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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
“顾某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应该警告过云大人,为了阿宁,顾某不介意双手沾满鲜血?不成想云大人这么快就忘记了?”
“山主大人的话,云某怎敢轻易忘记?在下不过是请长公主殿下来做个客而已”
“做客?云大人的请客方式真是特别啊。那现在客做完了,云大人是不是该放人了?”
“放人也不是不可以全看山主大人能否胜得过我手中的剑!”他笑意全收,眸子一冷,抽出长剑向顾明轩刺去。剑光映着月光更见凄寒,那一剑竟是用了全部的真气,仿佛也堵上了一生的命运。
多年前,在珞珈山角的那个小酒馆,他们有过一次比试。那时酒喝多了,两人皆醉意醺醺。彼此都是年少气盛,决定切磋一番武艺。
云修用的是随身携带的佩剑,顾明轩却只是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枯枝,笑笑说:“就这个了。”
少年云修不满:“你你看不起看不起我的剑术?”他摇摇晃晃地,脸上的红晕像是点了腮红一般。宁嫣连忙扶住他笑道:“醉成这样,还用得着比?一推就倒了好吗?”
“换换剑!”他吼道。
宁嫣无奈只得说:“换换换。”一边使眼色给顾明轩让他别换。少年的武艺她不清楚,可是顾明轩的却实实在在一清二楚。他酒量不高,此时也有些微醉,万一伤了云修还得给他找大夫,实在是不划算。
月色微凉,在树林里投下了斑驳的树影。远处传来一阵阵的蝉鸣声,清风分外地舒适。宁嫣给火堆加了最后一堆柴火,转身看那两人比武。
摇摇晃晃地两人开始了比试,云修却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招式精妙而剑法非凡,剑剑不虚刺向顾明轩。
顾明轩却还是摇摇晃晃的模样,吓得宁嫣起了一身冷汗。可是渐渐地,她发现阿轩的步伐虽不稳,整个人也飘飘忽忽可是身法确实乱中有静。所有凌厉地攻势都被他巧妙地卸了力,拆分化解。
守了二十多回合,他开始转守为攻。步伐依旧是凌乱,可是好巧不巧,他的每一招云修都躲不过去。云修躲得每一处都有顾明轩那根神出鬼没地枯枝。直打得云修哇哇大叫,连声求饶放才停手。
一边的宁嫣从一开始的提心吊胆,到最后看得最来越兴致盎然。
结果第二天,比试的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全部缄口不提。宁嫣扫了兴,只觉得太过没趣。
那一瞬间,宁嫣恍惚了。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事全非。不管记不记得,他们都再次迎来了宿命般的对决。这一次,堵上了生死。有些人的存在是为了求一份圆满,可是无论隔了多久,命运都会再次回到原点。
那把剑,带着破空之势直扫他的面门。而他沉静立于原地,神情未变,脸色未变,只有如墨的青丝被长剑带来的肃杀之气卷起漫天飞扬。突然间,那把剑稳稳停在了离他的脸颊只有一指距离的地方,安静地好像待宰的羔羊,之前的凌厉气势风生水起都不复存在。
云修惊骇地望向他,想要拔出夹在他手指间的剑,那剑却纹丝未动。
“那时,你比不上我,现在,依然!”薄唇中淡淡吐出不屑的字眼。那是一种极为强大自信的霸者之气,无人可以比拟,遑论超越。
他手一松,云修猛然退后了一步。紫眸中,杀气四溢。他冷笑着,再次提剑上前。十招之内,长剑震飞,云修内力尽数反噬自身,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在那一瞬间清朗的月光照射下,顾明轩清楚地看见云修的眸色变了,眸中的紫色如潮水一般褪下了。
“你”他脸色惊疑不定。
那人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惨淡笑容,轻声道:“果然还是败了。”突然间,紫光大震,像是什么被重新压制住了。起身时的那个俊美男子依然紫眸潋滟,嘴角挂着一抹鲜血,更显凄美。
“山主大人做了这么多年的轮椅,武功却丝毫没有退步,云某还真是羡慕。”
顾明轩负手而立,眸色清冷,月光拉长了他伟岸的身姿。
“剑,人人都可以拿。但是用来杀人还是自杀就不得而知了。”他冷冷地看着云修,把他曾经嘲笑蒙诀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了他。
云修脸色一白,随即冷笑道:“既然比不过,云某只有逃了。山主大人还是赶快救公主吧,她似乎情况不太好呢。”
说罢,抬腿慢慢朝外走去,似乎丝毫不惧怕顾明轩从背后攻击。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以顾明轩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光明磊落,却也迂腐呆板。囿于樊笼的人注定无法胜利。
第三十三章 从来天命总循环(3)()
云修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仪态悠然仿佛闲庭信步。刚走几步,就听身后一声响动,铁门被轰然打开,素白的身影跳下了水牢。笑意渐渐加深,他拍拍手掌。铁门突然间落了下来,一整块铁板掉落下来把水牢盖得严丝合缝。
“这块铁板由千年玄铁铸成,便是千钧之力也难以从下面抬起。这可是云某特意为山主大人和公主殿下打造的,山主大人不必白费力气了。”他摩挲着袖口的西番莲,笑容灿烂而带着嗜血的快感。
说罢,挥挥手。几道诡异的身影突然出现,所有人半面脸上都映着怪异的符咒,看起来鬼气森森。
“守住这里,等下面没有动静了再通知我!”
“是!”几人躬身行礼,一晃间再次凭空消失不见。
云修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出了大门,右转是一条挂满了铃铛的长廊。有些铃铛已经陈旧了,落满了灰尘,可是还有些确实崭新的仿佛刚刚才挂上去一般。所有的铃铛都是用红绸系在长廊上,夜风吹过长廊,铃声清脆悦耳。久居帝都的人都明白,全帝都只有一处地方能有这样挂满了祈福的铃铛,法华寺!
此时依然天色昏沉,偌大的寺庙看不到一个人,全无白日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紫衣人运气于胸,跃上高墙,身影很快消失于夜幕中。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一些扫地僧起了床。
两个和尚在长廊里扫地,一个和尚问另一个:“昨日你睡着后听着什么动静没有?”
另一个说:“有啥动静啊?”随即一脸调笑地问:“这才几天啊就耐不住寂寞啦?难不成做梦的时候还在想清兰院的竹翠?”
“去去去!”开始说话的那个和尚没好气地瞥他,“我是真听见了动静,好像是剑的声音,好像还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
“你做梦了吧。别想了,出尘师兄知道又该罚我们了,我可不想再去后山看一个月的柴火。”
那个人摸摸光秃秃的脑袋,摇了摇头,难道真的是自己做梦吗?叹了口气,继续清扫长廊。
而此时,就在离挂满铃铛的长廊不远处的地下,河水慢慢地灌进一个地方。
水中心,两个人静默地站着,女子的身上缠着两条手腕粗的铁链。女子容颜姣好却脸色苍白,嘴唇发青,神情憔悴中却有一丝安然。而此时拥着她的男子长身玉立,脸色同样惨白,额头不停有汗珠滑落。
“阿宁,醒醒!不能睡。”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宁嫣轻轻笑道:“是不是我们今日便会死在这里?”
“再坚持一下!”顾明轩眉宇中透着淡淡的不安,“这水牢看似牢不可破,但却不是完全与外面隔绝,只要这水不断陆离他们便能找到通到这里的方法。相信我,再坚持一下!”
她挣扎着张开了阖上许久眼眸,轻声问他:“阿轩你的你的腿”
“无妨。乖,阿宁别睡!”他不想告诉她,其实他现在腿上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若是没有这两根铁链他一定会倒下。现在不过是用最后一口气在强撑,多年前在珞珈神山中的那种无力感再次袭来。?
顾明轩抱紧了她,抚摸着她冰冷而苍白的脸颊,目光渐渐地冷却。云修!这一世不杀你,我誓不罢休!
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隔着厚厚的铁板传来了一阵阵微弱的动静。与此同时,已经漫过腰上的水突然间咕嘟了一声,开始急剧退了下去。
水里两道漩涡逐渐变大,整个水牢的水都在旋转翻搅,似乎里面有两股看不见的巨大力量。接着“唰”地一声,从漩涡中钻出两个人来。
“山主!”
两人皆一身黑色夜行衣,此刻已经从头湿到脚。一人正是陆离,而另一人清秀的脸上划着一道长长的疤痕。此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归岚七使之首,秦决。
顾明轩身子晃了晃,有气无力笑道:“还不算慢,带龙渊了吗?”
“带了!”
“斩!”
他抱紧已经昏迷的宁嫣,绷紧缠绕的铁链。这铁链取材特殊,加之太过粗重,光靠内力完全无法崩断。
陆离运气于剑,举剑向铁链砍去。手起剑落,铁链应声而断。紧接着另一边的铁链也被砍断了。
就在砍断的那一瞬间,拥抱着的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
“山主大人!”
“令主!”
清风楼顶楼。
一群人坐于廊上,吹着风,皆是眉头紧锁。房间门口,站着一个妙龄青衣女子,眼圈红红的,似是才哭过一场。
娃娃脸男子忧心道:“令主至今未醒,她底子本就弱,年前才大病一场。昨日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
“那又算得了什么?”眉眼娇俏的红衣女子冷笑道,“山主已经一双腿全废了,身子损了大半不说,甚至罗神医都说他活不到”她渐渐地说不下去了,周围人也具是沉默。
“她到底哪一点好?值得他像灯油一样把自己耗得一丝都不剩?”
“火樱!”陆离冷声叱道。
秦决不满地扫了她一眼语气淡淡道:“陆离,管好你的手下!妄言主上,够她去风吼洞呆个一年半载的。”
“我有说错吗?她是公主又怎么样?没有归岚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