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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的时候意气风发,斗志满满,可是现在他的眼睛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黑纱,一切都变得灰蒙蒙的,了无生气。
身后不远处一名『妇』人以来一连喊了几声宝丫,可是这一切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徐清风行尸走肉般向前走去,一个黝黑瘦弱的女孩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来,因为跑的太快,一下子撞到了徐清风身上。
徐清风被她撞得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女孩手里的青苹果掉在了地上,咕噜噜滚了好远,然后被行来的牛车压碎了。
女孩儿满脸可惜的盯着那碎掉的青苹果,又看向脸『色』苍白的徐清风,羞赫道:“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徐清风嗯了一声,将包袱往肩上一背,继续向前走去。
女孩儿转过身看着徐清风的瘦削的背影,刚想追上去,远处有传来一声『妇』人的叫喊声。
她哎了一声,忙跑了过去。
徐清风又走了一段路,忽然一个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
徐清风伸手接住,拿在手里一看竟是个青苹果。他转头看去,就见何遇一身轻便衣衫,站在酒肆的桌前冲自己微笑。
徐清风看了他一眼,终于缓缓走上前去。
何遇看起来好像松了口气,冲徐清风笑道:“我就说你不会走的这么快,看来我猜对了。”
徐清风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会经过这里。”
何遇道:“不清楚,只是在赌。”
平安镇有两个出口,他随意的选了一个,没想到就遇到了徐清风,不得不说他的运气很好。
徐清风面无表情,说出口的话也是硬邦邦的:“沈公子,不用如此,我已经决定了,你请回吧。”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给你送个别。”何遇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意,拍了拍手边的酒坛:“陪我喝一杯吧。”
徐清风一暖,神『色』有些动容,他盯着何遇缓缓道:“好。”
何遇边给他倒酒边说:“这是桃花酒,味道很清淡,也不烈,有活血行瘀的功效,稍微喝一点对身体没有坏处。”
徐清风看了一眼他搁在桌上的佩剑,剑身上绑着一个护身符,看起来不伦不类,很是怪异。但即便是这样,徐清风的神『色』却彻底柔和下来。
小二将瓜果点心撤下去,又上了几碟清淡的炒菜。
两人并没有多做交谈,只是沉默的喝酒,吃菜。
终于徐清风缓缓放下筷子,看着坐在对面的何遇,道:“沈大哥,谢谢你。我想,我该走了。”
何遇道:“雇辆马车吧。”
他的眼睛李满是真诚,里面是满满的关切之意,却独独没有怜悯。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随意,并不是强行掩饰的那种随意,好像是理所当然。
好像他不知道徐清风身上发生了什么悲惨的事,好像他们不曾寻仙问道,御剑飞行,好像他们都是普通百姓,所以像普通百姓一样,出远门的时候雇一辆马车,以减少行路的艰辛。这是一件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好像他们只是暂别。
徐清风道:“好。”
何遇结了账,起身冲徐清风笑道:“我送你一程吧,下次想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徐清风再次颔首。
何遇目送那辆简朴的马车摇摇晃晃远处,车夫挥舞着鞭子抽打马匹的声音远远的飘进耳中。直到车子看不见了,何遇才转过身来,差点被爱站在身后的人吓得魂飞魄散。
那人撩开帽檐上的白纱,冲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沈大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何遇注意到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被烤的金黄酥脆的鸡腿。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芒。
李如许将鸡腿递过去,“沈大哥,吃吗?”
何遇往后退了一步,笑道:“不用了。你怎么回来了?”
李如许环顾四周,做贼似的将帽上的白纱放了下来,拉着何遇往街边搭就的简陋的混沌摊,口中说道:“我去看了曹大哥,又想着回家的时候走得急,都没看灯会,就过来了。”
何遇无奈:“怎么跟做贼似的?”
李如许叹了口气,有些惆怅:“我是偷跑出来的,爹不知道,估计现在正派人到处找我呢。”
何遇笑:“找你做什么?”
李如许道:“揍我呗,谁让我不争气呢。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看来我的一生要完了啊。”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何遇道,“圣仑雪山只是一块好一些的踏脚石,外面的机遇也有很多。”
李如许哈哈笑起来,道:“是呀,那沈大哥,咱们不如来个三年之约,三年之后咱们比一场呗。”
何遇爽朗一笑:“好。”
李如许要了两碗馄饨,因为白纱碍事,索『性』端起来吃。
天『色』渐暗,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又过了一会儿,长街上的灯笼都被点了起来,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李如许站在一个摊位前,一手各拿一个灯笼难以取舍。
摊主笑道:“喜欢的话都拿着吧。”
“不用,我只要一个。”李如许转头看向何遇:“沈大哥,你看小孩子会喜欢哪一种?这个怎么样?”
“挺好的。”
“那就这个了。”李如许付了钱,将灯笼拿在手里细细打量,又对何遇道:“带点东西回去哄哄他,要不又要和我闹了。”
何遇佯装不知:“弟弟还是妹妹?”
“是个男孩子,叫问渠。”李如许皱了皱鼻子,“特别淘气的男孩子,我每天都要被他烦死了。”
李问渠。
李如许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在未来要了他命的人。
何遇边走边问:“你们感情很好?”
李如许笑起来:“还好吧,那孩子特别粘人,爱哭鬼一个。”
何遇笑道:“几岁了?”
“九岁了。”李如许将灯笼收起来,“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有时候很烦人吧,但我还挺喜欢他的。”
听着他真诚的语气,何遇却高兴不起来。
李如许在书中只是那个被弟弟害了的可怜虫,一笔带过,并未多着笔墨。
可是何遇在真的接触到这个人的时候 ,却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
他的心开始下沉,李如许会不会向曹梦启一样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无能为力?
他不想再一次陷入这样无力的境地。
——所以变强吧。
何遇缓缓呼出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高挂在天际的月亮,愣了一下才问:“今天几号?”
李如许:“十五啊。”
“十五,这么快。”何遇喃喃自语。
李如许不解:“沈大哥,你在说什么呢?”
何遇神秘一笑,道:“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一道清冷的声音斜『插』/进/来:“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也要去。”
第三十六章()
叶凌寒坐在桌前,没有点灯,房间内漆黑一片。
他的指间捏着一张传音符,低着头。
“你还真去试了。”清冷的声音从传音符中飘进耳中:“太鲁莽了,王安现在正怀疑你,你还往上撞,想再死一次吗?”
“你不是已经给我准备好了说辞。”叶凌寒轻声道:“如果他们不知道这件事,那全部的责任都落在‘我’身上。只说是‘我’瞒着他们做/的就好了。”
“我只是怕你心有不甘,想要再次求证,没想到真料准了。”那声音道:“其实哪里需要多此一举,那个蠢货在自己的地盘欺负自己手底下的人倒是一套一套的,到了别的地界上,揍人可以,但是他有那个胆子杀人纵火?肯定是背后有人给他出主意。”
“这些,我心里都知道。”叶凌寒动了动嘴唇,声音低哑:“我只是,不愿相信。”
那声音问:“现在呢?”
叶凌寒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你还挺了解他的。”
那声音冷嗤一声,道:“什么都写在脸上,一个蠢货而已。不过倒是委屈了你。”
沉默了一会儿,叶凌寒问:“为什么帮我?”
“你也算是救过我的命,虽然我不太需要。”那声音啧了一声,道,“不过我还是不太想欠你的人情。”
叶凌寒沉默下来。
良久,那声音道:“怎么?”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叶凌寒有些迟疑的说着,“我觉得你活的……肆意、洒脱,不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的确。”那人古怪的笑了一声:“可能就像沈书遥说的,我不想自己将来后悔。”
“沈公子是个好人。”叶凌寒道:“他的伤好了吗?”
“早好了。”那声音冷哼一声,道:“每天招猫逗狗、上山下海的,根本见不到人影。”
叶凌寒道:“沈公子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充实个/鬼。
洛青裁面无表情的点燃了夹在指间的传音符,直到那张小小的符纸燃成灰烬,消失无踪,才拿起桌上的佩剑走了出去。
入了夜的飞鹤峰说热闹是极热闹的,三五个少年聚在屋顶赏赏月、吹吹牛,顺便展望一下未来,笑声震天。
说冷清也是极冷清的,比如说现在,众多房间俱是房门紧闭,房间里连盏灯没有。大部分人都趁着灯会偷偷溜下山去了。
洛青裁早上跳窗离开,直接回了飞鹤峰,在房前练剑,又因为心里压着事,心烦意『乱』、十分不爽,索『性』在房中静坐,下午的时候又练了几个时辰的剑,直到入了夜才泡了个热水澡。现在他的发梢还带着些微的水汽。
洛青裁随手带上房门,天际一轮圆月高挂,四周静寂无声。
洛青裁站了一会儿,发现旁边的房间透出微亮的光芒,那是何遇的房间。
他走过去抬手叩了叩门,不等房中人应声便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空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