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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檀哑然:“你——”
权容微微一笑。
“微臣已经很久没有为殿下牵马了吧,现在总算有个机会,可别让微臣再错过了。”
郦檀儿时学习马术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权容马术学得很好,便会在空闲之余特地教学郦檀,郦檀痛苦不堪却又不得不学,久而久之地就养成了只要权容愿意给她牵马,带她四处溜达的话,她就会乖乖学完课程。
距离上一次权容为她牵马过去已经快三年了。
三年,的确久远。
郦檀也有些怀念了。
于是,郦檀翻身上马,轻轻握着缰绳,权容则牵着侧旁的缰绳,两位相视一笑。
一时间,竟然忘了郦槿的存在。
如果郦槿不出声的话,郦檀还真的想不起这个人了。
“容哥。”郦槿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容哥你狩猎一天也累了,不要委屈自己来哄人开心。”
郦檀皱眉。
权容疑惑道:“郡主此言差矣,微臣从不做委屈自己的事情。”
郦槿愤愤地瞪着郦檀,她认为就是郦檀用身份,无声地压抑着权容,“容哥,我不想——”
“你的意愿很重要吗?”郦檀打断郦槿的话,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郦槿,声音懒洋洋地,“你没瞧着我们不想搭理你吗?滚远点。”
郦槿气得简直肺都要炸了,她刚才听见了什么?
平流郦檀竟然让她滚?
滚?!
连她的父亲都不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郦檀这种货色凭什么说得出口?!权容为什么都不理会?难道他也觉得自己应该滚吗?
郦槿的心情渐渐被悲伤淹没,愤怒都不值一提,“容哥,你听到她说什么了吗。她竟然让我——”
“郡主。”权容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郦檀,说道,“殿下的意愿是我们做臣子的人应该遵守的,并且,微臣没有干涉的权利。”
言下之意,殿下让你滚,你就滚吧,别在这儿委屈诉苦了。
郦槿眼泪汪汪,她从来都觉得郦檀就是个妖女,她总是能让权容无条件站在她那边,无论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比如今日放言让自己滚蛋。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真的没有错,郦檀就是个妖女。
否则,权容不会变的这么是非不分,竟然跟着让自己滚!
但郦槿再委屈,权容发话了,她也不得不滚。
郦槿捂着脸跑了。
背影非常苍凉。
郦檀看着她跑远,忽然淡淡说道:“她应该是喜欢你的吧。”
情窦初开的年纪里,要看出一个人是否对另一个人心动,其实并不难。只是权容似乎在装傻。
“殿下,我们走吧。”
“嗯。”
郦檀也不再纠结,任由权容牵着马,慢慢下山。
“你今日应该收获颇丰吧?”
“与往年没什么不同。”权容说道,“殿下如何?”
郦檀心情明显不悦,“运气差了点,伤了个不该伤的东西。”
“哦?”
“是许家的大小姐。”
郦檀表情恹恹的。
权容失笑,“原来如此。我说白里方才怎么急急忙忙地往这边赶来,原来是得知了许小姐受伤的事情。”
郦檀奇怪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她本来就很奇怪,为什么许绣一受伤,第白里就能马上赶过来?就跟有心灵感应似的。一想到心灵感应这种东西,郦檀心情又不太好了。
第白里和许绣都有心理感应了,那估计好事也不远了吧。
选秀是取消了,但是说不定人家是已经跟许绣情定三生,就等着择个良辰吉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呢。
“这个,殿下应该问他。因为我也不知道。”
“我懒得问。”
“殿下这是又在生哪门子的气?”
“我没有生气。”
“……”权容失笑,“殿下还是小孩子的心性。”
郦檀不悦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女人?一看就是可怜又可爱,惹人疼惜的那种?”
她觉得第白里肯定就是喜欢这种类型。
看看他稀罕许绣都稀罕成什么样子了。
看着就来气儿!
郦檀所接触的男人,能够算得上亲近的,除了郦简,便是权容和第白里了,所以对于男人的了解,她知之甚少。
在她的印象里,郦简所爱的谢鱼儿,也就是她的生母,也是一副弱柳扶风的美娇娘模样,所以她以为男人喜欢的都是一个类型。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权容却给了她否定的答案。
“微臣对娇弱的少女可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此话给了郦檀莫名的希望。
“我就说嘛,权容你一定是不一样的。”郦檀开心得直蹬腿,马儿险些认错她的命令跑起来,还是权容把它拉住了,“殿下,你若再激动下去,千里就真的要跑千里了。”
千里是郦檀胯下马儿的名字。
郦檀嘻嘻一笑,“权容,你最好了。”
权容挑了挑眉,“殿下何出此言?”
“因为你不落俗套啊。”郦檀高兴地说道,“别的男人都喜欢不堪一击的小女子,但是你不一样,你对这样的女子没有感觉,对吗?这就是你最好的地方,不跟那些臭男人同流合污。”
权容哭笑不得。
郦檀又道:“白里那个混蛋,一看就是个肤浅的男人,跟你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现在他醉心于许大小姐,那好啊,有本事永远别回来找我。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权容抬头看着她,“殿下说的可是真心话?”
殿下真的只要他就够了吗?
“当然。”
“……”
“权容,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郦檀低头看着他,“你和白里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跟你们分开,可是现在白里抛下我们,自己跟随许绣去了,就剩下你我。你也会因为别的人而抛下我吗?”
郦檀是个缺乏朋友的人,她的身份就注定了她的孤独,对于她而言,第白里和权容几乎是她半个人生的意义,另外半个是郦简。郦简不会离开她,但是第白里和权容却总会有自己的生活,不能陪伴她一生,这个事实,是郦檀很早救认识到的,也是一直逼着自己去回避的。
郦檀无法想象自己的人生中没有了第白里或者没有了权容,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她知道这一天会到来。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第白里竟然这么快就离开了她。
那权容还能陪她多久呢?
郦檀神色有些黯然。
“殿下,我不会离开你。”权容轻声说着,像是做保证一般,“只要殿下不嫌弃微臣是个累赘,微臣就绝对不会离开殿下。”
郦檀眼里有一点泪光。
“可是,你跟白里一样,总有一天会遇到你人生中的那个人,你会选择跟她在一起。”然后离开我。郦檀黯然地想着。
“不会的。”权容说道。
“不会离开我吗?”
权容点了点头,“我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离开你。我永远都在你的身边。”
“骗人。”郦檀咬着嘴唇,“你们男人都喜欢骗人。你一定会遇到让你不顾一切的人,你肯定也会离开我的。”
不管是第白里还是权容,都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生活一辈子。
他们有各自的生活。
有各自的感情。
就像郦简爱着谢鱼儿那样,不顾一切地要跟她在一起。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谁还记得此时的诺言。
权容侧头,看着神情萎靡的郦檀,心中有些温暖,有些心酸,温暖的是郦檀对他的依赖和在乎,心酸的是,郦檀不能明白的事情太多。
“殿下,微臣已经遇见了那个姑娘,可是你看,微臣还在你的身边,不是吗?”
“你已经遇见了?是谁?”
“不可说,说不得。”
“告诉我吧,我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权容深深地看她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殿下是要确定微臣不会离开你的念头,现在已经确定了,可不能得寸进尺,套微臣的秘密。”
郦檀撇了撇嘴。
“小气鬼。”
“……”
两人走了半天,终于慢悠悠地走到营地。
远远地就看到第白里和许绣依偎的身影。
第白里正送许绣上轿子,姿态亲密温柔,看得郦檀直想打人。
见权容和郦檀回来,第白里微微挑眉,“真巧,你们碰上了?”
郦檀翻身下马,一言不发,打算去找郦简。
权容道:“许小姐伤势如何?”
“已经没有大碍了。”许绣探出一个头来,微微笑道,“多谢权公子的关心,请容小女多嘴问一句,殿下如今心情如何?”
她刚才看到郦檀回来,本来要去道歉的,却被第白里硬是塞进了轿子里,拒绝不了,也只能透过权容来打听一番情况。
“许小姐放心,殿下的心情已经缓和了,并且托我向您说一声对不起,改天她会送许小姐一些物件,聊表补偿,还望许小姐笑纳。”
“殿下当真客气了。”许绣受宠若惊,“明明是小女耽误殿下在先——”
第白里听着两人在这儿打机锋一般的对话,有些无聊,“你先回府歇着吧,记住御医说的话,好好休养,别想东想西的。”
“是。”
“走吧。”第白里拍了拍轿夫的肩膀。
轿夫抬着轿子离开,许绣掀开窗口的布帘,依依不舍地回望。
第白里挥了挥手,表示再见,接着,扭头跟权容说话。
轿子里。
许绣笑容温情:“你说,白里对我是不是也算有几分情谊?”
贴身侍女坐在侧边,闻言,说道:“小姐才貌双全,这世间男子谁会不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
许绣腼腆道:“白里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