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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妓合法化?”封不染浏览折子,睨着赵永昼。“我朝确有官妓,你提这个做什么?”
“这只是个引子。我真正要做的,是要圣上取缔黑窑。既然有合法的官妓,那那些不合法的,暗箱操作的地方,就该受到官府的严厉打击。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青楼楚馆历来存在,我也没那么天真想要彻底消灭这些……我只是想保证那些人,至少他们有基本的活下去的空间。”赵永昼望着封不染的眼睛道。
封不染点了点头,他稍稍收紧了手臂,将赵永昼圈在自己怀里。
“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目前这个形式,还不太适合去做这件事。你知道,山西正在打仗,领兵的是赵家老大。朝廷里也不明朗,皇上身子不行了,他没有精力去管你这些问题……”
赵永昼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他心里明白,封不染说的是对的。要取缔黑窑也是需要一番大动,全国那么多地方,绝不止三清县河馆那一处。眼下皇储大战在即,京城中风诡云谲,人心惶惶。谁会支持他来做这件事呢。他若真想为民做事,就必须在即将到来的皇储之战中,择明主,站稳脚跟。待将来新皇登基,才会有他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时候。
温热的唇包裹着他的耳朵,赵永昼笑着翻到床上,拿被子裹在身上。
“头发还没干呢。”封不染将他拽出来,拿了白帕子在他头上温柔的擦拭。
赵永昼枕在封不染腿上,含笑问:“老师,若有一天你我因立场不同而兵戎相见,你会怎么样?会不会杀了我?”
封不染的手没有停顿,他说:“不会有那一天的。”
“如果真的有呢?你说嘛。你会不会拿剑指着我?”赵永昼抬起两只手,微微侧过身圈着封不染健壮的腰肢。
“不会。”封不染没有半点迟疑的说。
赵永昼眯起眼,“万一我们选择的天子不一样,到那个时候,老师不会为了自己的大业而亲手斩了我么?”
封不染笑的温柔醉人,“大业?我没有那种东西。”
他俯身吻上怀里人喋喋不休追问的唇。
(重生)第86章 十一月()
前往山西剿灭叛军的赵得胜还朝。浩浩荡荡的大军,正式拉开了皇储之争的帷幕:叛军首领薛楠义曾是容佑做太子时期的侍卫队长,他一口咬定幕后主使就是容佑。又交出这些年与宸王府来往的密信,声称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受容佑的命令在山西为他养兵。人证物证俱在,饶是宸王有通天的本事,这次也是百口莫辩。封不染等大臣一力担保,皇帝下令让大理寺彻查此案,却是一道圣旨,禁足容佑。
涉及皇亲国戚的案件,原则上是大理寺审查,但刑部和御史台也会同时干预。刑部侍郎梁晚灯声名在外,早就是一手遮天,那刑部尚书是个寒门学士,战战兢兢的深怕站错队。人人都道,这一次宸王只怕又要栽了。
何来又?只因二十年前,容佑被废太子之位,也与这薛楠义有脱不了的干系。
收到消息,赵永昼马不停蹄的从山西赶回来,身上的衣服都没换,直奔宸王府。他一个月之前奉容佑的密令去了山西,这本是容佑留的一招后手,还没用呢就被人陷害了。
容佑的气色不错,虽然被禁足,不过不妨碍有人来找他下棋。赵永昼一进院子,首先看到的不是容佑,而是他对面的人。
月余未见,这人倒是没什么变化。在落下一颗黑子后,眼角瞟了赵永昼一眼:七分严肃,三分冷漠。
赵永昼心中愤愤,我这都走了一个月,那战场上刀剑无眼的,也不见你来信问候一声。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正眼也不看我一眼。亏得我日夜想念,抓心挠肺的。思及此,便也有些不悦。
“殿下,微臣回来了。”
容佑正将心思全神贯注凝在棋盘上,赵永昼也不敢打扰,在边儿上站着释放冷气。就在他目光灼灼,快把人头顶盯出个洞来时,封不染才抬头安抚性的看了他一眼,下一刻又转头埋入棋盘。
这边赵永昼凌乱了:啊啊啊大人你刚才那无奈又带着哄劝的眼神是怎样啊!哄十岁小孩吗!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拿下啊!
就在赵永昼在心中腹诽了一炷香的时候,这盘棋总算是下完了。容佑跟封不染两人又神侃互相吹捧对方一番,好歹记起了赵永昼。
容佑似乎才看到他:“弗生回来啦?哟,这都快晌午了,用饭了吗?”
赵永昼:“……回殿下,还没呢。”
容佑:“我是说早饭。”
“……没有。”他急着赶路,别说早饭,头天晚上也没用。
于是很自然的留在宸王府用饭。
容佑倒是很亲和,他似乎是有意的,面对赵永昼的很多时候都是弯着眼睛笑,这的确减少了赵永昼直视那双眼睛的机会,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赵永昼将在山西的情况汇报完毕,最后说:“他们这次准备的很充分,方方面面都很完美,天衣无缝。”
容佑沉吟片刻,叹气:“看来大哥是真的要对我下杀手了。”
赵永昼:“那我们怎么办?”
容佑抬起眸看他,“弗生,你怕不怕?”
赵永昼一愣,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有殿下在,微臣无惧。”
容佑笑的有些苦涩,“薛楠义啊……没想到本宫又因这个人而遇阻。”
封不染出声道:“二十年前殿下就应该杀了他。”
容佑沉默着不说话。
二十年前赵永昼还在做醉生梦死的赵小公子,并不知道薛楠义是谁人。这次去山西,也只是了解到这个人是这次叛军的一个头头,如今看来,似乎的确跟宸王有牵连。
半晌,封不染道:“再完美的局,也总有破解的地方。”
容佑:“可是我现在六神无主,没有半点头绪。”
听到容佑这话,赵永昼是有些吓的。薛楠义对容佑的影响,看来有点大。
封不染凝视着他:“大理寺和御史台这两处,臣会亲自去参与。”
容佑笑:“那岂不是又要跟赵家老五对上?那天在父皇面前你竟帮他说好话,我还以为你们有意和解呢。”
封不染:“和解说不上,臣只是不想再让两家的关系恶化下去。不过现在看来,是臣太天真了。赵永修不会放过臣,臣亦无法从这场斗争中抽身。”
容佑对视着封不染的眼睛半晌,最后轻声道:“莲华,无论将来如何结局,你我多年情谊,我都始终铭记于心。”
封不染顿了顿,冰冷的俊脸上没有别的情绪。
出了宸王府,封不染在前面走,赵永昼离得老远的慢慢跟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仍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
“瞧,那就是白弗生。”
“就是那个白虎将军?杀了巨澜王子的那个?长的真……好看……”
“长的是好看……可惜是个……”
那些嚼舌根的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没底气,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赵永昼这边沉下脸来,虎眸白面的,兽气侧漏,那气势甚至胜过了前面走着的封不染。
封不染一路从繁华走到僻静的小路,那是要往白府的方向去了。赵永昼踏着步子跟上,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打算超过封不染。
“你认识刑部的人?”突然,封不染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嗯?”赵永昼脚下一顿,“梁晚灯?”
封不染睨着他,有些发笑:“你敢跟梁晚灯串通,让他告诉你这次山西叛乱的真正幕后主使?”
赵永昼拧着眉,憋了一个月的邪火开始往外窜:“是您问我认不认识刑部的人。我刚回京城,除了一个梁晚灯谁都不认得。”
眼看这只小老虎要炸毛了,封不染拉过他的手,不着痕迹的拢在袖子里。这条街上人少,路过的都是些淳朴的乡人。
赵永昼哪能让他这么哄下,挣开手将两只手都背在身后。
阳光透过头顶茂密的树枝,稀疏的投射在道路上,映出斑斑点点的光迹。
两人沉默的走着,回了白府。赵永昼鼓着气去洗了澡,回屋先睡了午觉。
然后被蝉声吵醒,睁开眼,敞开的窗户外是阳光普照的院子。
赵永昼起了身,披着一头长发出门。子清在院子里晒什么东西,走过去一看,是一些发了霉的药草。隐约闻着挺香。
咕哝:“什么东西?”
“是云衡道长寄来的,说是对羑安的身体很有帮助。”子清回头笑了一下,“你睡醒啦。你和大人一块儿回来,我也没敢去看你。听说你一个月都在战场,瞧你都瘦了。我在厨房炖了补汤,傍晚给你喝。”
赵永昼问:“羑安呢?身体好点没?”
子清:“好多了。昨儿个还跟我出去闲逛了一整天呢。白儿,跟你说件事儿。羑安他,他最近在打听京城的茶楼园子。我旁敲侧击的问了好些天,听他那意思,似乎是想办戏园子。”
“这不是什么事儿。豆子不是被安排在锦鸿阁么?回头我让阮颦把他叫回来,一块帮着你们。有什么事儿摆不平的,就让阮颦帮忙。知道了吗?”
子清笑:“阮姑娘那边好说。她就是怕你不同意。”
“我有什么不同意的。”赵永昼在院子里跟子清说了会儿话,终于还是厚着脸皮问了:“那什么,大人不是跟我一块儿回来的么?人呢?”
“刚才似乎是去后面的树林了。”
去树林做什么?赵永昼狐疑的找了过去。
白府的位置本就僻静,后院连着一片树林,荒郊野外。那树林有些大,加上太阳有些烈,虽是深秋,赵永昼渐渐的还是热出了一身汗。
终于在一条小溪流旁瞧见了封不染。搭了一把太师椅,正坐那儿看书呢。那悠闲怡然的身影,让赵永昼气不打一处来。
他憋着满肚子邪火走过去,一把抢了封不染的书,抛在一旁。长腿一抬,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