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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妞见范氏多看了她几眼,朝两人抿嘴笑了下,随即低头垂手的很是乖巧,范氏更加喜欢上了,一口便要了这个小姑娘。
黑妞只有十三岁,因家里兄妹多,父母又养不活,便把她卖了出来,小名叫着“锁儿”,萧玉珠觉得名字乃父母所赐,锁儿这名字叫起来顺口,便没有给她改名。
一日,萧玉珠正在房里做衣裳,她准备用蓝色布料给玉涵做衣裳,他进县学,换上了学员的衣裳行头,可私底下和朋友来往,还得有一套衣裳备用,他正长身子,去年做的就已经穿不了了。
锁儿正在打扫院子的时候,傻蛋来了,锁儿没有见过傻蛋,连忙拦着他,傻蛋见了锁儿也是吓一跳,问玉珠在不在屋。
萧玉珠听到了院子里的说话声,走了出来。傻蛋这么久没有回她的信,她又写了那么的话,两人一见面徒增了几分尴尬。傻蛋张了张嘴,又看了看锁儿。萧玉珠知道他有话说,让锁儿回房去,帮着把衣裳做做。
傻蛋皱着眉头,“玉珠妹妹,你一定是误会我了,我和青竹之间没什么,她只是我的姐姐,自从我娘收留了她,在我心里一直把她当姐姐看待,别无他想。”他犹豫了一下,才说,“我知道她对我的心思,可是我们只有姐弟之情。”
萧玉珠看着他,“青竹也不小了,她为你守了那么多年,她该怎么办?”
傻蛋低头沉默了一会,“我会让我娘劝着她嫁人,不会让她这么耽误下去。”
看来傻蛋对她是有意思的,否则不会为了她信里的两句话跑一趟,上封信写的那两句,语气是有些冷了,可对于一般朋友来说也不过分,傻蛋是在乎她的!
当初她反应过来傻蛋也是萧姓时,萧玉珠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心里有些不确定,当她再一次面对傻蛋时,她的心里冒起的那种古怪的感觉,她不是不心动的。
可是她又能说什么?
萧玉珠正踌躇的时候,傻蛋忽然抓住了她的右手,心疼地说,“这怎么弄的?怎么会起了两个大泡。”
萧玉珠的脸绯红了一片,还好他是心疼她手上的泡,没有其他过激行为。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试着抽回手来,“做糕点的时候烫到的,过一段时日泡就能消了,只是可能会留疤。”
傻蛋仍旧把手握着,“你太辛劳了,叫人看了心疼,以后要小心点,姑娘家留了疤,以后会没人要的。”
“啊!”萧玉珠惊叫出声抽出手来。
“不过我不嫌弃。”傻蛋的脸胀得通红,手暗暗握拳,清咳两声,背过身去。
傻蛋待了没多久就走了,萧玉珠一颗心跳个不停,脸上红通通的,觉得她应该勇敢一回。见锁儿盯着她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让人看出她的异样,可让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说来话长,下晌,腊梅过来找她,萧玉珠正在书房里看书,腊梅想找她出去到街上买两盒肥皂。她听人说,有一家胭脂水粉店。里头的肥皂用来洗脸。洗得极舒服又干净,想让玉珠陪她去买两盒回来,洗脸用。听说那里头的胭脂很好看,抹上去整个人白里通红,就像仙女下凡似的,她想去试试。
她一个小姑娘。皮肤水嫩嫩的,捯饬这些干什么?萧玉珠斜了她一眼,继续看书。
腊梅以为她为傻蛋的事情闷闷不乐。嚷道,“叫你往后别给傻蛋写信了,你不写就是了。这事儿我又没有说出去,你娘也不会知道的。”
话音刚落,范氏站在书房门口,吓得腊梅吐了吐舌头,灰溜溜地丢下人就跑了。
萧玉珠整个人脸色都白了。不敢抬头看她,把头低低地埋进书里面。
范氏找了个凳子坐下,随手扶起被腊梅慌乱中撞倒的几本书,似笑非笑地,“二丫头,是不是腊梅不说出来,你就想一直瞒下去,连娘也不告诉?”
“不是……我……”萧玉珠觉得不好意思,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害羞什么,我是你的亲娘,你心里头想什么我能不知道?”范氏笑道,“你和傻蛋这样信来信往的,以为娘不知道,实则娘早就发现了,只不过没说出来,你到底是个十来岁的姑娘,脸皮薄些。”
萧玉珠放下书,搓着两手,脸慢慢地红了,“只是前段日子信来往得多了,现下……没有再写信了。”
范氏想了想,道,“傻蛋人还好,老实心思也简单,从小就护着你,你们又是一起长大的,是知根知底的。他家境虽然没有咱们家好,可这几年,日子过得红火起来了,在村里面也算是钱财上拔尖的人家。他家就他一个小子,剩下的全是丫头,到时候几个丫头嫁出去了,你又不用受姑子的气。傻蛋娘又不难相处,这也不失为一门好亲事。”
萧玉珠感到很意外,绞着帕子,小心地抬头问,“不是同姓之间不通婚吗?傻蛋家也是姓萧的,这样一来就犯了老规矩了。”
范氏愣了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到底是精怪了些,鬼得很,谁同你说的傻蛋家是姓萧?”
萧玉珠有些局促,“腊梅说的,我也记得傻蛋也是姓萧的,青竹是后来来的,入谱的时候还改了姓的。”
“腊梅那丫头的话你也姓?”范氏唬道,“说起来傻蛋家是姓萧不错,但实则他家是外乡人,他祖爷爷那辈才迁到萧家村的,原本是姓穆,家里头没有其他人了,被萧家人收留了,才改了姓的,就这样一直叫下来。叫着叫着,大伙都忘了他们不是本村人。”
萧玉珠脸上不由地浮上一丝喜色,“这么说来,傻蛋家是穆姓人,同我们萧家村不是同一宗的。”
范氏点点头,看着玉珠,喜忧参半,“只是……傻蛋小时候是犯过病的,疯癫了这么多年,傻蛋娘放出话来,说他的病好了,傻蛋娘的话也不能全信,娘担心他的病以后要是犯了,哪可如何是好。你是好好的一个姑娘,人又乖巧伶俐,什么样的人不好找,难道要守着一个傻子过一辈子,往后生下来的孩子也是傻子,这日子怎么过啊?”
范氏的话是在意料之中的,萧玉珠早就想好了,“旦哥哥的病不是治好了吗?就算是有些根疾,也会慢慢治好的,他现在和正常人没两样了,又能读书写字,夫子还夸他学识好呢。再说,他的病是发烧落下的,大夫说了,是不会遗传的,往后的孩子照样是正常人。娘忘了河对面的傻子,病没治就娶上媳妇了,还生了两个活蹦乱跳的胖小子呢。”希望搬出夫子和大夫两座大山,更有权威一点,容易让人心服口服,河对面的那个傻子,范氏是知道的,比傻蛋更疯癫。
范氏顿了顿,叹了口气,“我啊就是看中了傻蛋人也好,家境也好,是中规中矩的庄户人家,虽然没有大户人家富有,却简单多了,你嫁过去,能少受些罪。”
这么说来,她娘是同意了?
萧玉珠眨眨眼睛,抬头看她。范氏对上她炙热的目光,笑了,“你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你要叫娘怎么办?活生生拦着你,不让你同傻蛋来往?娘只不过是盼着你往后的日子能好过,这是你选的路,怨不得别人,不过这事啊还得同你爹商讨商讨。”
萧玉珠点点头,暗暗握拳,心里开始雀跃起来,如同冲破了黑暗,黎明就要到来,她已经看到了日出之前的一抹曙光。
第两百零八章 包谷地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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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过晚饭,锁儿在收拾桌子,范氏便掌了灯同萧景土进房去了,像要商讨什么事。锁儿这两天感觉二小姐怪怪的,自从那天那个自称是傻蛋的来过之后,她就不正常了,见老夫人两个也是神神秘秘的,似乎猜到了什么,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捂着嘴偷笑着。
萧玉珠知道范氏是要把她和傻蛋的事,告诉萧景土,她一放下碗筷,就逃回房里去了,在窗台下点了油灯看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正房里,范氏把事情由来说给萧景土听,他听了呆住了,“二丫头……和傻蛋……怎么可能?”
范氏强压着笑意,“傻蛋是同她一起长大的,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傻蛋对咱们二丫头是没得说的,打小就护着她,我倒不担心往后傻蛋会对人不好,再者,傻蛋家就他一个小子,几个姑娘一嫁出去,又没有人跟他争家产,那个家也是他说了算的,傻蛋家虽是比不得咱们家,但在村里头钱财上也算是拔尖的。一细想,觉得这门亲事也怪好。”
萧景土思量着,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苦笑道,“他家钱财再多,可他是个傻子啊!咱们二丫头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我还想着帮她找门好夫婿,才算配得上她,现下倒好,她看上了一个傻子。”
萧景土难免不会往深处想,外头风言风语的事儿,这事啊一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家的闺女有啥毛病,要嫁给一个傻子,一想到这,这口气就出不来。
范氏看了他半晌,劝道,“傻蛋的病不是治好了吗?他又上了学堂念书。又识字儿,要是是个傻子哪里念得下书啊,我看呐,傻蛋的病是全好了,谁小时候没落个什么灾什么病的?就说咱们二丫头,小时候还魔障了一回呢。”
萧景土心里好受了一些,却并不轻松,总觉得傻蛋配不上二丫头。二丫头主意多。鬼得很,又能独挡一面,他家能有今日,头功应该算在二丫头身上,越是这样,萧景土就越觉得对不起她。
萧景土抬起头来。撇了范氏一眼,“这事你同意了?”
范氏笑了笑,“不同意又能咋样?这可是二丫头自个选的亲事。我这个做娘的还能拦着?”其实萧玉珠和傻蛋信来信往的,大半年了,闺女大了。要拦也是拦不住的。
萧景土觉得有些头痛,“我到院子里转会。”说罢,便出了正房,到院子里喘口气。
萧玉珠正在西厢房里,守着茶几上的油灯。看着火光跳跃着,不知道她娘同她爹谈得咋样了?锁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