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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如今敌对的局面,她见了那个人,仍旧是无法忘怀的么?
罢了,她开心便好。
郦檀忽然说道:“这酒又不是你酿的,我喝了也不是你的人。”
第白里煞有介事地点头,“那若是我为你酿了酒,你会喝吗?”
“你哪里还会酿酒?”郦檀只能用不以为意的模样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儿时你学着酿酒,哪一次是酿出成果来的?连子珠都不愿闻一下。”
“那我若是酿出来了,你究竟喝还是不喝?”第白里眼睛很亮,亮得有些逼迫。
他为什么突然如此坚持?
还不是因为,有人曾给她酿过桂花酿。
那人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到;那人做不到的事情,也只有他能做到!
“你酿出来了,我自然是要喝的。”郦檀察觉到他的奇怪,也不拆穿,“你知道你酿坏的那些酒,后来放在哪里了吗?”
第白里摇头,“酿坏的酒还能放哪里,自然是倒掉了。”
郦檀笑了笑,歪着脑袋。
第白里心中一动,“你……”
“我都好好存在华青宫呐。”
“算你有……”
“本来准备寻个时机拿来嘲笑你的,可惜了。”
“……”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隐藏得很深的感情,像黑夜的影子,一闪而过。继而,两人都笑了起来,又愉快地喝起了酒。
“现在华青宫有了新主子,也不知你的几坛坏酒有没有被扔掉,早知道今夜应该顺便去转转。”
“丢了便丢了。”
“我怕你以后酿出来的,还不如儿时的。”
“……”第白里轻笑,轻声问道,“今夜算是跟过去作别了么?”
郦檀安静了一会儿,沉默点头。
作别了。
仇恨暂且放下。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第白里不明所以地笑了声,郦檀奇怪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你想听实话吗?”
“当然。”郦檀说完,又想了想,第白里所谓的实话,其实也并不完全可信,毕竟这个人从来是以捉弄她为乐趣的,于是更正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第白里放下空酒坛,深深地看着她,笑容邪气。
“我以为——”
“……”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今夜去见了他,就不回来了。”
郦檀愣住。
第白里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落寞,习惯了他满不在乎的样子,陡然见到他这副模样,郦檀竟有些不习惯。
今夜似乎尤其特别。
不管是权容,还是第白里,表现得都很反常。
两个从来不显露脆弱的男人,竟然在她面前接连表现出自己的不安。
似乎应该安慰两句,可是该说什么?
她与第白里之间,有一层窗户纸,似乎就要被这磅礴的大雨冲刷破裂——
就在郦檀思绪万千的时候,又听到第白里的叹息,“你若是不回来,我就去云游四方,再寻个漂亮的姑娘家,一起游走江湖,过上游行侠的好日子,你可真是我的累赘。”
郦檀:“……”
郦檀跳下厨桌,头也不回地走了。
怪自己自作多情!郦檀愤愤地想,自己果然不该听信第白里的胡话!
第白里笑了笑,跟了上去。
他和郦檀之间的相处模式从来不是正经的那一套,若突然正经起来,两人都有些不自在,还是这么逍遥点儿好,反正——
——她也跑不掉了。
一路追着郦檀到房间门口,第白里想堵在门口,但是突然想到屋子里还有两个少女,当即缩回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郦檀冷笑,准备关门。
第白里压低声音说道:“你又吃味了?”
“滚。”
门关上,一切都清净了。
郦檀还站在门边,看着门外第白里挠头的身影,觉得好笑又无奈,两人隔着门彼此站了一会儿,直到清歌叫她,第白里才信步离开。
清歌拿出为郦檀准备的干净衣服,谢更衣坐在床边,朦朦胧胧地看着郦檀,眼神有些委屈。
大人和白里……罢了,本来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现在又难过个什么劲儿呀。
他们二人,的确是最般配的。
谢更衣笑了笑,微微握起拳头,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涩。
清歌正在给郦檀清理湿发,两人都注意到谢更衣的异常,郦檀以为她还在为没有手刃血王的事情伤神,安慰了几句。
谢更衣摇了摇头。
“大人饿了么?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食物。”郦檀和她一样,这两日都没怎么进食。说着,就要起身。
“更衣,不必了。”
“要的,要的。”谢更衣道,“我很快就回来。”
郦檀根本阻止不了,谢更衣动作麻利地开门出去,郦檀看着门外的另一个高大身影,茫然道:“长衣也没睡么?”
第89章 两年到灵阶()
陶吴?
郦槿眯起眼睛,她明显能感受到此人的灵力之强大,哪怕是整个郦国也难得见到如此强劲的灵力,这样的人,绝不是名不见经传的角色!
但是他的名号,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到底是谁?”郦槿不傻,这等强人主动找上门来,若不摸清他的门路,只怕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要与我做交易,最起码,要如实地告诉我你的名讳吧?”
陶吴笑了笑。
他走到窗边一处坐下,好整以暇地打量郦槿。
“我原以为,你悲伤过度,是不会注意到这点小事的,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更加敏锐。”陶吴生出感兴趣的模样,“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号,只是,我担心你被吓着,就不肯与我做交易了。”
郦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专心应对这个陌生人,“我若是胆小懦弱之人,你也不会找上门来。是否与你做交易还不一定,但若要我考虑的话,你得学会实诚。”
“哈哈,我欣赏你这份魄力。”陶吴笑道,“你这般有趣的人物,只可惜,权容那小子忒不识货,否则,你二人携手,这江山就再无人可撼动。”
听他提起权容的名字,郦槿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气,“他不是贪图江山名利之人,你莫要胡乱揣测!”
她虽被权容弃之敝履,却仍是不能忍受别人对权容有半点的非议!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爱而不得,又割舍不得!
“是我唐突了,殿下不要见怪。”陶吴依然是笑,他手中多了一把纸扇,看了郦槿一眼,忽然扇子朝着她的面门一扇——
登时,郦槿眼前出现一个清晰的物象——一个凶兽的物象——脸长得像人,体格像老虎,毛发像狗犬,并且毛发很长,腿有点像老虎,嘴巴长有像野猪一样的獠牙,尾长丈八尺!
凶兽朝她狰狞地笑了笑。
物象只停留数秒,陶吴再挥扇子,郦槿眼前又是寝殿的光景,白衣男子坐在地上,对她微微一笑。
那笑容,莫名地,有些狰狞。
郦槿的身体不可遏制地有些发抖。
刚才,那凶兽,她曾在古籍上见过。
四大凶兽之一,梼杌(táowù)!
魔物属性,魔阶!
不,应当说,这样的凶兽,甚至比魔阶魔物还要恐怖!
“你……你……”郦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竟会遇上这样的东西!别说是权容了,哪怕是郦国上下所有高位修炼者加起来,也难以制服他吧!
“你不是说你不会害怕吗?”梼杌咧嘴笑,“看见我真实的模样,你应该感到开心才是,毕竟,强者才能助你脱身噩梦,不是吗?”
郦槿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不管怎样,至少现在,梼杌要针对的不是她,就像他说的那样,彼此做一笔交易,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要和我做交易?”郦槿思索道,“我只是一介凡人,只怕没有什么能和你交换的,你不怕亏了么?
“我活了几千年,还从未吃过亏,这一点你自然不用担心。此外,我向你索求的东西,也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只要你愿意,就可以给我。”梼杌胸有成竹。
“那你当真知道我想要什么吗?”郦槿反问。
“也许当真有我所不知道的,殿下不妨说说?”梼杌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郦槿胸口起伏,似乎有些挣扎。
到现在,梼杌还是没有说出他的目的,而她自己的目的,似乎已经被他看得很透彻了。与魔物做交易是件诡异而危险的事情,与梼杌这样的凶兽做交易,更加危险,甚至是致命!
可是——
郦槿眼前又浮现出郦檀那张脸。
清丽秀美,又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两次。
自己被她轻易打倒两次。
而且毫无反击之力……
权容还是太天真,郦檀那样的平流之辈,若没有魔物相助,如何能在短短时间里变得强大如斯?
她根本不信郦檀!
因为她太清楚郦檀曾经有多么无能!
这样的无能,绝不是数月就能消除的,所以,郦檀一定也做了见不得人的交易!
既然郦檀与魔物做交易,变得强大,那么为什么她不可以?
她看着梼杌,心想,郦檀背后的魔物能有多强大?总会比梼杌更加强大,自上古以来就存在的梼杌,是极其强大的存在,能够超越它的,只怕只有其他三大凶兽!
跟梼杌做交易,她就可以超越郦檀……
梼杌将郦槿的表情尽收眼底,什么也不说,静静地等着她的回应。
他知道郦槿一定会和自己交易,因为郦槿心中对郦檀深藏着浓浓的妒意和恨意,这样的感情,最容易让人变得不顾一切,渐渐变成邪恶无边的人……这样的人的灵魂,是最美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