，我想拜访封阁老，探探口风，秦王看此法可行”
李世民静静的听了长孙无忌的话后，思虑了一会，点点头道“此法可行，中书令向来并未支持哪一方，可以争取，你且小心行事”复又谈了一些其他事情，一盏茶的功夫众人才散去。
封德彝刚想入眠，便听到敲门声，遂出口问道“何事”仆人忐忑的回道“有客来访”封德彝听了眉头紧皱道“知道了，我稍后就来”
封德彝缓慢的穿着衣服，看着天『色』，不禁暗自思虑，静坐了一会这才向正厅走去。
封德彝缓慢步入正厅，看了一眼稳坐在堂下案前饮茶的魏徽，暗呼一口气，笑道“这么晚了，你不在自己家里睡觉，跑到我府邸喝茶来了”
魏徽听闻声响，忙放下杯盏，起身作揖道“中书令说笑了，深夜来访讨茶喝，中书令莫要怪罪”封德彝缓步至案前坐下，看了一眼刚落座的魏徽，沉稳问道“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魏徽双手一揖道“中书令何等聪慧，岂会不知在下的来意”封德彝淡淡笑着，静默不语。
魏徽双手一拱低声道“陛下前几日留中书令一人在两仪殿，这消息早已传遍朝野，不止东宫，天策府恐都想知道陛下的圣意如何”
封德彝端起案上的茶盏，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缓慢的将茶盏放置案上，抬起头盯着魏徽半饷，沉静的问道“这是殿下想知道，还是你魏徽想知道”
魏徽面不改『色』的道“我乃东宫洗马，殿下向来礼遇甚厚，玄成无以为报，秦王的势力日益壮大，殿下生『性』仁厚，向来不赞同东宫打压天策府，身为东宫幕僚，玄成定要为殿下稳固根基”
封德彝头也未抬，静默盯着案上的茶盏，须臾后，沉声道“以前太子身侧的幕僚的心思老夫向来『摸』不透，今夜一听玄成对太子的心意老夫佩服”
魏徽再次问道“请中书令直言相告，陛下是何打算”
封德彝淡淡道“若是齐王审不出张亮的口供，陛下只能放人”魏徽闻言黯然道“中书令久经两朝，见识比我广，能近陛下身侧，还请中书令示意，陛下在东宫与天策府之间，取决于哪个”
封德彝抬起头研究意味的看着魏徽，尔后正颜道：“玄成何出此言，陛下的心意老夫哪敢随意揣测”魏徽含笑道“请中书令放心，出了您这府邸，我今晚全当没来过”
封德彝略一迟疑道“请玄成转告殿下，要殿下放宽心，张亮一案，虽查不出什么，陛下不会对秦王全然姑息的。陛下是希望秦王不反，日后殿下登基，陛下希望秦王能辅助殿下，替殿下安稳大唐江山”魏徽听后哈哈大笑不止。
封德彝不解，遂出声问道“玄成为何大笑”
魏徽停止笑声，站起身，走至中间，沉声问道“中书令向来聪慧，会相信秦王不反吗，会相信秦王会为殿下护卫大唐江山，即使秦王愿意，天策府的众多幕僚会愿意吗”
封德彝一惊，稳稳心神，不急不缓的道“玄成句句一针见血，不愧深得殿下信赖，那玄成认为此事该如何了断”
魏徽后退一步，坚毅的回道“当今朝堂已经两派，支持殿下一派，另一派认为秦王为大唐建立无数战功，理应荣登储君宝座。陛下深知朝堂格局，若要大唐江山稳固，殿下与秦王之间总要有个抉择。陛下若是支持殿下，应当制裁秦王以防后患，说句不该讲的，陛下若是无意抉择秦王为储君，应给朝堂一个交代，废除秦王天策府，斩草除根，去除天策府的幕僚，如此处置，才能防止兄弟间的互相残杀，大唐才能安稳”
封德彝听后不禁冷汗直冒，低头沉『吟』片刻，沉稳道“玄成向来心直口快，老夫都不知如何接口”魏徽淡然笑道“中书令不必惊惧，玄成无礼了，也只有在中书令面前才敢口出狂言”
厅内静默片刻。
魏徽长施一揖道“这么晚，打扰中书令，玄成告辞了”
封德彝起身相送，送至厅外，拍拍魏徽手臂悄声道“请玄成转告殿下，与秦王之间，老夫是站在殿下这里”魏徽微笑着瞥了一眼，俯身一揖转身离去。
封德彝看着魏徽远去的身影，静静的站着捻须沉思。
翌日卯时，封德彝正沉睡，再次被敲门声敲醒，封德彝『揉』『揉』双眼，哑然问道“何事”门外的仆人见时辰尚早，小心翼翼的回道“有客来访”
正朦胧的封德彝猛然清醒，猛地坐起身，匆忙答道“我马上来”起身匆忙穿着衣服，这东宫，天策府的幕僚都不是善茬，深夜东宫的来访，天未亮定是天策府的，不知是天策府中的哪位。
封德彝缓慢朝着正厅行去，门口站着一身影，封德彝定睛一看那瘦弱的身影，原来是天策府比部郎中长孙无忌，转瞬间门口的长孙无忌看到封德彝的身影，远远冲着封德彝深深一揖，封德彝见此，忙不迭的快走几步，扶起长孙无忌，朝着厅内走去。
长孙无忌边走边歉意的道“这么早打扰阁老，在下愧疚万分，还望阁老海涵”
封德彝笑笑，待封德彝落座后，长孙无忌这才落座，看着仆人端来的茶盏，顺势接过放置在案上，看着封德彝笑笑。
封德彝端着茶盏，轻轻的吹了吹杯中的茶叶，暗暗撇了一眼长孙无忌，抿了一口，缓慢放下茶盏，笑问道“比部郎中这么早来老夫的府邸，不知有何事”
长孙无忌道“打扰阁老了，这么早的确有事，还望阁老给无忌解『惑』”封德彝保持着笑容道“何事；老夫若是知道定会如实相告”
“阁老是陛下亲近的人”长孙无尽双手一揖，尔后放下接着说道“前几日在两仪殿，陛下独留阁老一人，在下逾越了，在下想知道裴司空与光禄大夫说了什么？陛下与阁老又说了什么”
封德彝笑道“裴司空与光禄大夫说了何话，想必秦王早已知道，比部郎中此次前来，是想听陛下与老夫说了什么吧”
长孙无忌点点头。
封德彝坐直了身体，含笑道“据老夫所知张亮并未招供，还请秦王放心”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陛下与老夫没说什么，陛下想对此事息事宁人，不再追究”
长孙无忌再次确认道“阁老，陛下真的对此事不再追究”封德彝点点头，沉声道“齐王向来手段阴狠，若是张亮熬不过齐王的酷刑，即使那时陛下有心护秦王，亦挡不住太子殿下群臣的悠悠之口，还请转告秦王，要确定张亮百分百不开口，秦王这才安全”
长孙无忌起身深深一揖，道“多谢阁老如实相告，这么早惊扰阁老，还望阁老恕罪”封德彝起身行至到长孙无忌身旁，扶起他，轻声道“老夫还请秦王恕罪，朝堂之上老夫不能明着站在秦王一边，但暗里老夫会为秦王谋划的，请无忌定要帮老夫转告”
长孙无忌笑道“请阁老放心，无忌定会向秦王如实相告，无忌告退”
待长孙无忌的身影跨出正厅，封德彝这才缓慢的蒲垫上坐下，忍不住擦擦额头的汗，此时却全无睡意，将这几日面见陛下，与魏徽、长孙无忌的谈话一一在脑中过一遍，没有任何漏洞，这才放心，自从追随杨素，再到投奔高祖，这一路都不易，都是战战兢兢的一路走来，深知官场的隐晦，所以他这几年在朝堂之上并未像其他人那样站队，既没说支持太子，亦没说支持秦王，或是因为他并未站队，当今陛下才会对他另眼相看。他也无法预测日后朝堂的时局，无法站队，只能对太子殿下与秦王两方都讨好，还要不能让双方看出，实属不易。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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