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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这才回过魂来,想起正事,急忙吩咐下去,把鱼虾螃蟹贝壳分开放在水缸里养着,鱼虾是买回来了,可菜式单子还没拟,又转过头来让萧景土拟几样菜式单子,好中午叫师傅做了卖出去。
萧玉珠跟上去帮忙,提议道,“海鱼用来清蒸好吃,虾的话可以分白灼和油焗,白灼简单,只是用水焯一下,能保持原滋原味,油焗的话更入味,可以让客人根据个人喜好自由选择。扇贝就用粉丝蒜蓉蒸好了,螃蟹咱们买的多半是花蟹,就用来清炒好了。”
萧景土一边听着在纸上写着,一边狐疑地看着她,“还是我家二丫头懂得多,说起来头头是道,爹爹都不如你了。”
萧玉珠警醒地身子一抖,她的老毛病没犯吧,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了,让人产生怀疑?不过很快讪讪一笑,“我也是听阿彩说的,海鲜不比其它菜式,简简单单地才好。”还好,可以拿阿彩当幌子,否则问起来,难道要说她前世里是在海滨城市生活过四五年的?
萧景土琢磨着,点点头,把菜式单子拟好,让张师傅试着做一遍,看看味道。萧玉珠矜矜业业地在旁边指点着,张师傅擅长的是本地菜式,像这种海鲜类的他没做过,第一次做好多地方拿捏不准。
其它的菜式还好,就是有一样螃蟹,让人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样杀,萧玉珠隐隐记得她以前吃螃蟹的时候,蟹黄是需要留下来的。可她那时候只管着吃,清蒸的大闸蟹,清炒的花蟹,她只管饭来张口,那里回注意到哪些需要留下来,哪些是在杀的时候就丢掉的。
一看到螃蟹两只毛茸茸的大钳子,萧玉珠的心里就直发毛,要是清蒸的还好。就直接螃蟹带草放进蒸笼里。现在让她去抓螃蟹,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手刚一放进水里,解开螃蟹身上的草,立刻被两只可恶的大钳子夹住了手指头,想甩也甩不掉。最后还是在段光启的提醒之下。忍着痛重新把螃蟹放进水里,才让螃蟹手下留情,夺回了宝贵的手指头。
院子里七八个人都不会杀螃蟹。没有办法,只好去请阿彩过来。
路上,萧玉珠偷偷把江东之行发生的事告诉了范氏。范氏叹了口气,“阿彩也是个可怜的,多好的一个人,只可惜找错了人家。”叹完回过头来朝萧玉珠正色道,“姑娘家的。打听这种事做什么?没得姑娘家的样子。”
萧玉珠只好无辜地扑闪扑闪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跟在后面绞着衣角。
到了阿彩家,那是一间小院,院子一角有一口水井,水井旁的石头上搭着一个簸箕,晒着半簸箕菜干,院子过去是三间房屋,旁边的一间小点的,屋檐下挂着两串干辣椒,应该是厨房。
范氏和萧玉珠的到来,让阿彩很是吃惊,迎着人在堂屋坐下,拎了茶壶要倒茶水,发现茶壶里空空的,灶间又没有烧水,只好不好意思地坐下来。
堂屋里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具,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四五张烂椅子,一个洗脸架,再没有其他,看得出来,阿彩的生活很清苦。
范氏张了张嘴,又有些犹豫,还是没说话。萧玉珠见她像是有话同阿彩说,起身出去到院子里转转。
“阿彩,我不管你去江东做了什么,你就听大姐的一句劝,那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挂心。他如今娶了两房妻妾,也是有家室的人,再说他的品行,这一次我想你比谁都清楚,你又何苦作践自己?”
范氏的一番话,把阿彩说得动情,阿彩眼睛里顿时起了泪花,“我原本以为只要我能给他生个儿子,延续林家的香火,他就能回心转意,把我接回去,我还和以前一样,是那个宅子里的正房,大太太。可是没想到……姓林的居然说出那种话来。”一想到,姓林的当着那个女人的面侮辱她,说是她先勾引的他,阿彩心里恨之入骨,咬着嘴唇。
见她嘴唇咬出一丝血来,范氏气不过,“你这是做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你既是从那个门里出来的,又何苦想着再进那个门,好马不吃回头草。那姓林的要钱财没钱财,要人品没人品,即便你给他生了儿子,他又能八抬大轿地把你接回去?只怕是到头了便宜了别人,你见不到儿子一面。”见她面色不好看,范氏换了轻缓的语气,叹了一声,“姓林的说了什么,你别放在心上就是了。”
阿彩只是木然点点头,再说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范氏问她道,“你年纪轻轻,容貌又好,难道就当真不想嫁人吗?”
阿彩红着眼,“我这辈子恐怕再无生养,谁会想娶一个无所出的女人回去。若再嫁人,也不过是些年老的门下有子的,要么是丧妻的罢了,又是作小,难道还指望着有人八抬大轿把我抬过门去做正房?”
她这个样子,范氏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后表明了来意,让她回去到店里帮忙。
阿彩稍做收拾,换下了身上穿的家常袍子,跟着回了潇湘记。
有了阿彩的帮忙,螃蟹收拾得干净,她尝过张师傅的手艺后,亲自用豉汁调了酱料,淋在海鲜上面,又调了一样蘸酱。
清清爽爽的海鲜一推出,潇湘记的生意好转,特别是到了凉风徐徐的傍晚,热气散去,人头涌动,楼上楼下坐满了人,吃着海鲜,再来两样小菜,小酌一口,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第一百八十三章 杨氏摆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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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记得八月十二是老二家三闺女的满月日,没想到刘氏这回捡的又是一个丫头,听村里人说,刘家几个舅母来送催生礼的时候,从窗户上投进去的包裹头,明明是朝上的。自从刘氏怀了这第三胎,杨氏还特地去了青山寺一趟,拜了送子观音,谁知,生下来的依然是个丫头。
这一下,刘氏是彻底死了心了,怪她没有这个命,杨氏却在一气之下,病倒了。
范氏听闻后,叹道,“老二家的,盼子心切,可老天却跟她过不去,越是盼什么,什么不来,这也怪不得人,要怪只能怪她平日里喜欢拿这说事,处处打压人。”
不过萧家添丁,虽然添的是个丫头,不过丫头比小子好养活,又乖巧,也不失为大喜事一桩,范氏便不再多想,高兴地准备给新生儿的礼物。
萧玉珠从外面遛狗回来,东西撒着欢儿,摇着尾巴在院子里疯跑乱叫。萧玉涵明年春上就要参加科考,一心扑在书上,连陪东西玩耍的时间都没有了,遛狗的差事交到了萧玉珠手上。
萧玉珠喝住了它,走进房来,见范氏皱着眉头望着桌上的布料发愁,便推开门上前去。范氏苦笑道,“二丫头,快来帮我看看,我正在挑送给你大叔家三闺女的礼,这些礼是早些天就预备了的,只是这两块布料却不知道该挑哪块好?”
桌上放着一副银手镯,两套小衣裳小肚兜,虎头鞋帽和几匹布料,其中一匹是素色棉布,是之前挑开来放到一边的,另外两匹一匹是鹅黄,一匹是宝蓝色。
萧玉珠摸着棉布的料子。柔软舒适,适合给婴儿做衣裳用,便笑着提醒道,“娘挑得极好,这棉布给小孩做衣裳,最合适不过了,只不过别忘了送给大婶子的礼。”
范氏先把挑出来的送给新生儿的礼物打成一个包,把宝蓝色布料和一块靛青色棉布。另加了几样药材。和几包点心,包在一起算做中秋节礼。念叨着她好久没有回萧家村了,心里头怪挂念着,想这次去送中秋节礼,她亲自回去送,顺便帮老二家的办满月酒。
萧景土怨道。“你啊就是操不完的心,干了一辈子就不能好好歇歇?”
范氏自嘲地笑笑,“人老了就是这样。总挂念着,心里头放不下,再说咱们是从萧家村出来的。那里才是咱们的根。”
八月十二这日,吴七赶了牛车送着到了萧家村,范氏让他先回去,她想在家里住上几天,就不用过来接了。
萧玉珠看着范氏头发上闪动的银丝和眼角的皱纹。心里面深深地叹道,儿女大了,爹娘却老了,不自觉地心里泛酸不好受,心情很复杂。
谢氏知道老大家的回来了,拿了钥匙过来开门,老远就喊道,“大嫂,果真是你啊,我在后院就瞧见了,见着那牛车眼熟,又不敢喊,怕喊错了。”
谢氏的脸蛋圆了不少,身上穿的衣裳虽是普通的料子,却是新做没洗过几次水的,连大富身上穿的衣裳看上去也是新做的,想来老三家日子过得不错。
谢氏拉过身后的大富过来叫人,“这是大娘,这是二姐姐,往前两年逗着你玩给你擦鼻涕的二姐姐啊,你不是常常念叨着要二姐姐带着你玩儿吗?”
大富歪着头打量一下范氏,怯生生地叫了声“大娘”,又转过头来,眼睛一动不动地打量着萧玉珠,像是不认识了,很久才开口问道,“你是二姐姐吗?”
“是啊,我就是二姐姐。”
“那你会带我到河里下鱼篓子吗?”
果然是随了萧景天的性子,也喜欢下鱼篓子捉鱼,大富认真的表情让人哭笑不得,萧玉珠笑着逗他,“二姐姐不会下鱼篓子,你乖乖地,二姐姐教你玩石子打陀螺,好不好?”
见萧玉珠的手要过来掐他的脸蛋,大富很不高兴地一扭头,躲到谢氏身后,半天才敢害羞地探出个头来,看得范氏直笑,“这性子啊是随了老三,和老三的性子一模一样。”
谢氏也笑,“家里就他一个男娃,他的性子是胆小了些。”
范氏问起刘氏的事情,谢氏从屋里拿了几张板凳出来,在大槐树下坐,“她这回是盼小子盼得紧,几个月的身子了,还往青山寺去了一趟,我本也是好心,怕出个意外,就劝了两句,她不听,还以为我是看不得她生个小子,第二日就让老二赶着车去了,结果回来的路上,可能是吃坏了东西,闹肚子疼,把人担心得不轻。”
范氏劝道,“她就是那样的性子,肚子里藏不住话,没事又喜欢瞎折腾,你也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