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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沉默了,须臾后他轻轻叹息道:“此女道义可嘉,竟是些男子都不如。万千山不谙官意,也该为此付出代价了。”
凤倾心也了喟叹一声,道:“青莲也是个奇女子,不然也不会想出如此手段来。”
忘尘打量的看着她,揶揄道:“你不气了?”
凤倾心脸『色』蕴红,想起在他面前自己怒气冲的模样,不禁有些尴尬,呵呵一笑道:“我们该去见见正主儿了。”
顿了一下,凤倾心抿了抿唇,眸子暗淡下去,道:“只是这暗洞机关被静渠毁掉,我二人又该如何脱身?”
忘尘笑得洒脱,二人比肩坐在台阶上,他平静道:“或生或死,只要用力争取过,便无憾矣!”
凤倾心心口微痛,侧目瞧着他的侧颜,想起他那时发病的样子,仍是心疼不已,他如今费尽心机寻找艮犬举月灯,是否也是想尽力活下去?
“忘尘,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忘尘闻言一惊,回眸对上她的眼,只觉她眼底如泉,清澈无杂质,没由来的一阵怯弱,别开视线,好半,凤倾心才听见他的声音:“生死契。”
凤倾心闻言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般,心口那里被灼烧了一个口子,渐渐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一股晦涩涌入骨髓。
好半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忘尘大师出家前定有心爱之人,不然也不会与她共饮生死契。”
生死契是一种阴阳相生的毒『药』,一般同心相爱之人心甘情愿服下,一方即死,而另一方便被生死契折磨五年,这五年每次发病都会痛不欲生,五年后便也随之殒命。
忘尘如今你果真看破红尘了,忘了灵心想独自一人活下去了?
“是啊,很爱他。”忘尘眸子微微涣散,似乎在回忆起灵心。
“想来我也不是一个有慧根的人,生死对于我来,并不重要,只是灵心……最近日日托梦于我,她在十方炼狱中受苦,须得,须得有人替她偿还业果……”忘尘眼中腾起雾气,轻轻叹息:“我本想与她共眠,可如今,我更不想要她在无边地狱受苦,活着死了对我没有分别,我只要她好。”
啪的一声,石壁上的蜡烛熄灭了,想来是蜡烛走到了尽头,如此也好,如此他就看不见身旁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凤倾心握紧了手掌,指尖狠狠扎入掌心,此时她心里的痛比起当日剜心之时更甚十倍!
忘尘呀忘尘,你果然爱她至深!
如果你知道旁边的人就是当日杀了灵心的凶手,你会不会立刻就结果了她?
就算你出家看破红尘,却仍然忘不了她,这对情爱的执念你又何尝不深?
好,既然你想活着替她背负业果,她凤倾心一定成全你,待他日魂瓶集满之时,什么灵心,什么业果,定要你统统忘却,从此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是她凤倾心一人!
哪怕,哪怕最后她魂飞魄散,百死无悔。
“倾心,你怎么了?”黑暗中的忘尘看向她,见她许久不发言有些惊疑的问着。
“没什么。”凤倾心笑的嫣然:“只是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
忘尘淡淡低眉,没有在言语,凤倾心也没有在话,空气一时安静下来。
忘尘,我既无轮回,便无来生,成鬼也好,入魔也罢,你我今生来日方长。
啪啪啪的砸墙之声突然打破此时安静,而后传来司映和陈子夕担忧的声音:“倾心,大师,你们在不在里面?”
第四十章 赴宴()
夜里的双生镇喜雨又喜风。
出了远寒寺,踏下石阶,凤倾心一路未语,斜雨茫茫蒙蒙地扑在她的脸颊上,有一种润润的凉。
忘尘一路也是未语,对于她突然的冷漠,并无意外也无悲喜。
凤倾心想,除了灵心,似乎他对任何人都不上心,也好,如此她对他也无任何愧疚之心了。
司映在她身后,感觉到她突然的低落,以为她是痛惜往生塔下百尸枯骨,便出声安慰道:“倾心,这远寒寺遭此劫噩,可正义长存,须得你我为其申冤雪恨才是。”
凤倾心回眸看他,心里泛起一丝感动,这五年来他处处维护相助,倒让她觉得世间还有一丝真诚可待。
“好。”她收回视线不去看一旁低眉垂目的忘尘,压下心中惆怅道:“我们去找丹霞。”
罢抬腿率先下了山。
细雨拂身,无意碾做一场深深锁秋心的幽梦,情仇爱恨如烟雨点点,意蕴缠绵满地清愁,烟雨渡不过红尘之外。
她也渡不了。
——
无暇居。
青砖铺就得巷,细雨敲打的一尘不染,一处居墙院高挑,遮住深锁的门扉,一枝杏梅伸出墙头,梅子红透杏花满枝。
正是细雨缠绵之时,街上几乎看不见行人,整座里坊幽静淡雅,宛如一幅江南人家的画卷。
凤倾心打听到丹霞就在此处居住,她没有叫门直接闯了进去。
丫鬟厮听见声响急忙赶了过来,见来人气势汹汹,丫鬟怯弱道:“我家姑娘今日不见客,诸位请回。”罢,堂下厮作势就要撵人。
凤倾心早料到会是这一出,一把抓住那啬衣襟提到眼前,从怀里拿出一物递给他,语气不善道:“你把此物交给你家姑娘,再来告诉我她在不在!”罢,一甩胳膊将那厮甩了出去。
厮见状颤着手捧着那物件不知该如何是好,丫鬟一见此阵势吓得掩面哭了起来,嘤嘤道:“我家姑娘真的不在居内,她,她被万知府拉去楚家赴宴了。”
凤倾心一听便沉下了双目,惊道:“可是万千山?”
丫鬟哭泣着连连点头。
凤倾心暗叫一声不好,恨恨的咬牙,终究还是晚来一步!
“不必着急。”忘尘淡然道:“他也许还不知丹霞身份,也许只是为了赴楚家之宴吧。”
听到他的声音,凤倾心还是忍不住心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思绪,抬眸对丫鬟问道:“你家姑娘可留下什么话么?”
那丫鬟抿唇打量着凤倾心一行人,犹犹豫豫的有些吃不准。
“我叫凤倾心。”凤倾心看到丫鬟的顾虑,报出名字来,想来丹霞定是将她二人身份底细打听明白了。
丫鬟一听她的名字,立刻大喜,上前抓住她的手激动道:“是凤姐!我家姑娘只留下七个字让我必须告知凤姐。”
“哪七个字?”
“一山还比一山高。”
“这是何意?”司映在身后冒出头来,有些不解。
凤倾心垂目思索,须臾,她突然抬起眼,侧目深深看了一眼这清幽居,沉声道:“我明白了。”
“倾心,你明白什么了?”
司映有些疑『惑』。
凤倾心回头看他,抿唇道:“附耳过来,有件事还得你去办。”
司映深知此时深浅,立刻俯身凑耳,凤倾心耳语一番,他立刻变了脸『色』,惊道:“此事我必定办妥,只是楚家大院凶险至极,你,你定要当心,等我回来。”
凤倾心轻轻颔首,司映仍是不放心转头对陈子夕,用重来没有的一本正经的口吻道:“子夕,请你定要护她周全。”
——
细雨暂歇,楚家大院,灯火辉煌,双生镇但凡有些头面的人都来赴了宴。只是这设宴由头着实奇怪的很,竟是楚家妾菡萏二十三岁冥诞。
凤倾心站在楚家门前,见朱红大门大敞,能听到厅堂里面人声鼎沸,想必场面一定热闹。
“大门敞开,看来专门在等我们入局,大师你,你当真要去?”陈子夕担忧的看着忘尘,这浅薄的手段连他都一眼看破,难道还真的要自投罗网?
“你们若怕,可以不去,反正此事本就与你们无关。”凤倾心冷哼一声,抬腿就迈进了楚家大院。
忘尘脸上没什么表情,一撩灰『色』僧袍也走了进去,陈子夕无奈只好跟了进去。
待三人身影尽消,朱红大门吱嘎一声关上,便与外面风轻云淡彻底绝了关系。
三人进门穿过精致的庭院,在阁道上顺着嘈杂的人声一路寻去,拐过几个弯后,发现这所院子外表深错,里面却别有洞。
三人站在一处廊桥上,抬眼看见回廊四合的内庭,娇声笑语,推杯换盏之声扑面而来。
桥廊下是绽放嫣然的菡萏,三人走进庭院,只见主位上万千山正与一些权贵富绅谈笑着,堂下楚辞怀里拥着林纹绣,可眼睛却直直的看着万千山身旁跪坐抚琴的丹霞,待她三人进了内庭后,砰的一声,丹霞指间琴声戛然而止。
“原来是琴弦断了。”万千山转过头轻轻抚着断掉的琴弦,声音懒洋洋的:“看来是来者不善。”
丹霞淡淡一笑道:“琴断了,只因世上已无知己,不弹也罢。”
楚辞直直的看着丹霞,眼神晦涩不明,似乎要将她脸上的面纱灼出一个窟窿来,一旁的林纹绣唇抿的紧紧的,低着头看不清眸底的情绪。
凤倾心看着这一切冷笑,一旁的忘尘双手合掌行礼如仪,淡『吟』道:“阿弥陀佛,贫僧偶过簇,见贵宅上空黑气压顶,缠绵不散,恐有邪祟鬼怪入侵,僧敢问家主,这一两来……府上发生过什么怪事吗?”
“那么大师以为,何为怪,何为不怪?”万千山冷冷一笑,却先应道。
忘尘垂目淡笑,道:“怪事便是命财之外,贪心之后,厉鬼之郑”
万千山皆时就变了脸『色』,这时,堂下楚辞突然站起身,看着丹霞勾扯着唇角,眼中腾起的怒气凛然冲。
“大师以为,死而复生是不是厉鬼之中呢?”
第四十一章 白日飞升()
万千山皆时就变了脸『色』,这时,堂下楚辞突然站起身,看着丹霞勾扯着唇角,眼中腾起的怒气凛然冲。
“大师以为,死而复生是不是厉鬼之中呢?”
忘尘淡笑道:“一切全凭施主自断。”
“何解?”
“施主若觉得见复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