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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伪后 作者:了落(晋江vip2012-05-02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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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长随见范云出来,才道:“大人安排之事俱已办成,人都关在后院一间偏房,此次行事亦是隐密迅捷,无人发觉。”
  
  范云点点头,那长随忙紧走几步,上前引了范云。
  
  偏房之内却有五名汉子绑了手脚堵着嘴巴缩在地上,赫然便有一名在施粥处闹事之人。范云走过去打量一番,用脚踢了踢:“解了一个带去另一间房。”便施施然离开。
  
  范云在房里坐了,让人把提来之人解了堵着嘴的嚼子,也不说话,只笑笑的看着。
  
  那汉子半夜里正自酣睡,却突地被人堵嘴扭手绑入麻袋之中,待得到了地方,却见陆续几人亦是如此绑了来,这些人个个都是小小头目,平日里虽不很熟,却也是打过照面的。汉子心头暗呼不知着了哪方的道,得罪了何人,竟有如此手笔把几大势力之人全都端了,有心要问,却又偏偏有话说不得。 心里忐忑,眼睛更是一一瞄看对方,却见个个面生,哪里认得。更有一人打个手势,对方之人便行开打,那打人角度却是刁钻,身上受了竟是无比疼痛,直让人生不如死。汉子嘴中“嗬嗬”狂呼,浑身已是冷汗淋漓几欲昏厥,可神智却清醒如常,更觉了那痛钻心挖骨,自己只想死个痛快。
  
  那毒打终于停住,汉子头皮一紧,却是被人扯住头发仰高了脸。汉子便见了那男子坐在凳上,脚却是架了二郎腿,兀自摇晃,那男子嘴角含笑,汉子心里却打了个冷战,有心求饶,可动了动唇,竟是连话也说不来。此时那殴打自己之人却是拿来一个小瓶开了盖子往自己鼻间一送,一股说不出来的味儿直冲脑门,汉子一哆嗦:“好汉,饶命,不,不要打我了。”却是说得出话了。
  
  “被打得舒服吗?”那男子闻言轻轻一笑。
  
  “不舒服,不舒服,大爷您就饶了小人吧。”汉子连连求饶。
  
  “哼。不舒服?”
  
  汉子见那男子轻哼一声,神色不虞,又急急改口:“舒服,舒服。”
  
  “我手下之人还有更为舒服的法子,可想尝尝?”那男子点了点头,又是一笑。
  
  “不,不,好汉,大爷,大爷,饶了我吧,我什么也没做过呀。”
  
  “饶你,饶你什么,此番我请你来,可是有事希望你们帮忙的。”
  
  “行行,您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一定做到。”
  
  范云与那汉子对答一番,让人把那汉子带走,又提了另一名汉子过来,如此几番,待得几人一一问完,已日东方既白,范云揉了揉太阳穴,露出个极为开心的笑来。
  
  过得两日郗徽正在施粥,忽地大街上却骚动起来,更有一队队官兵相继而过,押了一串串的人,过得一会儿,便有灾民奔走相告,口口相传,原来竟是城中所有赌场俱被查封,当场缴获赌资无数,那城中大小赌徒当日不管参无参赌更是一一被抓。城中更是贴出告示,这些没收而来的赃款、赌资皆充公用,普济灾民。
  
  一时间,灾民们无不拍手相庆,欢声鼓舞。更有人打听出了此次赈灾之人叫范云,灾民们无不一口一个“范相公”、“范大人”赞个不停。
  
  此事对于范云而言却只是一个引子,那赌资赃款数额虽是不少,可哪里够得维持如此之多灾民,这受灾救灾并不只是管了灾民饿不死就成,其间烦琐之处极多,样样都是离不开银钱,最后更得安排灾民返乡归农,那亦是一笔巨额资金,这没收赌资却不是此番行事重头。
  
  原来范云一路行来,亦是发现因了这饥馑之灾,民风已然大变,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却算是所言甚轻了。那饥民之中不安本分之人,却是结党成群,更掺入了流氓地痞无赖混混,这些人聚了一起尽是昼夜抢劫,本来那饥民只是为了抢些粮食管了自己不被饿死,可因了那各色流氓的加入,众人已然是奸︱淫︱辱掠,杀人放火,竟然无恶不作了。 
  
  范云所到一处便联合当地衙门究治此事,连连关了一批带头做案之人,可却收效甚微,范云无法,只得下了重手,把带头之人杖毙于桎梏之下,以儆效尤。可如此作风却仍未能息止那恶行,毙死一带头之人,自又会有人出头,甚至有那人多势众之团伙竟是直接与来之抓捕的官差武力干上,打死官差之事亦是常有,而小一些的团伙干脆便分散开来,一伙人也就三个五个,也谈不上谁领头出头,此番行为一做,那牢中立时爆满,官居差们更是再抓人也关不下那许多了。而这江州城内外更因了灾民的相继奔赴,已是民匪差参,时发惨案。如今匪满为患,更是常常带了那不良饥民时发暴乱!
  
  此时,街上又有官差拿了一面铜锣,一边敲打一边高声喊叫:“午时范大人在城外大河滩量刑惩恶。午时范大人在城外大河滩量刑惩恶。”
  
  众灾民一听,议论纷纷,都说要去。那排着队领粥之人,个个更是催了郗徽手脚快些,好让自己早早领了粥去那大河滩瞻仰范大人为民除恶。那一日,不到午时,这施粥摊点竟无多少人了,众人挽着扶着赶去那城外大河滩。
  
  郗徽收了粥摊也待赶去,那五福却是拦了:“大人说此事场面不好,怕姑娘见了受惊,不如姑娘还是回去吧。”
  
  郗徽略一沉吟心中便有几分明白,道得一声:“好。”便和五福小顺转身回去。
  
  大河滩上搭了一层半人高的平台,河滩周围早已黑压压的围满了前来观看的人。
  
  午时到,官差们拉了一批人上到台上,让那批人等跪了,便有一名官差拿了文书站在身后念着,竟是细数出这些人所做恶事。念罢一个便问之是也不是,服也不服,众人见自己所做之事竟被一一查清,更有人证,只得垂头认了。之后,官差们又押了众人下去,在一旁河滩上一一排开,另又押一批上来,如此几批才完,那些人等竟个个手中染血,身负人命。
  
  那范云这才上来,只一手势,底下之民便立时停了议论之声。范云神色肃穆庄严:“这些人等均是无恶不作,罪大恶极,每日结党成群,昼夜刁抢,为害乡里,大家说该如何惩治。”
  
  “杀人偿命,自古就是。”
  
  “杀了,为乡亲们报仇。”
  
  “报仇血恨!”
  
  “杀!”
  
  “杀!”
  
  “杀!”
  
  河滩上官差们均已亮出大刀,手起刀落,一个个一排排恶徒纷纷倒地,人头瓜滚。待得恶徒尽毙,负责行刑的官差便一手拎了人头一手拖了尸身,走至河边,用力一甩,那尸体人头便没入江水之中,洇出来的鲜血也不过一下就被流水带了,了无痕迹。
  
  众人哪儿看过如此景象,人人目瞪口呆,天地间寂静无声。
  
  “我上宪出,凡聚众刁抢,结党暴动者,就地正法,格杀无论。”




☆、21、一曲招魂祭浮生

  那“就地正法,格杀无论。”的明示席卷州县,各处官府得了明示,无不卯足了劲头,彻夜捕捉,更因之前那匪人蛮横凶暴,连衙役都敢打杀,早已与官府结下血仇。那役勇、衙差大小吃的是公家饭,平日里街头霸王、混混见了哪个不是礼让三分,点头哈腰,真个比乖孙还要乖孙,可因了这灾荒,个个竟是反了,不但跟官差对着干,平日有怨的还反过来伙了同伴前来报复打杀,哪个差人心中不是窝了几大口鸟气。如今有了上头明示,众衙役无不群情激荡,摩拳擦掌,如同打了鸡血般奋勇拼命,如此没消得多久,那趁灾行凶为祸乡里的恶党顿时渐微,此时江州城内竟能夜不闭户,亦无匪盗。刹时间,民心大安,灾民们因那灾荒所带的凄惶之色更是消去不少,每日里只安安份份等着救济,盼着形势安稳便可尽早回乡。
  
  且说那日河滩行刑,群民热血沸腾连声喊“杀”之事郗徽虽未亲见,但翌日施粥时却是听得满耳,那灾民们排队闲了无事,无不谈论不休,口才稍好之人更是描述得绘声绘色,那恶人之血如何飙溅而出,那头颅怎生滚了一地,更有甚者说起自己事后并未离开,而是用碎布包了那留在沙滩上的恶人血迹要拿回去祭拜亲人,以慰死者在天之灵。难民们在逃荒途中大都受过迫害,有亲人死在恶人手上的不在少数,听了纷纷点头赞同,有人甚至连队也不排了,直接离开赶去河滩取那血迹,众人宁可饿这一餐,皆是想有那恶人血迹祭奠这样多少可以让死者安心去了,也算是为亲人报了仇,自是不管害自己的恶人是不是在那些处死之人其中了。
  
  到了休摊,郗徽与那施粥点的一名管事大娘告了一声假,说自己明日家中有事,想要休整一日。每个施粥点固定只安排了两个人,每日无不忙得脚都转不过来,有郗徽加入帮忙,那管事大娘轻松不少,大娘见郗徽日日来都带了随从,虽不知郗徽具体身份,但如何不知郗徽是上头来的,又见郗徽如此恭顺,不过一日不来也要与自己请假,本来这郗徽来与不来自己哪儿管得着,怎有不允之理,忙一迭声的应了。
  
  郗徽回去,一路若有所思,直到头上有人一拍,方才回过神来。
  
  “阿徽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郗徽抬头一看,竟是范云,更是一愣:“范大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范云闻言一笑:“你这丫头,大哥正问你话呢,你到问起大哥来。”郗徽的问话范云亦是答了:“今日外头事情不多,我便早些回来了。”
  
  郗徽刚说得一句:“没想什么。”却忽地想起一事,不自觉地抓了范云衣袖:“范大哥,可以借我一点钱吗?我有用。”
  
  范云见郗徽之前心不在焉,却蓦地抓了自己衣袖而不自觉,心里诧异,自知她要钱定是要办什么重要之事,更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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