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烟走了进来。他年纪约摸40来岁,脸型倒是颇为俊朗,只是眼皮向下耷拉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衬衫袖口,不是扣子,却是袖钉,倒是十分讲究。
刚刚那伙计见此人进来,忙迎了上去,在我们面前也不多言,只等走到里面的走廊,才低语几句,估计是在说我们到访的事。那袖钉男人没有回脸来看,只歪头说了句话,便往里继续走去。
那伙计道:“大龙,来摸摸。”说着,示意我们站起来。
一个精干消瘦、面无表情的汉子走过来,手脚利索地在我身上摸了个遍,又去摸明莹的腰。后面几个家伙见了,不免一番起哄,说张哥好福气,今天有这么美的妞儿摸。
那叫“张大龙”的,却非惹事之人,没有对明莹下黑手,只摸了腰间和裤脚,便站起身,朝那伙计点了点头。
后面几个家伙还在聒噪,说这妞胸肉不少,咋不来上一把过过瘾。那张大龙面无表情地看了那几个人一眼,虽然那几个家伙比张大龙壮了许多,却被这一眼瞪得不再做声。
那伙计堆起笑来,道:“见面礼我便收了,两位走到最里面的太公房就是。”
太公房?这地方果然是用梅兰竹菊春夏秋冬这麻将花牌给房间命名。有些麻将花牌里还有姜太公和鱼。老板在太公房里,岂不是取了那姜太公钓鱼之意?这般说来,我和明莹今晚就是那愿者上钩的鱼了?我不禁咽了口唾沫,这架势,这场面,我还真是第一次玩啊。刚才为了救人的一点莽撞英雄气,早就被这里的气氛吹得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不过此刻已然骑虎难下,我领了明莹,向着乌漆墨黑的走廊里走去。
那太公房果然在最后一间,我敲了敲门,里面女人声音传来:“请进。”
推门进去,那个袖钉男人仰面靠在老板椅上,手边放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墙边一溜拐角沙发,一个穿着短旗袍、梳着发髻的美艳女子,翘着二郎腿,手指夹了根女士细烟,正在喷云吐雾。
那袖钉男人坐直身子,手掌向沙发一摊,道:“你们俩找我有什么事?”
我和明莹顺着他的手掌指向,坐在沙发上,道:“今个来贵宝地,拜个码头,还有一事相询。不知老板贵姓?”
“横竖丁。”
“丁老板,幸会幸会,”我尽量压制着那颗快要蹦出喉咙的心脏,装着一点江湖气,拱手道。
“甭废话,说事。”这丁老板见我们都是年轻面孔,涉世未深,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您这边有没有个叫三猴的弟兄?”
“有,怎的?”那丁老板是老江湖,一听这话,便知道定是下面的人和我们起了纠纷,我们此行,不是下战书,就是来和事。
“三猴和他两个朋友,把我的一个朋友带走,和我们要钱。不知丁老板知不知道这件事?”
“笑话,我手下的要做什么,我哪知道?”
“既然丁老板不知此事,那就好。我们这次只是想请丁老板卖个人情,帮我找回我那朋友……”
“三猴人在哪?”丁老板打断我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
“三猴来取赎金时,意欲行凶,被我们两个放倒了。”
丁老板突然一拍桌子,道:“三猴现在是死是活?”
“当然是活。我们只是正当防卫罢了。”
“既然三猴被你们摆平了,还来这里做什么?”
“我的朋友,现在音讯全无,只希望丁老板能把三猴的地址告诉我,我去把我朋友找到。”
“你想得太简单了吧?小子!”丁老板完全不买账,端起咖啡啜了一口,看都不看我。
我也顾不得现在的局面了,见他这般说,霍地起身道:“丁老板,你的手下绑了我的朋友,于理有亏在先。我们却拿着钱来赎人,也没报警。没想到他们却早就预谋抢钱,还扎我的车胎,砸了我的车,差点把我砸死当场。哪有这般道理?这次我们来找您,也不是空手来的。特意准备了两万块钱,一是作为见面礼,二是用来补偿你手下弟兄的医疗费。我们只是想找回朋友而已。若我们做到这个地步您还不相帮,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了!”
“无话可说?无话可说你待怎样?”丁老板见我这般站起,却一点表情也没有。却拿着个汤匙,在咖啡杯里调着,听这口气,他倒是着实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想必他也是会两下子的练家子,等闲近不了身。加上门外的壮汉,更是有恃无恐,不怕我们闹事。看他此刻冷笑的样子,定是要包庇手下到底了:手下毕竟做的是绑架行当,若是从住处搜出人来,这罪名怎也逃不掉。我只要叫上警察,三猴就得蹲十年大牢。
我正要发作,却被明莹扯了扯衣袖。回头看时,她也已站了起来,对丁老板道:“丁老板,我有一句话说。”
第五章墙角的手机号()
自我们进屋,明莹一直未曾言语。此番开口,倒很干练。丁老板眼睛眯得细长,手里汤匙还在转动着,道:“说。”
明莹把右手抬起来,放在约摸肚脐位置,顿了一下,轻声念道:“珠翡玉翠千金贵,不及白梅一点香。”
“叮当”一声,丁老板手里的汤匙,砸落在咖啡杯底,响声清脆,他脸上没了淡定神色,失声道:“你是胤老的人?”
我见他这般反应,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组织里还有这么句万能暗号,一亮出来,牛波伊哄哄的帮会老大竟然立刻吓得像受了惊的鹌鹑一样。你这么OOXX的暗号怎么不早点亮出来啊?哥都快吓尿了。
明莹点点头,道:“还望丁老板行个方便。”
丁老板站起身来,道:“胤老她老人家可好?”
明莹淡淡地道:“很好,多谢丁老板挂念。”
丁老板也不再多言,立马出了屋,估计是找人去打听情况。
这个屋里还有一个人,也一直没说话,便是那坐在沙发上的旗袍美妇。此刻她悠悠地道:“这位小哥倒是血气方刚,只可惜太嫩了些。”
我回头望望她,她愣了一下,道:“咦,你这模样,瞅起来倒不赖。很像是我一个朋友讲起过的一个男生。”
我愣了一下,道:“对不起,我与您素昧平生,从未相识。”
那旗袍美妇巧目盼兮、如波流转,道:“我不是说了,是我一个朋友。不过应该不是一个人,只是她和我描述过的感觉,有些相像而已。她可比我舒服多咯,我还要天天来看着场子,人家现在在西宫里做阔太太呢。”她这般说着,竟自怨自艾起来,也不知道后面的话是说给谁听。
我却是心下猛地一震,顿时想起两个字:“瑜欣”。
难道,竟然有这般巧合,瑜欣,这个陈子奇的老婆,和眼前这旗袍美妇是故交?
说起来,也未必不可能。想那陈子奇,毕竟是上海滩江湖大佬,这丁老板,也是一派帮会之主。两个美熟妇若是在某种社交场合下认识,经常约在一起搓搓麻将,也在情理之中。
我摸不透这丁老板与陈子奇之间是否有些龌龊,更不知道这丁老板既然与胤老太太以及组织相熟,组织是否会对陈子奇了解更多些?所以只是微微一愣神,便恢复了本来神态,笑了一下,不再多言。只看明莹的态度,似乎组织对陈子奇,似乎并不了解。
这是为什么呢?
我还想问,瑜欣的老公到底是什么人,却又怕过早暴露自己。这时丁老板进来,对我们道:“我已经了解了一下情况。现在让大龙带你们去三猴住的地方看看,如果真有你朋友在,还望给三猴留个情面。”
我听他此话,自然明白是让我们不要去告发三猴绑架一事。此前三猴一伙又是砸车又是喷杀虫剂,明莹自然火大非常。但如今见这丁老板态度恭谨,也不想再生事端,毕竟门外人手众多,若是在此结果了我们,只怕没人知道,组织也颇难求证。于是点点头,道:“如此多谢丁老板给这个面子。”言罢,便向外走去。
那个之前搜我们身的张大龙,此刻正在门外等候。领了我们一路下楼,我顺道买了包3字头中华烟。坐上车。在他领路之下,很快我们便到了之前到过的那个五金店附近,在一个康德坊的弄堂前停了下来。张大龙带我们上楼,拿钥匙开了门。
我问为什么三猴的家门钥匙你会有?张大龙说这是我们统一租的房子,给他们住。听他这话,三猴定是和棋牌室厅堂里那些汉子一样,都是丁老板手下养的打手。
不及多想,我连忙进去,总共三间卧室,每间卧室都有两个上下铺的床。但是我兜了一圈,床上床下橱里柜外都找遍了,却没发现灏灵。
明莹见我头上冒汗,劝慰道:“莫急,可能还有别处。”说罢,便向张大龙询问起来。
张大龙摇头,说他只知道三猴这么一个住处。
有两个房间里,墙角边都摆了杀虫剂,只有一个房间里没有。这房子没有纱窗,也没空调。夏天一来,只能开窗透气。只是蚊虫肆虐,杀虫剂定是少不了的。这两瓶杀虫剂,和喷我们的那瓶,都是一个牌子。
这么说来,那瓶杀虫剂,就是从这个房间带出去的了。我也顾不得颜面,一阵翻箱倒柜,找到钢棍七八根,砍刀五六把。明晃晃的刀刃,看得人一阵蛋疼。张大龙也不管我,任我自由行动,他自顾自坐在小厅的椅子上抽我递给他的烟。
三猴他们定是从这里出发的没错。但是为什么灏灵不在这里?
我把屋里仔细搜索一遍,发现这没有放杀虫剂的房间,墙边地板上,有些许擦痕,大约拇指粗细,两侧各有数条,似是有钝物在上面反复摩擦,中间相隔大概二、三十厘米。
擦痕旁边的墙角下,年久失修的地板已经起了木刺,这仔细看时,上面竟有黄色纱布状的东西,还有些淡淡的白色粉末。
这白色粉末莫不是墙粉?我心中一动,连忙去看那墙