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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那孩子过来。”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
第白里心中一动。
谢长衣道:“白里,过来。诛诀仙人唤你。”
果然是这树在说话。
第白里还未走到诛诀下,一股无法忽视的排斥的气息将他生生拦在离诛诀三五米远的地方。
只觉得有一股气流在自己胸腔肺腑之中肆意流动,第白里却完全无法阻止!
“白里……”谢长衣察觉他的异状,只担忧地喊了一声,并没有上前。
诛诀顶部茂密的树叶们摇晃着,沙沙作响,像被风吹动一般,然而乌嘴之中没有半丝风力。
气流突然在胸腔之中乱撞!
第白里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人刺了无数刀刃,疼痛难以忍受,右手手掌摊开,隐隐有青蓝色的光芒跃动,银落若隐若现——
“白里,冷静!”谢长衣喊道。
手掌翻转,银落消失,第白里单膝跪在地上,胸口的疼痛让他满头大汗!
“你在……做什么……”第白里咬紧牙关,挤出几个字。
体内的气流虽莽撞,却没有带着恶意,似乎只是为了试探什么……但第白里最不能容忍他人的侵犯,即便是诛诀这般的仙树也不能!
若不是谢长衣的那声喊叫,银落早已出鞘……
“呵。”一声轻笑。
随即,在第白里体内流转的气息消失殆尽,留第白里大口大口地喘息,诛诀的树叶不再摇晃,只听诛诀冷淡的声音响起:“你叫白里?原来,你叫白里。”
诛诀似乎在细细品味这个名字。
第白里站起身。
“若不修炼你的灵力,来日便只有像方才一样,被他人的真气肆意侵入体内,痛不欲生。而你,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武功盖世又如何,不过是莽夫行径,真想要保护重要之人,还得内外兼修。”诛诀说道,听不出是讽刺还是劝说。
第白里这次再走近,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他脸色不虞,谢长衣都有些不敢与他说话。
“多谢诛诀仙人提点,白里顿悟了。”须臾之后,第白里恭敬拜了个谢礼。
诛诀真气进入体内后,他切身体会到了无能无力的感觉,似乎在宫变之后,他总是轻易地就会体会到这种感觉……今后路途必然凶险,他不想在郦檀陷入危机之后,再体会一把废物的感觉……
“明白就好。”诛诀道,“那位大人,便多劳你费心了。长衣,你留下,我与你说几句话。”
“是。”
谢长衣对第白里点点头,后者先行离开。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谢长衣离开乌嘴,在乌嘴洞口画了一道六芒星的符咒,灵崖内外再度置换,很快归于原貌。
谢长衣跃上灵崖,见第白里还未离开,正从半空中缓缓落地,想必是刚才灵崖置换时他正坐在崖边,险些又被夹进去,于是飞起避难……
只不过这一次,第白里没有吼他。
“你……”第白里欲言又止。
“没想到你对师兄我如此重情重义——”谢长衣笑道,“师兄奖励你什么好呢?”
“你不是要我的血么?”
“什么?”
谢长衣还在愣神,第白里却笑了笑,咬破食指,挤出一滴血液,看着谢长衣。
谢长衣不再拖拉,自衣襟中取出诛诀之叶,接住第白里落下的三滴血。血液落在叶子中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经所有叶脉,接着,纵横交错的叶脉全部接受血液的洗礼,发出金色的光芒,一闪即逝。
第28章 你比她好看()
谢长衣长袖一拂,第白里手上的创口便彻底消失,恢复光滑的肌理。
放下手,第白里也不多问,便朝山下走去。
“你听见了诛诀仙人与我谈话么?”谢长衣问道,方才取第白里血液的事情,分明是诛诀单独与他讲的,第白里怎么知道?
第白里脚步没停,“你以为它放在在我体内冲撞只是单纯地要给我一个教训么?”
“原来如此。”
“它虽然客气地请求问我要血,其实一点余地都没有给我。”第白里无奈道,“甚至连为什么要取我的血也没有告知我,白给你们这个便宜了。”
谢长衣气道:“诛诀仙人怎么没把嘴给你封上!”
……
回到云水窟的主观中时,郦檀也已经修炼完了,正在主观前的一个练台上与云水窟的一个年轻女弟子比拼武术。
第白里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
谢长衣道:“大人的武术也——”
“别睁着眼睛说瞎话。”第白里无情警告。
向来很能坚持自说自话的谢长衣也无语了。
台上,郦檀与女弟子拳脚相向,见招拆招,彼此不分上下。然而久经战场的第白里一眼就能看出郦檀早已落了下风,不过是对方顾及她的身份,不敢过分用力。
第白里留在台下看郦檀,谢长衣与谢更衣进屋去找东方冼了。
忽然,郦檀一手格挡,一脚横扫,将那女弟子的招式挡住的同时将她踢了出去——!
还没来得及高兴,忽听台下一声冷笑,郦檀当即垮下脸,扭头一看,果然是不知风趣的第白里。
“大人好厉害,小的也想与您比比。”第白里佯装崇拜的模样。
郦檀嘴角抽搐,“无耻小人,死一边儿去!”
围观的弟子们纷纷笑了起来,几个对第白里颇有好感的女弟子们羞涩的以袖遮脸,与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
被郦檀踢倒的女弟子此刻也站了起来,对第白里微微欠身。
“恕衣,我总算知道大人为何只喜欢与你比武了。”第白里上台来,看着眼前俏丽的少女,“你长得比她好看,打败你,她心里才踏实。”
恕衣:“……”
郦檀:“……”
恕衣的脸颊迅速红了起来,她本就对第白里一见钟情,第白里被谢更衣的长鞭抽得皮开肉绽时,她主动为第白里上的药。
本以为这是个武艺高强,性子沉稳的儿郎,相处这些日子下来,才发现第白里跟谢长衣一般不着调,但这般反差,倒叫恕衣更难以割舍。
此时第白里微微斜着身子,侧目看她,脸上带着俊美邪气的笑容,恕衣一颗心脏都快跳出胸膛了。
“白、白里公子说笑了……”恕衣强自恢复镇静,“大人本就武艺不凡,恕衣输得心服口服。”
郦檀漠然看着第白里与恕衣挨得近,哼了哼,目不斜视地朝台下走去。
“你看,她心虚到无话可说。”
“大、大人她……”
“罢了,我去哄哄便是。”第白里想了想,又凑到她耳边说道,“以后可得全力以赴了,这丫头最不喜欢别人三心二意了。”
恕衣一愣,还未点头,第白里便追着郦檀而去,眼里划过一丝失落,“是……”
……
屋内。
谢长衣将乌嘴之中的事情一一告知东方冼,并将诛诀之叶交予他。
东方冼仔细看着诛诀之叶上的脉络,继而点了点头,交给谢更衣,让其收好。
“师父,这样便能万无一失了么?”谢长衣显然在担心着什么,“太岁之邪恶不输幽荧,若诛诀之叶能够抵挡太岁,那么……”
东方冼打断他,“自然不可能。”
谢长衣坚强道:“……是不是也可以抵挡幽荧……”
东方冼:“……”
谢更衣捂脸:“……”
东方冼端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饶是他这历经千万年沧桑的老将,有时也抵挡不住得意弟子的神经病。
“长衣,你何时才能改掉这个毛病……”
“师父常教诲长衣,要从一而终……”
“为师不是要你发挥在这方面。”
谢长衣继续坚强道:“……方可成大事。”
东方冼:“……”
谢更衣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长衣,你去门口跪着。”东方冼漠然道。
谢长衣满脸委屈,“师父……”
“去。”
“师父,太岁……”
“……”东方冼叹息,“险些让你给搅和糊涂了,罢了罢了,下不为例。”
放下茶杯,东方冼为两位弟子讲清了来龙去脉,最终道:“未来如何已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眼下,我们务必要做好应对每一个结果的准备,尽可能地减轻檀儿所肩负的压力。”
看着自己的两名弟子,东方冼缓缓道:“长衣,更衣,你二人自幼便随老夫上山,是老夫最得意亦最信任的徒儿,老夫问你们——”
“倘若有日需你二人付出性命,可是愿意?”
谢长衣与谢更衣互相对视一眼,神色严肃,异口同声道:“徒儿愿为大人付出一切。”
东方冼赞许地点点头。
“无事了,让檀儿与白里进来吧。”
“是。”
谢更衣去开门,谢长衣跟在其后,忽然听东方冼悠悠道:“长衣,记得罚跪。”
谢长衣:“……”
还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了……
东方冼道:“从一而终,方成大事。”
谢长衣:“……谨遵师父教诲。”
谢长衣出门去,毕恭毕敬地关上门,然后,挪到一边,乖巧地跪着。
谢更衣回头一看,差点没笑抽过去,捂着嘴去找郦檀与第白里了。
……
半刻钟后。
谢更衣带着郦檀与第白里来到门前,谢长衣跪得一丝不苟,清俊的面庞上带着严肃认真的表情,看得人忍俊不禁。
第白里根本没忍,无情嘲笑。
谢长衣眼神变得空洞,大概是逼自己装瞎装聋。
第白里讨了个没趣,和郦檀进门去了,门还没关上,东方冼的声音传来:“白里,待会儿你去陪长衣罚跪。”
第白里:“……”
门“砰”地一声合拢关上。
门外,谢长衣在偷笑。
谢更衣漠然看着自己的亲哥,有点嫌弃,“哥哥,你笑得好猥琐。”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