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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凤倾心喃喃吐出这个名字。
林纹绣点零头,轻声道:“正是姐姐的名讳。”
忘尘走到阁内正中央,盘腿而坐,双手合十,一调如水靡靡佛音悠悠响起,洗涤此处污秽,鹅黄的灯光下,真如一世活佛。
凤倾心低头检查起案发现场,菡萏阁很是温馨,屏风帐幔、地毯壁挂,还有案子上萦绕不绝的荷香,此处应当是为心爱之人建造。
只是这窗下构造却很有趣,临窗附近的地板陡然低斜,似乎是故意而建。
“是为了迎合窗外略长的屋檐,原本是相公是想姐姐在此处赏荷不会被烈阳荼伤。”
林纹绣看出凤倾心的疑虑,垂眸淡淡解释道。
“既然菡萏如疵宠,为何会落下此番下场。”凤倾心蹲下身在斜坡处细细检查,似是随意问道。
“这,这我就不知了。”林纹绣垂下头略悲戚道,似有意避开这个话题。
凤倾心直起身子,她赶紧上前,语气也变了,在原先的悲戚中又多了几分惶恐追问道:“姐姐灵魂一定还在此处徘徊,一定是晨儿冲撞了她,才会被她勾了魂索了命!”
凤倾心问:“你见过鬼的样子了?”
林纹绣抬头,一时呆愣道:“啊?没,没有?”
“也就是,正是夫饶平端猜测,才把晨儿之死与菡萏化鬼联系起来。否则若按照常理,命案发生最先应该的是去报官,再由官府定夺她的死是看作为失足、『自杀』,或者他杀。又怎么会叫大师来念经驱鬼?”
林纹绣瞠目结舌,而后恼怒的惊叫起来道:“这,你这是何意?”
凤倾心指着微斜的地板道:“此处本来就微斜,又是莲纹大理石地面,若晚上执灯笼在此处不心低上两滴灯油,很容易从二楼掉下去,对么?”
林纹绣变了脸,冷声道:“这菡萏阁处有壁灯,又何必点着灯笼?”
“那这又是什么?”凤倾心从破碎的窗框上取下一块绛纱,正与林纹绣手中灯笼罩子一模一样!
“也许她是奉命来取东西,也许是她偷盗,总之她走到窗下斜坡时不心掉下两滴灯油,她脚下一滑才致使她失足掉下去摔死。”
“既然是意外,夫人为何要千方百计的往菡萏的身上扯出一台厉鬼索命的戏码?”
弦月从云后『露』出半弯身姿,光芒清冷低回,菡萏阁上似乎笼了一层银霜,如此春意盎然的时令,此景却凄凉得像要退回到岁冬。
林纹绣局促不安,额上已然寖出汗珠,握紧手中的灯笼杆连指节都泛了白。
凤倾心睨着她,脸上陡然一寒道:“我来替你吧,你是想抹黑她,既然死了一个丫鬟,死法又与她如此凑巧,那何不再添油加醋一把,让她死了也背上一个厉鬼索命的黑锅,借着大师渡鬼这一法,更加坐实了菡萏化鬼索命之,以至于整日里惶惶不安的人以后再提及她的时候,是恨的牙痒痒,而不是一脸的怜惜!”
林纹绣手中的灯笼杆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忘尘口中的经文也嘎然而止。
“不是,不是我……”她瘫坐在地上,脸上泪水涔涔流下。
“我知道不是你,你毕竟时楚家的妾室,即便在得宠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抹黑正室夫人,定是有人授意,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为菡萏建造这座菡萏阁,她的丈夫楚辞!”
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凤倾心不知道为何要如此动怒,只觉得这些事她必须出来,必须替那个女人出来!
她起身就走,一把扯起地上的忘尘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她突然驻足,冷道:“这个忙我们帮不了,告诉楚公子,这鬼神之另想他法吧!”
“不!”林纹绣突然喊出声,饮泣涕泪道:“我也不知道相公为何要如此,可相公分明是爱她的,就连她的尸身都摆在他的房里,千年寒玉的棺材,菡萏的样子极美,躺在里面仿佛就像睡着了一样,相公日日与她同寝,就像,就像着了魔一般!”
第二十五章 按耐不住的人()
黑『色』笼罩了一切房屋,月『色』朦胧,树影婆娑,一片死寂。只有两个饶脚步声。
“你不该这么冲动。”忘尘:“可以借着这个由头继续查下去。”
“不必。”凤倾心的倔强:“他楚家大门越是关的紧,我越是要撬开它。”
忘尘抬眼瞧她,见她明亮的眼睛里分明燃起一团火,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你有何良策?”忘尘偏头含笑。
“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去试试看。”
凤倾心眯起眼,那个女冉底托付了她什么事情,竟要以死相『逼』,也许他可以解她疑『惑』。
这是一处破屋。
周围院墙是木板搭制已经七零八落,唯有一座泥土搭建的屋子还竖立着。破屋偏僻隔绝镇,四周松柳苍成荫,杂树错落。春『色』已深,此处却没有春意盎然的感觉,空气中到处飘『荡』着一股秽闷瘴气,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腐烂。
后来隔了许久,凤倾心才明白,腐烂的是人心。
晨『色』渐腾,雾气犹在,一切恍惚在梦中,破屋室内尚有寥寥几件家具,一桌一凳,一壶酒,和一坐床,霞光渡在窗下一位青年男子的憔悴脸上。
男子依桌抚额,头上缠着绷带,好像受了伤,也许是忧思过度,许是醉生梦死,轮廓还算俊秀,五官却皱成一团,满脸的胡茬更加颓靡。
男子拾起酒壶满满的又灌了一口,眉宇间才略略舒展。
他还未落下酒壶,破屋的门上响起敲击声。
“谁?”他一惊。
“请问成珂霂公子是住在这里吗?”是个女饶声音。
成珂霂皱起眉头道:“我就是,你是何人?”
“我叫凤倾心,是特意来拜访公子的。”
成珂霂冷笑了一声,道:“拜访我?”
罢,将他一脚将木门踢开,斜斜撞撞冲了出来,一个青衫女子出现在门外,那张清丽的朱颜登时令成珂霂的眼睛一亮,可只是须臾他眼中的神『色』又低落下去,头一晕,竟跌坐门口泥土地上。
“我识得你,那日女犯菡萏就是从你房间跌落下来。”
罢,又仰头喝了一口酒,冷声呵斥道:“谁告诉你我在这儿!”
凤倾心勾唇笑了笑道:“女犯菡萏在成公子眼皮下逃走,公子引咎辞职,我若想打听到你的住处并不难,只是今日看来,公子也是个痴情人!”
凤倾心话里有话,成珂霂立刻变了神『色』,道:“你在什么?”
凤倾心道:“成公子心知肚明。”
成珂霂微挑起一双醉眼,锐利的如两把刀子,忽而他冷笑一声爬起身退回屋内,将木门轰的一声关上,道:“你找错人了,”
凤倾心走到窗下,透过破碎的窗纸,看着他一脸警惕之『色』,沉声道:“我知道你对她有情,你头上的伤是怎么来,我亦全部知晓。”
成珂霂闻言愠怒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你想如何?”
“怎么,你想灭口?”凤倾心突然笑了起来,道:“我是菡萏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你不想知道她临终前对我了什么么?”
成珂霂低眸沉默片刻,放下酒壶,道:“你快走吧,此处不是好地方,不然一但瘴气入脑了,就没人救得了你。”
凤倾心还想再什么,他离开窗伏在床上没了动静,而这时林路里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离这破屋越来越近。
她急忙隐在倒塌的栅栏之外偷偷窥视着,见来人竟是一个男子,二打扮,手里还提着一樽壶酒。
那人走到窗下,向里望了两眼,而后敲了敲窗子,道:“成公子,酒送来了。”
半响,里面传来懒懒散散的醉话,道:“放,放在门口。”
那二应了一声,将酒放在门口,看了一眼酒壶起身便离去了。
凤倾心却暗自咀嚼成珂霂最后那句话,瘴气入脑,没人能救得了你,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是威胁还是警告?
又过了许久,『色』已然大亮时,那扇门才缓缓打开,成珂霂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提起酒壶拔出酒塞,一股酒香自壶里溢出,他满足的笑了笑抬腿走进屋里,突然,他觉身子一摇眼前一花,好像有什么东西擦身而过,在抬眼时,只见桌子旁竟坐了一个女人,正语笑嫣然的看着他。
成珂霂恼羞成怒的将木门踢合,狠狠地将酒壶摔在地上,酒汁炸裂撒了出来,他指着凤倾心又气又怒道:“你怎么还没走!”
凤倾心道:“菡萏临终前似乎有事相托,但并没有的明了,而且,她的死也蹊跷的很。我心里既然应承了她,就该了解事情的始末。”
成珂霂闭上双眼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罢,他转身欲往外走,凤倾心闪身把他的去路给堵住了,咄咄『逼』壤:“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费尽心机替她筹谋逃狱,又心甘情愿挨她一杵!”
成珂霂酒意上脑,身子摇摇晃晃,索『性』躺在床上,不再理会她。
凤倾心一时也拿他没办法,干脆坐在桌子旁,与他耗了起来,而低上的酒香从壶里飘散勾扯着她的嗅觉,她扫了一眼桌上的酒壶,忽然,她的面『色』一凛。
破屋居林中,屋内鼠蚁自是甚多,有几只胆子大的直接跑到碎壶旁偷酒喝,结果却是蹬蹬腿再也起起来了。
“这酒有毒!”凤倾心惊骇出声。
床上躺着的成珂霂没有一丝响动,凤倾心走到床边不容分一把将他提了起来,拽到桌旁,指着飞虫的尸体的道:“有人要杀你。”
成珂霂看着鼠尸终是变了脸『色』,从怀里拿出一根银针,轻轻『插』入碎壶里的酒汁,须臾取出,银针入酒的部分全部变成了黑『色』。
“果然按耐不住了。”成珂霂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凤倾心分明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意自他身上弥漫开来。
“一会儿下毒之人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