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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光启看了那院子,还算满意。院里有水井方便,南面有棵大枣树,这会正是枣花盛开的时候,秋天的时候还能打上枣。萧玉翠笑话他,一棵枣树就把他给勾了去,不要因小失大,这跟一百多两银钱比起来,零头都算不上。
萧玉翠总归是不放心儿。和萧玉珠两人一起去看了。见堂屋很宽敞,萧玉珠提了个主意,把正厅用博古架分开来,一分为二,分出一个小厅来,见人请客什么的也方便。博古架上摆些花瓶,还能提升品位,反正她家不值钱的花瓶多得是。
萧玉翠觉得萧玉珠的主意怪好。有心想买下这个院子,一打听价格,一百二十两银子。同卖屋的人磨了磨,最后卖屋的一咬牙,一百两。
一百两他们还是付得起,当场就当着中人的面,拿了地契交了钱。
一个端午便在看院子买院子中度过。到了第二日,萧景土惦记着请李子墨吃酒的事,特地换了件新衣裳,是过年后开春新做的
赭色暗地福字纹衣裳,专门给他出外见客谈生意用的,穿起来整个人很精神,有一副掌柜的派头。
一大早,萧景土亲自捏了菜单,把店里的招牌菜写上,碳烧鱼、干锅辣子鸡、乡里腊肉,从萧玉涵那得知,李子墨喜欢吃店里的粉丝扇贝,又加了两样海鲜,一样炖汤,当然美味无比的泡菜是少不了的,把菜单交给张师傅,让人一来就开始做上,一再嘱咐道这是东家请客用的,份量要下得足些。
看得萧玉涵满眼疑惑,也就是朋友之间吃个饭不用这么隆重吧!
没到饭点,李子墨就来了,他是从后门进来的,同来的当然少不了他的跟班秦浩,他们每次来都是走的后门,好像怕被人认出来一样,神神秘秘的。萧玉珠一见人来了,立马叫人去禀报掌柜的。李子墨显然在上楼的时候看见了她,朝她点头微笑,便上了楼进了竹这个雅间。
萧景土掌柜的也不做了,让萧玉涵泡了好茶端上去,陪着两位哥儿说话,他去吩咐人上点心,见李少爷来的有点早,离饭点还有一个多时辰,吩咐张师傅晚点做菜。
萧玉涵端了茶上了二楼,眼下店里没客,李子墨正立在廊下远眺,望着远处的风景,一见着萧玉涵,转过头来笑道,“秀才老爷给我送茶,岂敢岂敢?”
萧玉涵整个人立即僵住,好一会儿,才偷笑着,轻咳两声,“你是六品朝官,是不是要让我这个穷酸秀才行大礼啊?”
李子墨连忙推让,不敢再取笑他,两人相互拍着肩膀进去了。
萧玉珠见她爹进进出出的,在前店和后院来回了好几趟,让他后院厨房这边的事情就不用忙活了,不是还有她吗,萧景土这才去柜台算账去了。
这时,吴七过来报,说东家兄弟去江东半天了,往常辰时刚过就回来了,眼下过去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
今日被她爹给转晕了,忘了这摊子事,一看天上的太阳,快到头顶了,萧景天还没回来,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萧玉珠这样一说,吴七也急了,要是车子坏了还好,如果是遇上路匪打劫的,那样的话,说不定银两鱼虾全被人抢了,人也不一定……说到这,吴七没有说下去。
萧玉珠急忙把事情告诉了她爹,萧景土急得不得了,鱼虾银子被抢了,这是小事,关键是人别出事,吩咐人赶紧去外面租了马车一路寻过去。
一提到马,萧玉珠才想起来去后院圈马的地方,看看小黑马在不在,结果跑过去一看,小黑马正在那嚼着干草,这样说了,萧景天今天没有去江东?
萧景土醒过来,到后面的厢房,推开门一看,萧景天正打着呼噜睡大觉,把人气得半死。听两个伙计说,东家兄弟昨晚,很晚才醉醺醺地回来,听说是跑江东认识的一位朋友,请他喝酒。估计是酒喝多了,睡过头了误了时辰。
萧景土气不打一处出,正巧张师傅拿着菜单子,来问鱼虾贝壳在哪里,萧景土气得一掌下去打在被子上,萧景天还没醒,还是两个伙计叫醒了他。
萧景天睁开眼,急忙下床,拖着萧景土的裤腿要同大哥解释,萧景土摆手走了出去,让张师傅把海鲜类的撤了,添几道其他的菜,今儿午餐上,有客人问起,就说今日被事耽搁了,没进鱼虾过来,明日就有了。
饭点时,两个伙计对着食客道歉,遇上性子好的客人还好,要是有个别脾气火爆的,出言不逊辱骂人,两位伙计只能忍气吞声,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萧玉珠叹了口气,前几个月萧景天干得好好的,没想到还是出了乱子,他这人就是太活泛了,善于结交朋友,就是不知道他交的是什么朋友。要是行为端正的,还能带着他点,如果是市井的小混混,说不定跟着学坏了。
想着得给她爹提个醒儿,让他多看着点,毕竟是在她家做工,出了事也不好开脱。
李子墨酒足饭饱之后,从楼上下来,他才喝了两杯,脸上有些泛红,神智还算清醒,走到拐角处,见到了萧玉珠。她正侧着脸,托着下巴坐在凳子上,只见她穿了一身桃红衣裳,头上结了辫子,带着两朵琉璃珠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俏丽。
李子墨看着看着,愣住了,等萧玉珠回过头来,他才笑着招呼,“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萧玉珠抿着嘴,想了一下,才笑着说,“闲来无事发会呆而已。”接着似笑非笑地问,“饭菜还可口吗?今儿你来的不凑巧,没有你最喜欢的粉丝扇贝,我爹很过意不去呐。”
李子墨往前走了两步,轻松地打趣着,“我又不是专门为吃粉丝扇贝来的,其实……”他居然显得有些局促,愣怔了一下,“其实我最喜欢的是你们家的泡菜。”
这话无疑是送给萧玉珠最大的鼓舞,这泡菜可是她腌制出来的,萧玉珠微微扬起了下巴,颇有些得意。
李子墨站在通往后院的翠竹旁,面色晶莹,眉清目朗,嘴边含着笑,雅致得如同竹叶上的清风玉露。
萧玉珠感觉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下,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她看,仿佛要看穿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去。和他对视了一秒,抵挡不住他眼睛里的笑意,觉得很不好意思,微低着头看着脚尖,从凳子上起身,正要同他告别。
李子墨想起一件事来,匆忙中说道,“眼下朝廷党派之争很严重,政局动荡,当今圣上常常大发雷霆,闹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天下并不太平……眼下明哲保身才是重要。”
他说的什么呀?同一个女流之辈说这些朝野之事,他不会是犯了酒疯吧,萧玉珠看着他泛红的脸,瞪大了眼睛看着,摸不着头脑。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
李子墨不便多说,“我要走了,你多保重,不要太辛劳。”很快便拐到后门那边去了。
这时透过月洞门,看见两个官员打扮的人从一楼过来,被王三领着上二楼去了。他难道遇上了仇家,还是他堂堂李府三少爷的身份不便被人认出来?萧玉珠带着各种疑惑,摇摇头回了厨房。
晚上,萧景土从店里回来,满面红光地很是兴奋,一进门就开始大笑,看来兴致很高啊。萧玉涵考中秀才,也没见他这么高兴过。
他背着手站在桌前,对着架子上摆着的花瓶自言自语。
原来萧家陶窑烧出来的陶器被皇商当着贺礼献给了圣上!
第两百零六章 官窑?(二更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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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土从博古架上拿下一个红色耳瓶,用湿布仔细的擦着,被擦过的地方放光发亮,露出鲜艳的红色来,悠悠地散发着光芒。
他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架子上的花瓶了,他的神情有些异样,手里擦着花瓶,脸上一直挂着笑,更多的却是感叹,擦一下叹一声,“好陶!好陶啊!”
范氏从灶间点了油灯进来,埋怨了他两句,黑乎乎的也不知道点灯,一个花瓶有啥看头。
“你懂个啥?”萧景土声音大了几分,随后换了欣喜的语气,“要知道,咱们家的花瓶到了圣上面前,能博得当今圣上一撇,那是萧家的荣幸啊,我做梦都没想到咱们家的陶会被当做贡品献给皇上,实属萧家之幸也。”
范氏挨着桌子坐下,随手抓了摆着的一盘炒香的南瓜籽磕起来,“看把你高兴得,照我说,这算是咱们萧家的荣耀,可想想,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把陶献给皇上的又不是咱们,实则没有多大关系。”
“能入得了圣上的眼,这是何等的荣耀!萧家陶窑三百多年了,这还是头一回,要是爹知道了,不知道有多高兴,说出去,咱们老萧家脸上也有光,也算是对得起祖宗。”萧景土叹道。
用不着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吧!萧玉珠仔细回想起李子墨同她说的话,党派之争,天下并不太平,明哲保身……仿佛明白了什么,上前劝道,“估计是皇商出来采买,见咱们家的陶好又有灵气,便买了回去,借花献佛献给了皇上,爹。你回想一下,你可知道谁是皇商了吗?谁出手大方从你手里买了陶?”
萧景土仔细想了想,要说从他手里买走陶的人,多的数不清了,他又哪认得什么皇商,要说皇商干惯了采买,收罗天下奇珍异宝的差事,出手不一定会大方。
萧玉珠继续问。“这么说来。爹连谁是皇商,从你手里买走了陶都不知道。”
萧景土却说,“有得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要是皇上喜欢咱们家的陶问起来,咱们萧家的大名传到了皇上耳朵里,能光宗耀祖不会说。说不定能得一块御赐的牌匾呢。”他记得城里的医馆“天字一号”,祖上世代行医,还出了个御医。正堂内挂着的“妙手回春”四个字还是前两辈的皇上亲笔题名的。
萧玉涵凑过头来,说,“到时候咱们家就荣耀了。咱们也把皇上题的字用匾装裱起来,挂在堂内一代代传下去,供子孙后代们瞻仰。”眯了眯眼,手摸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