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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秦当个美男公务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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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如果真要重来一遭,那些需要算计的,他同样选择去算计,并不后悔。

    直至今日,他仍不愿瞒着赵政,当下喃喃坦言:“臣不知道。”说完,便垂下眼眸,不再言语。

    赵高给出这样让人失望的回答,令赵政心中怒火难消,手抓着膝盖上的衣料极力克制自己胸中激荡的情绪,半晌才失声问道:“你就从未信我。”无论我有多么努力,你从未想过要相信我……

    他说得极肯定,是那种哀从中来的肯定。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清冷,单是听之也足令人为之黯然。事实上却远不止如此,连带的,那一刻就连他的身影也变得十分颓丧。

    他仍死死地盯着赵高,想听他说一句“我信”。

    连平素惯用的“小高”这样的称呼也忘了,这孩子该是怎样的绝望?赵高听了,看了,心头某个地方开始发生了变化。从前告诫自己“这时代君臣有别”的话,似乎正在被另一个声音逐渐压下,并一点点吞噬,而且他预感,或许不久的将来会被完全取代。

    从前赵高想到这些的时候,也只是觉得心头钝痛。而眼下,真有这么一天,亲眼看着这孩子意料之外地以这副落寞的姿态看着他,尖锐的痛感便在那一刻汹汹然袭来,并且扩散至整个胸腔。

    那些思绪像乱麻一样地缠绕在一起,剪不断,欲理更乱。

    如此相顾无言,每一分每一秒竟都成了煎熬。

    身体里有个声音叫嚣着让赵高收回适才的话,可是身体却偏偏与此相违,想要挣扎着动一动,却丝毫动弹不得,就连张一张口也是困难。

    “寡人知道了,老师回去休息罢。”

    一声悠长的叹息从赵政喉间溢出,接着他抛下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便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内殿。赵高跟着神情一松,终于拿回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讷讷向赵政离开的方向行个礼,紧接着深吸一口气,快步离开了曲台宫。

第62章 赵国遇流寇() 
赵高这一离宫,他和赵政便半月不曾再见过面。倒不是二人刻意避开,而是他离秦在即,盐务署的事情必须要提前做好交接,并且去赵国也要提前做些准备。而赵政那边也要为王翦出兵和赵高秘密出使的事做很多安排与调度。

    好巧不巧,这段时间乐芈病了,吃了药扎了针,反反复复总不见好。赵政成天黑着脸,火气也比往日重。众臣只当他为王后的病情忧虑,却不知令他心烦的另有其事。

    不过无论如何,这段时间没人敢触他的霉头。沉玉暂时调到乐芈那边守着了,新调来的随侍宫人不像沉玉,全然摸不准他的想法和习性,起初巴不得贴上去服侍,却被赵政以凌厉的眼神逼退,后来就成天杵在原地过得战战兢兢,就连赵政穿的薄了,吃的短了也没发现,倒是赵政在政务上忙起来也顾不上这些。不过数日,宫中朝中怨声载道。

    同样的,盐务署的盐吏们也不好过。一则他们令丞要离开些时日,许事情要提前交接,工作量一下就比往日大了许多;二则,他们令丞有古怪,虽然他看着你还像平时那么笑吧,可总觉得笑意不达眼底,有些敷衍。

    许多人在想,是不是最近大家工作量大了,顾头不顾尾,哪里做得不对惹他老人家不满意?这可关系到考核成绩与拿俸禄的事儿。有人按捺不住旁敲侧击地探了口风,得到的回答却是:“做得不错,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回头昼食加菜。”

    既然大家伙的工作没问题,那令丞来的这是哪一出?

    一天早上下了点雪,几个文吏站在正厅等候的时候瞧见自家令丞卷着风雪形单影只地走进来,看着那同雪色相融的身影清清冷冷萧萧瑟瑟的,有人还忍不住想:这要是换副女子姿容,保不齐还颇有些我见犹怜的味道。

    呸!打住打住,大老爷们儿想什么不好,把自家令丞想成个女子,瞧那立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的清俊模样和他那手莫说在盐务署,就算在整个治粟内史府也是无人能敌的箭法,谁像也不能是他像啊。

    而且听说不止箭法,剑术在老国尉手下也能走上数十招不落败,绝不是个荏弱可欺的书生,更别提往他身上安个女儿态了。诶,什么跟什么,想远了,想远了……

    又过几日,终于迎来了春阳融雪万物复舒的时节,赵高需要比大军先一步出发,便将日子定在了一个春寒料峭的清晨。

    虽说他和赵政闹了别扭,但也不能因此耽误国事。赵政早几天就派人传了口信给他,说是要亲自来送他一送并亲口安排点事情的。可临到头了,十几个人围着赵高站在宫门外风里来雨里去的,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也没见着半点人影,有人就开始腹诽起来。

    不应该啊,大王最是尊敬这个老师,便是他委屈些先来宫门前候着,对他来说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会儿都把人酿了许久……怎么想都不应该啊!

    赵高凝视着宫门的方向,半晌终是收回了目光。罢了,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步,再不上路就误了时辰。赵高想到这里暗叹一口气,顿了顿从小厮手举的托盘上端起一碗米酒强打起精神道:“多谢各位相送,客套的话赵高就不多说了,先干为敬。”

    等到辞别众人,赵高带着一名密卫背着宫门纵马而去。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出咸阳城不久之后,城内响起了一阵钟声,那是王后病殁宫中敲响的丧钟。

    赵政之所以没有赶过来,是出门前王后乐芈那边出了大事,被生生绊住脚步。事情还要从乐芈生产的时候说起,那时候她难产诞下扶苏,身子落下病根,这次越冬又调理不当,便病得一发不可收拾,连侍医也束手无策。

    赵政离开时她恰好处在弥留之际,于情于理赵政都应该守着,王后寝殿里乱成一团,赵政看了心中不是滋味,连自己下没下过给赵高带信的口令都忘了,这一糊涂就糊涂到赵高离开,等他再反应过来后悔不迭,但那已经是当天乐芈的事情办完以后的事了。

    这次出来,赵高扮作一名齐国的游学儒生,如此他游历诸国的经历就很能派上用场了。为防人多惹眼引人猜忌,明面上只带了一个小厮。当然,赵政派了十来个密卫暗中保护并供他调遣,平日里没事他也不用去管。而赵政手下的张敬近来在赵国活动,等赵高到了赵国,他也会在那里接应他。

    有道是庶人着白袍,赵高同样一身白衣不改,在把脸色涂暗些,敛一敛身上的精神气,让自己显得更加柔和,钻到人堆里看起来果然平淡无奇,合适得很。从咸阳出来,那密卫见他突然换了副气质,也不由好奇多看了几眼。

    人虽好办,交通工具就麻烦了。你说要是坐个牛车慢慢摇到赵国,贻误战机赵高也就不用出这趟门了。可要换马,正经的匈奴良种马骑着不像个事儿,换次一些的秦国本地土马,脚力又实在堪忧。最终千挑万选,总算让赵高在土马堆里挑出两匹样子不怎么好但是耐力勉强的出来。人骑在上面,果然还是比较相称的。

    他们不敢长时间走陆路,那样马吃不消。所以临行前算来算去,总算想起还可以走水路,顺渭水向东再北上又快又妥当,于是头一天便骑马到了码头一起上船,不过一两天由就秦到韩再入魏国,之后弃船走陆路北上,又过一两天就到达了赵魏边境。

    那跟随赵高的密卫名叫李旬,进入赵国的时候二人报了假户籍,但一切顺利,很快就过了关口,接着便直奔邯郸而去。赵高原想这一路走来实在太顺了些,没曾想,到了赵国的地界还是遇到点意外。

    “都不许动,谁动就砍了谁。”

    这赵国酒烈人狂,流寇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野出现就更是狂妄了。赵高不过是走到一处节点,顺便在一个小酒肆坐下喝了些水,吃了几口东西,就中了彩。

    此处是个岔口,休息的人不少,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商贾带着他的家眷路过,加上酒肆老板和流寇实在是人多眼杂不宜暴露身份。于是赵高不着痕迹地做了个手势,让藏在暗处的密卫不要动手。

    不少人被这些流寇吓得魂飞魄散,哀嚎声此起彼伏。“都给老子闭嘴,嚎什么嚎,听了头晕。再嚎就给你们点教训!”那匪首说完,让手底下的兄弟们赶紧绑人,自己找个位置坐下懒洋洋地说道:“老板,拿酒来。”

    赵高蹙眉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李旬压低声音有些期待地询问:“先生不让人动手可是有办法?”

    诚然这时代儒生会点剑术再正常不过,但若真要动手,他们一共十二个人,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正规的训练,但是单凭那一身的悍勇和周全的准备,赵高和李旬二人要应付也无异于飞蛾扑火,并且若周遭的人被牵连至受伤乃至丧命不是赵高乐见的。

    “没办法。”赵高答得极诚实,看着李旬的眼神颇有几分无辜的味道。李旬急得一口气没顺上来,顷刻胀红了脸。紧接着他们这些人就都被人拿刀指着开绑了。

    这些流寇并不是此处常客,那老板显然也是头一回撞见这种事情,战战兢兢地应了,倒酒的时候手抖得不成样子,惹得那匪首不耐烦地瞪他一眼,幸好酒是好酒,酒渣子多,饿了一天比较填肚子,匪首这一喝就满意了,也没再为难他。

    赵高原本是一群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儒生,劫财劫色暂时都轮不上他,这会儿似笑非笑地看着人家,惹得匪首喝酒的时候被他这么瞧着浑身不自在,放下碗就厉色瞪了回去。谁知目光对上,那匪首竟被他笑得头皮一阵发麻:“笑个鸟?”

    这下赵高立即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又往脖子上近了几分,顷刻就有血珠子滚下来。伤口其实很浅,但落在白色衣物上触目惊心的样子十分唬人。他自己浑不在意,面不改色始终没有动。

    “嘿,问你究竟笑个甚?”

    “我瞧你英勇不凡,还当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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