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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娘娘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外援吗?”他挑眉一笑,璀璨如紫水晶的眸子似乎有着洞察人心的敏锐。
她转过身,面前是帝都的万家灯火,或明或暗地透着生机勃勃,如同一片吞噬人心的汪洋一般恣意。
微微叹了一口气:“本宫十岁之时,第一次登上这个摘月楼,那天是中元节,帝都处处挂着花灯,还有璀璨的烟花。那场景太过热闹,也太过美好。以至于离开东和的那么多年,本宫从未忘却”
顿了顿又苦笑道:“你可以想象这种站在众生之巅的感觉吗?这种感觉会上瘾,只要尝过一次就难以放手”
“所以你要背叛大祭司?”
“背叛?”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什么叫背叛?本宫被迫流落异国,玄音便是罪魁祸首!他把本宫当成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甚至不惜在我体内下了万足蛊的蛊母。现在既然本宫回来了,本宫便要拿回一切,让所有欺凌、利用、背叛本宫的人都不得好死!”她的声音愈发低沉,透着彻骨的恨意,夜风中让人不寒而栗。
云修紧紧盯着她,眸色愈发深沉:“看来尊主是已经做好选择了?”
“那云大人你呢?别跟本宫说,你对他有多么忠诚。本宫亲眼看着你是怎样从珞珈神山里出来的,你这样的人不可能会轻易地相信任何人了不是吗?”她的脸上挂着一抹勾魂摄魄的笑容一步步慢慢欺进了他的身,带来了一阵馥郁的龙鳞香。
云修意味不明地笑着摇摇头,慢慢往后退了一大步:“娘娘话可不能乱说”
“做个交易?你助本宫夺回兵符,毁掉宁嫣,本宫帮你解了你身上的紫秋堂蛊,并让你成为西凉大祭司,如何?”她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耳畔轻声地道,如芝兰般的气息尽数喷在了的耳廓。
云修“啪”地一声开了折扇绕过她走到栏杆处,看着远处安化门上的灯火通明若有所思道:“是不是微臣今天不答应便无法活着下这摘月楼?”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答应本宫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太后娘娘依然笑得万分灿烂,“你既不容于东和,自然也回不得西凉,在世之时,你会被无穷无尽地追杀,而死后你会身败名裂,遗臭万年。但若是答应本宫的交易,你和皇儿之间的事本宫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云先生不如想一想,哪一样更划算。”
“云修不是不识时务之人。”他抿唇笑了一笑,“但若是我答应了,娘娘怎么能保证我帮您夺回兵符后您就能对付得了玄音?若是我不答应,娘娘怎么知道我就一条退路也没有,就一定会如同您所说的一般遗臭万年?至于我和皇上之间的事,他是您的儿子,您难道不清楚吗?”
太后脸色沉了下来:“这么说云先生是拒绝了?”
“不!”他摇摇头唇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这么好的事,微臣哪能拒绝呢?但微臣有一个条件。”
“你说!”
“不要动宁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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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陆离欣喜前来的时候,宁嫣正与沉羽军数为大将商讨下一次进宫的路线和时间。
“阿轩醒了?”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蒙诀,等我回来再议。”说罢,匆忙跑出了帐外。
走到那座帐前却莫名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榻上一个清俊柔和却明显消瘦的男子正斜靠在垫子上,借着一盏油灯微弱的光亮看着书,拿着书的手指白皙到近乎透明。
看到她的时候,瘦削地棱角分明的容颜漾起一抹笑容:“阿宁,你来了。”
宁嫣微不可闻地点点头,慢慢走进他身边,声音中多了一丝哽咽:“阿轩你瘦了瘦了好多。”
“怎么说也大病一场,不瘦才奇怪不是吗?”他卷起手中的书,轻柔地敲在她的额头上,“我可听说了你干的好事。”
宁嫣有些讪讪:“我没有料到云修会那么厉害,是我轻敌了。可是那时听到青鸾的消息,我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想着要为她报仇。”
听到“青鸾”的那一刻,顾明轩明显一怔,随即轻声道:“无妨,还有我。”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长发,“你也瘦了很多。最近很辛苦是不是?我却没有在你身边,对不起阿宁。”他不厌其烦地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的青丝,神情安然,眸子清润如山涧清泉一般。
“你一直在我身边啊没有你,我早就撑不下去了”她依赖地搂住了他的腰。
顾明轩微微叹了口气:“阿宁,你若是当初听我的话,事情也不会演变成如今这样。你可知现在意味着什么吗?无论成败,东和都无你的容身之地了。”
“我知道”她的头埋在他胸前,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可是我不会后悔。”
不管前面会有怎样的风雨,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会觉得心安,觉得无所畏惧。可是谁又知道,前方等着的会是什么。可能是摧毁一切的真相,也可能是殊途同归的死亡。
第六十六章 欲上治安双阙远()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地图的边缘,手的主人皱着眉不语,神情愈发严肃。墨黑的发丝高束,眉眼依旧清俊。
“阿宁,围城已经有几日了?”过了一会儿他沉声问。
宁嫣想了想:“十多日了。”
“阿宁”他突然转头仔细地看着她,瞳仁黝黑得如同一个漩涡一般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可是说出来的话语,却有些冰冷:“攻城战从来伤亡都是极大的,你若是这个决心都下不去,我看这个仗也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宁嫣脸色一白,抿抿唇没有接话。
“既然迈出了这一步,之后又为何要畏手畏脚呢?难不成你等着郑瑜自行出城投降?就算他愿意,皇后娘娘愿意吗?你到底是太过天真还是太过愚蠢?这场仗,你若赢了,不管皇位谁来做顶多是背上一个叛君的骂名;可若是输了,你觉得太后能放过你?能放过不顾一切跟着你围都的这三十万将士?”他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手里的地形图被扔在了沙盘之上。
宁嫣抬眼看了他一眼,颤声道:“郑瑜的性子我了解如果能在伤亡最小的情况下破城”
“伤亡最小?”顾明轩扶额叹了口气,“从这几次奏报上面可以看出来,云修确实有些能耐。但他初涉战事,经验贫乏。帝都也不是什么易守难攻的地方,区区八万禁军也根本无法和三十万的精锐沉羽军对抗。有什么理由拖延那么久?你有心放水不过是骑虎难下,这场仗不打也得打。他不着急,是因为他了解你,他笃定你不会不顾一切地攻城。”
宁嫣身形微晃,有些无力地扶住了沙盘的边缘。
“不过当下死守也不失为一个计策。帝都无防御之利器,但粮草充足,足够支撑一段时间。只怕有些人快等不及了”
顾明轩看向她的眼眸闪过一丝怜惜,随即往后靠过去抒了一口气:“依云修的能耐,破一个区区九转梅花阵应该用不了这么久。”
九转梅花阵“你是说”她脸色已经面如死灰。
“今夜让洛华流觞潜入城内入公主府查探一番,若我猜测不错的话,此时他们应该被扣在天牢里”话音未落,帐外走进来一个人。
“我去吧。”一道墨绿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步伐沉稳而有力。“流觞还在公主府内陪着青鸾的尸身,有他在府内之人应当无性命之虞,至于洛华”他看了斜靠在榻上的顾明轩一眼,“已经留书离开。”
榻上之人点点头,阖上了幽深的眼睛。“随他去吧。”
“另外水如兰传来消息山上近日的阵法有些异动,似乎有人闯了进去,但是在如兰他们赶到之时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查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倒是没有信中只说,山脚的镇上近日来了不少陌生人。”
修长的手指无意地扣着,顿了顿,顾明轩轻轻笑道:“传信给她,无需管山下的人,看好阵法。”
“是。”
陆离出去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僵站在一边的宁嫣,最终摇了摇头掀开帘子出去了。
“阿轩我错了。”过了许久,宁嫣两眼通红地抬头望向他,却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目光相交,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温度。
“知道错了?”他挑眉看她,“过来。”
宁嫣慢慢地挪了过来,靠近他身侧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拉住胳膊,倾倒在他清冷却温暖的怀中。
他把头埋在宁嫣的颈间,闻着从她身上传来的好闻的气息,心中却撕心裂肺一般剧痛。阿宁,阿宁,阿宁他在心底唤了无数遍的名字。其实他不希望她经受这么多的风雨,背负这么多的无奈,她只需要躲在他的怀中快乐、安宁地过完一生就好。
可是他还能陪伴她多久呢?
强忍住心口泛上来的血腥之气,他抱紧了怀中的人。
“接下来的事,都交给我好吗?三日之内,我必拿下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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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帝都城上却突然挂上了白幡,所有的禁军身上都系着一根白巾。全城缟素,漫天飘飞着纸钱。
有人大声在城楼上念道:“皇上有旨,念长公主为国效力多年,劳苦功高,如能罢兵投降一切罪行既往不咎,另追封东和护国长公主之胞妹宁婵为宜安郡主,三日后葬于西山陵园。”念了一遍又一遍,待说不动时又换另一人继续不停地说。
此消息一放出,全国上下谴责宁嫣的浪潮更如潮水一般逾涨逾高。
江南三道的几处州府的驻军本处在观望的状态,一是没有兵符调遣师出无名,二是想看看事态如何发展。沉羽军毕竟是闻名四国的骁勇之军,单凭一己之力无异于以卵击石。然而现在民怨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