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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言明的和不言明的;都可以相互交织,不会出现严重的不协调。居伊·蒂利埃指出;是义务学派把这种原始缺陷带入这一体系,所以“动作的旧体制”在不久后的两次大战期间就真正毁灭了。因为新的知识传播方式和行为规则取而代之。这主要表现在我们在海滩看到的情况:人们的相互观察,对新场景的视觉捕捉,“珍珠课”的传授,角色进入,它们都可以类比知识。角色的并合直至在意识中消失事实上只是转化为习惯,从角色所在的社会层次上的行为模式过渡到它变为规律性的个体层次。奥迪尔一直难以相信角色的合法性,她裸露乳房但不十分自然。“后来,逐渐就习惯了,现在,这对我来说是自然的,我甚至不再想它了,已成为一种习惯了”(F79)。从旧习惯的积累到新习惯的养成,角色的进入确实经历一小段弯路:因此,它与旧的动作制度的差别似乎并不很明显。然而这种差别是重要的,它构成社会变化的主要因素,习俗(在习惯积累基础上构成的道德范围)通过它而被转变。尽管正常的追求和平常化的力量十分强大(它恰好是勇气的必要补偿),目光在采样技艺方面作用比较突出。个体做好更多体验新角色的准备,形象和角色的提供呈现纷繁和多样化。个体通过身体而成为他自己,只把适合自己的东西内化为习惯。个体通过目光的能动性,特别是最不可预测的和最遥远的角色的进入(它们必须是“正常的”),扩展其身份再现的范围。
结论(1)
在撰写这部书时,我遇到了语言难题:如何称呼那些经常来海滩的人们?度假者?这个词太过宽泛。游泳者?他们并不都游泳。海滩游客?这个新词听上去不好听。因此,我决定还是先用Plagistes命名他们。这个词很响亮,然而,它有一个不足:它已被习惯用来专指海滨浴场经营者。我后来逐渐发现这种模糊性的危害是非常大的。当我寻找适当词语毫无成效时,当我的大脑如此无能时,一个简单的词却从我敲打键盘的手指中出现了:海滩。我也惊讶我会这样写:海滩做这个,做那个;海滩想这个,想那个。这个语言问题促使我把特殊的个体转换为单一的集体个体。那么,我是否从这个讨厌的语言死路走出来了呢?很遗憾,我的批评意识严格审视着我的手指活动。它们缺乏基本的社会学文化,它们本该了解过去的所谓集体演员被滥用的程度:工人阶级这样想,女性角色应该这样做。海滩只是不同人组成的模糊集合体,不可能归属于一种划一思想。然而,调查显示它在这种多样性之上成功地实现了管理,虽然这种管理是宽泛和神秘的;成功地制订出灵活的但具有约束力的规则;成功地规定了一种潜在的意识形态。虽然,从理论上讲,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人的故事都是特殊的,同行为中数相比,它们都带有自己的独特性、异常性,但自己的某一部分在海滩的条件下却可以构成极似某一集体演员的东西。总之,我认为我的指头是有道理的:我可以用“海滩”确指来往于此的人们。然而,这种表述必须得到正确的理解。它不意味着每个人都具有统治性态度(个人印象虽然有点夸张;但一般说某些行为和观点是符合整体的,因为每个人都想表现为另一个人)。但是,一个小的相似部分加上无数其他细小的部分就可以在多姿多彩的特殊生活中呈现一种集体思维。
海滩是一个高度自由的地方。个体在这里感受不到日常约束的压力。它面对自然成分,没有文明的装饰,只有自己的身体和皮肤的感觉。只有一个人或者几乎一个人的感觉:因为,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觉,他们展开自己的浴巾,让自己服从同一种规则,所幸的是,躺在周围的人都宽容大度,他们知道应该如何应付,应该像自己一人时那样去想,不去注意别人,即便有些行为过分也能宽容。因此,他可以安然地晒太阳,闭上眼睛,如果愿意的话,还可以梦幻遐想,不时地扫视一下环境:这就是他头脑中想象的明信片。个体相信这一切,而且有理由相信它,因为海滩真实出现在他眼前。但海滩也同样真实地有不同的一面。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而且一切都不是偶然发生的。当个体来到海滩,展开浴巾,迅速环扫周围,做出决定时,他已经转动了制定规则的机制,制造自我机制的轮盘。他保留这个自己的世界,特别是当他闭上眼睛和遁入自己秘密小电影中的时候。他还保留一个创新的空间,拒绝某一规范的强权,有时进行重要抉择。然而,当他瞟上一眼,捕捉到某一形象,扮演一个新角色时,广泛的社会也因而进入他的体内。与执着的(但是必要的)幻觉不同,这条分割个体与社会的边界并不十分明显。如果说一般意见认为人是其环境的产物,那么,要接受这样的事实也是困难的:让人成为自己的东西,每时每刻哺育人和再造人的东西;不外乎是从目光所看到的对象和动作中提炼出来的世界经验。人只需吸取、仿效、重复,这样,新的血液就会使他的生活更有活力,这是社会的血液。没有它,就没有个人生活。
这种不明确边界的观点还有问题:如果说我们是由社会质料构成的,它不断渗透我们的肌体,从内部控制我们的话,那么作为人的我们是什么?个体无疑需要支配自己的幻觉(阿布拉莫夫斯基;1987);如果说他只应相信一样东西的话,那就是他自己。他还需要一些标记以避免意义的轻易变化,现代社会越来越多地体现这种特征。他希望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是自律的和有责任心的,而一旦它们出现分离,他就只能表现他所处时代的社会。因此,他必须美化这种分离并确定与它保持的关系。从理论上讲,这是一项巨大的智力研究工作。而在实际上,世界上的事又是最简单的。因为,这种分离只是一种想像,个体自认为发明的关系只是在实际中使他成为自己的东西。还因为护栏让他走正路,避免落入意义和社会交流模糊性的悬崖,因为它们已变得无法忍受。我们已经在海滩引起的争论中看到过这种护栏:它就是正常,这是一个安全的空间,个体是完全的自己,不用瞻前顾后。在这里,他有行为的自由,他理解他周围的人。只有一个问题:这种正常事实上是一种虚假正常,在它的高尚和庄重的外表背后,隐藏着各种可恶杂乱的解释。它的模糊性越强,护栏的作用就越会被移植到动作上去,因为这些动作都是按照它们最典型的特征规定的。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们选择了裸乳主题:它是一种最严重的模糊性,涉及男女之间的关系。测定男人和女人所使用的社会生活规则是可能的,因为他们依靠这些规则在最纷繁复杂的情况下进行简单交流,使社会看上去基础牢固,而在此之下,涌动着无法控制的思想,这些思想可能将文明建立起来的东西毁灭殆尽。这些保护规则在今天变得尤为重要,因为夫妻关系已成为较不稳定的因素。昨天,这是一件深思熟虑的事件,是保护个体一生的机制。今天,这种关系的好处不再是作为价值观念的夫妻关系的稳定性:如果配偶不尽如人意就可以分手。不过,欲望无所不在,它以平常性为掩护,从日常生活中涌现出来,比如:美与性一直在发挥着作用。男人看并且安然地进行取样,为自己秘密的小电影提供素材。比如,在海滩,他可以偷看,但只能保持在适当的时间。或者更有甚者,他被形象吸引,浮想联翩。越来越多的夫妻分手了,越来越多的夫妻组成了,新的夫妻关系的构成已是习以为常的事件。不过夫妻关系都是从多少超越本该隐藏在规则之后的东西开始的。与通常将夫妻关系与人际间交流(“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割裂的习惯表现不同,这种夫妻关系的形成最初可以被视为一个非事件,一个日常过程,它的特点只是保持没有被立即中断的东西。
结论(2)
男人和女人都要经历各种没有结果的夫妻关系,这些短暂的经历会很快消失,就像它们的出现一样。或许,说出它就是一种平常性?或者写一本有关平常性的书是愚蠢的?但我认为,平常是重要的并且有理由值得人们探讨。平常性的情况是所有的人既知道它又不想了解它,只满足于了解已知的部分,就是说知之甚少。正常的目光相信自己可以猜测女性的其他身体。事实上,当短暂的夫妻关系形成时;它力求视而不见或者只是在偶然的情况下看上一眼。一般说,经过正确社会化的目光反而试图顽强地过滤视觉企盼,只局限于对存在的平常感知,因为这样生活才能更加轻松。
参考书目(1)
阿布拉莫夫斯基;E。(Abramovski;E。)《社会学的心理学基础》(Les bases psychologiques de la sociologie);《国际社会学杂志》(Revue internationale de sociologie)1987;第8~9和10期。
昂齐厄;D。(Anzieu;D。)《自我—皮肤》(Le Moipeau);巴黎;Dunod出版社;1985。
巴特松;G。(Bateson;G。)《交流》(La munication)和《交谈》(Entretien);载于《新交流》(La Nouvelle munication);巴黎;Seuil出版社;1981。
博德里雅尔;J。(Baudrillard;J。)《消费社会》(La Societe de Consommation);巴黎;Gallimard出版社;1970。
贝然;A。(Bejin;A。)《法国女性手淫;对一种实践分析和低估的例子》(La masturbation féminine en France。Un exemple danalyse et de sousestimation dune pratique);载于《人口杂志》(Population)第5期;1993。
贝尔热;P。(Berger;P。)《现代意识中的宗教》(La Religion dans la conscience moderne);巴黎;Le Centurion出版社;1971。
贝尔热;P。(Berger;P。)、卢克曼;T。(Luckman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