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安一脸若有所思的神『色』,最后还是道:“这件事我还要想想,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
女人被一再否定,心中微愠,她将手中的杯子咔一声放在了桌子上,道:“我是寒儿的母亲,我这个当娘的难道还认不出我的儿子吗?我说他是寒儿他就是。”
看着王安沉重的脸『色』,女人语气柔和下来,道:“你若还是不信,我已命人给……”
王安目光一凝,抬手一掌拍了出去,口中喝道:“什么人?”
咯吱,门被推开了。
叶凌寒站在门外,灿烂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使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叶凌寒道:“是我。”声音嘶哑怪异。
王安目光微沉,随后起身行礼:“公子。”
叶凌寒却不理会他,他抬脚迈进房间,又从袖中『摸』出两只精致的小瓷瓶,好像很疑『惑』的问道:“娘,您怎么会在这里?”
叶夫人脸上『露』出困窘的表情,一时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王安在一旁笑道:“公子,夫人是来看王某人的。”
叶夫人忙笑道:“是呀,寒儿,王先生这次犯了错,但也是关心则『乱』。娘给先生送些『药』。”
叶凌寒好像没有发现她的不自然,他将两个『药』瓶随手丢在桌上,下巴微抬,道:“这是金疮『药』,给你的。”
王安一拱手,道:“多谢公子。”他后背的伤应该是挺严重的,只是站了这么一会儿,脸『色』又白了一层,但还是强撑着笑道:“王某到叶家六年了,六年来,这还是公子第一次屈尊来到别院。”
他的话中明显意有所指。叶夫人手一顿,目光紧紧的盯着叶凌寒。
叶凌寒倒是十分坦然,他冷笑一声,看着王安道:“是呀,以往都是曹梦启那小子给你送汤送『药』,可他不是死了吗?我手边没有其他信任的人可以用,这几年你得罪的人应该挺多的吧?我生怕随意找个人给你送『药』把你给毒死了,只能自己过来了。”他话锋一转,好像觉得十分有趣似的笑道:“不过话说回来,王先生,你的身体可真弱了,怎么总是‘生病’呢?”
王安淡然一笑:“公子说的是,王某下次一定注意着些,尽量少受些伤。”
“是少挨些罚才是。”叶凌寒冷嗤一声,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他转着桌上的茶杯,抬头对站在一旁浑身不自在的叶夫人道:“娘,您看,曹梦启死了,我身边也没有可以用的人。难道事事都要我亲力亲为不成?”
叶夫人笑道:“门中弟子你可以挑几个中意的。”
叶凌寒嗤道:“我才不要那帮废物。”
叶夫人面『露』愁『色』,叹息一声道:“是呀,要说资质确实是差了些。唉,耗费了三年时间培养出一个曹梦启,本以为他能跟着你一辈子,却不想竟是个短命鬼。真是枉费我花了那么大的心力去培养他。”
叶凌寒道:“不如再另寻一个?娘,再找一个资质好的吧,和曹梦启,不,要超过曹梦启的。”
叶夫人柳眉轻蹙:“这……”
王安道:“公子有所不知。”
叶凌寒侧目看他。
王安继续道:“普通人家孩子稍有资质都被仙家挑走了,如曹梦启一般天资出众的苗子更是香饽饽……”
叶凌寒不耐烦的打断他:“天资出众?呵,那曹梦启怎么会落在我们手里?”
叶夫人道:“曹梦启的情况不一样。他父母体弱多病,还有一个年幼的妹妹需要照顾,他是家中唯一的劳动力,他若是走了,他的父母、妹妹全部都要饿死。”
叶凌寒继续把玩着杯子,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却攥紧了,可他的语调竟是出奇的平静,他笑道:“天下这么多人,难道只有他曹梦启资质好,身世凄苦?肯定还有更多的好苗子和他一样。娘,你派人去找,找到了就把人带回来。”
他眯起眼睛,阴狠道:“若他们真的像曹梦启的父母一样脑筋不开窍,那就把他们家一把火烧了,那人无依无靠,一定会对我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就像曹梦启那个蠢、货、一、样。”
最后一句话简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可是话语中却带着点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房间内陷入一阵诡异而难堪的沉默,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如此丑恶的事情被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叶夫人脸上也有些不好看。
他们没有否认。
静默中叶凌寒隐藏在绷带中的脸绷紧了,他死死咬住牙关,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叶夫人张了张口,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叶凌寒笑了一声,拉着她的手说道:“娘,我骗你玩的,曹梦启也算是死得其所,您看儿子不是成功的拿到了进入圣仑的资格?”
他活动着手腕,志得意满道:“此次圣仑雪山之行,出来之后寒儿一定脱胎换骨了,哪里还需要别人来保护我?”
他起身将叶夫人按在凳子上,给她『揉』捏肩膀,意有所指道:“再说,身边的狗再厉害有什么用?万一他哪天发了疯,对主人刀剑相向,那可怎么办?所以本事还是要在自己身上才是最好的。”
王安站在一旁,神『色』毫无波动,好像完全没听出来他的指桑骂槐。
叶夫人脸上也有些赫然,但还是拍着儿子的手道:“听你爹说你要开始修炼了?你的伤还没好,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再有几天就要出发出拂云宗了,抽时间多陪陪娘吧。”
她又有些伤感,抹着眼泪道:“这一去,要三年才能再相见,娘舍不得。”
叶凌寒冷眼看着女人眼中淌下来的眼泪,蜷缩了一下手指,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
拂云宗。
“哎呀,可累死我了。”阿白站在山顶低头往下看去,长长的阶梯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站在这里甚至可以看见悬浮在半空的云朵。
阿白将『药』从脖子上摘下来,又跺了跺脚,这才转头向何遇小声抱怨:“师傅脾气可怪了,上下山的时候都不允许我们御剑,沈师兄,你说,我好不容易才学会御剑,却无用武之地,想想都觉得委屈。”
何遇失笑:“花师叔也是为了你好。”
阿白唉声叹气,跟在何遇身后一路往前走去。
刚踏进长春殿阿白就和一名弟子撞个满怀,包好的『药』全掉在了地上。
阿白弯下腰,痛苦的捂住酸涩的鼻子。
“木戈,这么急急忙忙的要到哪里去?被师父看见又要挨罚了。”
木戈一边蹲下来帮他捡『药』,一边说:“我也不想着急,可是我刚刚进房间,那个徐清风不见了呀。”
何遇捡『药』的手一顿:“不见了?”
阿白也瞪大了眼睛:“什么叫不见了?木戈,你别太大惊小怪了,他会不会是觉得房中太闷了,想出去走走啊?”
第三十四章()
推开门,浓郁的带着些苦涩的草『药』味扑鼻而来。
一块画着竹子的屏风立在房间一侧,屏风后面是一个浴桶,那浓烈的泛着苦涩味道的『药』香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何遇伸手试了一下温度,温温的。
木戈在他身后道:“每日这个时候徐清风都要泡『药』浴,今天也不例外。他泡他的,我就去忙自己的事了,可是我忙完了房里还没有动静,推开门就发现人不见了。”
韩掌门蹙眉站在房间内,手中拿着那封信,良久终于叹了口气,说:“真是个傻孩子。”
木戈垂着头站在一旁:“韩前辈,对不起,都是我的失职。”
“好了,不怪你。”韩掌门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清风这孩子打小跟着我,『性』子如何我心里最清楚。既然他执意要走,那就给他一些时间吧。”
“韩前辈。”何遇道:“可是以徐清风现在的身体状态应该走不了多远,没有人见到他下山,而且他灵力尽失,身上的剑伤还没有好,现在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他自己一个人要如何生存下去?”
韩掌门举起手掌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看着何遇道:“清风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如果一直待在这里,收到的都是怜悯的话……”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何遇却懂了他的未尽之意,他咬了咬牙,准备离开。
韩掌门叫住何遇,从信封中抽出一个东西塞到他手里。
“清风托我转交给你的,谢谢你在那么危险的时候也没有放弃他。”
何遇看了一眼,心中一动,缓缓握紧了掌心中的护身符。
众人离开之后,韩掌门的视线在房中扫了一眼,然后退了出去。
晴空万里,碧空如洗。
韩政从长春殿离开,并没有走主干道,而是寻了一条偏僻的小径,沿途的道路上长满了草木,他闲庭信步般的踩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一路行到了人迹罕至的后山。
终于,他在一片竹林中停下了脚步。
修长挺拔的竹子密密麻麻,遮挡住视线,只能从叶片的缝隙中窥见湛蓝的天空。
韩政伸手摘下一片竹叶在手中把玩着,良久才叹息一声:“出来吧。”
厚厚的云层遮天蔽日,隐匿了天光,风把竹叶吹的咯咯做响,终于一名少年从竹林中走了出来。
徐清风肩上背着包袱,手中拿着一把长剑。
分明是凉爽的天气,他衣服的领口和袖口却『露』出白『色』的绒『毛』。
徐清风面『色』苍白如纸,他走到距离韩政还有几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然后跪了下来,虔诚的磕了三个头。
韩政眼神爱怜的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徒弟,轻声问:“既已留下书信,为何还要来见为师?”
徐清风跪伏在地,额头抵在手背上,声音嘶哑道:“弟子有愧,辜负了师傅多年的栽培……”
他抬起头,强迫自己看着韩政的眼睛,“……弟子,想跟师傅道个别。”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